白蟻應該被“趕盡殺絕”嗎

◆葉崢嶸 黃乘明

圖1 “土”白蟻中的兵蟻（圖/圖蟲創意）

流言：以木頭為食的白蟻對人類的木質家具甚至木質房屋會造成嚴重損壞，應該將其“趕盡殺絕”。

真相：以木頭和其他腐殖質為食的白蟻，能以其他分解者數倍的速度將死亡的植物降解成土壤中的營養物質，加速物質的循環，是自然界中重要的一分子。

在房屋多以木材為主的過去，白蟻食木的特性的確給人們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古文中提到“吳二城門自傾，大船自復”“新構房屋，不數月為其食盡”，這些對白蟻食木特性的描述毫不夸張。木頭并不是好消化的食物，白蟻為何要以其為食呢？

原來，白蟻們也知道請“內援”——腸道共生菌能幫助它們消化木頭，并轉化成其所需的營養。這些共生菌就像寶貝一般，年長的工蟻通過反哺的方式將共生菌傳遞給年幼的工蟻。朽木有限的空間限制了這類白蟻家族的壯大。在這些直接“拎包入住”的朽木中，輕易獲取食物的這類白蟻只是白蟻中的“非主流”，你要因為它們而懷恨所有的白蟻，那可就失之偏頗了。

原來，住在土里的白蟻才是白蟻的主要類型，比如我們常見的黃翅大白蟻和黑翅土白蟻，它們就是“白蟻相親大會”的主要成員，住在深土中。一些白蟻還會將巢穴向地面上發展，筑就一個個巨大的“蟻造煙囪”。

在這些“土住居民”中，一些白蟻以“種地”為生——它們通常會利用植物殘渣或它們的糞便，營造菌類的培養基（主要成分是白蟻難以消化的纖維素），培養基會慢慢形成一個球形菌圃，而它們就以菌類長出的菌絲為食。有些種類的真菌還會長出專門給白蟻食用的營養體，形成共生。

除了能生產食物，白蟻本身就是食物。看似長相怪異的白蟻，對于很多動物來說是重要的蛋白質來源。比起螞蟻，白蟻顯得更好欺負——它們不像螞蟻那樣身著硬殼“鎧甲”，全員皆“兵”不好招惹。單個白蟻的戰斗力十分有限，大多與螞蟻同等體型的昆蟲，都可以叼起白蟻輕松“跑路”。白蟻也是諸多動物理想的食物：穿山甲會舔它們，捕食性節肢類動物會吸食它們，鳥類會啄它們，一些靈長類動物甚至還會抓它們來“打牙祭”。

當然，再弱的動物也有自己的防御手段。兵蟻作為白蟻中的“衛兵”，雖然連進食都需要工蟻投喂，但保衛同伴、守護家園是它們的職責所在。最常見的兵蟻與螞蟻類似，一對巨大且強有力的上顎是它們的武器。此外，還有一種象白蟻，它們有個“象鼻”，能通過噴射有毒的化學物質防身。

總的來說，白蟻并非人們想象的那般可惡，“趕盡殺絕”須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