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指數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相關性研究

張健男，王 泊，秦 嶺，王春梅

（河北省三河燕郊福合第一醫院內科，河北 三河 065201）

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綜合征（obstructive sleep apnea hypopnea syndrom，OSAHS） 是 一 種 以睡眠期間反復出現上氣道部分或完全阻塞為特征的臨床疾病。睡眠中斷可導致白天嗜睡、失眠、疲乏及認知功能減退，并與心血管疾病的發病風險增加相關[1]。研究發現，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在OSAHS 患者中的患病率為10% ～15%，目前其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2]。本研究分析了OSAHS 患者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臨床特征，并對睡眠呼吸暫停低通氣指數（Apnea-hypopnea index，AHI）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相關性予以研究。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13 年12 月至2017 年12 月在我院呼吸睡眠中心就診并具有完整臨床資料的OSAHS 患者263 例作為研究對象。OSAHS 的診斷參照中華醫學會呼吸病學分會睡眠呼吸障礙學組制定的相關診斷標準[3]。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診斷使用國際頭部病癥分類（ICHD- Ⅱ）標準[4]。排除原有顱腦病變及精神疾病的患者。

1.2 方法

采用綜合問卷調查，記錄患者的頭痛病史及臨床特征：包括發病時間、發作次數、持續時間、強度、疼痛性質以及伴隨癥狀等。根據有無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將OSAHS 患者分為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組與對照組。評價兩組患者的各項生理指標，包括年齡、性別、體質指數、吸煙史及基礎疾病等。應用美國泰科公司Sandman Elite 標準數字化多導睡眠儀進行整夜睡眠監測，主要監測項目包括：AHI、最長呼吸暫停時間（Maximum apnea time，MAT）、平均血氧飽和度（Mean oxygen saturation，MSaO2）、最低血氧飽和度（Lowest Sa02，LSa02）等。采用Epworth 嗜睡量表（Epworth sleepiness scale，ESS）評價嗜睡程度。根據AHI 和夜間LSa02評價OSAHS 的嚴重程度，分為輕度（AHI：5 ～15 次/h 或LSa02：85% ～90%）、中 度（AHI ：16 ～30 次/h 或LSa02：80% ～84%）和重度（AHI ：＞30 次/h 或LSa02：＜80%）。分析不同嚴重程度的OSAHS 對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發作的影響。

1.3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16.0 統計軟件包進行數據處理分析，定量資料數據以均數± 標準差（±s）表示，三組間均數比較采用方差分析，組間差異的比較用LSD-t檢驗，率的比較采用χ2 檢驗。相關性檢驗采用Spearson 秩相關性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病情況

在263 例OSAHS 患者中，有41 例（15.6%）患者診斷為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193 例（73.4%）患者無頭痛發作，另有29 例（11.0%）患者為其他類型頭痛。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組較對照組體質指數明顯增高，基礎疾病（糖尿病、高血壓、心腦血管?。┟黠@增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的睡眠效率均較差，均存在不同程度的白天嗜睡，ESS 評分組間比較無明顯統計學差異（P＞0.05）。多導睡眠監測顯示，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組的AHI、MAT、MSaO2、LSa02指標與對照組比較均有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詳見表1。

2.2 不同嚴重程度OSAHS 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患者臨床特征的比較

OSAHS 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患者，根據AHI 和LSa02，分為輕度OSAHS17 例（41.5%），中度OSAHS16 例（39.0%），重度OSAHS8 例（19.5%）。輕、中、重度OSAHS 患者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性別分布、頭痛部位、性質、伴隨癥狀比較無明顯差異（P＞0.05）。重度OSAHS 的頭痛強度、發作次數、持續時間與輕中度OSAHS 患者比較，差異均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AHI 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發作呈正相關（R=0.78，P=0.043）。

表2 不同嚴重程度OSAHS 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患者臨床特征的比較

3 討論

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為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OSA）引起的早晨頭痛。與健康受試者相比，在OSAHS 等睡眠障礙患者中，既往有頭痛病史及早晨頭痛的患者均顯著增加[5]。OSAHS 患者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病率高于單純打鼾、嗜睡癥和失眠等睡眠疾病患者[6]。有學者對一般成年人進行電話隨訪發現，7.6% 的調查者經歷過早晨頭痛，而OSAHS 患者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病率則增加到15.2%[7]。研究表明，睡眠障礙患者夜間特定的睡眠紊亂易引起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發作，而中樞神經系統對睡眠和疼痛感受的調節異常也涉及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病過程，并使OSAHS 患者發生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風險顯著增大[8]。本研究發現，在263 例OSAHS 患者中，有41 例（15.6%）患者診斷為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患者比無頭痛患者的體質指數明顯增高，基礎疾?。ㄌ悄虿?、高血壓、心腦血管?。┟黠@增多，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OSAHS 患者病情明顯加重，出現多重心血管疾病危險因素的可能性明顯增大。

目前，OSAHS 引起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相關機制尚不明確。夜間血氧飽和度波動與高碳酸血癥、血管舒張、顱內壓增高和睡眠質量低下都被認為是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影響因素[9]。有學者發現，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可能由中樞性疼痛調節環路功能障礙引起。推測相應大腦功能區域改變同樣涉及睡眠調節和疼痛感受，導致中樞性疼痛抑制活動功能異常，使易感患者覺醒后出現頭痛表現[10]。多導睡眠圖是觀察OSAHS 患者睡眠結構的主要檢查手段。多導睡眠圖顯示的總睡眠時間和快速眼動睡眠減少、睡眠效率降低以及夜間覺醒增加均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生有關。而在頻繁出現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OSAHS患者中，快速眼動睡眠期的呼吸暫停指數變異性明顯增大。12%～41.7%的嚴重復發性夜間頭痛患者后來被診斷為OSAHS[11]。本研究發現，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組與對照組比較，AHI、MAT、MSaO2、LSa02均有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表明出現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后，睡眠監測顯示OSAHS 患者的血氧飽和度明顯下降。進一步研究發現，重度OSAHS 患者的頭痛強度、發作次數、持續時間與輕中度OSAHS患者比較，差異均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AHI 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發作呈正相關（R=0.78，P=0.043）。表明不同嚴重程度的OSAHS 可對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產生明顯影響。本研究中，另有29 例（11.0%）患者診斷為其他類型的頭痛。有學者發現，除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外，OSAHS 也可合并出現多種原發性頭痛，如偏頭痛、緊張性頭痛、叢集性頭痛等。這與OSAHS 患者睡眠的周期變化及正常的生物節律紊亂、下丘腦功能紊亂、5- 羥色胺、食欲素和單胺能系統等神經遞質的調節異常以及持續缺氧使血腦屏障通透性增加等因素有關[12-13]。上述因素均可能對OSAHS 患者的病情產生不利影響。

綜上所述，OSAHS 患者易并發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不同嚴重程度的OSAHS 可明顯影響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作，AHI 與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存在明顯的相關性。臨床應采取相應的手段，改善OSAHS患者睡眠呼吸暫停的嚴重程度，控制睡眠呼吸暫停性頭痛的發作，進而提高其生活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