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
在《目送》中,龍應臺提到一個細節,我印象很深,她的母親已經老年癡呆,去看望母親時,她買了很多不同顏色的指甲油,專門用來跟母親消磨臥房里的時光,因為母親年輕時愛美。“把從新西蘭帶回來的綿羊油倒在手心上,輕輕揉搓這雙曾經勞碌不堪、青筋暴露而今油盡燈枯的手。我認真而細致地‘擺布她,她靜靜地任我‘擺布。我們沒法交談,但是,我已經認識到,誰說交談是唯一的相處方式呢?”
誰說交談是唯一的相處方式?對極了。這兩天我重感冒,兒子也感冒,我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他得做作業,但又想有人陪他。于是他把作業搬到我的房間,坐在床邊做,時不時倒在床上歇會兒,我從被窩里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不用說話,也是一種無聲的交流。
龍應臺說:“涂完她所有的手指甲,到我自己。黃昏了,每一個指甲上一個不同的顏色,從緋紅到紫黑。”這場游戲總會有結束的時候……
人生而孤獨,滄海桑田間,唯有這些靜默的游戲靜悄悄地牽動著我們的心。
(董莎莎薦自《洛陽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