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自述

佚名

喂它草

然而，它們永遠也不會吃飽

最后，我喂它我的血和肉

我在半饑半飽中回望

自己的一生

秋天的田野上

鞭子仍落在牛背上

此起彼伏。這豐收的序曲

終于讓我覺得輕松

又充滿愧疚。

誰會對一頭年老的牛道歉呢

為鞭子

抽到身上

瞬間形成的苔痕

為牛虻

在夏天

屢次叮咬同一個傷口

【原載《紅豆》】

插圖 ／ 牛牛心聲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