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儀?王晨曦?牛天勇
“十四五”時期,中國進入了數字化建設的新階段。市場對于高品質產品與高質量服務的不斷追求與新興技術不斷更新,推動著傳統制造業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數字化轉型是傳統制造業企業轉變發展模式,提高核心競爭力的重要舉措?;诖耍疚囊员本┦袨椴蓸訁^域開展傳統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調研,分析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階段分布和認知情況,并通過ologit回歸模型分析促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因素,提出當前的數字化轉型工作在員工基本認知、轉型驅動力、轉型質量等方面還存在不足,人才、資金和企業管理體制機制等問題形成較為突出的轉型障礙。本文認為,傳統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需要立足新發展階段,強化轉型意識,塑造轉型氛圍,夯實轉型基礎,推動從戰略到實施的系統化轉型。
一、傳統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研究述評
目前我們正處于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型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數字化轉型階段。陳堂等(2022)提到中國數字化轉型發展歷程是TPT過程,即P—政策(Policy)、T—行業(Trades)、T—技術(Technology)三維度相互推動數字化轉型的歷史進程,其中數字化轉型階段是技術高度發展、政策高度支持以支持行業持續健康發展的階段。
影響中國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因素有很多。童雨(2022)在得出的結論中提到,研發投入、金融支持對數字化轉型的影響為正且非常顯著。楊志波等(2021)研究企業數字化、服務化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而提出企業的數字化轉型需要變革型領導打破思維惰性、培育學習型企業文化、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推動服務化和從組織多方面協同推進。
不少學者一致認為傳統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有利于企業業績和競爭力的提升。王玉等(2022)提出數字化轉型對中小制造業企業市場競爭存在顯著的促進作用。劉東慧等(2022)研究數字化轉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機理與路徑提出數字化轉型可有效提升企業的流通、生產、管理效率,降低企業的生產成本和交易成本,從而提升企業業績、加強企業的競爭力。
二、傳統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現狀調研
(一)調研對象的選擇與問卷發放
本文選擇北京市為采樣區域,在北京市傳統制造業企業中進行問卷調研。在查驗并剔除缺失項和邏輯錯誤的樣本之后,共計獲得了902份樣本。
(二)樣本的信效度檢驗
為確保樣本的可信度和可靠度,本文對樣本進行了信度分析、效度分析和樣本內部一致性考察。本文采用Cronbach,s Alpha系數的數值來檢驗量表內部的一致性。評判標準為:
為考察每一題的能效性,通過樣本效度分析來檢驗每一題在問卷當中是否充分發揮作用。本文用于檢測效度的指標是KMO和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值。本次檢驗KMO值為0.929>0.900,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顯著性為0.00<0.05,因此本次樣本適合使用探索性因子分析進行檢驗。
三、數字化轉型調研問卷分析
(一)問卷的描述性分析
在本次問卷回收結果中,被調查者特征統計如下:
在年齡方面,本次調查中的20歲-40歲員工占比67.74%,他們對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認知與態度影響了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方向和效果。在902人中有26.83%的人認為自己對數字化轉型非常熟悉,僅有8.98%的人認為自己對數字化轉型有簡單的認知或一點都不了解。
(二)數字化轉型階段分析
在902份有效問卷中,接近70%的受調查者所在的企業正在進行或者已經階段性完成數字化轉型。根據交叉分析,北京市傳統制造業企業是否正在進行或已經階段性完成數字化轉型主要與企業性質、企業是否上市、企業是否與高校合作、企業是否獲得政府支持有關。
總體上,各類性質的企業正在進行或已經階段性完成數字化轉型均超過50%。其中,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正在進行數字化轉型的占比超過70%。已經上市的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更具優勢,在未上市的企業中,正在進行數字化轉型的企業占66.90%。
值得關注的是,企業為進行數字化轉型選擇與高校進行合作,在與高校有緊密合作的企業當中,有78.20%的企業已經開始數字化轉型,這一數值相較于沒有與高校展開合作的企業高出約25%。由此可見,推進產學研合作有助于企業更高效地開展數字化轉型。
另外,企業數字化轉型與政府稅收支持密切相關,在得到政府稅收支持的企業中,有77.50%的企業開始進行數字化轉型,在未得到政府稅收支持的企業中,僅有47.10%正在進行數字化轉型。
(三)數字化轉型的認知情況分析
為了解員工對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認知情況,在調查問卷中設置了年齡、工作時長、職位等問題,得出結論:個人對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理解與個人的工作時長有關。
由數據交叉分析結果可知,剛剛進入職場的年輕人往往對企業數字化轉型更為敏感,有41.40%工作時長為0-5年的年輕人非常熟悉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相關概念。進入職場20年及以上的老員工也非常了解企業的動向,對企業數字化轉型有一定的認知。
四、數字化轉型關鍵因素和障礙分析
(一)數字化轉型關鍵因素
在調查促進傳統制造業企業數字化轉型關鍵因素時,本文從內因和外因提出假設,具體涉及的因素如下:
外因包括受到社會環境中數字經濟發展的影響;受到其他行業的影響,認為數字化轉型會為企業帶來更好的前景;受到同行業中競爭企業或合作企業的影響;受到政府政策的引導與保障。內因包括提高生產效率或服務效率,以增強企業在行業內的競爭力;企業管理制度和體質機制完善,管理層有數字化轉型的規劃力和執行力;企業基礎設施建設完善,有充足的經費支持;企業人才儲備豐富,有先進的技術支持,促進企業數字化轉型。
本文使用ologit回歸模型研究以上因素在實踐中對于企業數字化轉型是否有促進影響,進而得出以下結論:
在本次調查中,表中三種因素協同作用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促進作用最強,但每種因素所發揮的作用較為平均。傳統制造業企業因受到外部的競爭企業或合作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而激勵自身進行數字化轉型,以提高企業自身的競爭實力與行業地位,在競爭和合作關系當中取得優勢地位。同時,企業自身要有良好的管理制度和體制機制,管理層對企業數字化轉型進程的規劃與把握至關重要。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的企業自身有良好的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且有充足的經費支持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發展。但調查結果也顯示,高層管理者的轉型意識、員工基本認知、轉型驅動力不足等問題較為突出,轉型的系統性推進和轉型質量不高。
(二)數字化轉型的障礙
在研究企業數字化轉型障礙時,我們假設阻礙傳統制造業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的阻礙有以下因素:管理層沒有進行數字化轉型意識,導致沒有制定完備的數字化轉型的戰略和計劃;企業的體制機制不適宜數字化轉型;缺乏數字化轉型的高端人才和技術;數字化轉型成本較高,企業無法負擔。
本文使用ologit回歸模型研究以上因素在實踐中對于企業數字化轉型發展的障礙,進而得出以下結論:
在本次調查中,表中三種因素協同作用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發展的負面影響最為強烈。其中,在企業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缺乏高端人才和技術與企業無法負擔數字化轉型的成本對企業轉型的阻礙更為明顯。企業體制機制造成的數字化轉型障礙需要企業的管理人員在企業數字化轉型之前及時發現問題并進行調整,更加說明了企業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管理人員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在影響較強的阻礙中,企業缺乏數字化轉型的技術與人才和無法負擔高昂的數字化轉型成本將成為阻礙企業進行數字化轉型的關鍵。
五、結論與啟示
傳統制造業企業在創新型國家建設與發展中起著極其重要的支撐作用,企業的數字化轉型不僅能夠促進企業的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更能促進全行業全社會數字經濟的發展大格局。從本文開展的調研和分析可以看出,傳統制造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已經具備了一定規模和成效,但在員工基本認知、轉型驅動力、轉型質量等方面還存在不足,人才、資金和企業管理體制機制等問題形成較為突出的轉型障礙。因此,傳統制造業企業需要強化數字化轉型的高層引領作用,制定數字化轉型的戰略規劃,系統推進頂層設計、實施路徑、認知普及、管理模式和配套措施等方面的具體工作,形成有目標、有定位、有支撐的轉型格局。傳統制造業企業員工也要加強對數字化轉型的正確認識和技能提升,適應新發展格局下對高素質員工的動態需求。
(作者單位:北方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項目:北京市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