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管理中問卷調查方法的研究

王紅光，任世軍，顧海剛，張 立

（浙江省海洋生態環境監測中心，浙江 舟山 316021）

引言

進入工業文明時代以來，科學技術水平突飛猛進，人口數量膨脹，經濟實力空前提高。在創造出豐富的物質財富的同時，也引起了嚴重的環境污染。資源過度開發、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的形勢愈演愈烈，區域環境質量的下降、溫室效應引發的全球氣候變暖、南北極上空臭氧層的破壞、酸雨區、淡水和森林等資源的耗竭、全球生物多樣性的減少、有害廢棄物的大量產生和堆棄等一系列的環境問題。

解決環境問題必須首先依靠人類整體的環境自覺意識，依賴于人們對環境問題產生根源的深入認識和自身行為的反思。因此，必須運用有效的環境管理手段，控制損害環境質量的行為，同時利用辯證準確的調查方法，對廣普大眾的環境意識和環境行為進行跟蹤研究，客觀地反映人們對環境認識的水平。

1 環境管理

1.1 環境管理概述

環境管理是運用法律、行政、經濟、技術和教育等管理措施，限制人類破壞生態環境的生產生活活動，維護生態平衡，防止環境污染，達到人與生態環境和諧共生的目的[1]。

1.2 環境管理的任務

環境管理的基本任務是改變人們對生態環境的錯誤觀念，樹立正確的生態文明理念，轉變人類社會對生態環境的作用方式和方法，處理好經濟增長和生態環境保護的辯證統一關系，進而創建和諧共生的生態環境。

轉變傳統的環境觀念是環境管理的根本任務。自工業文明時代以來，逐漸形成了以生態環境為征服對象的環境觀念[2]。只有摒棄這種錯誤的環境觀念，塑造新的環境觀念，才能從根本上去解決環境問題。

1.3 環境管理的主體與對象

環境管理的基本問題是厘清環境管理的主體與對象。環境管理的主體與對象包括環境管理活動的參與者和相關方。生態環境問題是源于人類生產生活對生態環境的改造，而人類生產生活主體包括政府、企業和公眾。因此，環境管理的主體不是局限于狹義的有行政權力的管理者，而是包括政府、企業和公眾三個主體。

在三大環境管理主體中，企業主體要符合生態環境的法律法規和普羅大眾的環境需求下進行生產經營。此外，企業主體要積極承擔社會賦予給企業的環境責任，在創造生產經營價值的同時保護環境。鼓勵引導企業直接或間接進入環境保護行業，充分發揮企業主體的企業價值和社會功能。

公眾主體既要檢查公眾的環境行為，還要監督企業的社會行為和政府的環境管理政策，以充分發揮其主體作用。公眾個體通過自己的行為可以起到監督政府和企業行為的作用。但在更多的情況下，公眾通過自愿組建的各種社會團體或社會組織來與環境管理工作。

1.4 環境管理的實證方法

環境管理的對象是人類社會作用于生態環境的行為，以及作為這些行為物質載體和實質內容的物質流。與其它人類社會內部管理活動不同，環境管理需要一系列的科技成果作為知識和技術基礎。環境管理和應用了包括實驗、實地調查、問卷調查、案例研究、無干擾研究等實證方法。

實驗是現代科技的方法學基礎。環境管理實驗方法具有雙重特性。一方面，它與工商管理等學科中的管理實驗有相似相通之處。另一方面它還與環境化學、環境生物學、環境物理學、環境地學中的環境實驗方法有著密切的聯系。因此，環境管理可以從這兩類實驗方法中吸取知識和經驗。環境管理實驗可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實驗室實驗，是在人為建造的特定環境下進行，另一種是現場實驗，是在日常工作環境下進行。兩者均包括實驗設計、實驗實施和實驗結果分析。

實地調查方法是以無結構訪談和參與觀察的方式直接與調查對象進行交流，收集調查數據和資料信息，并通過資料數據的分析來解答問題和闡釋現象。實地調查方法的首要特征是“實地”，通過長時間與調查對象共同生活生產，并用觀察、詢問、感受和領悟，來理解研究闡釋特定的現象。這種方法保證了調查者可以對研究對象進行直接觀察，從而獲取第一手的數據、資料等信息供定性、定量分析和直覺判斷。

無干擾研究方法是指研究者不直接觀察研究對象的行為，也不直接溝通，不引起研究對象的反應，更不干擾其行為的一種方法。根據研究對象的不同，無干擾研究方法可分為現有統計數據分析方法、文本分析方法和歷史比較分析方法。無干擾研究不一定需要實驗室或工程裝置，而可以廣泛利用圖書館各種新聞媒體和網絡進行研究，這是管理學實證方法的一個優勢所在。無于擾研究方法的缺點主要有研究調查的資料收集難度大、收集的信息準確度和可信度低、對研究者的研究能力和時間經費有嚴格的要求、部分研究結果難于比較等，這些都需要在應用該方法時充分考慮。

案例研究方法是對已有的相似案例進行調查研究，分析其中規律，概括相同點，總結知識點，最后發現新知識的一種方法。通過對一個或多個具體案例，如個人、公司、社會組織等的深入、全面、詳細和聚焦式的研究，從中可以獲得豐富、具體、生動、詳實的案例資料，能夠較完整地反映出調查對象的變化過程，為后來較大的總體研究提供重要的實證支持和理論假設。案例研究方法的研究重點不在于單一方法的嚴謹性，而更注意以案例分析為中心，突出方法的有效性和適用性。

上述四種實證方法各有所長，能應用于環境管理中行業領域，但也存在部分問題。實驗方法通常建立在限定或特定的環境框架內，與實際狀況往往有較大出入，局限了實驗方法的應用推廣。實地調查法雖擁有全面的調查方案，但需要的調查時間長、精力耗費大、開支大，普適性較差。無干擾研究方法資料收集困難、收集信息難核實、對研究者的能力要求較高、且研究結果難于比較，導致應用范圍很有限。案例研究法需要現成的案例資料，但不同的案例所涉及的環境因素往往是多樣多變的，無法簡單參考類比，且無法應用于新行業領域。

因此，本文重點介紹問卷調查方法及其在環境管理中的研究。

2 問卷調查方法

2.1 問卷調查方法概述

問卷調查方法是通過統一設計具有結果針對性和目的導向性的問卷，讓參與的調查對象就問卷內容進行答復，了解調查的基本情況，收集答復信息，分析總結問卷結果，是社會調查研究中的常用方法。通常以問題的形式系統的記錄調查內容，收集調查對象對于某個特定問題的態度觀點、價值理念、行為特征等信息[3]。問卷調查方法廣泛應用于社會問題調查、市場調查、社會生活狀況調查、學術性調查和民意調查等[4]。

2.2 問卷調查方法的基本特征和步驟

問卷調查方法作為廣泛應用的實證方法，有三個基本特征。首先，問卷調查通常需要從調查對象的總體中隨機抽取一定規模的調查樣本。其次，有基于調查對象的問卷發放和回收機制，且該機制不能影響其樣本的隨機性。第三，對問卷結果進行定性定量分析，以區分不同調查對象的答復水平和實際內容的差異性，輔以統計學方法，分析得到調查結論。

在問卷調查工作中，通常涉及以下三個步驟。（1）依據對調查內容和調查對象的系統認識與分析，正確設計調查問卷。（2）運用高效的調查方式獲取合乎邏輯的調查數據，做好問卷調查工作。（3）合理使用與數據匹配度高適用性強的統計分析方法，正確處理問卷調查數據。

2.3 問卷調查方法的內容

問卷調查方法的內容涵蓋面非常廣泛。各種社會現象、社會行為，都可以成為問卷調查的問題，也就產生了相應的調查內容。調查內容根據分析結果的差異性可歸為三大類。（1）某被調查群體的社會背景，包括調查樣本群體的基本特征問題，如性別、年齡、職業、婚姻狀況和文化程度等；經濟方面的問題，如工資收人、家庭消費和各項支出等；社會生活方面的問題，如家庭構成、居住形式和社區特點等。總體而言，這一類調查問題客觀性很強，資料收集也相對容易，絕大多數問卷調查都包括社會背景類的問題。（2）某被調查群體的社會行為和活動，指被調查樣本群體“做了什么”“不做什么”“怎么做”等行為活動類問題。如人們每天幾點鐘上班、每周去幾次超市、每月鍛煉幾次身體等。這類問題也是客觀的，通常構成很多問卷調查的主要內容。（3）某被調查群體的意見和態度，指被調查樣本群體“想些什么”“有什么想法” “持什么態度”“具體的意見建議”等問題。如人們如何看待節約用水對于垃圾收費有什么意見、是否愿意為改善周圍環境質量支付一定費用等。這類問題的性質是觀念性、價值性的，便于了解人們的主觀意愿和要求，在很多問卷調查中也十分重要。

2.4 問卷調查的設計原則

（1）問卷調查設計要圍繞研究的具體問題和被調查對象的具體特征進行，問題數量要控制，問題要簡練，減少不必要的困難和麻煩，便于被調查對象的理解和答復。（2）問卷調查設計要避開被調查對象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如問題過多、過難、涉及隱私等引起的反感；也要防止超出被調查對象的自身能力、條件方面的范圍，如文字表達能力、閱讀能力等。（3）問卷調查設計應了解調查目的、調查對象、調查內容、調查樣本的特征等因素對問卷設計的影響，并采取相關的應對措施。（4）問題措辭要簡短、明確、通俗、易懂。具體包括語言盡量簡單、陳述盡量簡短、避免雙重或多重含義、不能帶有傾向性、不要有否定形式提問、不要問被調查者不知道的問題、不要直接詢問感性問題等[5]。（5）問卷調查設計要把握問卷內容篇幅、注意問題數量、關注調查完成所需時長，問題難易程度的設置情況、主觀客觀設置比例、以及問卷的整體排版。

2.5 問卷調查的實施

由于問卷調研以一定規模的調查樣本為前提，整個問卷調查的過程需按實施方案有序組織。問卷調查工作通常采用結構訪問法和自填問卷法。

結構訪問法是指調查者根據預先設置的結構式，向被調查對象逐一提出結構式的調查問題，并根據被調查對象的回答質量和內容，在問卷上選擇合適的答案。結構訪問法的優點是被調查對象的回答質量好、回答率高；缺點是被調查對象受互動行為的影響較大，匿名性差，隨機性低，調查費用偏高且調查時間偏長。

自填問卷法是指將調查問卷發送給被調查對象，由被調查對象自行閱讀和填寫回答，再由調查者收回問卷，包括集中填答法、郵寄填答法和個別發送法。自填問卷法優點是節省經費、人力和時間，匿名性好，隨機性高，可以避免人為互動帶來的干擾；缺點是問卷回收低、回答率較低、回答質量不高。

2.6 問卷調查結果的處理分析

通過問卷調查會得到大量的包括研究對象的行為、活動、態度等方面信息的數據資料。數據處理和分析的任務，就是對這些大量的數據進行后期的整理和分析，以總結和發現包含在這些數據里的結論和規律。

數據處理是將原始問卷調查得來的雜亂、無序、模糊觀測數據轉換成規范、清晰的數字，以便后續數據的定量分析，通常包括編碼、分類、數據輸入三個步驟。數據分析是基于統計學方法，運用統計分析軟件，從數據處理后的信息中發現原始變量的變化特征、新變量的變化規律、及不同變量之間的內在關聯的分析過程。

3 問卷調查方法在環境管理中的應用

問卷調查方法簡便高效的特點，使其廣泛應用于社會學和科技領域，成為當前國際上通用的管理學規范的研究方法之一[6-8]，也是環境管理領域中強有力的實證方法。目前，環境管理領域應用問卷調查方法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3.1 環境現狀調查

在環境評價、環境規劃工作中，常常需要通過問卷調查了解當地的生態環境和社會經濟狀況，分析主要環境問題和特征等。

3.2 環境問題調查

如針對某些特定的環境污染問題(如電池污染、生活垃圾污染、水污染等)進行系統的調查、了解和分析，找出問題的癥結。

3.3 環境意見調查

目前主要是環境影響評價中的公眾參與，它主要以問卷調查的方式進行，以了解公眾對建設項目的意見。

3.4 環境民意調查

對社會公眾的環境意識和態度等主觀意向進行調查如在國家環境保護模范城市評價中的公眾環境滿意率調查等。

3.5 環境價值評估

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解被調查者對改善生態環境的態度和支付意愿，并結合被調查者的經濟收入等資料，應用環境經濟價值評估方法來評估特定生態環境的經濟價值。有關環境管理的問卷調查類型，還包括環境產品調查、環境市場調查、環境政策調查等，幾乎所有的環境管理工作中，都可以使用問卷調查方法來獲得對管理對象的總體性初步認識和系統數據，并可以用來分析管理對象所處的狀況、存在的問題，從而得出環境管理工作的對策方案。

4 結語

調查是解決環境問題的基礎，研究是認識環境問題的關鍵。正確的環境決策離不開調查研究，正確的環境管理同樣也離不開調查研究。問卷調查方法是環境管理調查研究工作的首選方法，通過收集調查對象的反饋數據，有效地反映環境存在問題和大眾環境觀念，為環境管理提供技術支撐。環境管理的問卷調查工作，要從環境狀況和環境問題出發，以環境管理為導向，多角度、多維度設計問卷內容，用簡短通俗的方式表述調查內容，科學分析調查結果，落實環境管理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