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鋒 劉新華
摘 要:博物思政是旨在運用博物館、博物資源、博物學推進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的理念和形態。新時代深入開展博物思政,應不斷深化對博物思政內涵要義、價值意蘊、實踐理路的認識與理解。在內涵要義上,應根據“博物”與“博物學”的原初意蘊,厘清博物思政作為“有形”的思想政治教育、“有料”的思想政治教育、“有學問”的思想政治教育三重意涵。在價值意蘊上,應以博物館之“事”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方式,以博物資源之“體”豐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以博物學之“道”推動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在實踐理路上,應堅持實踐體驗與價值引領齊頭并進、資源運用與人才培養同向發力、學科發展與文明交融相得益彰,以博物館、博物資源與博物學賦能思想政治教育,推進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教育深度融合、創新發展。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博物思政;博物館;博物學;博物資源
DOI:10.15938/j.cnki.iper.2023.03.010
中圖分類號:G64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9749(2023)03-0057-05
博物教育是一種利用博物館、博物資源進行立德樹人和人才培養的教育形式。在我國,博物教育最早出現于春秋戰國時期,后來經過同近代數理教育的碰撞融合,產生了以“博以成人”為目標、以博物論和具身認知科學為基礎的新型博物教育范式。[1]這種范式把“全體公民”作為教育對象,把自然生態環境與文化環境作為教育場域,旨在通過“具身實踐”的方式促進和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博物思政是博物教育的重要類型,主要指涉將博物館、博物資源、博物學引入并運用于思想政治教育所形成的理念與形態。作為一種教育理念,博物思政內在葆有“大思政課”與“以學生為本”的雙重指向,旨在運用博物館、博物資源與博物學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作為一種教育形態,博物思政旨在結合時代發展趨勢、思想政治教育建設規律和學生身心發展特點,把博物館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場域,充分發揮博物資源的育人功能,講好中國故事、傳承紅色基因、賡續歷史血脈、筑牢文化自信。進入新時代,黨和國家高度重視博物思政建設,圍繞如何利用博物館和博物資源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制定頒布了《關于利用博物館資源開展中小學教育教學的意見》《關于充分運用革命文物資源加強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等一系列指導性文件,強調要深入挖掘博物資源蘊含的道德精神、思想內涵和時代價值,把博物館作為組織開展愛國主義、革命傳統、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生態文明、國家安全等主題教育及其實踐活動的重要載體,把歷史文物的資源稟賦創造性轉化為學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優質資源,推動黨的創新理論和革命傳統進教材、進課堂、進頭腦。本文擬從博物館、博物資源與博物學著手,闡明博物思政的內涵要義、價值意涵和實踐理路,以期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教育深度融合,實現立德樹人、厚德載物之目的。
一、博物思政的內涵要義
深入開展博物思政,需要首先厘清博物、博物學、博物館的各自內涵及其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在關聯。“博物”一詞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上的“博物”意指“博學”,主要指涉人類創造的各種思想觀念和知識;狹義上的“博物”意指“多識”,主要指涉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的各種知識,亦即現代學科意義上的知識分類及其綜合。[2]“博物學”一詞最早產生于西方,指的是與自然哲學相對應的特殊知識類型,這種類型聚焦具體事物而非抽象概念,探究事物直接經驗特征而非一般本質[3],并在歷史上經歷了破解“相似性”、追求“自然秩序”、引入“歷史性”三次較大規模的主題變革[4]。近代之后,“博物學”概念借由西學東漸傳入中國,并在語義上發生了一定變化,廣義上的“博物學”是指研究自然界各種事物的學說,狹義上的“博物學”則主要指涉動物學、植物學、礦物學、生理學等。[5]伴隨博物學的發展,西方國家最早開始興建各式各樣的“博物館”,其原初目的在于保存“歷史文本”以供后人觀賞與研究,并為博物學研究提供重要場所。綜上,“博物”實質上可以被理解為一種特殊的教育理念與知識形態,“博物”的系統化、學科化、專業化形成“博物學”,“博物學”的發展促使了“博物館”產生,而“博物館”則是葆有博物理念、承載博物資源、支撐博物學研究的重要場域。將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館、博物資源、博物學相融合便形成了所謂的“博物思政”。“博物思政”作為一種思想政治教育理念與形態,內在蘊含著“有形”“有料”“有學問”三重規定性。
首先,博物思政是一種運用博物館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類型,旨在通過博物館這一有形載體使思想政治教育可感、可知、可學。博物館作為“為社會服務的非營利性常設機構”,其主要功能在于通過“研究、收藏、保護、闡釋和展示物質與非物質遺產”,“促進多樣性和可持續性”,“以符合道德且專業的方式進行運營和交流,并在社區的參與下,為教育、欣賞、深思和知識共享提供多種體驗”。[6]換言之,博物館本身就具有研究、收藏、保護、教育、欣賞、共享等社會服務功能,這些功能決定了可以將博物館納入學校教育教學和人才培養之中,并使之成為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支撐,由此所形成的各種教育理念和活動,即是“博物教育”。博物教育是博物館與學校教育深度融合的產物,同時也是博物館與學校教育雙向選擇的結果。作為一種特殊的博物教育類型,博物思政重在以博物館為依托,為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和內容賦之以有形載體,讓學生在觀摩歷史的真實中,在感受文化的厚重中,體會到思想政治教育的趣味和溫度。深入開展博物思政,至關重要的就在于充分認識和理解博物館的育人價值,把博物館作為組織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場域,發揮博物館作為各類珍貴文物與史料保存基地、研究基地、展覽基地的作用,使之成為傳承與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陣地,以及研究、收藏、展示人類文明成果的重要場所,不斷拓寬思想政治教育“第二課堂”的內涵與邊界。倡導實施博物思政,還在于把博物館收藏的各類文物和史料作為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有效載體,引導學生通過看得見、摸得著的物質實體,體認與把握相應的價值觀念和知識信息,不斷厚植思想政治教育的歷史文化根基。從這個意義上說,博物思政在實踐形態上是一種“有形”的思想政治教育。
其次,博物思政是一種以思想政治教育內容與博物資源相互融合為基礎的教育類型,旨在借助豐富多樣的博物資源,引導學生通過具體鮮活的展品和故事感悟歷史、體認真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博物院就是一所大學校”[7],“搞歷史博物展覽,為的是見證歷史、以史鑒今、啟迪后人”[8]。我國博物館館藏的各種文物標本與歷史史料,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博大精深的實物見證,也是一部厚重、立體、全面的“中華文化百科全書”。這部書上迄記錄我國百萬年人類史、一萬年文化史與五千多年文明史的歷史文物,下至承續紅色基因、鐫刻紅色記憶、葆有紅色初心的革命文物,更充滿著體現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反映人民幸福生活的現當代文物。可以說,博物館館藏文物既是中國歷史的保存者和記錄者,也是當代中國人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奮斗的見證者和參與者,“每一個歷史事件、每一位革命英雄、每一種革命精神、每一件革命文物,都代表著我們黨走過的光輝歷程、取得的重大成就,展現了我們黨的夢想和追求、情懷和擔當、犧牲和奉獻,匯聚成我們黨的紅色血脈”[9]。依托博物館館藏文物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挖掘博物資源承載著的豐富的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并使之更加自覺地服務和體現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標、原則和理念,為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文化滋養和歷史支撐。深入挖掘和汲取博物資源的育人價值,重在引導學生走進中華文化乃至人類文明發展的科學殿堂和藝術寶庫,領略閃耀著勞動智慧與真理光芒的多彩世界,感悟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歷史真諦,樹立正確的歷史觀、國家觀、民族觀、文化觀,不斷增強做中國人的志氣、骨氣和底氣。由此,博物思政在內容構成上還是一種“有料”的思想政治教育。
最后,博物思政還是一種植根中華博物學傳統且兼顧現代科學規范的思想政治教育類型,旨在通過兼收并蓄中西方博物學理念,不斷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水平。推動和實現科學化是我國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重要目標和思路。長期以來,圍繞如何實現科學化和實現什么樣的科學化,學界形成了基于客觀規律、基于學科專業、基于實踐工作三種相互聯系的思想政治教育科學觀。[10]立足新時代新征程推進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關鍵在于超越那種將科學簡單等同于自然科學或知識分類之學的認識邏輯,從科學發展的歷史縱深出發探究其更為廣闊多樣的可行路徑。事實上,中西方科學史上都曾長期存在著深厚的博物學傳統。在西方,博物學原本就被稱為博物科學,用以記錄反映人類有關自然界的理解和認識,這門科學同希臘理性科學、現代數理實驗科學一道被譽為西方三大科學傳統。[11]在中國,盡管沒有形成單獨的博物學門類,但是以農耕文化為主體的中華先民在長期的日常生活和勞作中積累了豐富多彩的博物學知識,并對這些知識進行了有目的有計劃的編撰和傳承,形成了以《詩經》《山海經》《穆天子傳》《博物志》《本草綱目》《夢溪筆談》等為代表的中華博物學典籍。與西方博物科學不同,中華博物學傳統的一個重要特點就在于突出博物的道德教化意義,重視發揮“格物致知”“博物通人”之于個體修身與社會善治的獨特作用。在個體修身的意義上,朱熹提出“《大學》始教,必使學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而窮究其理的目的在于通過知曉“眾物之表里精粗”,達至“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大學章句》)。在社會善治的意義上,孔穎達提出“博物通人,知今溫古”,其目的在于通過學習歷朝歷代的“俱以所見,各記舊聞”,實現“考前代之憲章,參當時之得失”(《禮記正義·序》)。由此,倡導開展博物思政,就是要回歸中華博物學傳統,批判吸收西方博物科學的有益資源,在本土與世界、事實與價值、科學與人文的有機統一中,不斷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水平,引導學生“博學多識”“博聞強記”“博取眾長”。在這個意義上,博物思政還是一種“有學問”的思想政治教育。
二、博物思政的價值意蘊
深入開展博物思政,還需要深入理解和認識博物思政的獨特價值和意義。回顧歷史,中國共產黨向來重視發揮博物館的育人功能,圍繞怎樣利用歷史文物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進行了長期探索和實踐。1991年8月,中共中央宣傳部等部門發布了《關于充分運用文物進行愛國主義和革命傳統教育的通知》,提出“利用豐富的文物對群眾進行熱愛祖國、熱愛黨、熱愛社會主義的教育,具有直觀、形象、真實、可信的特點,易于為人們接受和理解”[12]。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歷史文物的開發和運用,推動我國博物館事業取得跨越式發展。截至2021年底,我國備案博物館總數已超過6 000家,相較于2012年增長了38%,其中90%以上的博物館實現了免費開放。[13]2022年7月,教育部等十部門頒布《全面推進“大思政課”建設的工作方案》,就如何利用博物館開展思政課實踐教學進行了專門部署與系統規劃,首批公布的453家“大思政課”實踐教學基地中,有220家為博物館或紀念館,彰顯了鮮明的博物思政理念。立足新時代新征程深入開展博物思政,應進一步挖掘整合博物館、博物資源、博物學的育人價值,深化創新博物思政的理念、內容、方式與目標,不斷提升博物思政的質量和水平。
以博物館之“事”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方式。“事”“體”“道”是中國哲學的重要概念,其中“事”指的是有形之物,具有外顯性,如有形的博物館載體;“道”指的是事物運行的規則、規律與內在本質,具有內隱性,如博物的道德教化意義;“體”介于“事”與“道”之間,是有形與無形之間相互轉化的橋梁和紐帶,如兼具有形與無形的博物資源。以博物館之“事”開展博物思政,意在強調博物館作為博物思政的重要載體,必須緊緊圍繞立德樹人這一根本任務,通過創設育人情境、展陳文物史料、打造實踐場域,充分發揮自身在情境育人、文化育人、實踐育人等方面的獨特作用,使思想政治教育更加富有生動性和創造性。在情境育人方面,通過“寓教于境”,根據教育目的和內容有針對性地創設育人情境,使學生在身臨其境中回到歷史現場、傾聽歷史回音、感受歷史脈搏,進而在感同身受中讀懂歷史故事、認識歷史人物、增強歷史自信。在文化育人方面,通過“寓教于物”,直觀呈現收藏在博物館中的文物、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激發學生的興趣,調動學生的能動性,使學生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在實踐育人方面,通過“寓教于行”,從思政小課堂走向社會大課堂,營造實踐場域,使學生透過形式多樣的具身實踐,走近歷史、感悟歷史、銘記歷史,從而不斷涵養意志品質、堅定理想信念,做到知史力行、明史增信。因此,以博物館之“事”開展博物思政,重在通過“寓教于境”“寓教于物”“寓教于行”,堅持實踐體驗與價值引領齊頭并進,推動情境育人、文化育人與實踐育人的多維協同互動,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場景感、歷史感與真實感,使學生在深學細悟中賡續紅色血脈,在知行合一中踐行初心使命。
以博物資源之“體”豐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博物資源之“體”兼具有形與無形之分,即物質資源與精神資源之分,是對博物館之“事”的拓展與深化,也是博物館之“事”向博物學之“道”轉化的紐帶。以博物資源之“體”開展博物思政,意在強調博物資源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資源,必須遵循立德樹人、以文化人的根本要求,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教育為主導,以理想信念教育為核心,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四史”和形勢政策教育為基礎,使博物資源與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相互配合,推動思想政治教育發展。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革命博物館、紀念館、黨史館、烈士陵園等是黨和國家紅色基因庫。要講好黨的故事、革命的故事、根據地的故事、英雄和烈士的故事,加強革命傳統教育、愛國主義教育、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把紅色基因傳承好,確保紅色江山永不變色。”[14]深入開展博物思政,應走進博物館進行參觀學習,了解博物館館藏的文物、史料等物質資源,學習與體悟物質資源背后的重大歷史事件、重要影響人物;應挖掘博物館蘊含的精神資源,向學生傳遞相應的思想意識、價值理念與道德規范,促使學生堅定理想信念、弘揚愛國主義精神、追求崇高理想、擔當歷史使命、發揚斗爭精神。概言之,以博物資源之“體”豐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旨在通過開發與利用博物資源蘊涵的文化基因、精神特質、歷史自覺,使學生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提高學生的思想道德素質。
以博物學之“道”推動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博物思政以博物館之“事”和博物資源之“體”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在于汲納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思維科學的優秀成果,進而開展價值觀引領,發揮博物的道德教化意義,推進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以博物學之“道”開展博物思政,不能割裂歷史、脫離中華博物學傳統、被動地依從西方博物學傳統,也不能無視博物學原初葆有的多重意涵,將之片面地等同于博學意義上的知識分類,更不能完全按照西方自然科學傳統來否定和消解我國博物思政的存在意義,而應根據“博物學”一詞的豐富意涵及其在中國語境中的發展變化,以更寬廣的視野探究博物思政的理論與實踐,以更富張力的思維推進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發展。在學科發展層面,我國博物學是現代學科意義上的知識分類及其綜合,蘊含自然科學與哲學社會科學的各類知識,摒棄了西方博物學重工具輕價值、重手段輕目的、重形式輕內容、重邏輯推演輕生活經驗的弊端。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學的融合,是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思維科學的共在,是思想政治教育順應人類知識體系交叉融合大趨勢、積極參與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體系的彰顯。在文明交融層面,對我國博物學傳統的重視,表明不再將科學視為西方文明的專屬,不再將博物學視為西方文明的專利,破除“東方從屬于西方”的殖民主義敘事。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學的融合,有助于繼承發揚中華博物學傳統,增進東西方文明交流互鑒,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所面臨的困難與問題,為解決全球性問題提供中國智慧,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言獻策。基于此,博物思政歸根到底是通過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學的融合,推動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發展的應有之義。
三、博物思政的實踐理路
深入開展博物思政,重在充分發揮博物館、博物資源與博物學的獨特優勢,探尋其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契合點,為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發展注入持久動力。為此,要堅持以思想政治教育為主、為思想政治教育服務,推動實踐體驗與價值引領齊頭并進、資源運用與人才培養同向發力、學科發展與文明交融相得益彰。
實踐體驗與價值引領齊頭并進。長期以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發揮博物館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博物館作為“行走的思政課”,不斷適應黨和國家發展、思想政治教育發展與學生成長發展。近些年,各地各高校博物思政建設已初具規模、初見成效,同時以博物館賦能思想政治教育在理想與現實之間還面臨較大張力,博物思政的效果還不明顯,還一定程度上存在著重實踐體驗、輕價值引領等問題。事實上,博物思政歸根到底是思想政治教育,帶領學生參觀博物館不是簡單的實踐體驗,而是要看到博物館教育背后的價值導向,挖掘博物館內在的真理、情理與事理。為此,應堅持實踐體驗與價值引領齊頭并進,強化教育過程引導與評價。在教育過程引導方面,應鼓勵教師積極參與到學生的實踐體驗活動中,引導學生不斷地發現問題、分析問題、思考問題與解決問題,進而在深思細悟中熟知博物館、讀懂博物資源、形塑正確價值觀。在教育過程評價方面,應聚焦學生的思想困惑與現實問題,堅持過程評價與結果評價有機結合,將博物館所學納入教育評價體系,發揮教育評價的激勵監督功能,提升情境育人、文化育人、實踐育人的質量,增強博物思政的針對性與實效性。
資源運用與人才培養同向發力。開展博物思政,必須深入挖掘博物資源,充分發揮博物資源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借以不斷豐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為此,應建立黨委統一領導、黨政齊抓共管、部門組織協調、各方積極參與的博物思政格局,完善學校思想政治工作與博物館建設協同聯動機制,助力教師“想明白”“講清楚”“用深刻”博物資源。在“想明白”博物資源層面,應定期組織教師走進博物館,了解博物館的經營理念與展陳重點,體悟博物館的悠久歷史與發展前景,厘清博物館的文物資料與有益教育資源,鼓勵教師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深入開展跨學科理論研究與實踐教學。在“講清楚”博物資源層面,應組織教師與博物館專業人員定期交流溝通,掌握宣傳博物資源的藝術,以鮮活真實的故事導入,以親和真摯的話語講述,以智能便捷的媒介呈現,拉近博物資源與師生間的距離,提升講解的質量與效果。在“用深刻”博物資源層面,應發揮學生的主觀能動性,激勵學生進行自我教育,做博物館的參觀者、傳播者、傳承者,真正使博物資源傳遞的價值理念入耳入腦入心。同時,應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與博物學、歷史學、旅游管理學等專業達成合作,邀請相關專業的教師一同備課、講課與科研,促進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協同互動。
學科發展與文明交融相得益彰。博物思政是一種融合式教育,既蘊含著博物館、博物資源與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合,也蘊含著博物學與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層融合。為此,要依托博物學展開跨學科研究,將博物學與思想政治教育有機融合,在傳統與現代的時空共在和在東方與西方的文明碰撞中,促進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發展與東西方文明的交流互鑒。其一,在傳統與現代的時空共在中促進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發展。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的發展,一方面,需要強化學科意識,毫不動搖地堅持先輩們開創的思想政治教育事業,旗幟鮮明地堅守思想政治教育的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增強思想政治教育學科的優勢;另一方面,需要“順應當前人類科學知識體系交叉融合的大趨勢大邏輯,積極參與和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體系,既警惕在厘定思想政治教育學科邊界的名義下自我設限、畫地為牢,又不能在同其他學科交叉融合過程中‘耕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甚至于淪為其他學科的附庸”。[15]其二,在東方與西方的文明碰撞中促進東西方文明的交流互鑒。博物思政應立足人類文明形態變革與國際格局的深刻調整,錨定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宏偉目標,遵守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面向哲學社會科學的話語框架與話語方式,站穩中國立場,提出中國方案,展現中國智慧,堅守中國理念,弘揚中華文化與中國精神。
參考文獻
[1]王琦,丁宏偉.博物教育的建設性蘊涵——論新教育范式的演進邏輯[J].自然辯證法研究,2023(2):130.
[2][3][4][11]吳國盛.什么是科學[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283-284,282,239,序9.
[5]辭源(第一冊)[M].北京:商務印書館,1915:395.
[6]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Museum Definition[EB/OL].(2022-08-24).https://icom.museum/en/resources/standards-guidelines/museum-definition/.
[7]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188.
[8][9]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2:214,166.
[10][15]任志鋒.論思想政治教育科學化的守正創新[J].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研究,2021(3):88,90.
[12]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獻選編(1978-2014)[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5:118.
[13]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扎實推進[N].人民日報,2022-08-19(4).
[14]習近平.論中國共產黨歷史[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1:111.
[責任編輯:孫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