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五化協同視角的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研究

陳彥池 李婧（副教授/博士） 石奇（教授/博導）

（南京財經大學 江蘇南京 210003）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保障糧食和重要農產品穩定安全供給始終是建設農業強國的頭等大事”。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全方位增強糧食安全根基”，明確了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保障國家糧食安全的戰略定位、目標任務、主攻方向和工作重點。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農業現代化及綠色化（簡稱“五化”）協同發展理念的提出，為建設美麗新中國指明了道路。當前，地緣政治風險、貿易保護主義、逆全球化、突發災害等多種因素疊加，給糧食安全帶來了巨大挑戰。我國是擁有14 億多人口的大國，“民以食為天”，糧食供應關系到國計民生和國家穩定安全，建設韌性強勁的糧食供應鏈，并開展糧食供應鏈審計，對于保障我國國家糧食戰略安全尤為重要。

關于糧食供應鏈安全的研究，已有學者從不同維度進行了剖析。王宣珂和高海偉（2023）基于新時代我國糧食供應鏈的現狀，提出以增強產能、提升收儲、暢通物流、促進加工和銷售等環節協同發展為目標，為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現代化糧食供應鏈提供了新思路。陶亞萍（2023）提出從基礎維穩、技術融入、金融支撐和安全屏障4 個創新層面進行建設，有助于突破現階段我國糧食供應鏈韌性不足的現實困境。在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下，也有學者從國際糧食供應鏈視角出發，提出構建高戰略地位、穩長效機制、長戰略布局和強糧貿市場的一體化建設，形成國外供應體系、國內生產體系與儲備體系“三位一體”的糧食安全保障體系（孫曉等，2021）。孫紅霞（2023）細化了國內外糧食供應鏈中利益相關者間的多層博弈關系，為構建自主可控的糧食國際鏈條安全提供理論支撐。此外，也有學者提出可以通過加強以耕地保護、種子利用和農田建設為代表的生產環節審計來保障糧食安全（尹樹偉等，2022）。

本文通過梳理五化協同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理論邏輯，分析五化協同背景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作用路徑，并剖析其現實困境繼而提出思考建議，以期對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工作的開展提供借鑒。五化協同發展，在增強我國糧食供應鏈韌性、提效增質、協調城鄉統籌發展、解決環境污染等方面必將發揮重要作用。

二、五化協同視角下糧食供應鏈審計的關注點

（一）信息化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關注點

當前，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在大數據或5G 技術支持下實現穩步可持續發展。

在糧食生產環節，生產是糧食供應鏈安全問題的核心，是供應鏈得以穩定的基本保障。生產成本過高或過低均不利于生產者的持續發展：過高會擠占利潤空間，過低則農產品的質量難以保障。由于供應鏈上游主體的選擇、比價過程影響生產成本的高低，供應商的選擇、采購訂單的執行就成為了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重點。

在糧食供應環節，智能輸送決策支持體系實現了糧食配送業務一體化服務和“送貨與取貨”雙向配送業務，有效降低糧食輸送成本，但在運輸過程中如何節約成本和落實“節能減排”等政策，同樣是糧食供應鏈審計需要重點關注的。

在糧食消費環節，我國糧食平臺借助先進的5G 技術，為消費者提供了一站式采購渠道。對商家而言，可利用線上平臺宣傳產品，也可獲取最新的市場動態，能夠更加精準定位消費群體。同時，還可借助平臺豐富的功能優勢，開拓“互聯網+”新渠道，為消費者提供更為高效便捷的消費服務，以上種種因“信息化”而產生的助農新舉措，同樣需要大數據審計來助力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開展，以期達到不斷增強糧食供應鏈韌性的目的。

（二）工業化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關注點

在糧食供應鏈中，工業化的推進對于提高糧食生產效率和加工能力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然而，工業化也帶來了一系列新的挑戰和問題，這些問題需要在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中得到適當的關注和解決。首先，工業化進程中的規模化和集約化生產使得糧食加工業逐漸向大型企業集中。在對糧食加工企業開展審計工作時，需要關注其生產設施的合規性和安全性，確保其符合國家的環保和食品安全標準。此外，對被審計企業是否按照規定進行原材料采購，以及是否合理利用資源，避免浪費和污染等都是糧食供應鏈審計的題中之義。其次，工業化的推進也使得糧食運輸變得更加高效和便捷。大規模的物流體系為糧食的分布和交付提供了便利，但也增加了審計的難度。糧食供應鏈審計需要關注糧食運輸過程中是否存在偷漏稅等不法行為，以及是否損耗嚴重，是否符合安全規范。另外，工業化帶來了生產自動化和信息化水平的提升，尤其在糧食生產和加工的各個環節中廣泛應用，這使得生產過程更加精密和高效，但也使得相關數據的收集和管理變得更加復雜。在糧食供應鏈審計中，需要關注這些數據的真實性和準確性，避免虛報和篡改數據的情況發生，保障審計結果的可靠性。最后，工業化進程也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比如土地資源的過度開發和環境污染等問題，針對以上可能存在的問題，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不僅應該關注這些問題是否涉及到糧食生產和供應鏈的環節，還應該有相關的監管和補救措施。

（三）綠色化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關注點

綠色化是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方向，也是積極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的重要體現。在過去，社會發展對于糧食生產的要求更多傾向于關注產量和效益，忽略了對環境和資源的保護。然而，隨著全球環境問題日益凸顯，綠色化理念被提出并逐漸成為社會共識，它要求糧食供應鏈在滿足人類社會需求的同時，也應當減少給大自然環境帶來的負擔，實現生產方式的可持續性。在這個背景下，糧食供應鏈審計不僅要關注經濟效益，更要強調對環境的保護和資源的合理利用。首先，綠色化對于糧食生產方式提出了新的要求。傳統的農業生產往往使用大量化肥、農藥等化學物質，不僅對土壤造成污染，還可能導致水體和大氣的污染，破壞生態平衡。綠色化要求采用生態友好型的種植方式，例如有機農業和生態農業，這些新型種植方式有助于保護土壤和水源，減少農業對環境的不良影響。在糧食供應鏈審計中，需要特別關注生產環節中是否采取了綠色化的種植方式，是否減少了對環境的污染，以及對環保政策和土地政策的落實情況，從而保護農業生態系統的穩定和健康。其次，綠色化也對糧食的儲存和運輸提出了新的挑戰。傳統糧食儲存方式往往采用化學防腐劑等，容易導致糧食污染。在糧食運輸過程中，也可能產生糧食的損耗和浪費。綠色化要求改進儲存和運輸方式，例如采用生物防腐劑和環保包裝材料，以減少糧食損耗和浪費。糧食供應鏈審計需要關注糧食儲存和運輸過程中是否采取了綠色化措施，是否符合環保標準。另外，綠色化也要求提高糧食供應鏈的資源利用效率。在糧食生產、加工和運輸等環節中，需要盡量減少資源的浪費，提高資源的回收利用率。在審計過程中，需要關注資源的使用情況，例如水資源的利用效率、能源的消耗情況等，以評估糧食供應鏈的綠色化水平。

（四）農業現代化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關注點

農業現代化是農業生產方式和管理體系的全面升級，旨在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優化資源利用、增強農業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在糧食供應鏈中，農業現代化的推進對于糧食的生產、加工、運輸和銷售等各個環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并對糧食供應鏈的審計提出了新的要求。首先，農業現代化促進了糧食生產效率的提高。現代農業技術的應用，例如智能化農機械、精準農業和遙感技術，使得農業生產更加智能化、自動化和高效化。通過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評估這些現代化技術的應用情況和效果，檢查是否存在技術運用不當的問題，并提出改進意見，以提高糧食生產的效率和產量。其次，農業現代化改善了糧食加工環節。隨著農業產出的增加，對糧食的精加工需求也日益增長。現代化的加工設備和技術，使得糧食精加工更加規范化和標準化。在糧食供應鏈審計中，需要關注糧食加工企業是否采用了符合國家標準的生產流程，以確保產品質量的穩定和安全。另外，現代化的物流體系使得糧食運輸更加高效和便捷。在糧食供應鏈審計中，需要審查物流過程中是否存在不合規行為，確保糧食的安全運輸和交付。此外，現代物流技術和物聯網也有助于糧食流通的追溯，為糧食安全提供更強有力的保障。

（五）城鎮化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關注點

城鎮化是指農村人口向城市轉移的過程，也是城市規模和城市人口比重不斷增加的現象。城鎮化對于糧食供應鏈審計產生了多方面的影響，涵蓋了糧食生產、加工、流通和消費等環節。首先，城鎮化對糧食生產方式提出了新的挑戰。隨著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農業勞動力的減少可能導致農田面積的減少，影響糧食生產的穩定性和產量。在審計過程中，需要重點關注糧食生產基地的使用情況，是否有土地資源的合理規劃和利用，以及是否采取措施促進農業現代化，提高糧食生產效率。其次，城鎮化對糧食加工和流通產生了新的影響。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加，糧食加工和流通企業可能面臨更大的市場需求和壓力，可能需要加大產能投入。在審計中，需要關注加工和流通企業是否合規經營，是否符合食品安全標準，以及是否存在偷稅漏稅等違法行為。另外，城鎮化也改變了人們的飲食習慣和消費行為，對糧食需求產生了新的影響。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發生變化，可能更加傾向于購買便捷、多樣化的食品。在審計中，需要關注糧食流通環節是否能夠滿足城市居民的需求，是否存在假冒偽劣、不合格產品的問題，以保障消費者權益和食品安全。

三、五化協同視角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作用路徑

（一）前期預防階段

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對傳統糧食供應鏈進行前期預防，提高風險抵御能力，保障政策法規落實。

首先，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對傳統糧食供應鏈進行前期預防，降低風險。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將加速對傳統糧食全領域、各環節的全方位、全角度、全鏈條的審計，實現傳統財務審計、自然資源環境審計、政策落實跟蹤審計、大數據審計與傳統糧食“產購儲加銷”的深度融合，為糧食供應鏈升級發展注入審計動力。借助信息化的網絡連接效應，審計人員可以直接將糧食供應鏈上的供應商、加工商、分銷商等數據納入到共享平臺上，減少或消除“數據孤島效應”，以實現糧食采購數字化審計、物流運輸數字化審計、業務結算數字化審計，減少中間流通環節，減少偷漏稅等現象，使得糧食行業運營過程更透明、鏈條運轉更高效，提升糧食供應鏈的抗風險能力。

其次，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提升糧食供應鏈的應急協同響應能力。由于供應鏈各環節風險存在關聯性和傳導性，糧食供應鏈任何一個環節面臨外部沖擊，都會導致整個供應鏈體系的穩定性受到考驗。傳統單一的財務審計存在信息分割和業務獨立問題，容易導致應急協同障礙。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和數字平臺發展，可以有效連接糧食供應鏈的上下游環節，進而在風險監管和提升效率之間形成協同效應。此外，政府審計作為糧食供應鏈穩定發展的協同支持機制，可以通過審計力量實現應急指揮調度糧食供應鏈網絡的上下聯動，協調各方之間的應急響應行為，提高協同處置的效率，進而提升糧食供應鏈應對風險沖擊的能力。

（二）中期控制階段

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優化糧食供應鏈上的要素投入配置，促進生產要素協同發展，提升糧食供應鏈的協同能力。

1.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優化糧食供應鏈上的要素投入配置。一是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整合糧食供應鏈上的信息和外部性問題。伴隨著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深入推進，審計要素作為關鍵生產要素加入糧食供應鏈。作為糧食供應鏈參與主體的生產主體、加工主體、物流主體、收儲企業、消費者，都可以根據審計報告或結果所獲得的信息資源實現跨行業、跨區域的優化配置，提高糧食供應鏈的流通和生產效率。二是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作為獨立主體進入糧食產業，審計作為一種新的生產要素，可以通過技術進步提升糧食行業的合法與合規性、包括對流通效率等傳統生產要素進行監管與提升，有利于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進而提升糧食供應鏈的恢復能力。

2.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促進糧食供應鏈上的生產要素協同發展。一是大數據審計技術可以增強糧食供應鏈各主體的風險反應速度，加深供應鏈上各參與主體的信息互動，從而提升供應鏈的內部穩定功能與可靠性。二是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降低糧食供應鏈上主體的外部交易成本，提升整個供應鏈的信息透明度，降低潛在的成本和監督成本。

（三）后期跟蹤階段

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可以持續深化糧食供應鏈韌性，實現糧食供應鏈全流程跟蹤，持續增強“五化”賦能糧食供應鏈高質量發展。在當前風云變幻的全球經濟形勢下，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和穩定性顯得尤為重要。審計事后跟蹤的機制成為確保糧食供應鏈順暢運行和危機應對的關鍵一環。

首先，糧食供應鏈的安全審計確保了其韌性。通過不斷深化審計手段，監控和評估糧食供應鏈的各個環節，可以有效識別潛在風險和漏洞。一旦出現問題，及時發現和處理將有助于防止問題的擴大化，從而維護糧食供應鏈的穩定性和韌性。審計事后跟蹤不僅能提供歷史數據和經驗教訓，還可以為未來應對危機和風險提供參考和借鑒。

其次，糧食供應鏈全流程跟蹤為信息化、數字化的糧食產業提供了有力支撐。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糧食供應鏈的各個環節愈加復雜，數據量龐大。通過建立信息化系統，可以實現對糧食供應鏈全流程的跟蹤和監控。事后跟蹤機制不僅可以實時溯源糧食的生產、流通、儲存和銷售等環節，還可以對糧食供應鏈的各個環節進行數據分析和預測，提高供應鏈運營效率，降低成本，確保糧食供應鏈的順暢運轉。綜上所述，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事后跟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通過持續深化審計手段，實現全流程跟蹤，糧食供應鏈將在五化協同中蓬勃發展，不斷增強韌性和應對危機的能力。同時，持續增強五化協同效應，賦能糧食供應鏈高質量發展，使糧食供應鏈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實現全面升級，為人民群眾提供更加優質的糧食產品，為我國糧食安全和農業現代化建設做出更大貢獻。五化協同視角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作用路徑如圖1 所示。

圖1 五化協同視角下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作用路徑

四、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的現實困境與對策研究

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在確保糧食安全和滿足人口的營養需求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然而，它面臨著各種挑戰，可能危及其安全和穩定性。通過理解五化協同與糧食供應鏈安全審計兩者之間的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賴，我們可以識別糧食供應鏈安全實現的困難和阻礙。本文對糧食供應鏈面臨的現實困境進行了分析，采用跟蹤審計、環境資源審計、投資監管審計等多種審計形式加以應對。

（一）工業化“雙刃劍”：可持續實踐存在挑戰

規模化種植容易導致作物種植多樣性減少。對于某一種作物的過度依賴也增加了抗性超級雜草和害蟲的出現，進一步威脅著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而高強度使用化學肥料和農藥，會導致環境退化和潛在的健康風險。為了提高農作物產量，大規模工業農業廣泛使用化學肥料和農藥，這種高強度的使用導致農田土壤的質量下降，水源的污染以及生態系統的破壞。化學農藥的濫用還對人類健康構成潛在風險，可能導致食品中農藥殘留超標和毒素累積，影響消費者的健康和安全。再者，糧食加工、儲存和運輸的基礎設施不完善，則會誘發供應鏈的低效性和脆弱性。許多農村地區缺乏現代化的糧食加工設備和儲存設施，導致糧食的損耗和浪費。此外，農村和城市之間的糧食運輸網絡不完善，物流成本高，運輸過程中可能發生延誤、破損和損失，進一步加劇了供應鏈中的低效性和脆弱性。

這些工業化挑戰對糧食供應鏈的安全產生了深遠影響。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有必要運用環境資源審計，加強對化肥和農藥的管理和監管，減少對環境和人類健康的不良影響，推動農業的可持續發展。同時，應加大對糧食加工、儲存和運輸基礎設施的投資監管審計，提升供應鏈的效率和可靠性。通過采取這些措施，可以增強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確保糧食的生產、儲存和分發過程更加可靠和可持續。

（二）信息化“技術壁壘”：技術支撐薄弱

在糧食供應鏈中，物聯網和區塊鏈等先進技術具有巨大的潛力，可以實現對糧食產品的實時監測、跟蹤和溯源。然而，目前在許多地方，這些技術的應用還相對較少。供應鏈的各個環節之間信息傳遞不暢，導致對糧食產品的全面監控和跟蹤能力不足，這種信息斷鏈可能會導致信息不準確、漏洞無法及時發現，增加了糧食供應鏈安全性的風險。而不同利益相關者之間數據共享和整合有限，則會阻礙及時信息流動和對安全威脅的響應。糧食供應鏈涉及多個利益相關者，包括生產者、加工商、批發商、零售商等，然而，這些利益相關者之間的數據共享和整合仍然存在諸多困難和限制。信息孤島和數據壁壘導致各方無法實時分享關鍵信息，影響了對供應鏈中潛在安全威脅的快速響應。缺乏有效的信息共享和整合機制，也使得問題的追溯和解決變得困難，從而降低了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除此之外，隨著糧食供應鏈的信息化進程加快，網絡安全問題日益突出。黑客攻擊、數據泄露和惡意軟件等威脅可能導致糧食供應鏈中的關鍵信息被竊取或篡改。這可能導致供應鏈中的漏洞被利用，造成假冒偽劣產品、數據不真實等問題，進一步影響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和可信度。

為應對信息化挑戰，有必要運用信息安全審計，加強對糧食供應鏈企業物聯網和區塊鏈等先進技術的應用監管和研究；建立統一數據標準和共享平臺，嵌入數字審計技術，加強合規審計和大數據審計，促進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信息交流與合作。同時，設立信息審計防火墻，建立健全網絡安全體系，確保糧食供應鏈中的數據和信息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只有充分利用信息化技術，并保障信息的安全性，才能實現糧食供應鏈的高效、透明和安全運行。

（三）城鎮化“制度困境”：標準體系尚未完善

隨著城鎮化的推進，許多年輕人選擇離開農村，進入城市尋求更好的就業機會和生活條件，這導致農村勞動力的流失和農業人口的減少，對農業生產和糧食供應鏈的穩定性帶來了挑戰。農田的耕種和農業生產所需的勞動力短缺可能導致農作物的種植、收割和處理延誤，進而影響糧食供應的連續性和穩定性。而城市化帶來了城市和農村之間的物流需求增加，但物流連接的不暢將導致糧食運輸面臨延誤和損失的問題。由于交通、道路和基礎設施的限制，糧食從農田到市場的運輸過程中可能遇到困難和瓶頸，這可能導致糧食的質量下降、損失增加，以及供應鏈的不穩定性。再者，城市化過程中的土地被用于城市建設和工業化發展，導致農田資源減少，這可能導致農業生產面臨土地壓力，農田面積減少，進而影響糧食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此外，城市規劃不當也可能導致農田的碎片化和農業生態系統的破壞，進一步挑戰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為解決城鎮化帶來的挑戰，需要制定綜合的政策和措施，落實政策跟蹤審計。首先，應運用政策手段，加大農村勞動力培訓力度，梳理相關政策，加強政策跟蹤審計，以有利于吸引更多年輕人留在農村從事農業生產。其次，需要加大對城鄉交通和物流基礎設施的投資監管審計，優化城鄉物流連接，確保糧食的及時、安全運輸。最后，城市規劃和土地管理相關部門應注重發揮環境資源審計的作用，保障農田資源的可持續利用，推動農業的可持續發展。通過采取這些措施，可以緩解城鎮化對糧食供應鏈的影響，確保農業生產的穩定性、糧食供應的連續性和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四）現代化“驅動不足”：基礎設施發展制約

許多農村地區的農戶規模較小，面臨技術和資金的限制，難以采用現代農業技術和管理方法，缺乏現代化的農業設備、種子、肥料和農藥等資源，限制了農業生產的效率和質量；缺乏現代化的種植技術和科學的管理方法，可能導致作物產量低下、病蟲害發生率高，從而影響糧食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安全。農業機械化水平不高是農業現代化的另一個挑戰。在許多農村地區，農作物的種植、收割和加工仍然依賴傳統的人工勞動力，勞動力短缺和效率低下是常見問題，這可能導致種植和收割工作的延誤、勞動力成本的增加，以及糧食供應鏈中環節的不穩定性。水資源短缺和土地退化也是農業現代化的重要挑戰。隨著全球氣候變化和人口增長，農業面臨著水資源短缺的壓力。缺乏可持續的水資源管理和灌溉系統，可能導致農作物生長受限，進而影響糧食產量和質量。同時，土地退化問題也威脅著農業的可持續性和穩定性。土壤質量下降、土地沙化和土地污染等問題，可能導致農田面積減少和農作物品質下降，進而影響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

為解決農業現代化帶來的挑戰，需要制定綜合的政策和措施。首先，應在落實政策跟蹤審計的基礎上，加大對小農戶的支持力度，充分提供技術培訓和資金支持，推廣現代農業技術和管理方法。其次，應加強農業機械化水平的提升，推廣和使用現代農業機械設備，提高農作物種植、收割和加工的效率。再次，需要發揮環境資源審計的作用，加強水資源管理和土壤保護，確保糧食供應鏈的可持續性和穩定性。通過采取這些措施，可以提升小農戶的生產能力和經濟收益，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和質量，確保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和可持續發展。

（五）綠色化“效能欠佳”：環境保護力度不足

生態文明理念逐漸被廣大民眾所接受，綠色化生產逐漸成為農業生產中的共識，但從實施效果看，綠色化“效能欠佳”，土壤污染、水體污染、森林砍伐和生態環境破壞等仍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大挑戰，也對糧食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安全性造成了嚴重威脅。另外，氣候變化和極端天氣事件如干旱、洪水、風暴等頻率和強度的增加，更是對農作物生長和糧食生產帶來了直接影響，對糧食供應鏈安全帶來了沉重壓力。

為應對以上挑戰，首先，應加強生態環境保護，將環境資源審計落到實處，加大對環境破壞的處罰力度，推動森林保護和生物多樣性的恢復，促進生態系統的健康發展。同時，加強環境資源審計的研究，包括水資源審計、大氣資源審計、森林資源審計等細分領域，以應對氣候變化、水資源污染等，通過審計介入，提高監管能力，推動農業可持續發展，適應氣候變化的不確定性。通過采取這些措施，可以減少對生態環境的破壞，提高農業的可持續性，保障糧食供應鏈的安全性和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