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云的牧場

黃治

當云到達的時候

風已趕往別處

風，負責把云送達

卻把天空讓給了云

天空是云的牧場

風是那策馬揚鞭的人

云對風的依戀

唯有云知道

天空是云的牧場

風是集結或散場的號子——

和平與絞殺

回轉與反轉

天高云淡抑或黑云壓城

云在風中得以涅槃

當一朵云慢推另一朵云

當夕陽西墜，火燒云燃燒

當百鳥歸巢，長庚星升起

云以其溫馴，完成對風的救贖

天空是云的牧場

云是風的棱角

風是云的意念

云被風涅槃

風則被云救贖

【原載《寧波日報》】

插圖 ／ 寧靜的美好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