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馬克思需要理論探析鄉村振興人才支撐

□李華婷 周良武

（廣東海洋大學 廣東 湛江 524088）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我們經過接續奮斗，實現了小康這個中華民族的千年夢想，我國發展站在了更高歷史起點上。我們堅持精準扶貧、盡銳出戰，打贏了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脫貧攻堅戰[1]7，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矛盾的必然要求。鄉村振興是一個涵蓋經濟、思想、生態、文化等各方面的重大任務。要完成這個龐大的工程，就必須充分發揮鄉村人才的主力軍作用，同時需要外部人才的增援，形成強大的內外合力。2020年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顯示，中國鄉村人口占比36.11%，鄉村人口比例在逐年下降，存在人才外流問題，且隨著城市化的發展，這種趨勢還在延續，同時城市人口流向鄉村的數量也在逐年減少。這些問題的存在是馬克思需要理論在現實中的反映。本文通過分析鄉村振興中鄉村內在人才動力不足、外援人才減少的原因，探討解決鄉村振興中人才流失問題的路徑，以期能對鄉村振興這一偉大事業有一定啟示。

一、馬克思需要理論及內容的層級性特征

人類社會發展的動力是什么？馬克思認為，人類社會的發展是人類為了滿足需要而進行的歷史活動和活動的結果。正如馬克思所說，“他們的需要即他們的本性”[2]514。需要是人天生固有的本性，是促進人類進行勞動的重要原因。馬克思高度重視人的需要，《黑格爾哲學批判導言》首次提出“物質需要”這一概念，《1844年經濟手稿》詳細介紹多種需要問題，《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 進一步發展和論證了需要理論。馬克思認為，人作為社會關系的總和，社會實踐、關系和活動的層次性和復雜性造成需要也具有多層次和復雜性，人的需要具有豐富多樣的內容。從需要主體的起源來看，作為一種自然存在物并具有社會歷史性的特征，人的需要可分為自然需要和社會需要。自然需要是人作為自然的生命體，擁有生命延續的一般的需要，體現了自然屬性。社會需要被稱為“歷史地發生了變化的自然需要”，指人受到社會性、歷史性和實踐性的影響，從自然需要變成社會需要。從需要的主體來看，可分為個人需要、群體需要和社會需要。個體的需要與個人的生活相關聯，體現需要的個性。從人作為類的存在出發，需要體現共性的特征。

馬克思從歷史唯物論和人的實踐本質出發，揭示人的需要受到社會的影響，需要的變動從總體上呈現出一個向上發展的特點。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寫道：“一有了生產，所謂生存斗爭不再單純圍繞著生存資料進行，而是圍繞著享受資料和發展資料進行。”[2]987馬克思提出了關于人的“三級階梯”需要理論，把人的需要總結為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體現了需要的多樣性和層級性特征。生存需要是指對基本的物質生活材料、安全、健康的需要，這類需要的滿足使得人類的生命得以維持和延續。享受需要是人們在基本的生存需要得到滿足后，需要向前發展的結果。當溫飽解決后，人民的注意力就不會只盯著肚子，其思維就會發散開來，從而產生更高層次的需要，就會尋求更好的生活條件和生存質量，比如吃得更美味、住得更舒適、用得更奢華。享受需要不僅是更高級的生存需要,還存在這種需要之外的需要，如精神文化和服務的需要，這是一種滿足和快樂的感覺。發展需要是超越了生存和享受的一種需要，是人追求發展機會、創造價值的需要。發展需要與生存、享受需要相比，是更本質、更深層的需要，而且具有個性化的特點，即每個人對發展的需要是不同的，一些人喜歡平淡、安穩地發展，一些人喜歡突破自我。值得注意的是，隨著人的發展和社會的不斷進步，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在人的需要中的比例會持續上升。

同時，這三種需要是一個有機體，層層遞進，體現內容的層級性特征。當第一需要，即生存需要得到滿足后，必然引起“新的需要”，即享受需要的出現；當享受需要得到滿足后，即引起發展需要。前面的需要總是蘊含著后面新的需要的出現和發展，層層遞進，體現內容的層級性特征。另外，人的實踐活動總是在一定歷史階段上進行的，導致人的需要具有社會歷史性。受到社會條件和社會分工的影響，需要的對象和內容在不同歷史時期有不同表現。隨著社會實踐的不斷發展，人的需要會隨之相應發展。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艱苦奮斗，取得了脫貧攻堅戰的偉大勝利，從而全面推進鄉村振興。要實現鄉村振興這項偉大的社會歷史活動，關鍵在人，人才是實現鄉村振興的動力、前提和重要支撐。《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指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必須破解人才瓶頸制約……聚天下人才而用之。[3]鄉村留不留得住人才，事關振興戰略能不能實現。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鄉村振興中發揮主體作用的本地人才，還是增援的外來人才，都是作為人在進行勞動。而驅動人們進行勞動的動力，往往是他們的利益或者需要。根據馬克思需要理論，人的需要具有層級性和社會歷史性。隨著全部貧困人口的“摘帽”，人民的基本需要得到了根本保障，基本的物質生活材料、安全、健康等的缺少已經成為過去，人民的需要將會從生存需要轉向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人們更加注重全面發展的需要。這意味著，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轉化和脫貧攻堅戰的勝利，鄉村人才的需要已經轉化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從生存需要轉向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如果鄉村不能滿足這些人才的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留住他們就無從說起。

二、基于馬克思需要理論的鄉村人才流失探因

依據馬克思需要理論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理論，中國共產黨提出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這是為了能夠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的物質需要，保護生態環境，讓每個人都能自由全面發展。然而，鄉村振興中城鄉存在享受資料和發展資料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產業發展不充分、生態環境保護不善、精神產品供給不足、基礎設施不完善等，不能滿足鄉村人才的享受需要。城鄉間收入、教育、發展機會的不平衡，導致人才認為鄉村沒有發展機會和發展前途，進而造成鄉村人才外流和外援人才缺少。

（一）享受資料發展不充分

2018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湖北考察時強調：“鄉村振興不是坐享其成，等不來、也送不來，要靠廣大農民奮斗。”[4]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內生動力，是鄉村振興的主力軍，卻面臨著動力不足的窘境。根據馬克思需要理論，當生存需要得到滿足后，享受需要就成為人民的主要需要。而鄉村存在人才享受需要的快速增長與鄉村享受資料發展不充分的矛盾，導致鄉村人口外流。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產業發展不充分，不能滿足人才更高層次的物質需要

部分鄉村缺少從自身優勢和特色中挖掘主導產業的眼光，導致鄉村產業趨同，特別是在農產品的加工、包裝和營銷中缺乏長遠的眼光，無法形成產業鏈。更有一些地區的老一輩人將一生的時間都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對他們來說，將種植的蔬菜拉到集市售賣就是全部的商業行為。鄉村的產業越來越單一，同時回報越來越低。農業的回報越低，就越沒有新的要素進來，沒有新要素進來，回報就越來越低，形成惡性循環。其他產業不往鄉村跑，物資品類就會減少，導致部分鄉村食品、服飾、通信等的價格無法與一線城市相媲美。鄉村物資品類不豐富，使得農民和城市居民之間的生活水平差距越來越大。追求更高層次的物質需要，體現了人類需要的社會歷史性。當生存資料的不齊全或享受資料的差距過大，不能滿足人們更高層次的物質需要時，人們就會尋求另外的去處，即人口流向城市。

2.生態環境保護不完善，不能滿足人才對環保社會的需要

部分村民的環境保護意識不強，存在污染環境的行為。在生活廢水的處理上，未經處理就直接排進房屋附近的小溝、小河里。在生活垃圾的處理上，未經特殊處理就直接拉去空地焚燒。特別是農業綠色發展意識不夠，農藥、化肥等不恰當的使用，給土壤、大氣、河流帶來嚴重的污染。與此同時，村民對綠水青山、優美的居住環境要求越來越高，當鄉村無法滿足這個需要，人民就會尋找其他居住地點。

3.精神產品發展不充分，不能滿足人才豐富的精神需要

我國部分鄉村文化建設薄弱，主要以大眾文化宣傳為主。鄉村文化從業人員自身素質不高，不能結合當地特色開展和創作出適應新時代審美的作品來滿足人們的精神需要。優秀的傳統文化沒能夠得到挖掘和傳承，不良的文化現象卻有所抬頭。同時，鄉村缺乏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甚至連圖書館、運動健身等基本的學習、娛樂場所都無法提供。這導致喜歡快節奏、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的年輕人始終無法適應無趣的鄉村生活，精神空虛、無所事事、情感匱乏成為鄉村居民中的普遍現象。人們想獲得精神慰藉的需要難以滿足，已經成為鄉村人才外流的重要原因。

4.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不能滿足人才高質量生活的需要

鄉村基礎設施資金投入的不足，導致部分鄉村在交通、通信等方面存在不便。特別是在我國的偏遠地區，還存在水、電資源缺少的現象。而城市擁有豐富的產業、完善的基礎設施能夠保障居民擁有高質量的生活，人們足不出門就能嘗到各種美食，生活得輕松而愉快。由于向往城市優越的生活條件、舒適的工作環境，鄉村的人才進一步流向城市。

（二）發展資料發展不平衡

馬克思認為，“人民為之奮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5]。這個利益可以理解為需要。只有事關自身的需要，才能激發人們最大的能力和創造力，從而為鄉村振興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新時代的人們擁有全面發展的需要，而城鄉存在發展資料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不能滿足人才的發展需要，是鄉村人才流向城市、城市人才不流入鄉村的重要原因。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城鄉經濟發展不平衡，不能滿足人才高收入的需要

中國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特別是改革開放后的蓬勃發展，城市化水平大幅度提高，同時城鄉之間的差距也始終存在。“城市的高報酬、高收益的工資體系相對于鄉村的低報酬、低工資產生了巨大的反差，促使鄉村富余的勞動力進入城市尋找自己的出路”[6]，越來越多的人進城謀生，鄉村人才單向流向城市。更有一部分人經過多年的打拼，在城市里站穩了腳跟，為提高家庭收入，舉家搬遷至城市。

2.城鄉發展資源不平衡，不能滿足人才對教育與福利的需要

城鄉發展的不同步，導致教育資源分配存在差異。城市的教育資源無論在師資還是設施上都比鄉村好，特別有些城市對于城市戶口的學生還有優先錄取或降分的政策，這導致一些家長為了讓自己的小孩贏在起跑線上，努力搬遷至城市。同時，城鄉二元戶籍制度的存在，使得城市居民和鄉村居民的福利和待遇都與他們的戶籍掛鉤。如城市居民的福利更好，退休金更高。而在鄉村發展的外來人才可能會被認為是外來人員，不應該享受跟當地村民同樣的福利待遇，甚至不應該參與當地的鄉村治理活動，使得這些人才有力無處使，發展的需要得不到滿足，對農村沒有歸屬感。

3.城鄉發展機會不平衡，不能滿足人才的發展需要

鄉村存在一部分高學歷、高質量的內生人才，他們通過外出求學或外出實踐，慢慢具備良好的知識水平、工作能力和身體素質。但由于家鄉產業的單一或者上升發展機會的渺小，他們在家鄉無法找到適合的崗位來發揮自己的才能，實現抱負，被迫離開自己的家鄉，到有更多發展機會的城市。這導致青壯年人群不斷進入城市，鄉村“失血”嚴重，剩下老人、婦女、兒童留守農村。

對于城市中那些有能力、有知識、有技術的人才來說，生存和享受需要都不是職業生涯規劃里最看重的部分。自己的才能是否得到發揮、抱負是否能實現、發展機會的大小，才是這些人才最看重的。有些人才響應國家號召，大學畢業后選擇“三支一扶”，從事助農興農工作，到鄉村后發現鄉村人才引進政策和福利跟不上，自己未來晉升空間小，沒有得到他們預期的收益和成就感。出于個人長期發展的目的，很多人會選擇通過抽調、借用、選調等方式離開鄉村。甚至一些人才為了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會把基層服務當成就業的一塊跳板，只為取得滿服務期后的考研加分或者公務員考試加分，鄉村留不住這些人才。

三、基于馬克思需要理論的鄉村人才現狀改善對策

中華民族要復興，鄉村必然要振興。習近平總書記在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應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加快建設農業強國，扎實推動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振興。[1]30-31習近平總書記的指示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鄉村振興的重視，為鄉村問題的解決指明了方向。馬克思認為，人作為存在物，是經過對象化活動實現自我和實現需要的滿足。人的對象化活動分為實在對象化和象征性對象化。前者是人通過實踐、勞動展示人的物質性力量，后者是通過藝術、理論等活動彰顯人的精神力量。鄉村振興要發揮人才的對象性活動，發揮人才在鄉村產業、文化、生態等實踐中的勞動主體性，就需要滿足人才在其過程中的享受需要和全面發展需要，從而使鄉村能留得住人才，推動鄉村振興行穩致遠。

（一）以生產享受資料滿足享受需要為基礎

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無論是鄉村的當地居民還是支援鄉村振興的外地人才，都追求高質量的生活，如健康的飲食、舒適的居住環境和豐富的精神產品等。鄉村要留住人才，可通過注重經濟發展，夯實滿足人們需要的經濟基礎；通過落實生態環境保護措施，滿足人才對美麗鄉村需要；通過滿足人才的精神需要，發揮他們的勞動主體性。具體需要做到以下幾點：

1.注重產業經濟發展，夯實滿足人們需要的經濟基礎

首先，調整鄉村產業結構，建立當地主導性產業。目前，“第一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為7.1%，第二產業增加值比重為39.0%，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為53.9%”[7]。鄉村需加大相關產業的資金投入，調整產業結構，要立足鄉村本地資源打造穩固而現代的產業基礎。我國鄉村資源稟賦各有不同，第一、二、三產業的比例也各不相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宜農則農、宜工則工、宜游則游。同時，要引導其他產業到鄉村生根發芽。這樣才能保持鄉村經濟發展的旺盛活力，享受資料才能源源不斷地生產。其次，要打造農產品“線上+線下”一體化互聯網銷售模式。近年來，通過“互聯網+”和“直播帶貨”等模式，線上銷售迎來高峰期。農產品可利用這些手段進行跨地域、跨領域、跨時段的銷售或流通，特別是為那些銷路難的產品提供新的銷售思路。同時，要完善鄉村物流基礎設施，利用網購，使偏遠地區的人也能享受各種美食，縮小城鄉物資差異程度。物流的發展給鄉村的人們帶來了新的就業崗位。最后，盤活土地，形成區域鏈條。要通過對鄉村土地制度進行改革，盤活土地資源，為鄉村產業穩定根基，推動形成城市反哺鄉村的區域鏈條，帶動技術、資金、人才等先進資源、要素向鄉村回流，為村民奠定堅實的物質基礎，為人才提供越來越多的就業崗位。

2.完善基礎設施，加強生態文明建設，滿足人才對美麗鄉村的需要

一方面，要加大鄉村基礎設施建設的資金投入。加強道路不通的偏遠地區的道路建設，對水、電資源不足的鄉村，要落實好供電供水等工作，落實人們的日常生活保障。特別是通信網絡的全覆蓋，讓偏遠山區的人們也能享受到信息化的“紅利”。要加快鄉村危房改造進度，學習精準扶貧的方式推進建檔立卡工作，進行精準危房改造。另一方面，要加強鄉村生態文明建設。新時代人們渴望更加清潔的空氣、更加干凈的河流、更綠色的食品。因此，要“以釘釘子精神推進農業面源污染防治，加強土壤污染、地下水超采、水土流失等治理和修復”[8]。要通過制定、修訂農產品農藥殘留標準，建立農產品質量安全追溯示范，保證農產品安全且健康，重點推進廁所、生活污水、垃圾的處理和畜禽糞污資源化利用。應實施生態振興戰略，滿足人才對宜居、宜游美麗村莊的需要。

3.挖掘鄉村文化，推動文化產業發展，滿足人們的精神需要

根據馬克思需要理論，精神需要作為人們更高層次的需要，指人們在精神上的欲望和追求，表現為鑒賞、審美、認知等。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是辯證法的觀點，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特別要注重提升農民精神風貌”[9]。鄉村要滿足人才的精神需要。可通過弘揚科學精神，普及科學知識，以理論宣講、文藝巡演等形式培育文明鄉風、淳樸民風，堅決抵制封建迷信、腐朽落后的劣質文化。同時，“要注重保護、傳承、發展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從傳統農耕文化中汲取養分”[10]，特別是擁有紅色資源的鄉村，要著力打造紅色教育基地。應通過提高文化從業者的專業素質，使其創作出具有地方特色的適應新時代審美的作品，完善鄉村文化廣場、圖書館和休閑娛樂室等文化設施的建設，滿足人們的休閑和娛樂需要，從而激發當地人和外來人才對鄉村的認同感、歸屬感和責任感。另外，可通過挖掘當地文化資源，推動農村文化產業發展。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鄉村旅游得到迅猛發展，具有文化典故的古舊建筑、當地獨有的傳統文化活動以及小吃美食等深深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游客。鄉村文旅產業的發展能為鄉村居民提供很好的就業崗位，吸引外出人才回鄉創業，形成文化傳承與經濟發展互促的良好局面。

（二）以提供發展資料滿足發展需要為關鍵

1.建立鄉村發展保障體系，縮小城鄉差距

收入差距是鄉村人才流向城市的重要原因。要留住人才，就需要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多渠道保障農民增收，形成“城市反哺鄉村”的城鄉二元發展模式。一方面，要健全多元投入保障機制，通過加大轉移支付力度和完善相關稅收政策等舉措來減少城鄉間的收入差距。特別是應鼓勵農民主副業同時并舉，自主創業，在農閑時進入鄉村或者城鎮的工廠打散工，拓寬收入渠道。另一方面，要完善鄉村就業保障的政策和法律法規，對鄉村失業和待業的人要給予及時的指導和救援。特別是對新失業的年輕人才，要建立動態觀察系統進行重點關注。要努力實現城鄉家家戶戶都有工作和收入，人人都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勞有所得，從而推動人們經過對象化活動實現自我和實現需要的滿足。

2.均衡發展資源，促進人的全面發展

一方面，要均衡城鄉教育資源。應通過加大對鄉村教學配套設施的資金投入，運用多媒體進行現代化教育建設，維修與重建教學樓、宿舍等設施。為防止鄉村校舍和師資的浪費，可合并學生人數較少的學校。在合并過程中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充分考慮各地學生的不同情況，力爭學生能就近上學，特別是偏遠鄉村的校區，該保留就保留，不能“一刀切”。對于合并后閑置下來的學校，可以改造成村文化中心或圖書室，最大限度利用資源。同時，加大對師資的資金投入。要特別重視對優秀教師的引進，鼓勵高校畢業生進行支教和就業。針對鄉村教師工資待遇低問題，要逐步提高教師的工資和補貼，落實鄉村教師編制，建立梯度工齡待遇制度，在鄉村工作時間越長補貼額度越高，優先保障鄉村教師的晉升。另一方面，要改革鄉村社保，縮小城鄉差距。要縮小城鄉居民由于戶籍差異帶來的社保待遇差距，使得在鄉村發展的人們的社保待遇和城市基本一致。同時，對支援鄉村建設的外來人才可優先落實戶籍，享受同樣的公共服務待遇，突破城鄉之間的人才壁壘，使人們有公平的發展機會，每個人能實現全面發展的需要，從而培育他們的主人翁精神和強烈的歸屬感，做到真正落戶扎根鄉村。

3.完善鄉村人才制度，優化人才激勵機制

習近平總書記在《做焦裕祿式的縣委書記》一書中指出：“貧困地區發展要靠內生動力，如果憑空救濟出一個新村，簡單改變村容村貌，內在活力不行，勞動力不能回流……發展還是有問題。”[11]因此，要完成鄉村振興這一偉大事業，就需要鄉村內生人才和外來人才的共同努力，推動人才進行實在對象化和象征性對象化活動，實現自我和實現需要的滿足。一方面，要善于挖掘和培養鄉村本地人才，鼓勵外出人員返鄉建設家鄉，使靠種地謀生的人才明白泥土的可貴。最懂鄉村的是陪著莊稼長大的鄉村人，因此，要進行職業農民的培養，培育懂農業、懂科技、懂網絡的新時代農民。應通過鄉村職業教育，提升鄉村人才的技能和學歷，特別是那些暫時失業的年輕人和具備基本信息技術的中老年人，以避免鄉村成為流水線工人的提供基地。同時，應鼓勵有建設家鄉愿望的人才返鄉建設家鄉，特別是那些走出鄉村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對那些取得不菲成就后也不忘家鄉的華僑或者在城市站住腳跟的人員，應鼓勵他們對家鄉進行投資或者提供資金、技術等支援。另一方面，要完善鄉村人才引進機制。首先要制定具體的人才引進制度，防止引進不匹配的人才。如需要技術類的人才，卻引進了理論類的人才，這不僅留不住人才，還會造成資金浪費。其次，要完善人才的福利和晉升制度。可通過薪酬留人、職位晉升、感情留人等方式留住外來人才。應建立完善的薪酬制度，對有貢獻的人才要及時進行獎勵和晉升。對于技術性人才，要及時增加科研項目經費。對于長期扎根鄉村的人才，可提供住房、子女就學、戶籍政務等生活配套服務。如果其配偶也想支援鄉村，可為其解決就業問題。再次，為人才發揮其才能和抱負提供空間和機會，做到人盡其才，讓外來人才在鄉村能找到歸屬感與獲得感，讓他們留得下，使更多的人愿意來。最后，動員鄉村居民對外來人才進行幫扶，幫助他們快速融進鄉村生活。應當讓他們能在鄉村創業順心、工作安心、生活舒心，形成主人翁精神，舍不得離開鄉村，共同致力于鄉村振興這一偉大事業。

四、結語

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鄉村振興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一項重大任務，要以鄉村振興促進民族復興。鄉村振興是馬克思需要理論的具體實踐，也是馬克思需要理論與時俱進的時代性要求。人才是第一資源。要實現鄉村振興這一偉大事業，就需要一大批有能力、有夢想、有志向的人才扎根于鄉村。因此，要立足于人的本性，從人的需要出發，滿足人的多層次需要，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滿足人們生存需要的基礎上，不斷滿足鄉村人民的享受和發展需要，使鄉村人才能夠回流，同時又積極吸納城市人才到鄉村發揮自己的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從而形成鄉村需要的人才和鄉村的良性互動，最終促進鄉村振興戰略行穩致遠，為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邁出堅實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