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君
(洛陽科技職業學院)
在數字技術飛速發展的現實背景下,虛擬現實、人工智能等傳播媒介實現了革新與優化,而在電影、主題公園、戲劇等領域,沉浸式體驗被廣泛運用,本文主要是基于美學視角探究考察數字藝術時代沉浸式體驗。
了解沉浸式藝術,首先要明確藝術的定義,值得注意的是,藝術、哲學與美學根本問題存在較大不同,二者完全背離,美體現于個人對客觀事物的體驗,而藝術則僅僅展現出一種美感,是向外呈現藝術家對客觀世界認知的載體,是藝術家本身情感及參觀的主體反應形式,所以藝術本身并不是美。人們通過觀看和研究藝術作品,可以與作品和作者建立思想層面上的共鳴,即受眾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通過藝術作品所滲透出的真、善、美,思想境界會發生較為深刻的變化。其次,有必要依托現實社會,掌握藝術的發展態勢。在希臘時代,藝術得以覺醒。希臘藝術家創造出了偉大的繪畫和雕塑等相關藝術作品,并且該部分藝術作品在教會的保護與羅馬帝國的傳播下得以流傳。但是傳統的藝術形式,只能通過文學、繪畫、建筑、音樂等一系列簡單構成的形態進行展示,再配合限制性傳播途徑,實現對觀眾群體的傳播。但伴隨著科技的發展與進步,在高新技術手段的改進和優化背景下,藝術領域有效融合了傳統藝術與高科技,并逐步形成了新的藝術領域。需要注意的是,在這樣的現實背景下,藝術傳播途徑可以依托計算機技術以及電子技術等多元化技術手段,不僅明顯縮短了傳播周期,提升了傳播速度,同時還有效擴大了傳播范圍,讓更多數量的人群和階層都能夠與藝術進行接觸和感知。此時的藝術已經不是顯赫家族和皇家特權,也不再局限于滿足小部分受眾喜好,可以說藝術家們獲得了更加自由地表達自我思想的途徑與方式。正是在科技發展以及傳播途徑不斷變化的現實背景下,沉浸式藝術逐步產生,并形成當前社會領域的新的藝術形式。最后,沉浸式藝術的含義。顧名思義,沉浸式藝術應強調其本質核心,突出沉浸意味,是一種希望能夠聚集觀眾目光,讓觀眾更加關注藝術本身,而忽略了真實且客觀的世界,是在特定空間內通過融合建筑精神與藝術,混淆藝術品本身六覺,使用音響、燈光、藝術家本身的配合與表演,為觀眾打造出與現實生活空間不同的另一空間。在此期間需要注意,受到觀眾的行為舉止影響,藝術元素形式以及動態方向都可能會發生變化,并且在推進沉浸式藝術發展的時候,將其與游戲、展覽、電影、戲劇等多個領域進行融合,能夠有效衍生出多元化的藝術形式。
藝術的產生,在于藝術家的情緒以及思想的傳遞,后期被觀眾融合自身情感與看法,形成了互相理解,互相體驗的藝術交流氛圍,最終在藝術家的自我表達與觀眾的自我娛樂中,實現平衡。但實際上,沉浸式藝術在發展歷程中,為了擴大作品和作者的知名度,迎合大眾,有必要采取現階段大眾所能接受的、所喜聞樂見的方式完成藝術創作。但此種情況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藝術作品一層娛樂性的外衣,甚至有多數大眾在參觀作品的過程中,并不是為了理解作品,而是為了追趕娛樂潮流,是一種“與時俱進”的思想偏好。以美國媒體文化研究者尼爾·波茲曼的著作《娛樂至死》為例,該書就是憑借網絡媒介以及電視等一系列手段,實現了全方位的分析與討論,并最終得出娛樂至死的目的,讓社會公眾最終成為娛樂的附庸。本質上講,媒體媒介的出現是為了加快傳播速度、拓展傳播廣度,這就表明教育、商業、政治、新聞等最后都會以迎合大眾的模式出現,并最終變成大眾娛樂。沉浸式藝術的快速發展,就是藝術家在創作環節,積極融入娛樂精神與大眾審美的體現,是加快藝術從天堂高度跌落凡間的表現。此種現象是藝術家為了提高作品名氣,提高知名度,增加藝術作品收入,選擇以不斷融合大眾思想的方式,弱化藝術本身的獨特性,在藝術作品中,過多滲透大眾思想所導致,最終讓至高無上的作品跌落神壇,成為游樂場內隨意擺弄的玩具。此外,此種現象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沉浸式藝術研究本質內容,其作品所呈現的更多是依托于現代化信息技術,為觀眾營造的感官體驗、精神世界、藝術內涵等方面的內容,是一種充滿表面化色彩和形象化色彩的商業產物。有必要注意的一點是,藝術可以是陽春白雪,可以是下里巴人,兩種極端不能同時存在,如果想要形成引人深思的藝術,必然會缺少與之共鳴的觀眾;如果想成為傳播范圍較廣的藝術,那也難免會呈現平庸。
自古以來,藝術家群體都希望可以將觀眾引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希望和觀眾建立情感共鳴,這基本是所有藝術家們希望到達的境界高度。基于現實背景,由于沉浸式藝術的出現,給予了藝術家群體一定的藝術思想展現空間和思路,藝術家們借助數字時代發展背景下的信息技術手段,結合多個方向、多個角度,配合使用視覺、聽覺以及觸覺等多種感官的組合體,對受眾思維形成有力沖擊,希望通過全方位的體驗彌補以往單一化視覺體驗、聽覺體驗的缺陷之處,從而更有效地幫助藝術家表達自身的思想。與其他藝術形式相比,沉浸式藝術形式能夠盡快帶動觀眾主動觸摸、主動走近、主動感知。是一種立足于藝術作品角度的分析,可以凸顯出新媒體時代發展背景下,多元化藝術作品表達形式的方法手段,如果此時仍受困于以往的音樂或繪畫等單一形式,可以較為輕易地獲取音源和高清圖片,那么藝術作品的神秘面紗輕易地就會被掀開,觀眾心態會呈現出過山車般的高開走低之感。但在數字時代,沉浸式藝術中蘊藏了大量的影、光、聲元素,多種元素的組合無法通過簡單途徑進行獲取,只能是走近藝術家,靠近藝術家,保持與藝術的高效化互動,才能獲得良好的體驗感。所以本質上講,與普通藝術形式相比,沉浸式藝術對于受眾來說具有更高的吸引力。
本質上講,移情作用體現為外射作用,是將自我知覺與情感外射到其他標的物身上,即藝術家和詩人在觀看分析世界的過程中,通常將我們這群受眾作為外射標的物,從而讓無情的事情變得有情化,讓無生命的事情獲得生命。在中國古詩文中最能體現移情作用。比如:“云破月來花弄影”中“弄”這個字就是借助移情作用來的。可以說在文藝創作與欣賞環節中,移情作用都有較大的影響。基于文藝創作層面,筆者認為藝術家需要對自然景物進行色彩描述,同時也要賦予自己所創作的情景和事物現實生命力。但在藝術欣賞層面,只有觀眾情趣與物之間情趣實現往復回流,才能夠在聚精會神環節形成美感經驗。具體來說,我們可以配合使用逼真性和交互性特征,把握沉浸式藝術移情作用。首先,逼真性。借助一系列VR等技術手段,可以無限接近真實情境的表達,創作出超真實的媒介環境。但是其逼真性并不強調于現實的完全復制,特別是在沉浸式藝術創作環節,如果采取完全復刻生活場景的逼真創造方法,勢必會導致美感創造的缺失,此時在移情作用下,可能會破壞原有美感。其次,交互性。結合沉浸式藝術設計情況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看到體驗者對作品的參與主要分為被動交互和主動交互兩種類型。但不管何種交互方式,都是調動觀眾情感投入以及引發觀眾情緒的重要手段,并且觀眾對于藝術作品的投入,正是移情作用產生的基礎。這表明交互性的場景設計,可以在數字沉浸式藝術中更加直接地讓觀眾參與作品環節,并刺激觀眾形成身臨其境之感,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最容易促使觀眾產生移情作用的。但在此期間必須要注意一點,即沉浸式藝術場景雖然實現移情作用的產生,但這并不意味著沉浸式藝術作品交互性越強,審美價值和藝術水平越高,就越能產生移情作用。因此如果在創作沉浸式藝術環節,太過于強調感官刺激;交互方式選擇上過于無聊和晦澀,觀眾在欣賞作品和體驗作品的過程中,即便產生了移情作用,我們也不能將這種移情作用稱之為審美體驗。
閔斯特堡是一名優秀的德國心理學家,他認為距離是實現美感經驗的重要因素,也是加快美學研究的經典問題。距離產生美的距離尺度到底是多少?針對這一問題,需要我們配合研究美感體驗的定義,實現探索。審美距離的制造,本質上是一種以距離為對象配合使用的藝術手段,即依托數字技術在提供交互可能的同時,有效增強沉浸體驗,但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審美距離的制造。在眾多藝術表演類型中,戲曲體現了完美的距離,是配合應用較為具體的方法表現人情世故,其是從美感世界中來,到實用世界中去的過程,依托于戲劇中距離的制造,我們簡要分析數字沉浸意識的距離化問題。首先數字沉浸藝術特點是將無形科技與有形裝置化成藝術語言,打造沉浸式虛擬場景的手段。對標中國古典美學解釋創造虛擬場景,認為這個過程就是意境的創造過程,在中國古典美學中,意境是較為重要的范疇,這一點從王國維的《人間詞話》中寫鏡和造鏡的創作手法中能夠得到體現,其中,寫境側重于現實的再現,講求客觀世界真實性的反應;造境則是借助虛構以及想象等創作方式,對理想性現實進行烘托與展現是一種超脫于自然生活經驗,與現實具有較明顯距離的表達方式。此外,在數字沉浸式藝術中,突出交互性典型特征,該特征被看作是審美距離消解的重要因素。所以,依托于數字沉浸式藝術實現感官體驗,具有一定的沉浸被動是特點。因此配合使用沉浸式藝術的交互性,更有助于調動觀眾情感的主動投入,能夠縮減觀眾與藝術作品中的物理距離。
基于數字時代,實現藝術的審美與創作,沉浸強調全神貫注,但沉浸與全神貫注的先后存在狀態是當前社會存在的爭議點。沉浸藝術作為古老的藝術手法,在數字時代其審美特征與發生機制形成了較大的變革。筆者認為此種變革主要體現在感知性變革、空間性變革以及交互性變革這三個層面。第一,感知性變革,以往沉浸式藝術審美強調借助聽覺與視覺進行完整,其他觸覺、味覺、嗅覺等審美感官,并沒有得到有效的延伸和統合。但是在數字時代發展背景下,由于應用了人工智能以及數字仿真技術,沉浸式藝術得以通過色彩、光影和三維運動的環境進行展示,此種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有效調動了用戶審美的所有感官,是一種創造多重感官的審美方式,打破了審美只強調對對象形式進行鑒賞的傳統美學。第二,空間性變革。與傳統沉浸式藝術必須到達真實現場不同,在數字時代發展背景下的沉浸式藝術,配合使用仿真技術就可以構建出三維空間,甚至依托于三維空間,可以形成與現實世界區別不大的超空間,此種空間形式打破了空間藝術與時間藝術的障礙,有助于為人們營造出身臨其境的沉浸感。但是,在應用相應媒介技術的過程中,觀眾只是在沉浸體驗獲取方式層面發生了改變,但上述的變化并不會產生沉浸體驗的前提。第三,交互性變革。以往鑒賞沉浸式藝術的過程中,需要配合靜觀的方式,鑒賞者通常需要在藝術形式完成后介入或與藝術作品實現互動,一定程度上導致觀眾與藝術作品之間存在延時性的問題。但是在數字時代背景下,沉浸式藝術則是通過一種實時互動和親身參與的狀態得以展現,是對審美關系的一種重構。一定程度上體現出了數字沉浸式藝術作品的開放性特點,借助交互空間形式在觀眾以及藝術品之間形成關系建立的主要途徑,有助于調動觀眾多感官的共同參與。此外,依托人工智能科技以及現代數字科技形成的沉浸式藝術,不僅具有及時反饋的特征,同時還可以遵循觀眾行為以及情緒的變化產生出不同畫面效果,既是一種認知層面的刺激,也是對人類各類感官的調動和影響,有助于推進觀眾與藝術作品建立情感共鳴。
綜上所述,在時代進步與發展的現實背景下,沉浸式藝術得以產生,并逐漸成長為新型的數字藝術形式,是一種基于數字時代有效結合藝術理論與實際的藝術表達形式。雖然當前沉浸式藝術在我國仍處在發展階段,在先進信息化技術手段的推動一下,相信在未來不久就可以為人類帶來藝術和生活的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