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 唐麗娟 張曉霞 常純 苗海青











Construction of the octagon framework of the main pattern in the Wuxi Jiahua pattern
摘要:?巫溪嫁花紋樣一直在巫文化的滋養中成長,具有較為明確的區域特色和文化表征。嫁花紋樣主花形結構具有一般化的框架體系,其核心是八邊形。以核心八邊形為基礎形成的主花形是通過在其框架中裝飾元素集團,并不斷向外延伸構成完整的紋樣。文章以此為基礎,建立較完整的設計框架數據,可以為嫁花紋樣在題材和內容上的創新設計建立基礎元素布局秩序和規范。
關鍵詞:?嫁花紋樣;生態設計;文化認同;設計介入;巫溪嫁花
中圖分類號:?TS935.71?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3)090104
引用頁碼:?091201? ?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3.09.012(篇序)
巫溪位于川、陜、鄂邊陲深山峽谷接連的大寧河中上游,歷史悠久,其文化形態也較為完整。重慶大學管維良教授在《巫山鹽泉與巴族興衰》里列出了上古巫溪所屬國別脈絡,從上古神農氏到殷商朝的中期,巫溪都屬于巫咸國,常盛不衰,巫咸占據寶源山鹽泉,以此為國都[1]。由此看來,巫溪是巫文化的主要發祥地。據巫溪嫁花傳承人介紹,巫溪嫁花紋樣由來已久,嫁花題材豐富,構圖新穎,工藝獨特且精湛。該地濃厚的文化氛圍鍛造了藝人們獨特的思維認知,又深刻地體現在織物紋樣的設計與創作中。
巫溪嫁花于2021年入選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并逐步得到關注,但目前國內研究較少。冉瑞銓[2]曾對巫溪民間刺繡工藝及文化意涵進行了梳理,認為它是巫文化影響下的重要藝術形式。任雪玲等[3]經調研對巫溪嫁花基本特征作了詳細梳理,并嘗試對其元素進行數字化提取。除此之外,其他地區挑花紋樣的研究中也有專家進行了數字化、模塊化解讀,可以為嫁花紋樣的分析提供經驗,但在設計路徑規范化及構型標準化方面還有所欠缺。所以路徑設計可以有效避免因數紗失誤導致的紋樣走形問題,另外在設計投入鄉村非遺傳承過程中,設計師創作紋樣也需要得到區域文化的認同,以上亟待詳細的研究。因此,本文以區域文化為基礎,建構以八邊形框架為核心的設計路徑,從而為嫁花紋樣傳承、開發及應用提供參考。
1 巫溪嫁花紋樣及主花形框架概述
巫溪嫁花紋樣屬于挑花繡種,深受湖北黃梅挑花、恩施土家族刺繡等地方影響的同時又具有強烈的地域內涵。其名包含兩層含義:一方面,紋樣構圖來源于嫁接,意為將意識中、傳說中、自然中的圖案嫁接在繡品中;另一方面,紋樣的用途主要是新娘的陪嫁,過去的女孩嫁出去后就不可能再繼承娘家房產土地,離開娘家的所有家當就是陪嫁,所以嫁花包含了鞋襪衣帽、鋪籠、罩被等男女老少的全部家居用品。巫溪嫁花是以手工業為基礎的民間藝術,其載體主要是絲綢及棉麻等織物,是農民的思維、信仰和審美的綜合呈現,它的題材、內容除了修飾生活外更多反映的是農民的意識形態。嫁花紋樣在結構上主要分為兩個部分,即主花形和輔花形,畫面多以中央布局主花形,四角或四邊輔以輔花形,但在服裝鞋帽類等產品上主輔花形也會作為單獨紋樣使用。
嫁花紋樣主花形的框架表現形式基本屬于統一的骨架構成形式,其整體構圖呈中心對稱,除特定的主題外,基本以八邊形(或八邊形變體)為核心向外延伸畫面。通過對嫁花紋樣數據庫檢索與比對發現:設計者對花形繪制多遵循由中心向四邊依次繪制的層級順序,核心圖形的邊線決定了元素向外延伸的方向和數量。通過將主花型紋樣中的單元元素進行拆解分類,發現元素組合方面也符合前期假設的框架規律。可見,核心八邊形在嫁花紋樣設計中具有主導性作用。
2 核心八邊形的巫文化屬性是嫁花紋樣設計的發端
2.1 嫁花紋樣中的核心八邊形是巫文化概念的圖像化
“巫”作為母體賦予了嫁花紋樣在結構和品性上的獨特性。從原始自然的認知轉化為具有整體性文化思維,再由認知的文化性經深加工而轉化為圖像的表現性的過程中,八邊形成了具有極簡特質的文化標識,又在其特定的語境(嫁花紋樣)中具備了藝術審美氣質。顯然,在穿越了幾個世紀的演化歷程后,對于現代人而言,它已不具備對某具體物象的表征性,但其在藝術語境中依然具備“巫”的結構屬性和藝術品性。
“巫”的文字象征意義奠定了核心八邊形的設計觀感結構。《說文》:“巫,祝也……與工同意。”《中國古代社會》中對“巫”字作如下陳述:“甲骨文的巫字,作兩工形交叉的器具形,大概是行法術時所用的工具象形。”從造型上觀察,甲骨文中的“巫”造型確與八邊形的基本骨架具有較大的相似性。此外,張光直[4]也認為《說文》工巫互解,巫即拿著工這種道具的人,而工即矩。《周髀筭經》曰:“圜出于方,方出于矩,矩出于九九八十一……用矩之道:平矩以正繩,偃矩以望高,覆矩以測湥,臥矩以知遠,環矩以為圓,合矩以為方……規圜矩方者,圜出于方,圜、方皆出于矩也。”[5]從功能性上討論,也可以明確原始的“巫”的丈量概念與嫁花紋樣中核心八邊形的功能也十分相似,說明其紋樣結構上的作用與“巫”的原始意思具有骨架和功能上的傳承關系。
“巫”的文化美飾意識賦予了核心八邊形的藝術設計品性。在巫文化的長期浸染下,文化與氣質的共同性不言而喻。依托遠古社會文化背景而產生的巫文化,與當時的自然、人文條件對該地域內的藝術表現形式的生成具有任何因素或條件不可替代的意義。美國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爾茨(Clifford Geertz)指出:“對(宗教儀式)參與者來說,宗教表演是對宗教觀點的展示、形象化和實現,就是說,它不僅是他們信仰內容的模型,而且是為對信仰內容的信仰建立的模型。”[6]他認為宗教儀式都是“文化表演”,那么,就應被賦予行為的計劃性和表現的藝術性,即一個需要精心設計和導演的藝術活動[7]。同樣具備意識表征性的嫁花紋樣與巫術的行為儀式自然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功效,也就是克利福德·格爾茨所說的闡釋觀點和信仰的“模型”。如《金雞轉斗》中描述的是鳳凰追逐天體的動態圖,“斗”指代星辰,在早期巫溪人看來,因為鳳凰圍繞星辰飛舞,所以產生了四季、節氣、周年等天象。如圖1所示,設計者通過思維認知的圖像化組合處理,意味著通過紋樣“使無形的時空帶上了強烈的主觀色彩”,或是創造了“一個圖騰的模仿世界”[8]。
不難發現,除了對某些現成物的聯想式利用,人們無法直接用物象表達幻象[9];人們對任何物象的認知都存在于原始描述與思維重構的多重構建中,且建立圖像或元素之間的串聯關系是對社會現象與思維描繪的基礎。八邊形框架實則是借以表達神話思維與藝術思維的象征符號系統。正如克利福德·格爾茲所說:“文化是一種通過符號在歷史上代代相傳的意義模式,它將傳承的觀念表現于象征形式之中。通過文化的符號體系,人與人得以相互溝通、綿延傳續,并發展出對人生的知識及對生命的態度。”在巫溪嫁花紋樣中,八邊形除了具有基本幾何圖形屬性之外,還飽含代表巫溪這一區域特征的文化品性。
2.2 嫁花紋樣寓意形成的潛在基礎
核心八邊形的“巫”屬性是嫁花紋樣框架建構的原動力。在早期巫術的儀式中,最初在地上所畫的一縱一橫兩條交叉的圖形,可能就是代表巫與巫術神力的字……縱橫兩線交叉點的土即“中心土”或“中央土”……受施者相信灌注在此交叉點上的神力最大[10]。據此可知,中央土具有在方位上的核心屬性以及巫術的神力。作為核心,八邊形在視覺畫面中的張力可以被感知為推動事物向外蔓延或生長的原動力,即巫術的神力,同時又決定著事物基本存在狀態和發展的方向。首先,嫁花紋樣的設計思路遵循了物物之間的關聯性特征;在原始人的眼中,自然界是按照某種不變的秩序演進的,一件事情總是和另外一件事情相關,如果有A,即有B,這種秩序人類是無法控制和改變的[11]。依此推想,巫術是以自然物的普遍聯系為基礎的認知行為,巫術行為又可以通過對普遍聯系進行模擬或介入普遍聯系中并施加影響,以實現對物的存在
狀態按照預期的想法得到改變或表達。如在《十二朵》中(圖2),設計師采用對自然物關聯性的描繪建立元素的組合規律,通過對植物由種子到開花、結果再到種子的生長過程在畫面中的模擬反映了自然生長的規律。其次,設計元素在嫁花紋樣中的存在方式遵循了既定的規范。李澤厚[12]指出,巫就是禮的存在,即規范、秩序,對群落而言就應該是對地位、權力、義務等方面的認定。同時,弗雷澤[13]和泰勒[14]認為巫術是出于對事物之間聯系的認識而產生的一種技藝,那么,巫術在原始生活中的地位應體現在根據物物聯系制定規范并發揮對物的行為發展的指導作用,也說明物的生存發展是以已設定“數據”為基礎的。這里的“數據基礎”正是由巫體現出來的。通過元素拆解分析,嫁花紋樣中幾乎所有元素的造型都可以在八邊形構圖中找尋到共同點,換言之,任何設計元素的豐富和變形的基礎都來自于八邊形的基本框架。如植物生長的主路線與起始邊始終保持平行或垂直且臨邊的夾角是135°,設計植物生長的起點和終點相鄰(圖3),規律性特征或已明確巫術神力在其中起到的指導作用或影響力。
核心八邊形的“巫”屬性使其成為寓意存儲和提取的數據庫。在傳統嫁花紋樣中,核心八邊形內部設計較簡單,重點表現內容被安置于核心八邊形之外。如果可以假設嫁花紋樣是通過外實內虛的表達建立了外部寓想與內在幻構的關系性,那么,核心八邊形內或蘊含可以深入思考的內容。其內越是簡約,就越虛幻、越具有誘人探知的張力。事實上,這些思考和認知依然停留在人們對現實和未來的幻構里,設計者通過嫁花紋樣的時空表述就如同對元宇宙概念的討論,最終又將它內化于現成的表象體系之中、同化于普適的辨識框架之中[15]。馬克·扎克伯格宣布Facebook進軍元宇宙,意在將元宇宙從根本上涵蓋人們現實中其余的一切,那么在核心八邊形中也可能存在十分豐富的內容。可以窺見人的意識是在思維的可視視域中描繪或構思物物間的活動規范,而對“元宇宙”中原始能量的描繪,恰與馬斯克主義中的泛科幻性、神秘性和不可具象性相吻合。所以,核心八邊形內的八角形紋樣是“種(子)”,具有對未來發展的不確定性,或在核心八邊形的內部已具有了一個獨立的自然生態體系——一個凝聚了眾思維的集合。這種具有泛科幻性時空存在的基礎是,當人們能感知到某種在現實空間中無法實現或無法遵循的“欲求”時,就在核心八邊形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以此作為對生活的寄托或對未來的期許。那么,核心八邊形正是承載了眾多“欲求/種”的時空數據庫。
巫文化賦予了嫁花紋樣結構上的外部性世界與內部精神性世界。嫁花紋樣中的核心八邊形具備了巫文化內在與外在的圖像化表征。
3 嫁花主紋樣中的八邊形框架建構
傳統嫁花紋樣的整體框架具有較為穩定的規范特征,其創新點主要集中在主題的表達和元素的設計及布局。基于其框架結構的穩定性,通過規范第一層和第二層的邊線為裝飾元素提供空間布局上的參考和限定,可以較好保持嫁花紋樣的整體特色并為設計者創新設計提供穩定的框架基礎。
3.1 八邊形框架的概念
八邊形框架體系由核心八邊形及同心八邊形組成。核心八邊形,在嫁花紋樣中居于核心的地位,從表象上占據了畫面的正中央,從意涵上對畫面的生成具有絕對的領導力。根據傳統嫁花紋樣的設計特點,紋樣的基礎元素一般以畫面中心為起點,分別向八個方向延伸并逐次將畫面填充完整。那么,核心八邊形框架的設置一方面可以確定畫面核心圖形元素的基本位置和大小,通過圍繞核心八邊形繼延伸設計八邊形的層級可以較為清晰地規范出畫面元素排列的等級秩序,使保持畫面的層次清楚及元素的主次關系;另一方面可以為畫面的延展確定基本的運動發展方向,使得整體畫面更加富有次序感和完整度。
核心八邊形基礎造型基本保持一致,但根據形成方式上的差異又可歸為兩類,即常規八邊形造型(正八邊形)和八邊形變體。其中常規八邊形是巫溪嫁花的常用造型,其結構穩定,八邊相等對畫面布局具有很好的穩定性;而八邊形變體是基于正菱形和正方形上下疊拼組合后的交集部分,可以因正菱形的面積變化而形成鄰邊不等長的效果。嫁花紋樣中,運用八邊形變體可以增添主體畫面的層次,尤其是在交叉形成的八個角的位置增設裝飾元素以豐富畫面。有的八邊形變體保留了原正方形、正菱形的原始造型,能夠較為明顯地突出疊拼的效果,且在兩個圖形中分別進行不同元素填充。也正因為圖形分離的原因沒有破壞圖形的方正感,所以此類型中央會以規矩的四瓣桃紋裝飾居多,如圖4《鳳追鳳》;有的則在疊拼后擦除了交叉的公共線條只保留外輪廓線,如圖5《高堂滿座》,明顯可以看出交集的八邊形鄰邊是不等長的,這也就導致中央填充的八角形紋較為瘦長,但填充元素可以突破交叉的線條形成自由填充的效果。
3.2 八邊形框架建構的數據整理
《基于陽刻剪紙應用的望江挑花圖案快速生成方法》中提到,使用PyQt5搭建圖案快速生成系統,為望江挑花針法圖案設計提供了高效融合轉化的途徑,實現數字化傳承創新望江挑花的研究[16];《巫溪挑花的藝術特征及應用分析》通過開展設計實踐對巫溪挑花圖案的數字化提取進行了探索,并提出了獨到的見解,可見傳統挑花圖案的數字模塊建構具有一定的實踐基礎和可行性[3]。巫溪嫁花與望江挑花、黃梅挑花等具有結構及文化上的同源性,故可以在此方面作出嘗試。《基于拓撲構型的地毯圖案生成方法》基于傳統紋樣元素分布通常具有一定特征(規律),而提出標識矩陣法進行紋樣嵌圖[17]。通過走訪和實踐探索,本文以核心八邊形為基點嘗試多個數據對第一層級和第二層級裝飾空間進行空間設定,總結出兩個較為整體且簡潔實用的框架數據,可以便捷地形成所需的常規八邊形框架。另外,根據嫁花紋樣中疊加效果的呈現方式,在常規八邊形框架的基礎上對疊加效果的形成進行數據分析,形成了第二類八邊形框架,即八邊形變體框架結構。
為了構建八邊形框架數字化模型,本文提出一種改進的分形樹遞歸分析算法。分形遞歸算法是一種分形圖形的生成方法,主要原理是設定基本的圖形生成元,然后讓計算機按照基本生成元的繪制規則反復在每一個層次上重畫,直到達到預先設置的結束條件為止。本文以邊長為a的核心八邊形為最初生成元,然后從該生成元的所有生長起點起,即八邊形每條邊的中點位置,沿生長點生長的方向,再畫出相同比例的生成元即可。自核心八邊形向外延伸的第一層圖形即輔助八邊形邊E1D1垂直于核心八邊形邊BC;附屬八邊形起始邊與所在核心八邊形邊的夾角為,那么從其右邊分支上的生長點繼續繪制的八邊形生成元的偏角也是該生成元的頂點處的生長方向不變,新的八邊形偏角仍為由此循環,直到所畫的生成元的層數小于預先設置的閾值,停止遞歸。一般情況下,裝飾圖形中任意相鄰轉折線的夾角β=135°,特殊情況不受限制。接著,基于改進形狀上下文的形狀匹配算法確立次等層級;然后,檢測劃分同一類圖案元素的空間分布模式,建立紋樣層;最后,利用本文的樹狀層次結構,在根節點提出一種快速組建整體幾何連通性的方法[18]。
邊形各邊中點作平行線可以得到八邊形A2B2C2D2E2F2G2,分別連接A2F2、F2B2、B2E2、E2A2、H2D2、D2G2、G2C2、C2H2可得到最大八角形紋。④第二層級裝飾空間設置。在八邊形A1B1C1D1E1F1G1H1垂直向上繼續作等大八邊形且通過相切,可以確定第二層級空間的最大值A3B3C3D3E3F3G3H3。需要注意的是,一般情況下第二層級所填充的裝飾紋樣會稍小于第一層級,所以第二層級的八邊形應控制在不大于八邊形A3B3C3D3E3F3G3H3的范圍。在嫁花紋樣核心圖形中,一般圍繞核心八邊形規劃兩層可提供填充裝飾元素的空間,如繼續向外擴展,設計者可以根據畫面需要來增加或刪改內容(圖6(b))。
2) 與方案一中對第一層級的設定方法不同的是,方案一第一層級所參考的附屬八邊形(八邊形A1B1C1D1E1F1G1H1)的面積為定量,而方案二(No.2)的第一層級設置所參考的附屬八邊形的面積為變量(如圖7中其面積介于
方案一中核心八邊形及不同層級之間的分配比例相當,畫面的整體感覺顯得較為均衡,裝飾元素布局時可以根據實際需要進行適當的放大或縮小,以保證整體美感的呈現。方案二中核心八邊形所占比例較大,第一層級的裝飾空間也略小于第二層級,整體畫面的主次關系較為明確,即核心八邊形>第二層級>第一層級。
3) 八邊形變體是除常規八邊形框架圖外的另一類框架形式,是由八邊形拼接而形成正方形與正菱形的疊加效果。此外,八邊形變體中心的核心八邊形內裝飾較為復雜,一般情況下只要求向外延伸一個層級或不延伸。如《金雞轉斗》圍繞核心八邊形只延伸出一個層級且填充元素簡單大氣,與核心八邊形裝飾元素形成呼應關系;而《高堂滿座》則直接運用核心八邊形作為主花形進行裝飾,外圍不再填充其他內容(圖8)。
①核心八邊形的設置。在畫面中央建立平面直角坐標系,O為原點。根據整體紋樣的設計需求,設置正方形ABCD。以O為圓心復制旋轉45°得到正菱形A1B1C1D1(最大值),正方形ABCD和正菱形A1B1C1D1的交集得到核心八邊
4 結 論
核心八邊形的巫文化屬性是巫溪嫁花紋樣創新設計的起點和基礎。文化賦予了巫溪嫁花紋樣以深厚而純粹的文化品性和獨特的藝術表達形式,也為其外化形式確立了基本的秩序規范。巫溪嫁花紋樣主花形設計的原動力來自于核心八邊形內在的文化張力,并通過元素組合與布局得以展現出來。
建立統一、穩定的設計框架圖是進行巫溪嫁花紋樣主花形設計工作的第一步,它對畫面的整體性布局起到關鍵性作用。巫溪嫁花紋樣主花形框架結構是以核心八邊形為基礎,并以此為基礎建立一個輔助八邊形,通過向量確定輔助八邊形所移動的角度來實現層級的位置,最后進行元素填充來形成完整的主花形。通過資料整理和設計實踐證明,該方法可以實現嫁花紋樣主花形框架數據建構,并通過所得到的數字模塊和設計步驟幫助設計師更快捷地建立嫁花紋飾中核心畫面的設計秩序感,為接下來的裝飾元素創新設計及布局提供基礎數據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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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of the octagon framework of the main pattern in the Wuxi Jiahua pattern
ZHANG Desheng1, TANG Lijuan2, ZHANG Xiaoxia1, CHANG Chun1, MIAO Haiqing1
(1.School of Art,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2.Wuxi County Ningxiu Embroidery Co., Ltd., Chongqing 405800, China)
Abstract:?The Jiahua pattern, a unique cross-stitch pattern in Wuxi county, Chongqing, deeply reflects the local folk culture and has a stable structure. The local folk custom mostly shows the worship psychology of the traditional witch culture, and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witchcraft process is obviously consistent with the octagon framework in the Jiahua pattern. In addition, the Jiahua pattern is in a central symmetric structure on the whole, and its element combination basically follows the path from the core octagon outward to the hierarchical layout. Therefore, the proposal of the concept of octagon frame is of great value to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order of the Jiahua pattern and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pattern design.
We used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literature collation, image deconstruction and computer experiment simulation to analyze the structure of the representative Jiahua patterns and extract the basic framework structure. Combining with the computer mode image effect, we made comparative analysis and drew two major conclusions. Firs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e, the existence of the core octagon is scientific and reasonable. The attribute of witchcraft culture endows the Jiahua pattern with profound and pure cultural qualities and unique artistic expression forms, and also establishes basic order norms for their externalization forms. The driving force of the main pattern design of the Jiahua pattern comes from the internal cultural tension of the core octagon, which is displayed through element combination and layout. Overall, the framework of the Jiahua pattern is consistent with the specific representations under witchcraft culture in terms of structure and internal semantics, so cultural research 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formation of regional pattern characteristics. Second, research has found that the design and production of the Jiahua pattern belong to the same process, which has differences in the collaborative mode of art and craftsmanship generated after design interventio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octagon framework system has obvious advantages in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design of the Jiahua pattern. On the one hand, the design and production of the traditional Jiahua pattern are often limited by the accuracy of the yarn count calculation, and the error of the yarn count calculation will lead to the failure of the whole work. By using the fractal tree recursive analysis algorithm to simulate the formation path and mode of the traditional Jiahua octagon, the frame structure consistent with the traditional Jiahua pattern can be obtained, which effectively ensures the improvement of the standard and efficiency of the pattern design, thus avoiding the worry of the logarithmic yarn problem in the production process. On the other hand, there is a dilemma in maintaining the original decorative style and method when the design is involved in the design of Jiahua pattern, which leads to the inability of the initial design works to fully achieve regional identity. The hierarchical space provided by the octagon framework makes the space filled with decorative elements more clear.
The systematical and in-depth collecting, sorting and analyzing of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process of the core octagon framework of the Jiahua pattern is important not only to discuss the internal power of the witchcraft culture to the pattern form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culture, but also to study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construction method of the octagon framework system to the innovative design of the Jiahua patter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sign intervention. Through data organization and design practice, it has been proven that the data construction of the main pattern framework of the Jiahua pattern can help designers establish a sense of design order in the core image of the Jiahua pattern more quickly, providing basic data and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innovative design and the layout of the following decorative elements.
Key words:?the Jiahua pattern; ecological design; cultural identity; design intervention; the Wuxi Jia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