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起訴條件

潘鵬賽

廣西萬益律師事務所

我國的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是在2012 年修訂的《民事訴訟法》第56 條新增的第3 款予以確立，至今已實施近十年。經在阿爾法案例系統上查詢，十年來，全國各級人民法院共受理了第三人撤銷之訴案件 25616 件，其中最高人民法院共受理了1107 件。大量案件的審理，為司法實踐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第三人撤銷之訴，除了應具備普通民事訴訟的起訴條件外，還應具備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特別訴訟條件。

一、原告符合第三人撤銷之訴的主體條件

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原告主體要適格。《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九條明確提出：“如果第三人認為自身對雙方當事人的訴訟標的獨立請求權的情況下可提起訴訟。如果第三人對于雙方當事人的訴訟標的并不存在獨立請求權，但是其自身法律利害關系因案件處理結果受到損害，同樣可提出參與訴訟……。上述兩個條款中所提出的第三人，由于非本人事由并未參與訴訟過程，針對已生效的法律判決、調解書等有充分證據表明存在部分或全部內容錯誤，并對自身民事權益造成損害，可在知道民事權益受損害起6 個月內向法院提出訴訟……”據上述描述可知，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主體限于《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九條第一、第二款規定的有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和無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

（一）有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

具備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主要指的是非訴訟雙方的第三人對訴訟標的存在獨立請求權的自然人。根據大量司法實踐可知，針對前訴的訴訟標的第三人是否有權提出撤銷之訴、是否享有獨立權目前仍然存在較大的爭議。第三人之訴首先必須要建立在原告資格問題確定的基礎之上。如針對前訴訴訟標的第三人并不存在獨立請求權的情況下無法達到第三人標準，因此并不具備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基本條件。

（二）無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

所謂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主要指的是雖然第三人并不享有獨立請求權，但其自身法律利害關系受到案件處理結果影響。通常情況下將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進一步劃分為原告型、被告型和輔助性型等三種類型。所謂原告型主要指的是第三方作為原告參與訴訟，該第三人享有與原告同樣的權益；而被告型第三人則主要指的是，在法律程序上原本應該參與訴訟企業需部分或全部承擔相應民事責任的第三人；而輔助性第三人在整個標的訴訟過程中僅僅是為法院裁決提供輔助，不存在相應民事責任。從司法實踐角度來看應該嚴格限制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相關判定標準，無獨立請求權第三人應杜絕直接和間接與案件存在法律上的利害關系。如第三人與案件處理結果并不存在直接義務或法律上的牽連關系則不滿足其判定條件。

二、案件符合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程序條件

（一）第三人必須非因自身原因而不參加前訴

根據我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九條第三款的相關規定：“……對于前面兩個條款中所規定的第三人由于存在不歸就由本人的事由而并未參與到訴訟中，因此完全可以……向作出該判決、裁定、調解書的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根據相關法律條款，“因不能歸責于本人的事由”是第三人未參與前述的先決條件。如因本人原因導致未參與傾訴則無法滿足第三人撤銷之訴條件。法律不保護躺在權利上睡覺的人，第三人應須有保護自己合法權益的法律意識，在知道前訴存在的情況下，應該申請參加訴訟，否則在案件裁判后，因此也無法滿足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先決條件。根據司法實踐可知，以下為規則與本人事由的幾種不同情形：當事人并不知道存在訴訟標的因而未參加；提出參與訴訟申請后未獲得批準；當事人知道存在訴訟標的，但因存在客觀條件不能參與訴訟或其他不能歸責于本人的事由。

（二）請求撤銷的對象必須為生效的法律文書

《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九條第三款規定：“在前兩個條款中所提出的第三人，由于存在無法歸責于本人的事由并未參與到訴訟中，但是針對法院判決書、調解書或裁定等部分和全部內容有充分證據表明存在錯誤，同時對自身民事權益造成損害，這個完全可以……向作出裁決的人民法院提出訴訟。”根據這一規定，第三人撤銷之訴主要面向的是已經產生法律效力的判決書、裁定書和調解書等。其中未產生法律效力的裁決文書并不是其對象。從大量司法事件可知，前訴有一審判決和二審判決，但有些第三人對一審判決提起撤銷之訴，這顯然違背了法律的規定，不符合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程序條件，案件將會被法院駁回起訴。

（三）未超過六個月的期限

作為整個訴訟標的第三人首先應該“在獲知或知曉自身民事權益受到損害之后六個月內”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這里所指出的6 個月主要指的是第三人知悉原生效裁判、調解書后次日開始計算，且在此過程中不能出現中止、中斷、延長等相關狀況。

（四）向做出生效裁判文書的法院起訴

作為一種專屬管轄，第三人撤銷之訴管轄的管轄法院主要指的是出去裁判文書的人民法院。如該裁判文書為一審法院出具，則管轄權歸一審法院所有；如裁決文書由二審法院出具，管轄權歸二審法院所有；從司法實踐角度來看，如案件已經作出二審判決，則第三人向一審法院提出的第三人撤銷之訴會被駁回。

三、案件符合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實體條件

（一）生效裁判文書存在錯誤

根據我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九條第三款相關規定，由法院所出具的判決、裁定、調解書全部和部分內容存在錯誤是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必需條件。在我國《民事訴訟法解釋》第296 條明確提出第3 人撤銷之訴提出的先決條件是法院所出具的判決、裁定、調解書全部和部分內容存在錯誤，也就表示，已具備法律效力的裁決文書中損害當事人權利義務的結果部分是第三人撤銷之訴的主要對象。裁判結果是否合理、事實是否錯誤、法律適用是否錯誤以及審判程序本身是否存在瑕疵等均不能成為第三人撤銷之訴的撤銷對象。比如，前訴裁判文書的事實認定部分，本身不具有法律上的確定力和執行力，第三人并不因該事實認定的存在而受到國家強制力的約束。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十條之規定，若第三人有相反證據，仍然可以推翻原前訴裁判文書認定的事實，在后裁判并不會當然受在先裁判的影響，人民法院也會根據當事人舉證情況做出獨立認定。因此，事實認定錯誤不夠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必要性。

（二）損害的是第三人的民事權益

根據大量司法實踐可知，生命權、健康權、姓名權、名譽權、榮譽權、肖像權、隱私權、婚姻自主權等是經常受到侵害的幾種主要“民事權益”。另外，根據我國最高人民法院《全國法院民商事審判工作會議紀要》，第三人撤銷之訴中的第三人僅局限于《民事訴訟法》第56 條規定的有獨立請求權及無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其中債權人一般不包括在內；但需要注意的是，債權人如果符合以下幾種情形同樣可以出第三人撤銷之訴：（1）該債券為工程價款優先受償權、傳播優先權等受法律保護的特殊債權；（2）因法律裁決文書確定了債務人和其他相關權利義務人之間的關系，從而限制了債權人本身該享有的撤銷權；（3）裁決文書的相關債權部分和全部內容經法律裁定存在虛假。

四、案外者撤銷之訴條件

國外大多數經濟比較發達的一些國家，針對同案件沒有直接關聯的案外人員提出的再審訴求，得到法律的幫助需要符合法律相應的規定。最佳途徑是由受害人本人向法院提出相關訴訟，或是受害人本人向法院提出撤銷相關的訴訟。法律中規定的案外人員對訴訟進行撤銷指的是，在案件以外的人員為了自身利益向法院申請撤銷相關法律判決，亦或是申請為之變更判決，其所有受到不當法律判決的人員都可以申請案外人員異議。需要注意的前提是申請訴訟者既不能是法律判決的那個當事者，也不能是與當事者有任何代理的法律關系。在臺灣就有類似的法律規定，其中對存在利害關系的涉案以外人員做了明確規定，不是因為自身責任的原因而沒有參加案件訴訟，不可以申請對判決具有影響的攻擊以及防御的相關方法，如果雙方都對法律的判決存在疑義或是不滿的地方，那么相關案外人員就可以按照法律規定根據相關程序提起撤銷法院判決的申請。以下通過具體案件具體說明案外申請撤銷訴訟的相關特征：

（一）案外人員向法院申請撤銷訴訟，其性質屬于在法院的判決與法律法規內產生的案件訴訟。

這種訴訟也叫形成之訴，就是指的原告向法院申請運用判決生成或是改變法律關系，或者是取消相應的訴訟，具體包括兩種，分別是實體法與訴訟法。其中實體法所形成的案件訴訟可以通過變更法律條文關系提請訴訟。比如說結婚或是離婚，比如說房屋產權的歸屬等等。

訴訟法中的形成之訴具體指的是想要更改已經產生法律效力的法院判決或是法律訴訟，具體分為兩種，分別是有主撤銷法院審判及申請法院再審。其中案外人員撤銷之訴就歸訴訟法形成之訴。

（二）案外人員申請撤銷之訴的主體要符合相應法律規范及身份標準

在我國相關的法律中明確規定，針對提出撤銷之訴相關案外人員必須要滿足相應的法律規范。其規定的目的在于案外人員撤銷之訴作為形成之訴的一種特殊法律形式。其中案外人員申請撤銷訴訟所具有主體的身份務必是有權向法院提出撤銷訴訟的案件主體，一定得是除當事者之外的人員。若是案件前訴訟的當事者就不可以申請訴訟。其他還有一些相關的案外人員訴訟規定需要遵守。這部分規定是針對之前在法院判決中獲利者而言。可是在臺灣的相關法律中規定由于各種原因不能參與案件訴訟，可法院判決自己是責任一方，同時在法律上以及當事人關系方面存在密切關聯。

綜上所述，我們能夠知道案件的案外人員進行撤銷訴訟，確對法院判決存在異議，又或是對其權益造成危害的，申請訴訟是依法捍衛自身合法權益的合法行為，或者是因其受到確定判決效力影響而受到不利的原訴訟當事人以外的案外人員，亦是因為其他的外界原因導致不能參加案件宣判的，最終導致法院判決不利于自己，或是判決不符合法律法規，才向法院申請訴訟并要求法院依法重新進行審理和判決。

結語

第三人撤銷之訴作為對生效裁判穩定性提出挑戰的事后救濟程序，為維護裁判安定和司法權威，應當以第三人缺乏其他通常的救濟程序，切實需要通過撤銷之訴對第三人權益進行救濟為必要。第三人撤銷之訴的本質是糾錯程序，與一般的民事訴訟有本質區別。為了避免訴累，維護法院的審判權威，對于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起訴條件應進行嚴格審查，除了符合普通案件的起訴條件外，還要符合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特殊起訴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