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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性氣候教育:探究氣候時空正義

2023-09-20 17:45:02漢娜·斯瓦斯塔德/文劉魁陳萍萍譯
鄱陽湖學刊 2023年4期

漢娜·斯瓦斯塔德/文 劉魁 陳萍萍譯

[摘 要]氣候危機已經成為當前許多人關注的現實問題,應當為兒童和青年提供有關氣候減緩抉擇的教育。文章借鑒批判教育學、政治生態學和環境正義的相關理論,建議提供批判性氣候教育,它可以為公民提供以負責任的行動應對氣候危機的知識和技能。學生們需要學會批判性審視自己國家在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方面所采取的措施,并討論這些措施是否有助于實現氣候時空正義。批判性氣候教育還應深入闡釋為什么人們擁護一些氣候減緩的替代方案,而不是選擇更多氣候時空正義的方案。批判性氣候教育有必要通過案例研究來闡明氣候減緩措施的抉擇,挪威就在忽視氣候正義的背景下作出了氣候減緩抉擇。

[關鍵詞]政治生態學;氣候減緩;環境正義;氣候正義;批判性教育

一、引言

盡管人類對新冠肺炎疫情采取了及時且強有力的措施,但全球氣候緊急狀況已經為人類熟知幾十年,溫室氣體也沒有遭到必要的削減。對此,一種可能的解釋是,從相對早期的階段開始,冠狀病毒就被視為對全世界所有人和所有社會階層的嚴重而即時的威脅。然而,相比之下,大多數受到氣候危機嚴重影響的受害者都遠離現在的決策者——無論是在時間上還是在空間上。在過去幾十年里,氣候研究人員對溫室氣體排放導致的全球變暖的嚴重后果發出了越來越緊急的警告。我們正面臨著氣候緊急狀況,但迄今為止的措施仍不足以避免其對未來的嚴重威脅或避免對當前處于邊緣、貧困狀態的人口的不公正。

本文探討了兒童和青年需要了解氣候減緩措施的選擇問題。全球氣候變化的挑戰亟需我們在未來幾十年采取負責任的行動,但如果公民未能學會考察氣候危機背后的原因,且無法解釋當前無效且有失公正的應對措施,那么這種負責任行動的開展就會變得極為困難。因此在本文中,筆者提出了批判性氣候教育(Critical Climate Education,CCE),它旨在為學生提供必備的知識和技能,以負責任的行動應對氣候危機。

該教育理論來源于三個學術領域。首先,它遵循弗萊雷批判教育學的傳統思想,該思想認為學生應學會對不公正和壓迫問題闡述見解,并培養一種為改變而努力的能力。其次,該理論基于政治生態學,這是一個關于人與環境之間關系的深度研究傳統,強調人與環境之間的物質沖突和話語沖突及其相關的權力聯系。政治生態學的主導理論提供了馬克思主義傳統中通常遵循的現實主義與葛蘭西和福柯所啟發的社會建構主義的融合,因此,對主流話語所提供的“真理”進行了批判性的審視。最后,該理論借鑒了包括氣候正義在內的環境正義傳統,闡述了氣候時空正義為指導氣候減緩抉擇提供最重要目標的論點,而氣候教育的重點也在于此。這將符合布倫特蘭委員會報告中所述的可持續發展的兩個最終目標:既滿足目前全世界人民需求的發展(空間正義),又不損害后代滿足其需求的能力(時間正義)。①

批判教育學和政治生態學都強調構建跨層次知識的重要性。據此,筆者認為“思考全球化,行動本土化”的口號并不令人滿意。相反,學校兒童和成人公民需要從個人到全球的所有層面上增強對氣候減緩抉擇的洞察力與批判力,這對于在知情的基礎上采取可能的民主行動十分必要。除此之外,國家層面的政治行動對于應對氣候危機尤為重要,因此學生們需要學會批判性地審視本國氣候減緩措施的選擇。

為闡釋CCE所包含的內容,筆者通過對挪威的氣候減緩措施抉擇的關鍵方面的案例研究來展現,并表明迄今為止所選擇的氣候減緩方案不是基于氣候時空正義考慮的。為了讓公民獲得知識以作出明智的選擇,他們必須學會批判性地審視氣候狀況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因此,筆者討論了挪威目前采用的氣候減緩政策的歷史基礎。

在下一個部分,筆者將解釋從批判教育學和政治生態學傳統中吸取的思想以建構CCE的諸要素。在下一節,筆者將展示包括氣候正義在內的環境正義傳統,闡明重視氣候時空正義的論據。隨后,筆者將以挪威為例,提供氣候減緩抉擇的實證論據。在論文的結尾部分,筆者對本文詳盡闡述與論證的、對于CCE來說必要的論點進行了總結,并提出將CCE從想法帶入課堂教學的四個必要步驟。

二、批判性氣候教育

在這一節,筆者將介紹批判教育學和政治生態學中一些有助于CCE推薦的元素,此外還將討論這種氣候教育如何強調教育的不同層面性。

保羅·弗萊雷(Paulo Freire)憑借《被壓迫者教育學》(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一書為后來被稱為“批判教育學”的學術傳統和教育實踐奠定了基礎。弗萊雷認為,在傳統學校教育中,教師將抽象的知識“儲存”到學生們據說是空空如也的頭腦中。這種知識的傳授與學生的生活經驗脫節。相反,他建議學生將他們來自于日常生活的社會現實中的知識和經驗帶入課堂,通過與其他學生和老師的對話,對這些現實進行批判性的理解。基于巴西農村無地工人及其子女的情況,弗萊雷認為,教育應該包括對話,讓學生學會批判性地反思他們的處境以及他們所經歷的不公正和壓迫的原因。在此過程中,他們將培養制定集體戰略的能力,以反抗壓迫和不公正。②

當前的批判教育學理論建立在廣泛的激進傳統之上,包括馬克思主義和新馬克思主義的影響以及法蘭克福學派的批判理論,其重點是解放知識。③該理論還借鑒了安東尼奧·葛蘭西(Antonio Gramsci)的霸權理論,即教師和其他國家雇員如何參與維護基于社會強權利益的“真相”生產的理論。④其中許多問題都是批判教育學學者致力解決的問題,包括那些被塑造為投身于市場的新自由主義和導致社會不平等再生的教育改革問題。①

這對生態教育學也有重大的貢獻,生態教育學有著適用于關注環境問題的批判教育學的標簽。②從這些視角看,環境教育和可持續發展教育的主流領域因忽視環境退化的社會不公正問題以及在新自由主義框架內經濟壓迫的重生問題而受到批判。③相反,米斯阿扎科(G. W. Misiaszek)認為,生態教育學可以通過師生對話,通過質疑從地方到全球范圍內的利益和壓迫,來開發其隱含的發展與可持續性課程。④

對于兒童和青年來說,氣候危機成為許多人關注的現實問題。通過媒體和學校,有時甚至通過直接經歷,他們處處面臨著與當今全球氣候變暖相關的問題,包括氣候變化對每個人的未來所構成的嚴重威脅。公民要以負責任的行動應對氣候危機,而借鑒批判教育學的批判性氣候教育將為學生提供必要的知識和技能,同時也會給學生提供慰藉,使他們相信有辦法擺脫危機。

政治生態學是一個以社會科學為主的跨學科領域,但其研究有時也包含自然科學的元素。“生態”一詞反映了該領域對環境問題的廣泛關注,而“政治”一詞則表明與政治經濟學研究廣泛相關。作為一種批判性的研究傳統,政治生態學關注環境治理中的沖突和權力關系。⑤政治生態學的研究通常以當地社區所經歷的環境干預為案例,對此進行深入研究,而且此類研究一般由企業、政府和國際環境非政府組織等強大主體發起,研究主題包括策劃新的經濟活動,如礦山、種植園,或建立新的保護區。研究還包括在當地收集有關沖突和各種影響的見解,同時在國內和國際上追蹤研究對象與其他空間活動的影響和結構性聯系。⑥政治生態學研究傾向于批判現實主義,通常結合現實主義和社會建構主義的研究方法。具體來說,批判現實主義通常包括基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經濟結構研究,以及受廣泛話語和敘事分析影響的社會建構主義研究,以及來自葛蘭西霸權理論和福柯治理理論的啟示。當對關于一個問題的主流話語與有時霸權性的“真理”以及研究人員通過自己對同一問題的檢查所發現的內容進行比較時,政治生態學學者經常發現其間實質性的偏差。①

政治生態學具有對環境問題進行深入實證研究的傳統,同時它的特點是根據廣泛的批判理論對實證研究結果進行討論。盡管它對教育政治生態學有一些重大的貢獻,但迄今為止并不是一個與教育研究有很大關系的傳統。例如:米克(D. Meek)和洛羅-比達特(T. Lloro-Bidart)把教育政治生態學概括為“闡明權力關系、政治經濟過程以及兩者的結構安排是如何影響教育的”;②斯塔赫林(N. Stahelin)提供了一個葛蘭西政治生態學框架,以此說明教育中環境知識的生產如何反映了特定的意識形態,尤其是新自由主義國家治理的霸權;③而亨德森(J. Henderson)和扎格(R. K. Zarger)則批評了環境教育研究往往基于從知識到態度再到行為的變化范式。④本文提出的批判性氣候教育借鑒了政治生態學的主要思想,并符合教育政治生態學的這三個方面。

在環境研究的主流方法中,有學者認為環境和氣候變化問題不應與政治混為一談。繼羅賓斯(P. Robbins)之后,我們可以將這些觀點稱為“非政治生態學”。⑤他們不會公開暴露自己是基于某種價值觀和政治偏好的。政治生態學研究中經常強調的價值觀是所有人都有權擁有以滿足其維持生計的基本需求。

而批判性氣候教育應該關注什么層面呢?眾所周知的口號“思考全球化,行動本土化”,不僅經常應用于一般的可持續發展,而且應用于氣候行動。此外,一些行動者傾向于將氣候危機簡化為個人在日常生活中作出的私人決定,他們認為學生不應該接觸有關氣候減緩的“政治”,而這恰恰是一種非政治性和非批判性的氣候教育,也間接是一種政治選擇,即讓兒童和青年認為僅需個人行動便足以避免更糟糕的氣候變暖。

筆者認為生態教育要解決承擔兩個層面的問題。一方面,學生需要接受培訓以討論全球、國家、地方和個人面臨的氣候危機狀況和可以采取的行動。他們需要了解全球變暖是如何成為一種基于各級結構、決策和行為的環境現象的,需要培養必要的技能以便成為能夠參與和決定各級負責任行動的公民。另一方面,讓學生特別關注國家層面是很重要的,因為在這個層面上,民主決策可以影響最重要的減排行動。關于氣候變化的《巴黎協定》的一個前提是,每個國家都會就其對氣候減緩的總貢獻以及如何減排作出自己的決定。因此,是否依據氣候時空正義原則來制定氣候減緩政策取決于各國政府。

三、氣候時空正義

在本節,筆者將闡明氣候時空正義的概念是如何從環境正義的學術領域,特別是從其氣候正義的子領域中得出的。

氣候減緩方案的替代會導致影響的差異,對影響的討論總是與目的和價值觀相聯系。氣候在時間與空間上的正義,這兩個相互關聯的目標應該在氣候治理決策中得到優先考慮,并且這些應該是學生首先了解的目標,他們應該有機會培養技能討論具體的氣候減緩選擇是否有助于實現這些目標。

氣候正義是一個標簽,適用于與氣候變化相關的行動和影響的目的、原則和規范。此外,自世紀之交以來,氣候正義運動在一年兩次的氣候變化談判中都進行了抗議。此外,氣候正義是一個具有規范性理論的學術領域,隸屬于也來源于更廣泛的環境正義學術研究。

環境正義運動是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在美國發展起來的一種民權斗爭,其目的是反對將有害廢物放置在往往是有色人種居住的貧困社區。受社會運動啟發,社會學家、地理學家和其他學者將環境正義研究確立為一個學術領域,并與該運動相互呼應。在21世紀,包括氣候正義在內的環境正義研究解決了很多環境問題,聚焦的地域也更加廣泛,涵蓋了世界上許多地區。①

受南茜·弗雷澤(Nancy Fraser)等人激進政治哲學傳統的影響,戴維·施勞斯伯格(David Schlosberg)引入了激進的環境正義框架,該框架關注分配正義、承認正義和程序正義的正義視域,也關注來自于阿瑪蒂亞·森(Amartya Sen)和瑪莎·努斯鮑姆(Martha Nussbaum)的能力理論即把能力作為正義的一個要素的正義領域。②氣候時空正義首先是分配正義,關注減排分配以及與減排相關負擔的分配。同時,其他類型的激進正義問題也與此相關。例如,某些受到氣候減緩負面影響的群體可能無法參與決策,也無法被人們所承認,也可能有一些群體造成的負面影響沒有被認識到,而特權群體則可能使他們的利益和觀點為人知曉并得到考慮。

社會運動和環境正義的研究都是建立在對窮人和邊緣化人群的不公正的關注之上的,這些人生活于環境污染的空間之中,被有害生產活動和垃圾堆場所包圍,生命健康和生態權益受到嚴重損害。此外,“氣候正義”一詞迄今為止主要用于指時間上的不公正,但也用于說明今天的情況,即貧困人口受到早期氣候變化后果嚴重影響,如受到極端天氣和海平面上升的惡劣影響。

氣候時空正義概念是一種引起人們關注、評估各種類型減排的最重要標準的路徑。在氣候正義的時間維度上,筆者關注的是生活在未來的人(未來的幾代人以及今天的年輕人)相對于現在的成年人的狀況。氣候時間正義意味著一個國家的氣候政策足夠快地充分減少溫室氣體排放,以避免給子孫后代帶來最嚴重的后果。我們可以預測到,氣候變化本身將逐漸發展成為導致貧困的原因,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氣候減緩措施,氣候不公正的后果將是最嚴重的。

與環境正義運動和學術領域的重點一致,筆者使用氣候空間正義的概念來引起對空間維度的關注。在最基本的意義上,氣候空間正義意味著在當今世界各地生活的人們之間以公正的方式分配減排負擔。我們可以從北半球發達國家和南半球發展中國家人民之間的氣候減緩措施的公平性開始,進行氣候空間正義的研究。更具體地說,這是一種財富上的差異,是生活在高收入國家的富人和那些努力滿足其食物和生存基本需求的窮人之間的差異。雖然窮人通常生活在低收入國家,但在較富裕的國家也有一些人面臨著絕對貧困。氣候空間正義具體來說意味著氣候減緩措施不傷害處于絕對貧困或極度脆弱中的人群。

筆者借鑒了卡尼(S. Caney)對氣候正義的研究貢獻,他區分了“傷害回避”和“負擔分攤正義”這兩個概念。①雖然“傷害回避”主要涉及子孫后代,但卡尼用不同的標準具體說明了當前的“負擔分攤正義”,即不同行動者在促進氣候減排方面應承擔的義務。氣候空間正義與卡尼的“負擔分攤正義”原則相一致,將氣候減緩責任放在造成問題的人、從造成氣候變化的活動中受益的人以及有能力支付減緩費用的人身上。氣候空間正義原則還要求不把氣候減緩的負擔分配給目前處于弱勢和努力滿足基本需求的人們。

氣候時空正義可以被看作是對氣候變化問題進行可持續發展定義的具體說明。這是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WCED)的著名定義,即“既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損害后代人滿足其自身需要的能力的發展”。②一方面,氣候時空正義是針對未來人類面臨的不公正問題而言的,如果今天不實施有效的氣候減緩措施,未來人類的生活就會受到嚴重影響。另一方面,這也是針對當前人類面臨的不公正問題而言的,他們今天面臨的氣候減緩措施剝奪了他們滿足基本需求的權利。如今,在氣候討論中經常會提及前一組受害者,而容易忽略后一組。后者群體主要是生活在發展中國家農村地區的人,由于各種原因,他們在大多數關于氣候緩解的討論中被忽視和否認。

對氣候正義的關注,也一定程度上反映在國際氣候公約中。在《巴黎協定》(Paris Agreement,2015)中,《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CCFC)的締約方同意將全球平均氣溫限制在比工業化前水平高出2°C以內的目標,并致力于將其限制在1.5°C。考慮到公平、可持續發展和消除貧困的因素,《巴黎協定》承認,發展中國家比其他國家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達到溫室氣體排放峰值。因此,《巴黎協定》可以被視為承認了各國之間的氣候正義準則,盡管各國政府自行決定其對必要減排的貢獻大小。在2018年的一份特別報告中,IPCC認為,為了將全球變暖限制在1.5°C,全球人為二氧化碳排放量需要在2030年前從2010年的水平下降約45%,并在2050年左右降至零,這需要比各國在《巴黎協定》中承諾的減排速度快得多。③雷塔·通貝里(Greta Thunberg)經常提到《巴黎協定》和IPCC特別報告的緊迫性,她強調富國需要快速進行減排,從而為窮國人民提供機會建設基礎設施以提高生活水平。④

在介紹了CCE可以從批判教育學、政治生態學和環境正義傳統中借鑒的主要方面之后,筆者現在繼續介紹挪威氣候減緩措施抉擇的案例研究。它基于一種——現實主義與對主流話語的關注相結合——政治生態學方法,對氣候時空正義進行了探討。這一案例表明,CCE需要讓公民具備批判性審視本國氣候減緩措施抉擇的知識和技能。

四、一個國家的氣候排放和減緩措施

從工業革命到現在,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溫室氣體排放史。二氧化碳是迄今為止對溫室效應影響最大的氣體。自19世紀中葉以來,累積排放的溫室氣體致使大氣溫度逐漸上升。幾千年來,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并未超過百萬分之300,但在1960年達到了百萬分之317,在2020年3月達到了百萬分之414.5。⑤過去幾十年中,大氣中二氧化碳含量的大幅增長意味著,排放更多的溫室氣體而不導致全球升溫超過1.5或2℃,是不可能的。換句話說,在不導致嚴重全球變暖的情況下,氣體排放總量的剩余“碳預算”正在迅速減少。北半球發達國家對歷史上巨大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中國、印度和其他新興工業化國家的歷史排放量較低,但在過去幾十年中有相當大的增長。然而,生活在低收入或中等收入國家的赤貧人口對氣候危機幾乎沒有任何責任。

在挪威的這個案例研究中,筆者首先說明溫室氣體排放的總體情況,然后介紹兩個氣候減緩措施的子案例。從20世紀初起,水力發電在挪威的工業化進程中發揮著核心作用。因此,這是一種基于可再生能源和低碳排放的工業化方式。然而,在北海發現近海油田后,挪威從1970年代至今,依靠石油和天然氣的開采和出口創造了巨額收入。議會在2008年和2012年兩次作出決定,2020年年度溫室氣體排放量應比1990年減少30%。盡管如此,到2018年,排放量反而從5150萬噸二氧化碳當量增加到5200萬噸二氧化碳當量。①

從挪威出口的化石燃料產生的二氧化碳會排放到其他國家。芬恩(T. Fhn)等人計算得出,2012年挪威石油出口導致了約5億噸二氧化碳的排放,這是挪威境內排放量的11倍以上。②根據氣候變化的國際協議,各國只對本國境內的排放負責。因此,當來自于挪威的化石燃料在其他國家燃燒時,溫室氣體排放不被計為挪威的責任。這說明,國際協議的正式規則與有關氣候正義的道德規范之間存在著差異。因此,基于挪威出口化石燃料產品所獲得的巨額收入,對于挪威公民來說,討論他們的國家是否對溫室氣體排放負有道德責任十分重要。

討論某個國家行為的氣候正義性,不僅要看溫室氣體的總排放量,還要看人均排放量。與大國相比,挪威是一個總排放量較小的國家。盡管電力主要由水力發電生產,但人均排放量相對較高。此外,如果將出口石油產品的碳排放考慮在內,人均排放量極高。相比之下,雖然中國新近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溫室氣體排放國,其2018年的碳排放量占世界總排放量的28%,③人均排放量自1990年以來大幅上升,但其2018年的人均排放量卻低于挪威。另外,如果將挪威的人均排放量與低收入國家進行比較,可以看到,2018年坦桑尼亞的人均排放量比挪威人均排放量低50倍,馬拉維的人均排放量比挪威人均排放量低100倍。④

在討論一個國家減排的氣候正義時,還需要考慮該國資助減排的經濟實力。挪威是世界上人均收入最高的國家之一,政府的全球養老基金依靠海外投資的石油收入管理著大部分的金融準備金。2020年初,該基金的規模超過一萬億美元。⑤對于一個只有540萬人口的國家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資金。

在過去的30年里,挪威選擇了一些措施削減溫室氣體排放量。快速淘汰石油活動,并將剩余的化石燃料資源留在地下,將是挪威對減緩全球變暖作出的重大貢獻。然而,直到最近幾年,這也一直未在挪威的考慮范圍內。取而代之的是,在繼續開采石油的同時,挪威選擇了其他方案。

一個經常被強調的方案是給平臺通電,以便石油開采動力由水力提供以取代石油提供。據計算,這將減少挪威約1420萬噸二氧化碳當量的碳排放。⑥然而,與石油作為能源燃燒時的排放量相比,這是一個非常小的削減。因此,除了使持續的石油活動合法化之外,很難將其解釋為其他任何事情,故導致溫室氣體大量排放的活動將繼續下去。此外,類似的減排措施是開發捕獲和儲存二氧化碳的技術。自從前首相延斯·斯托爾滕貝格(Jens Stoltenberg)在2007年的新年致辭中提出這一想法以來,挪威已為此投入了大量資金,并稱其為“挪威的登月”。然而這種嘗試非常昂貴,而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利用現有技術成功“著陸”。

然而最近,逐步淘汰石油生產終于成為媒體開始關注的話題,政界人士開始討論如何逐步將就業從石油部門轉移到生產可再生能源設備等活動上來。學校罷課和其他大型氣候示威活動促成了這一點。

挪威的另一項重大氣候措施是致力于減少發展中國家因森林砍伐和退化導致的溫室氣體排放(REDD)。在政治和經濟方面,挪威在所謂的一系列REDD綱領中發揮了帶頭作用。2005年REDD在蒙特利爾氣候大會上提出,兩年后在巴厘島氣候大會上獲得通過。添加了一個加號的REDD(即REDD+)①代表額外的目標,比如社區福利。在2007年巴厘島氣候會議上,首相斯托爾滕貝格(工黨)宣告了挪威的REDD倡議,宣布挪威將每年投入5億多美元。從那時起,挪威一直是REDD的最大財政捐助國。2013年保守黨政府接管時,挪威對REDD的支持繼續保持在同樣高的資金水平上,且在挪威氣候政策中占據優先地位。截至 2017年底,挪威在REDD上總共花費了224億挪威克朗(約合22.4億美元)。②挪威的REDD資金部分流向雙邊伙伴國家,部分流向多邊合作項目,很多熱帶國家通過一個或多個項目參與其中。

那么,REDD能否被視為一種提供氣候時間正義的戰略?在過去的幾年里,在南美洲和亞洲,實施REDD干預措施的大片森林已經化為烏有。作為例證,巴西表明了REDD作為碳儲存戰略是何其脆弱。2018年巴西新總統雅伊爾·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的當選帶來了一項新政策,導致森林失去保護。很明顯,REDD在減少碳排放方面的效果有限,而且往往是暫時的。因此,REDD不能被視為保障后代生活條件的有效氣候減緩方法。

REDD能否被視為一種提供氣候空間正義的戰略呢?通過深入的案例研究,揭示REDD干預機制對特定地區的不同居民群體產生的影響,此類研究或許也能為REDD干預的其他地區提供借鑒。一項歷時數年的案例研究調查了挪威的REDD項目在坦桑尼亞貧困地區的實施結果,發現該項目對森林資源的使用施加了嚴格的限制,三類交叉的群體受到森林使用限制的不利影響。首先,居住在保護林附近且附近沒有替代林區的人往往受到更嚴重的影響;其次,擁有較小農場或沒有耕地的村民更容易受到影響,這是因為許多缺乏耕地的村民更加依賴森林資源維持生計,例如木炭生產;第三,女性往往比男性受影響更大,源于男女按性別劃分的勞動分工,尤其表現在為家庭拾柴方面。REDD項目的碳交易便利化意在為這些負面影響提供補償,但實施該項目的非政府組織卻未能獲得碳交易所需的認證。此外,該項目實施期間(2010—2014年)的項目活動旨在為村民提供替代生計來源。其中一些活動本身可能是積極的,但實施的好處卻是有限的,植樹、磚塊和木炭的可持續生產以及引入更節能的爐灶就屬于這種情況。③

REDD項目主要在一些熱帶國家的偏遠地區開展實施。至于其他發展援助方案,捐助方聘請顧問來評估REDD活動。然而,基于有限的資金和時間,這些顧問的獨立研究往往難以實現。①因此,像挪威政府這樣的捐助者,聲稱他們參與了一個成功的項目,并為當地帶來了收益,這樣就可以逃避譴責。與此同時,受到REDD項目影響的人也沒有被看到、聽到或承認。坦桑尼亞的案例研究揭示了一種新殖民主義,即氣候殖民主義。在這種殖民主義之下,資助國為了本國氣候減緩的利益,占用當地公民的土地和自然資源。②

在國際上,有一些學者獲得了對REDD干預地區進行獨立和深入研究的難得機會。這些研究通常表明,窮人和弱勢群體受到了負面影響。③因此,REDD只是一種氣候減緩策略,并不能保障氣候空間正義。

在本節中,筆者使用挪威的案例來說明使兒童和青年學會探索和討論氣候正義維度的CCE應該強調的諸要素。筆者展示了挪威在過去30年中對溫室氣體排放作出的巨大貢獻,特別是在人均排放量方面,并且將挪威化石燃料出口的排放量考慮在內。此外,由于石油收入高,挪威具有強大的經濟實力。這些因素應使人們期望挪威為氣候減緩作出重大貢獻,為現在和將來對氣候變化影響不大、生活貧困和脆弱中、不應指望他們為氣候減緩作出貢獻的人們承擔責任。如果把時間和空間上對氣候正義的關注結合起來,挪威的一個氣候緩解抉擇是盡快逐步淘汰該國的石油活動。然而,挪威目前的氣候政策繼續發展化石經濟,且同時在熱帶國家為REDD活動占有土地。

五、探索各國氣候變化政策的歷史

自1990年左右以來,全世界的科學家和政治家們愈發認識到,人為造成的氣候變化對人類來說是一項重大挑戰。即便如此,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仍在繼續增長。

作為負責任氣候行動的必要措施,兒童和青年需要知道并理解為什么在全球氣候的不利后果變得明顯后,高碳排放依然持續了數十年。在每個國家的氣候政策制定過程中都可以找到解釋這種缺乏適當行動的核心原因,學生們需要了解他們國家的氣候政策在制定時以及迄今為止發生的情況。如果兒童和青年要成長為能夠為國家有關可持續發展的氣候政策作出貢獻的公民,這是必不可少的知識。筆者再次以挪威為例來說明這些知識有助于揭示什么,因為這是基于扎實研究得出的見解。

2004年,霍文(E. Hoven)和林塞思(G. Lindseth)對1989—2003年間挪威氣候政策的制定進行了論述分析。他們確認了兩種話語:一種是占主導地位的,他們稱之為“全球思維”;另一種話語是“國家行動”。“國家行動”最初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但其重要性很快就減弱了,它強調了像挪威這樣的富裕國家應承擔起自身減排的責任。①1987年,布倫特蘭委員會建議,在未來30~40年內,全球化石燃料的消耗量應減少50%。兩年后,布倫特蘭擔任首相時期的挪威是首批致力于設立減排目標的國家之一。這個所謂的穩定目標指的是在2000年左右停止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增長。然而,這一目標很快被“國際成本效益”原則所取代,該原則自那時以來一直是挪威氣候政策遵循的主要準則,它基于兩種理念的結合:其一,應在可能以相同成本實現最大減排的地方減少溫室氣體排放;其二,在南半球的低收入國家削減溫室氣體排放量通常可能比北半球的歐洲國家更便宜,因為這些國家的削減成本往往特別低廉。

當政府決定重點建立國際碳交易市場時,首先使用了國際成本效益原則。對于挪威的一家公司來說,這意味著政府可以通過從國外工廠購買碳信用來減少排放,而不是自己進行同樣的削減。挪威REDD項目就是基于國際成本效益原則,并從一開始就有一個雄心,即REDD干預地區的持續氣候減緩行動應逐步由碳市場提供資金。然而,REDD項目是由兩個挪威環境組織提出的,從一開始該項目就被視為一項不僅可以減緩氣候變化而且還可以保護熱帶森林的計劃。因此,REDD項目必然被視為通過一個組織建立的,該組織代表著保護森林和“保護”挪威高排放的經濟活動這兩種利益。

社會學家蘇爾·卡薩(Sjur Kasa)介紹了石油行業和其他高排放行業和工會的游說活動對挪威氣候政策的成功影響。②歷史學家英格維·尼爾森(Yngve Nilsen)詳細記錄了20世紀90年代初期參與氣候政策制定的重要個人、研究機構和網絡媒體,其中包括石油游說團體和工會領導人的倡議,以及政治家和經濟學家的參與。③另一位歷史學家克里斯汀·阿斯達爾(Kristin Asdal)說明了為保障持續的石油收入,以避免威脅國家經濟利益,財政部的經濟學家在改變挪威的氣候政策方面發揮的核心作用。④挪威氣候研究所(CICERO)的成立不僅是為了開展研究,也是為了在建立國際網絡方面發揮核心作用。該網絡促進了國際成本效益和碳貿易作為圍繞《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談判和后續會議發展起來的國際氣候制度的核心要素。⑤

挪威一次成功的游說活動還影響了1992年在里約熱內盧舉辦的“里約地球峰會”,在此次峰會上提出的《框架公約》中明確規定,各國可以合作履行減排承諾。⑥這一理念于1997年被納入《京都議定書》,并在2015年的《巴黎協定》中得以延續。由此可以看出,挪威石油游說團體在較大程度上影響到了挪威氣候政策的制定,國際氣候公約也采納了相似的觀點。

自1990年代初以來,資助其他國家的減排行動一直是挪威政府認可的最重要的方式,這使挪威政府得以向國內外社會展示挪威是氣候減緩的領先國家,即便同時它仍然保持著高水平的化石燃料生產。這是基于為國際成本效益(原則)和市場主導的氣候減緩(行動)提供核心基礎的話語體系。學生們需要了解這種思維方式是如何成為霸權,以及它是如何從根本上偏離氣候時空正義的目標的,而不是重復這種話語。

六、從想法到實踐的批判性氣候教育

本文討論的前提是負責任的氣候行動要求公民具備豐富的批判性知識和技能,以敦促其政府采取適當且公正的氣候減緩措施。作為培養這種能力的重要手段,需要提供CCE,使兒童和青年能夠學會對照氣候正義在時間和空間上的總體目標來審視氣候減緩抉擇。筆者已經說明了這種教育方式對批判教育學、政治生態學和環境正義的傳統思想的借鑒,并且提到了相應的案例研究,表明挪威的氣候減緩抉擇無助于氣候時空正義,而且這些抉擇是在公民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作出的。因此,該案例說明了提供CCE的必要性。

在課堂和其他相關場合中,被建議的CCE從想法到實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最后,筆者將以討論可能采取的四個步驟來結束這篇文章。氣候時空正義應該為減緩氣候變化提供最重要的目標,學生們應學會討論具體措施是否有助于實現這些目標。這些目標可以以相對清晰的方式呈現,與此形成對比的是,不同的氣候減緩替代方案的后果常常以大多數公民不理解的方式呈現。然而,作為第一步,課堂應用中的CCE闡述將意味著對氣候時空正義概念進行更詳盡的說明,并在與一系列其他規范性理論和正義原則的比較中討論這個概念。

第二,CCE將基于學生自己對特定氣候減緩抉擇的調查和討論。同時,有必要開展學術研究,對氣候減緩的備選方案進行嚴格審查,這應側重于各國減排的相關備選方案。這種研究對于培養CCE的教師和精心編制包括教科書在內的學校課程材料十分重要。

第三,CCE的教學需要因地制宜,以適應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的需要。此外,應根據學校班級水平的差別開展相應的教學方式。年齡最大的學生可以獨立以小組或個人項目的形式工作,調查他們自己選擇的氣候減緩措施的各個方面;面向年齡小的孩子,需要以恰當的方式向他們介紹氣候主題。研究人員應幫助制定具體情境下的CCE學科教學的詳細規劃,學校教師在實踐中嘗試運用這種方法。教育研究人員可以對此類試驗進行形成性對話研究,積累知識,輸出高水平知識成果。

總之,CCE應該借鑒批判教育學、政治生態學和環境正義領域的思想,同時把重點放在氣候減緩抉擇和對氣候時空正義的考察上。邁向CCE的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是對其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和建構。例如,意識到目前的氣候減緩方案并不令人滿意的學生可能會進一步研究為什么當前的經濟組織方式是不可持續的,以及哪些替代方案可以為氣候正義和可持續的未來提供更好的平臺。他們需要教師和教學資源來支持這些研究。同樣重要的是,詳盡闡述CCE以考察更全面的發展選擇,如占主導地位的新自由主義結構中的綠色增長戰略,以及替代性去增長戰略。

這四個步驟中的每一步都需要學術界進行細致研究。將CCE付諸實踐還需要教師、教育機構和國家當局的參與。全世界數以百萬計的學生參加了針對氣候變化而舉行的學校罷課,讓成年人大開眼界。對此,一個重要的應對措施是提供教育,使公民具備制定氣候正義解決方案所需的關鍵知識和技能。

(原載于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Sociology of Education, vol. 30, nos. 1-2, 2021, pp. 214-232, https://doi.org/10.1080/09620214.2020.1855463.此次翻譯已獲作者授權。特別感謝東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劉穎對此文翻譯的指導!)

責任編輯:胡穎峰

特邀編輯:胡春雷

[作者簡介]漢娜·斯瓦斯塔德(Hanne Svarstad),挪威奧斯陸城市大學(OsloMet)教育與國際研究學院教授

[譯者簡介]劉魁,東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陳萍萍,東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江蘇南京 21118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生態政治理論發展趨向研究(19BKS077)

①參見1987年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發表的題為《我們共同的未來》的報告。

②P. Freire, Pedagogy of the Oppressed, London: Bloomsbury, 1970.

③S. Cho, Critical Pedagogy and Social Change: Critical Analysis on the Language of Possibility, Routledge, 2013; A. Darder, P. Mayo and J. Parasheya, eds., International Critical Pedagogy Reader, Routhledge, 2015.

④A. Gramsci,“Selections from the Prison Notebooks,” in Q. Hoare and G. N. Smith, eds., Selections from the Prison Notebooks of Antonio Gramsci, London: Lawrence & Wishart, 1971.

①M. W. Apple,“Democratic Education in Neoliberal and Neoconservative Times,”International Studies in Sociology of Education, vol. 21, no. 1, 2011, pp. 21-31; S. Cho, Critical Pedagogy and Social Change: Critical Analysis on the Language of Possibility, Routledge, 2013.

②G. W. Misiaszek, Educating the Global Environmental Citizen: Understanding Ecopedagogy in Local and Global Contexts, Routledge, 2018; R. V. Kahn, Critical Pedagogy, Ecoliteracy & Planetary Crisis: The Ecopedagogy Movement, New York: Peter Lang, 2010; G. W. Misiaszek,“Ecopedagogy: Teaching Critical Literacies of‘Development,‘Sustainability, and‘Sustainable Development,”Teaching in Higher Education, vol. 25, no. 5, 2019, pp. 615-632.

③G. W. Misiaszek, Educating the Global Environmental Citizen: Understanding Ecopedagogy in Local and Global Contexts, Routledge, 2018; R. McKeown and C. Hopkins,“EE ESD: Defusing the Worry,”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Research, vol. 9, no. 1, 2003, pp. 117-128; G. W. Misiaszek, “Ecopedagogy: Teaching Critical Literacies of‘Development,‘Sustainability, and‘Sustainable Development,”Teaching in Higher Education, vol. 25, no. 5, 2019, pp. 615-632.

④G. W. Misiaszek,“Ecopedagogy: Teaching Critical Literacies of? ‘Development,‘Sustainability, and‘Sustainable Development,”Teaching in Higher Education, vol. 25, no. 5, 2019, pp. 615-632.

⑤T. Perreault, G. Bridge and J. McCarthy, eds., 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Political Ecology,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2015; P. Robbins, Political Ecology: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Third ed.), Wiley Blackwell, 2020; P. Stott and S. Sullivan, eds., Political Ecology: Science, Myth and Power, London: Arnold, 2000; H. Svarstad, T. A. Benjaminsen and R. Over[。][a],“Power Theories in Political Ecology,”Journal of Political Ecology, vol. 25, no. 1, 2018, pp. 350-363.

⑥P. Blaikie and O. H. Brookfield, eds., Land Degradation and Society, London: Methuen, 1987; S. Paulson, L. L. Gezon and M. Watts, “Politics, Ecologies, Genealogies,” in S. Paulson and L. L. Gezon, eds., Political Ecology across Spaces, Scales and Social Groups, New Brunswick: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2005, pp. 17-40.

①T. A. Benjaminsen and H. Svarstad, “Political Ecology,” in B. Fath, ed., Encyclopedia of Ecology (Second ed.), Elsevier, 2019, pp. 391-396.

②D. Meek and T. Lloro-Bidart,“Introduction: Synthesizing a Political Ecology of Education,”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vol. 48, no. 4, 2017, pp. 213-225.

③N. Stahelin,“Spatializing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Critical Territorial Consciousness and Radical Place-making in Public Schooling, ”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vol. 48, no. 4,2017, pp. 260-269.

④J. Henderson and R. K. Zarger,“Toward Political Ecologies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Th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vol. 48, no. 4, 2017, pp. 285-289.

⑤P. Robbins,“Political Ecology,” in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Third ed.), Wiley Blackwell, 2020.

①參見R. Holifield, J. Chakraborty and G. Walker, eds., The Routledge Handbook of Environmental Justice, Routledge, 2017.

②D. Schlosberg, Defining Environmental Justice: Theories, Movements, and Natur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H. Svarstad and T. A. Benjaminsen,“Reading Radical Environmental Justice through a Political Ecology Lens,”Geoforum, vol. 108, 2020, pp. 1-11.

①S. Caney,“Two Kinds of Climate Justice: Avoiding Harm and Sharing Burdens,” Journal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vol. 22, no. 2, 2014, pp. 125-149.

②World Commission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t (WCED), Our Common Futur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7.

③參見IPCC, Special Report: Global Warming of 1.5 °C, United Nations: Internation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2018.

④G. Thunberg, No One is too Small to Make a Difference, London: Penguin, 2019.

⑤Energi og klima, CO2 i atmosfren, Data source: Scripps/NOAA, 2020,https://energiogk lima.no/klimavakten/co2-i-atmosfaeren/.

①Statistics Norway, Emissions to Air, 2020,https://www.ssb.no/en/natur-og-miljo/statistikker/klimagassn.

②T.Fhn, C. Hagem and K. E. Rosendahl, Norsk olje-og gassproduksjon. Effekter p[。] globale CO2-utslipp og energisituasjonen i lavinntektsland, Rapporter 31/2013, Statistisk sentralbyr[。][a].

③Energi og klima, De strste utslippslandene, Data source: Global Carbon Budget, 2019.

④European Commission, “Fossil CO2? and GHG Emissions of All World Countries,” JRC Science for Policy Report, 2019.

⑤Norges Bank Investment Management, 2020. https://www.nbim.no/en/

⑥Miljdirektoratet og Statistisk Sentralbyr[。][a], Utslipp av klimagasser fra olje-og gassutvinning i 2018, 2019, https://miljostatus.miljodirektoratet.no/tema/klima/norske-utslipp-av-klimagasser/klimagassutslipp-fra-olje-og-gassutvinning

①REDD+挪威部分的名稱為挪威國際氣候和森林倡議(NICFI)。

②Government of Norway,“Norways REDD+Disbursement,” 2018,https://www.regjeringen.no/en/topics/climate-and-environment/climate/climate-and-forest-initiative/kos-innsikt/how-are-the-funds-being-spent/id734170/.

③H. Svarstad and T. A. Benjaminsen,“Nothing Succeeds Like Success Narratives: A Case of Con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the Time of REDD,”Journal of Eastern African Studies, vol. 11, no. 3, 2017, pp. 482-505.

①H. Svarstad and T. A. Benjaminsen,“Nothing Succeeds Like Success Narratives: A Case of Con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the Time of REDD,”Journal of Eastern African Studies, vol. 11, no. 3, 2017, pp. 482-505.

②T. A. Benjaminsen and H. Svarstad,“REDD og norsk klimakolonialisme i Tanzania,”Internasjonal Politikk, vol. 76, no. 1, 2018, pp. 24-26.

③參見A. P. Asiyanbi,“A Political Ecology of REDD+: Property rights, Militarised Protectionism, and Carbonised Exclusion in Cross River,”Geoforum, vol. 77, 2016, pp.146-156; A. Asiyanbi and J. F. Lund,“Policy Persistence: REDD+between Stabilization and Contestation,”Journal of Political Ecology, vol. 27, no. 1, 2020, pp. 378-400; S. Chomba, J. Kariuki, J. Friis Lund and F. Sinclair,“Roots of Inequity: How the Implementation of REDD+ Reinforces Past Injustices,”Land Use Policy, vol. 50, 2016, pp. 202-213; T. Krause, W. Collen and K. A. Nicholas,“Evaluating Safeguards in a Conservation Incentive Program: Participation, Consent, and Benefit Sharing in Indigenous Communities of the Ecuadorian Amazon,”Ecology and Society, vol. 18, no. 4, 2013, p. 1; M. Pasgaard and L. Chea,“Double Inequity?The Social Dimensions of Deforestation and Forest Protection in Local Communities in Northern Cambodia,”Austrian 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vol. 6, no.2, 2013, pp. 330-355.

①E. Hoven and G. Lindseth,“Discourses in Norwegian Climate Policy: National Action or Thinking Globally?”Political Studies, vol. 52, no. 1, 2004, pp. 63-81.

②S. Kasa,“Klimautfordringer i et norsk og skandinavisk perspektiv,” in Ivar Frnes Og Lise Kjlsrd, eds., Det Norske Samfunn, Bind 1, Utgave 7, 2016, pp. 311-334.

③Y. Nilsen, En felles platform?Norsk oljeindustri og klimadebatten i Norge fram til 1998, Universitetet i Oslo, 2001.

④K. Asdal,“From Climate Issue to Oil Issue: Offices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Versions of Economics, and the Ordinary Technologies of Politics,”Environment & Planning A, vol. 46, no. 9, 2014, pp. 2110-2124.

⑤Y. Nilsen, En felles platform?Norsk oljeindustri og klimadebatten i Norge fram til 1998, Universitetet i Oslo, 2001.

⑥Y. Nilsen, En felles platform?Norsk oljeindustri og klimadebatten i Norge fram til 1998, Universitetet i Oslo,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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