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紡織業和跨境電商集聚的耦合協調發展研究

聶爽爽,朱偉芳,李生校

(1.紹興職業技術學院 范蠡商學院, 浙江 紹興 312000; 2.紹興文理學院 商學院, 浙江 紹興 312000)

紡織業是中國國民經濟的傳統支柱產業,也是中國市場化程度最高、競爭最充分、經濟帶動作用大的產業之一。目前中國紡織業產業集群明顯,高度集中于江蘇、浙江、山東、廣東、福建等沿海發達省市,但是附加值低、勞動密集型的特性使得中國紡織業長期處在微笑曲線的最低端。近些年受國內外宏觀形勢復雜嚴峻及多重超預期因素影響,中國紡織業供需兩端壓力疊加,發展壓力更加突出,亟需轉型升級。

隨著經濟全球化和數字技術進步,跨境電子商務(簡稱“跨境電商”)已成為對外貿易和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路徑。相較于傳統貿易,跨境電商能夠有效突破地理距離的限制,縮減貿易中間環節,顯著降低國際貿易參與門檻和貿易成本,使得跨境電商成為驅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推手。近些年,中國跨境電商發展迅速,2022年中國跨境電商出口商品總額達1.55萬億元,較2021年同比增長11.7%[1]。據2022中國出口跨境電商白皮書顯示,跨境電商發展過程中也逐漸呈現出集群式發展[2]。傳統紡織業產業集群與紡織業跨境電商是否耦合協調發展,對于傳統產業集群所在地區判斷當地跨境電商發展水平以及制定相關跨境電商和貿易政策非常重要。

在跨境電商促進產業集群和傳統產業發展方面,毛園芳[3]提出了電子商務提升產業集群競爭優勢的機制,通過案例研究發現,電子商務有助于產業集群擴大市場容量,提升集群企業的協作水平與競爭強度;釗陽等[4]提出跨境電商的迅猛發展可以帶動中國中小企業的創新,為中國制造商品在海外市場塑造品牌形象創造了便利條件;張曉冬等[5]認為傳統成熟產業集群的國際化和轉型升級就是要形成跨境電商產業國際集群品牌,傳統成熟產業集群也是發展到高級階段的產物,可見跨境電商對傳統產業集群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性;張誠等[6]對跨境電商對制造業升級的作用機制進行實證分析發現,跨境電商可通過消費升級和技術創新2個路徑有效助推中國制造業升級,且跨境電商市場規模和制造業升級水平均呈增長趨勢。傳統產業的企業非常認可跨境電商業務的必要性[7]。王利榮等[8]運用67個城市2001—2019年的面板數據,評估了中國設立的第1批和第2批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的經濟效應,得到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的成立能夠促進當地的對外貿易水平。劉晉飛[9]利用2016年珠三角760家制造業跨境電商企業的調查數據實證分析,證實了電子商務采納對制造業跨境電商企業成長有顯著正向影響。

跨境電商和產業集群的協同融合發展研究方面,Wang等[10]利用數據科學證明跨境電商貿易與產業集群之間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李芳等[11]對272家產業集群內跨境電商企業開展問卷調查,通過構建結構方程模型證實了跨境電商與產業集群的協同發展可促進產業集群與對外貿易的轉型升級;張曉冬[12]基于35個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的實證研究證實跨境電商的生存與發展極大地依賴于傳統產業經濟的持續性供給,同時跨境電商發展又可進一步促進傳統產業經濟的發展;張夏恒[13]認為跨境電商的線上線下集成特性將會打破單個企業生產的分工狀態,企業的生產經營模式將會得到重組,傳統產業集群通過跨境電商可實現全產業鏈集聚發展,推動中國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培育世界級先進產業集群;趙志田[14]對河南省206家制造企業的實證分析表明,當前跨境電商與制造業融合程度總體水平較低。

國內大部分學者都認為無論產業層面還是企業層面,跨境電商可以促進產業、傳統產業以及企業的發展。大多數學者都證實了跨境電商與產業集群的協同發展可以推動中國傳統產業和對外貿易轉型升級,但只有個別學者對于跨境電商與傳統制造業協調融合進行了實證分析,而且結論不一。整體來說,對于傳統產業與跨境電商的耦合協調分析的實證研究數量較少;現有相關研究多將產業集群、制造業作為一個整體來研究跨境電商促進其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鮮有學者基于制造業細分行業的差異性,研究跨境電商對某一具體行業產業集群的耦合協調發展效應。鑒于此,本文以中國制造業中的傳統優勢產業——紡織業為例,研究紡織業和跨境電商集群分布情況,并對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發展的耦合協調發展情況展開分析,以期為制定相關跨境電商和貿易政策提供重要依據。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1.1.1 產業集聚測度

現有對產業集聚水平的測算方法主要有空間基尼系數、熵值法、EG指數、區位熵指數、赫芬達爾指數等,其中區位熵指數是測度區域產業集聚的主要方法。本文使用區位熵方法計算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的集聚度,計算公式如下:

Lit=(mit/mt)/(Git/Gt)

(1)

式中:Lit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傳統紡織業的區位熵,即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傳統紡織業集聚度;mit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紡織品產量;mt表示第t年全國紡織品產量綜合得分;Git指第i個省市第t年的國內生產總值(GDP);Gt表示第t年的全國GDP。

LQit=(qit/qt)/(Qit/Qt)

(2)

式中:LQit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紡織行業跨境電商的區位熵,即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紡織行業跨境電商的集聚度;qit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qt表示第t年全國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Qit指區域范圍即該省市第t年跨境電商新增規模;Qt表示全國第t年的跨境電商新增規模。

PLi=(Lit-Li0)/Li0×100%

(3)

式中:PLi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傳統紡織業的區位熵的增長指數。

PLQi=(LQit-LQi0)/LQi0×100%

(4)

式中:PLQi表示第i個省市第t年紡織行業跨境電商的區位熵的增長指數。

1.1.2 耦合協調度模型構建

耦合協調度模型用于分析事物之間的耦合關聯程度和協調發展水平。在物理學中,耦合的概念是指2個或2個以上的系統或運動形式通過各種相互作用而彼此影響的現象。耦合度是對系統之間關聯程度的一種度量,描述系統或要素之間彼此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強弱程度。協調度指耦合相互作用關系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它可體現出2個系統協調狀況的好壞。

構建傳統紡織業產業集群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耦合協調度模型,反映二者之間作用強度的大小和協調情況。耦合度C及耦合協調度D的計算公式如下:

(5)

式中:n為耦合的系統數,本文研究傳統紡織業集聚和紡織業跨境電商集聚2個系統的耦合度,因此本文中n=2;U1、U2分別代表傳統紡織業集聚子系統和紡織業跨境電商集聚發展的綜合水平;C值為二者的耦合度,介于0～1之間,一般來說C值越大,耦合度越高,基于文獻[15]可知,當0

(6)

式中:D值為傳統紡織業集聚和紡織跨境電商集聚間的耦合協調度,介于0～1之間,D值越大,協調效果越好,基于文獻[16]可知,耦合協調度D分為4個階段,當0

T=αU1+βU2

(7)

式中:T值為耦合協調發展水平的綜合評價指數;α和β為權重調節項,由于傳統紡織業產業集群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同等重要,因此α=β=0.5。

1.2 數據來源與指標體系

1.2.1 數據來源

紡織業集聚測度的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獲取2012—2021年省市布、紗、化學纖維的產量為樣本數據。由于紗、化學纖維都是“萬噸”為單位,布以“億米”為單位,因此本文進行正向化歸一化的無量綱化處理,并利用熵值法[17]計算各省市地區的紡織業產量的綜合得分。

紡織業跨境電商數據來源于勵銷云平臺上收錄的31個省市(港澳臺除外)入駐阿里巴巴國際站的企業數據。選取2012—2021年新注冊并入駐阿里巴巴國際站的企業數量作為本文研究的“新增跨境電商企業數量”,并作為全國跨境電商新增規模分析的樣本;選擇企業所屬子行業“紡織業”,得出各省市的紡織業企業數量數據,以其作為本文研究的“紡織業新增跨境電商企業數量”,并作為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分析的樣本。由于港澳臺與海南數據難以獲得,所以不納入本文研究范圍。

1.2.2 指標體系

產業集聚規模是衡量產業集聚發展程度的一個重要指標。本文主要通過集聚規模的角度研究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耦合協調情況。介于數據的可獲取性,確定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表1 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發展耦合協調系統指標體系Tab.1 Index system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system for traditional textile industry and textile cross-border e-commerce development

傳統紡織業集聚子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標為傳統紡織業規模和傳統紡織業區位熵,用來代表傳統紡織業系統發展的綜合水平,其中紡織業規模用各省市布、紗、化學纖維的產量數據表示;紡織業跨境電商集聚子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標為紡織業跨境電商規模和其區位熵,用來代表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綜合水平。

2 紡織業和跨境電商集聚綜合發展水平分析

2.1 中國傳統紡織業集聚度測量

利用SPSSAU軟件綜合評價中的熵值法,根據各省市地區的紡織業產量求出各省市地區的紡織業產量綜合得分,如表2所示。中國的紡織業發展極度不均衡,呈現高度集中態勢。從2012—2021年的平均值看,占比超過3%的省份為浙江省(18.8%)、江蘇省(15.3%)、山東省(12.8%)、福建省(12.5%)、湖北省(7.5%)、河南省(6.6%)、河北省(5.0%)。傳統紡織業產業集群的發展基礎為跨境電商提供優勢產品和產業支撐,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的耦合發展高度關聯,并構建了良好的產業發展氛圍。

表2 熵值法得出的各省市地區的紡織業產量綜合得分Tab.2 Composite scores of textile production of regions obtained by entropy method

計算得出全國傳統紡織業的區位熵,一般來說,若某地區的區位熵大于 1,說明紡織業在該地區的集聚程度較高,專業化程度超過了全國整體地區;區位熵值小于1,則相反。但是區位熵指數大于 1,并不一定反映某區域有產業集聚的發生,還應該對產業規模(即該區域該產業產值與全國該產業總產值的比值)做一個最低限定。如果產業規模過低,即使區位熵指數較高,也沒有太多意義。本文按照紡織業規模平均值占比超過3%或者紡織業跨境電商規模平均值超過1%,僅保留江蘇、浙江、河北、湖北、福建、山東、安徽、河南、廣東、上海等10省市,其區位熵情況如表3所示。

表3 2012—2021年10省市傳統紡織業區位熵及增長指數Tab.3 Location entropy and growth index of traditional textile industry in 10 provinces or cities from 2012 to 2021

從表3可以看出,傳統紡織業平均集聚度大于1的省市分別是福建省、浙江省、湖北省、山東省、江蘇省、河北省、河南省,說明這些省在2012—2021年中紡織業集聚較明顯,其中最高的是福建省,而且集聚度還在呈上升趨勢;其次是浙江,浙江相對來說較平穩,2019年開始集聚度又呈現平緩上升;之后是湖北省、江蘇省,集聚度相對平穩;集聚度下降最快的是山東省和河北省,山東省從2012年的2.27下降到2021年的1.06,河北省從2012年和江蘇基本持平的1.52下降到2021年的0.57;廣東省和上海市的集聚度在10個省市中排最后。增長指數PLi是指2021年的區位熵指數相較于2012年的增長情況。從表3的增長指數可以看出,福建省的增長指數最高,高達98.66%,其次是浙江省12.02%;而河北省和山東省下降最多,分別達到-62.27%和-53.36%,說明近些年這2個省的傳統紡織業產業集群的優勢越來越不明顯。

2.2 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聚度測量

通過對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計算,得到各省市2012—2021年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占比情況。表4為規模平均值超過1%的省市,其中浙江省平均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位于全國首位,高達30.5%,江蘇省第二,高達19.5%;其次是廣東省(17.9%)、山東省(12.3%)、福建省(4.6%)、河北省(4.3%),6省之和總共占比89.1%,可見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較集中,區域性強。這些地區產業集群的產業基礎、相關跨境電商政策的支持、跨境電商人才的引育以及集群內的企業電子商務采納,使得跨境電商通過產業鏈、供應鏈、服務鏈,推動原有紡織業產業集群的轉型升級、提質增效,并促進了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群的形成,形成了產業集群內生性增長。

表4 2012—2021年10省市紡織業跨境電商新增規模占比情況Tab.4 Proportion of newly increased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textile industry in 10 provinces or cities from 2012 to 2021 %

表5為2012—2021年10省市紡織業跨境電商區位熵及增長指數,可以清晰地看出,江蘇省、浙江省、河北省、山東省、湖北省5個省2012—2021年平均區位熵均大于1,說明這些地區的紡織業跨境電商存在明顯的產業集群現象。

表5 2012—2021年10省市紡織業跨境電商區位熵及增長指數Tab.5 Location entropy and growth index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textile industry in 10 provinces or cities from 2012 to 2021

從表4和表5可以看出,浙江省雖然紡織業跨境電商區位熵平均值為1.43,低于江蘇省(1.99)和山東省(1.78),但是近些年浙江省紡織業跨境電商規模占比呈較明顯上升趨勢,2021年紡織業跨境店鋪數量占比31.1%,居于全國首位,說明浙江省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群極為顯著且發展態勢良好;江蘇省在10省中,區位熵最高,但是無論其跨境電商整體還是紡織業跨境電商,規模上都不及浙江省,但其產業集聚趨勢不容小覷。

雖然廣東省紡織業跨境電商區位熵小于1,但是跨境電商規模占比全國第一,其無論是跨境電商規模占比還是紡織業跨境電商占比均在增加,紡織業跨境電商平均值高達17.9%,僅次于浙江省,而且其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區位熵呈現增長趨勢,集群仍較為明顯;福建省2019年區位熵雖為0.98,但紡織業跨境電商規模占比整體呈上升趨勢,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群正在逐步擴大。安徽省、河南省、上海市等地的區位熵也都均大于0.5,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群現象也已初步顯現出來。

從增長指數PLQi看,江蘇省、安徽省、河北省、廣東省2021年紡織業跨境電商區位熵較2012年都有明顯的提升,山東省則大幅度下降,山東省的區位熵雖然仍大于1,但是呈現快速下降趨勢。

2.3 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綜合評價

利用表1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發展的耦合協調系統指標體系,通過SPSSAU軟件進行正向化歸一化的無量綱化處理,利用熵值法測算2012—2021年10省市傳統紡織業集聚子系統U1和紡織業跨境電商集聚子系統U2,具體結果如表6所示。

從傳統紡織業綜合發展水平看,浙江省整體最高且較穩定,除了2018和2019年略低于福建省外,10年內平均值和其他年份都處于全國第1;其次是福建省,整體上升趨勢較為明顯,2018和2019年甚至超越浙江省,2020年開始又稍有回落,2020—2021年穩定在全國第2;再次是江蘇省,整體較為平穩;山東省和河北省2018年開始大幅度下降,排名分別從2012年排名全國第2和第5下降到2021年綜合發展水平排名全國第5和第9;河南省也有下滑趨勢;湖北省整體發展較為平穩;廣東省和上海市傳統紡織業綜合發展水平較低。

從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綜合發展水平看,浙江省整體最高,且逐年處于明顯上升趨勢;其次是江蘇省,發展整體較高且呈緩慢上升趨勢;山東省發展較為平穩;廣東省雖然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綜合發展水平整體還未很高,但是其逐年處于明顯上升趨勢;河北省、福建省、湖北省整體一般,河北省、福建省整體稍有上升趨勢;安徽省、河南省、上海市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綜合發展水平發展較低。

3 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分析

3.1 耦合度分析

按照耦合度的計算模型,得到2012—2021年10省市的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二者各年份的耦合度,其結果如表7所示。10個省市中,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之間耦合度普遍較高,其中浙江省、江蘇省、山東省耦合度平均值分別高達0.99、0.99、0.98,河北省、上海市、湖北省、安徽省、廣東省耦合度平均值也均高于0.8,呈現高度耦合狀態;耦合度平均值最低的是河南省,但其耦合度也達到0.59,處于較高耦合狀態,說明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發展存在較強的相互作用。

表7 2012—2021年10省市的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耦合度Tab.7 Coupling degree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and traditional textile industry in 10 provinces or cities from 2012 to 2021

3.2 耦合協調度分析

按照耦合協調度的計算模型,得到2012—2021年10省市的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二者各年份的耦合協調度,其結果如表8所示。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發展耦合協調度整體上較好。從2012—2021年平均值看,10省市中浙江省、江蘇省2省呈極度耦合協調,山東省、福建省、湖北省3省呈高度耦合協調,河北省、廣東省、河南省3省呈中度耦合協調,安徽省和上海市呈低度耦合協調。

表8 2012—2021年10省市的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的耦合協調度Tab.8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and traditional textile industry in 10 provinces or citiesfrom 2012 to 2021

浙江省的協調耦合度最高,從2012—2021年始終呈現極度耦合協調狀態,而且耦合協調度不斷呈上升趨勢;其次是江蘇省,協調耦合度整體呈平穩上升趨勢,從2014年開始從高度耦合協調變為極度耦合協調,說明浙江省、江蘇省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之間相互作用又相互促進。具體表現為跨境電商轉化為創新要素內生性增長動力,促進原產業集群高質量發展,產業集群高質量發展為跨境電商提供更強有力產業支撐,從而打造跨境電商全產業鏈“閉環式”生態圈。

福建省協調耦合度上升趨勢明顯,從2013年開始變為高度耦合協調;山東省下降趨勢明顯,從2012年的0.82下降到2021年的0.63,但仍呈現高度耦合協調;湖北省整體趨勢較平穩,逐步從中度耦合協調上升到高度耦合協調,說明福建省、山東省、湖北省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實現良性協調發展。

河北省2017年前呈現逐步上升趨勢,從中度耦合協調變為高度耦合協調,但是2018年后下降趨勢明顯,耦合協調度快速下降到2021年的0.41,從較高度耦合又變成中度耦合協調;河南省整體趨勢較平穩,呈中度耦合協調;廣東省雖然呈現中度耦合協調,但是耦合協調度逐年增加;安徽省耦合協調度2014年增加明顯,但依然在低度耦合協調徘徊;上海市也一直呈低度耦合協調。耦合協調度數值較低,說明傳統紡織業與紡織業跨境電商發展之間耦合協調度較低,河北省、廣東省、河南省、安徽省、上海市未能實現協調發展的動態關聯關系。

4 結 論

根據產業經濟理論,結合2012—2021年紡織業的產量和阿里巴巴國際站店鋪數據,測度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的產業集聚度,對二者發展進行綜合評價,并進行耦合協調分析,實證研究結果表明:

①中國傳統紡織業主要集中在浙江省(18.8%)、江蘇省(15.3%)、山東省(12.8%)、福建省(12.5%)、湖北省(7.5%)、河南省(6.6%)、河北省(5.0%)7個省,占比全國78.4%,其中福建省、浙江省、湖北省、山東省、江蘇省、河北省、河南省集聚度大于1,集群較明顯。

②中國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主要集中在浙江省(30.5%)、江蘇省(19.5%)、廣東省(17.9%)、山東省(12.3%)、福建省(4.6%)、河北省(4.3%),占比全國89.1%。江蘇、浙江、河北、山東、湖北5個省集聚度大于1,集群較明顯。除了山東省集聚度持續下降外,江蘇、安徽、河北、浙江、廣東5省集聚度呈現螺旋式上升發展態勢。

③整體上紡織業跨境電商和傳統紡織業基本都是高度耦合狀態,說明二者間存在很強的相互作用;耦合協調度整體較好,福建、山東、湖北都呈高度耦合協調,說明這些地區2者相互促進;浙江省、江蘇省呈現正向極度耦合協調。

本文對傳統紡織業和紡織業跨境電商產業集聚度以及二者耦合協調度進行了時間維度的分析,但對它們全面的時空格局演變及影響因素分析仍需進一步充實,仍需從要素配置、技術創新、價值鏈整合與分解、產業集聚4個方面進一步研究跨境電商推動中國紡織制造業和相關生產性服務業的耦合協調發展,并以此提升國際競爭力,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