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新刀

◎ 李菊香

意氣風發的兄弟倆各自買了把新刀，準備闖蕩江湖。他們想知道新刀是否配得上自己的雄心斗志，遂慕名去向一位鑒刀大師請教。

大師把二人引到一方青石面前，說道：“舉凡新刀入世，必須先過青石這關……”

弟弟覺得新刀定然銳不可當，根本沒把青石放在眼里，搶過話頭輕蔑地說：“不過一塊頑石，待我砍它個粉碎！”

叮當聲中，火星四濺，青石上僅留下有些淺淺的斫痕，而新刀卻刃口崩卷，已然廢了。弟弟沮喪地扔了刀，蹲在一旁生悶氣。

大師問哥哥：“你欲如何通關？”

哥哥走近青石，細細摩挲數遍，忽然眉心一展，說：“此石手感細膩，質地堅硬，應該是塊青砂巖，當是上好的磨刀石料。”

說到這兒，哥哥問大師：“若以此石砥磨我刀，待到鋒刃漸開、刀光漸寒之時，可算過了青石這關？”

“善哉！”大師頷首微笑，說，“年輕人行走江湖，難免遇到攔路石。有人針鋒相對，毀了手中之刀；有人以它為砥，磨出了斬金斷玉的好刀。成與毀，皆在選擇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