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籃子

文／江蘇省張家港市東渡實驗學校 黃依然

那是一只很舊的菜籃子，竹篾已經發黃，甚至還有些丑陋，可它卻陪伴了外婆許多年。

外婆一直以賣菜來補貼家用。聽媽媽說，外婆每天4 點不到就起床，和外公一起去街上賣菜。

一塊藍白相間的土織棉布，蓋在菜籃子上，籃中有紫色的長茄子，青皮綠肉的甜瓜，綠得發亮的菜椒……每當外婆賣菜回來，籃中的蔬菜就變成了油條、糖果……外婆的菜籃子在我童年的記憶里就像一個百寶箱。

外婆總是在田地里忙碌。外婆左手挎著菜籃，右肩扛著鋤頭，而我跟在外婆后面，踩著那高高低低的田埂路，發出的歡快笑聲充滿了田野。

在外婆的悉心打理下，蠶豆莢成熟了，豌豆莢也緊隨其后，肚子鼓鼓的。我飛舞在豆行之間，這里摘一個，那里采一把。外婆笑瞇瞇地說：“你怎么把沒成熟的也摘了啊？你要挑那些圓潤、飽滿的豆子摘。”不一會兒，竹籃子里已經滿是豆子了。外婆挎著籃子回家的時候，籃子發出“吱吱吱”的響聲。豆大的汗珠順著外婆的臉頰流下來，她說：“勞動過后才會有收獲。”

前年，外婆生了一場大病，人消瘦了許多，而那菜籃子也閑置在門口的角落里，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今年，外婆又挎上了她的菜籃子，在田間忙碌著，有時還在小區門口擺攤賣菜。媽媽總會忍不住提醒：“老娘，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清福了！”可外婆笑而不語。我困惑，外婆是舍不得那個菜籃子、那塊土地，還是想在那個菜籃里、那塊土地上找到自己的歸屬感呢？

我親愛的外婆，她大半輩子與土地為伍，與菜籃子為伴。她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但她勤勞一生，在家中撐起了半邊天，過上了我眼中不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