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潔
人皆有長短,文章皆有得失。有時,我們不必過多在意一篇文章究竟有多完美,也無需過甚計較文章的粗疏之處,能從中獲得一兩點啟迪,對閱讀來說,就已足夠。文學本身就不是一件吹毛求疵的事情。作家是各種個人視角的天然守護者,個人視角下,世界總是會呈現出不同程度的變形,獲得不同方位的切面。于是,一個渾然的世界,在文學中,往往以各式各樣的面孔現身。
“年華本紀”作為《美文》(下半月刊)的固定欄目,是典型的以作者個人視角講述自我青春的文學空間。本期我們著意篩選了兩篇對大多數人來說略帶陌生化或者神秘色彩的青春經歷。《局解記》來自一位醫學生的解剖課手記。“局解”“大體老師”“希波克拉底誓言”,這些作者在文章開頭標注的專有名詞,清晰表征著它的不同。我們總是喜歡用“鮮活”形容生命,那在生命的盡頭,人體又是何種狀態,我們的價值能否在死亡后延續,或許醫學生能給我們一個新穎的回答。《永無止境的語文課》講述的是一位工科生在大學里與人文學科的情緣佳話,這一獨特的個體經驗,印證著在工具性、實用性之外,在大學分科而治的事實里,人文學的學科向度正是尋繹人類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原來我們概念中的“大學四年”,在不同人的體驗和記憶中如此繽紛。拿著文學的萬花筒,每次望去,都不盡相同。
真正有活力的思想,通常來自于日常生活中的切身感受,不是從書本再到紙上。真正吸引人的文學也是如此。倘若理論和口號令人乏味,那么充盈著個體經驗的文章,或許還能多少生出些令人情真意切的感動和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