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順芳



關鍵詞:北魏平城陶俑
大同北魏平城墓葬陶俑出土數量眾多,個性鮮明,形態各異,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實物研究資料。如沙嶺M2,東信廣場M211、M439,大同湖東M 11,大同公安局張智朗石槨墓,田村M 1,御昌佳園M11、M96、M113,云波路M 10,陽高下深井M1,文瀛路北魏壁畫墓等均出土了一定數量的陶俑,但因其所處年代不同,陶俑風格各不相同。現根據上述墓葬出土陶俑不同的特點并結合墓葬形制和其他隨葬品特征,暫且將北魏平城陶俑分為五個類型。
一、關隴風格陶俑
西晉亡后,中原北方只有關隴地區還在發展陶俑和模型明器,十六國時期俑群的內容大大豐富了。大同沙嶺M2 和東信廣場M 211 兩座北魏墓葬出土陶俑與關隴地區十六國墓葬1 出土陶俑非常相似。
2005 年發掘的沙嶺M2 是一座長斜坡墓道方形土洞墓,坐北朝南,墓道兩側壁龕內出土有陶制動物俑、木制人形俑。墓室內西側南北向置一具木棺,棺外置有陶侍從俑,有陶豬、羊、狗、雞組成的禽畜俑組合,有陶灶、碓、倉、井、磨、燈組成的模型明器組合,另有陶壺、陶罐。沙嶺M2 出土的陶侍俑,根據面部特征及帽飾可分為男侍俑和女侍俑兩類,男侍俑(圖1)風帽后部扁平,帽檐飾二周弦紋,帽頂橫向飾一棱線。直眉,長鼻,嘴微張。女侍俑(圖2)風帽帽頂飾橫向棱線,縱向壓印痕,后部有二處凸起,代表女侍俑風帽內有發髻,帽后系結。男女侍俑均彎眉,抿嘴,略帶微笑,上身著右衽交領窄袖上衣,下身著褲或裙。
2013 年發掘的東信廣場M211,坐北朝南,雙室土洞墓,由甬道連接的前后室均近方形,兩扇石質墓門上半部分別線刻青龍、白虎,下半部都線刻武士。大部分隨葬品置于前室,后室中部東西向置一具木棺,未見人骨。隨葬品有釉陶卷棚車、鱉甲車、陶牛、陶馬、男侍俑、女侍俑、樂俑等組成的侍從儀仗組合,有陶豬、羊、狗、雞組成的禽畜俑組合,有陶灶、碓、倉、井、燈組成的模型明器組合,還有陶壺、陶罐。東信廣場M211出土的男侍俑、女侍俑頭戴風帽,帽頂有“十”字形刻痕,上身著交領衣,男侍俑(圖3)下身著褲,女侍俑(圖4)下身著裙。M 211 還有一類身材瘦高、造型優美的女俑(圖5),頭戴“十”字形發髻,身著右衽寬袖長袍,雙手攏于袖中,可以稱之為北魏女俑精品。M 211女樂俑(圖6)跽坐,有的頭戴風帽,有的頭戴“十”字形發髻,身著長袍,手持樂器作彈奏狀。
太延元年(435)二月,“詔長安及平涼民徙在京師,其孤老不能自存者,聽還鄉里”。2 太平真君七年(446)二月“大破蓋吳于杏城”,三月“徙長安城工巧二千家于京師”。3 因此,北魏平城出現的關隴風格陶俑應該是北魏占領關中后平城地區較早出現的陶俑。
二、稚拙風格陶俑
大同縣(今大同市云州區)湖東M11 和東信廣場M439 的稚拙風格陶俑是以關隴風格陶俑組合為范式,其制作者嘗試創立新的風格,使其初具鮮卑人物形象特征。其年代應與關隴風格墓葬同時或稍后不久。
2004 年末至2005 年初發掘的大同縣湖東M11,坐北朝南,近梯形土洞墓,南端寬,北端窄,墓門偏東。木棺南北向,置于墓室西側,棺東側放置隨葬品。侍從儀仗組合有男侍俑、女侍俑、陶牛,禽畜俑組合有陶豬、羊、狗,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磨、灶,另有陶壺、陶罐。大同縣湖東M11 陶俑頭部規整,似為模制,身體部分為手制,體內中空,粗糙肥拙,內著圓領衣,外著交領窄袖長袍,長袍底端呈喇叭形。陶俑頭部分三種帽飾或發式:一類(圖7)為戴高頂帽,前后正中與兩側有深豎線刻痕,呈“十”字形,帽后有風簾,似為風帽;一類(圖8)頭發前梳,頂部有兩個斜向上的角形裝飾;一類(圖9)為齊耳短發,中部隆起向后梳,紋理清晰。
2013 年發掘的東信廣場M439,坐北朝南,偏室土洞墓,出土男、女侍俑6 件,禽畜俑組合有陶豬、羊、狗、雞,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灶、碓、井、磨、燈,另有陶壺、陶罐。東信廣場M439 出土的陶俑頭部模制;頭戴圓形風帽,帽裙較長,有的(圖10)風帽帽頂有縫綴痕跡,有的(圖11)風帽帽裙外翻;身體捏塑,內部中空,雙手置于腹部。
大同縣湖東M11 和東信廣場M439 出土的陶俑從種類上模仿了關中十六國墓葬的做法,但制作者試圖擺脫關中十六國墓葬陶俑的造型,而不是像東信廣場M211 那樣僅用鮮卑裝去替換漢裝。由此,陶俑身體被制作成喇叭筒狀,帽式也多有變化。不過陶俑的制作水平整體不高,顯示出稚拙不太成熟的特點。
三、融合階段陶俑
在融合階段,關隴風格和稚拙風格陶俑繼續發展,并呈現出新的變化。延續關中風格路線的陶俑已全部由漢裝轉變為鮮卑裝,如大同市公安局張智朗石槨墓、御昌佳園M11 等出土的陶俑。延續稚拙風格路線的陶俑,制作上較以往顯得精致些,如田村M1、御昌佳園M96 等出土的陶俑。兩種風格之間也互有借鑒,呈現出融合的趨勢。
2011 年發掘的大同市公安局張智朗石槨墓,坐北朝南,發掘前墓室已被破壞。根據殘存痕跡,推測該墓是方形土洞墓,墓室內置一石槨,石槨內壁銘刻有“大代和平元年(460)”字樣,槨內置一石棺床,石棺床雕刻忍冬紋和水波紋帶,兩側足部各雕一瓶,內裝忍冬,中間足雕獸面,上著彩繪。隨葬器物有釉陶女侍俑,禽畜俑組合有釉陶狗、雞,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燈、釉陶盤、釉陶耳杯,另有單耳陶罐、四系青釉罐、青銅盆、銅鐎斗。張智朗石槨墓出土的釉陶俑頭戴風帽,帽頂有“十”字形壓痕,帽后有系結壓痕,身著右衽交領窄袖長襦,下著裙,為典型的北魏鮮卑民族服飾。一俑(圖12)雙手袖于胸前,一俑(圖13)左手持耳杯、右手持陶瓶。
2013 年發掘的御昌佳園M11,坐北朝南,長斜坡墓道,方形土洞墓,土坯封門,墓室內東西向置一木棺。隨葬器物中侍從儀仗組合有陶男、女侍俑,禽畜俑組合有陶豬、狗、羊、雞,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磨、碓、倉、井、灶,另有陶罐。御昌佳園M11 出土的男、女陶俑其面部特征具有關隴風格,但頭戴帽裙較長的鮮卑風帽,身著圓領窄袖長襦,男俑(圖14)下裝著褲,女俑(圖15)著裙。女俑的風帽帽頂上有“十”字形壓印痕,壓印痕末端有扁圓形裝飾,男女俑上衣均飾從肩到腰的交叉劃線紋,腰部有腰帶紋飾。
1999 年發掘的田村M1 是長斜坡墓道,磚構單室墓,坐東朝西。墓室內近北壁東西向置一雕刻精美的石棺床,石棺床上未置棺,直接置一灰枕,應是將遺體直接置于石棺床上。石棺床雕刻忍冬紋和水波紋帶,兩側足部各雕一朵忍冬,中間足雕獸面。侍從儀仗組合有陶女立俑、女坐俑、胡俑、陶駱駝、陶牛車,禽畜俑組合有陶狗,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灶、碓、井、磨、燈、耳杯、盤、盞、盆、樽、槽、鼎、榼、箕、釜。另有陶壺、陶罐。田村M1 出土的女陶俑(圖16)所戴風帽變高,帽頂“十”字形壓痕較淺,帽后有扎帶系結印,帽裙變長,身著左衽交領窄袖長襦,下身著裙。
2013 年發掘的御昌佳園M96,坐北朝南,長斜坡墓道,方形土洞墓,墓室內東西向置一棺。出土器物中侍從儀仗組合有男侍俑、女侍俑、陶馬、陶制卷棚車,禽畜俑組合有陶豬、狗、羊、雞,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碓、倉、井、磨、陶氈帳,另有陶壺、大型陶罐。御昌佳園M96 出土的男俑(圖17)頭戴黑色風帽,身著紅色窄袖長襦,下著褲,女俑(圖18)未戴風帽,露出發髻,身著窄袖長襦,下著裙,均雙手袖于腹部。服飾具有典型的鮮卑風格。
此時, 前一階段兩種風格的陶俑開始互有交融,陶俑風格各異,還沒有形成統一風格。這4 座墓葬的陶俑進一步融入鮮卑文化特征,尤其是人物服裝基本鮮卑化,關隴風格的服飾已褪去。但前一階段兩種風格交融整合的過程還未結束,各項特征較為駁雜,尚未穩定。
四、成熟期陶俑
北魏平城墓葬出土的成熟期陶俑,四大組合相對齊備,陶俑面貌和服飾出現相同的特征。
2014 年發掘的云波路M10,坐北朝南,長方形底斜坡墓道,方形土洞墓,內置單檐懸山式頂石槨,石槨內置一木棺,出土器物40 件,有鎮墓獸、鎮墓武士俑組合,侍從儀仗組合有女侍俑,女樂俑、胡俑、陶牛、卷棚車、鱉甲車,模型明器組合有陶燈、碓、氈帳模型、陶屋,其他有陶罐、陶葫蘆罐。云波路M10 出土的鎮墓獸、鎮墓武士俑身上涂紅、白、黑彩。獸面獸身的鎮墓獸(圖19)樣式繁復,長耳,凸彎眉,鼓眼,豬鼻,嘴巴大張,長舌外露,全身涂紅,上繪墨線。人面獸身鎮墓獸(圖20),人首,頭部略下垂,頭戴黑帽,大耳,彎眉,鼻子高闊,八字胡,嘴角上揚,臉部涂紅。鎮墓武士俑(圖21、22)為泥質灰陶,身體分別燒制,插裝而成,彩繪,頭戴兜鍪,眼珠鼓突,面部猙獰。女侍俑和女樂俑均頭戴黑色風帽,帽頂較高,上有“十”字形印痕,帽裙較長。女侍俑(圖23)身著左衽或右衽長襦,表情生動,面露微笑。女樂俑(圖24)均坐姿,彈奏各類樂器。胡樂俑(圖25)頭戴黑色風帽,深目高鼻。
2013 年發掘的御昌佳園M113,坐北朝南,長斜坡墓道,偏室土洞墓,出土51 件器物,墓門處有鎮墓武士俑,侍從儀仗組合有騎馬俑、馬拉卷棚車、牛拉鱉甲車、男執物俑、男侍俑、女侍俑、女樂俑、女舞俑、胡俑、女坐俑,禽畜俑組合有陶豬、狗、羊、雞,模型明器組合有陶井、磨、燈,另有陶罐2 件。御昌佳園M113 未被盜擾,隨葬器物保持當初下葬時的位置。M113 出土的陶俑群(圖26)以騎馬俑為向導,俑駕馬拉卷棚車為護,后為牛拉鱉甲車,四周環圍著男女侍俑、女樂俑、胡俑、女舞俑、勞作俑、禽畜俑、模型明器等。M113 出土的陶俑制作工藝成熟,造型優美。墓門處鎮墓武士俑僅余腿部,但可以猜測原本體型高大。男俑頭戴頂部略向后聚的風帽,帽頂較高,上有“十”字形印痕,帽裙較長,身著左衽交領窄袖長襦,襦長過膝,下著窄腿褲,面部圓潤豐滿,表情自然。一類(圖27)雙手攏于袖中,袖手處有一圓孔直通上下,圓孔內原應插物,分腿站立;一類(圖28)雙手自然彎曲于腹前,雙手松握,原應持某物。女俑分女侍俑、女樂俑、女舞俑,均泥質灰陶,頭戴風帽,帽頂有“十”字形印痕,耳部有飾物,女侍俑(圖29)有的身著左衽長襦,有的胸前衣飾痕跡不明顯,內著曳地長裙,身體略前傾,面帶微笑,雙手攏于袖中。女樂俑(圖30)為坐姿,面容秀麗,有的女樂俑身著右衽交領窄袖長襦,有的身著左衽交領窄袖長襦,做彈奏樂器的動作。女舞俑2件,身著左衽交領窄袖長襦,內著曳地長裙。女舞俑(圖31)右手在前,將長袖舒展揚起,左手在后,將長袖盡情甩開,面部圓潤豐滿,面帶微笑,表情自然。M113 出土的胡俑(圖32)深目高鼻,身著圓領窄袖長袍,腰系革帶,肚臀外凸;袍邊底部側擺開叉,雙腿分開,與肩同寬,足蹬靴。僅一件胡俑頭戴風帽,其余胡俑均挽發髻于額頂上。一胡俑頭部高抬,仰面朝天,右手高抬至額頭,做出扶竿的動作,左手叉腰,應是額上緣橦;其余胡俑做出彈奏樂器的動作,有的胡俑手中持有陶制樂器。這是一組額上緣橦的雜技隊伍。
這一階段,陶俑面貌和服飾出現相同特征。從陶俑種類而言,較前幾個階段大為豐富:首先增加鎮墓獸、鎮墓武士俑、甲騎具裝俑、騎馬樂俑、披鎧步兵俑、胡人伎樂俑等,又漸次增加了女舞俑、勞作女俑,達到了北魏平城時期陶俑發展的最高階段。
五、濃厚生活氣息陶俑
遷都洛陽前,平城風格陶俑開始走下坡路,呈現衰退趨勢。四大組合解體,其中鎮墓組合和侍從儀仗組合急劇衰退,模型明器組合、禽畜俑組合尚保持穩定。
1999 年11 月發掘的陽高下深井M1,坐北朝南,磚構單室墓,內置單棺。出土的陶制女俑,分女侍俑和勞作女俑。禽畜俑有陶豬、狗、羊,其他有石燈、陶罐、一人擒二龍牌飾、漆盤、耳杯等。陽高下深井M1 出土的陶俑泥質灰陶,火候較低,胎質疏松。女侍俑(圖33)所戴風帽帽頂變高,身著交領窄袖長襦,衣飾涂紅,雙手袖于腹前。女勞作俑有的雙手袖于腹前,右腳抬起,做踩碓動作;有的跽坐,有的跪坐,做出勞動動作。
2009 年5 月發掘的大同御東文瀛路北魏壁畫墓,坐北朝南,為長斜坡墓道磚構單室墓,墓室四壁、頂部、甬道繪有壁畫,墓內磚砌棺床。出土器物36 件,其中陶俑7 件,有女侍俑、勞作女俑,禽畜俑有陶雞。模型明器有陶灶、倉(原發掘簡報定為罐)、井、磨、燈,另有陶罐、釉陶壺、陶盆等。文瀛路北魏壁畫墓出土的陶俑,風帽帽頂變高,帽裙變長,風帽頂部有“十”字印痕,后部有系結印痕。陶俑姿態多樣,有雙手袖于腹前的女侍俑(圖34),有雙手袖于腹前、右腳抬起做踩碓動作的女勞作俑,有跪坐的勞作俑(圖35)。
陽高下深井M1 和文瀛路北魏壁畫墓基本不見鎮墓組合,侍從儀仗組合中僅有女侍俑被保留下來,與勞作女俑組合后,體現出濃厚的家居生活氣息,而不是此前那種外向型的出行意象。
六、結語
北魏太祖道武帝拓跋珪“天興元年(398)……秋七月,遷都平城,始營宮室,建宗廟,立社稷”。4 太武帝拓跋燾統治時期,“掃統萬,平秦隴”。5 隨著關中的克定,關隴地區十六國墓葬形制和隨葬器物風格特征傳入了平城,出現了具有關隴風格的隨葬陶俑。幾乎同時,平城的制作者也試圖對關隴風格進行改造,創制具有自身特點的陶俑,由此出現了一批稚拙風格的墓葬陶俑。沙嶺M2 和東信M211 出土的陶俑表明北魏占領關中之后,關隴地區十六國墓葬形制和隨葬器物風格特征傳入了平城。大同縣(今云州區)湖東M11 和東信廣場M439 出土的陶俑既沿習了十六國墓葬風格,也揉入北魏鮮卑草原民族風格。
融合階段的墓葬文化增加了許多新的因素,隨葬陶俑精彩紛呈,鮮卑文化特點日益加重,但共同的文化面貌還沒有形成,隨葬品之間共性少,個性多。如公安局石槨墓陶俑施釉,田村M 1、御昌佳園M96 陶俑飾紅彩;陶俑服飾、面部特征各具特點,不大相同,但均頭戴鮮卑風帽,身著左衽或右衽交領窄袖長襦,左衽明顯多于右衽。
成熟階段的墓葬文化形成統一風格,陶俑的個性特征減少,共性增多。隨葬俑群及相關器物形成四大組合,即鎮墓組合、侍從儀仗組合、禽畜俑組合和模型明器組合,如M 113 有導騎俑,以馬拉車、牛拉車為中心,周圍環繞著男女侍俑、儀衛侍俑和以舞蹈為中心的女樂俑群、以額上緣橦為中心的胡樂俑群。成熟期的陶俑面部豐滿圓潤,體形圓碩,頭戴風帽,帽頂上有“十”字形印痕,后有系結痕,多身著左衽交領窄袖長襦,個別身著右衽長襦,各類陶俑動作相似,風格統一。
成熟階段之后的隨葬陶俑和相關器物呈現衰落的趨勢,制作工藝退步,變得粗糙。此時鎮墓獸、鎮墓武士俑較少出現,陶俑組合以侍者俑為主,開始出現庖廚俑,生活氣息濃厚。陶俑風帽帽頂變高,但面部特征和服飾仍基本保持著太和時期的風格。
綜上所述,大同北魏平城陶俑從開始的以關隴風格為主,逐漸融入鮮卑風貌,變為雜糅風格;到太和時期形成四大組合完備的統一風格,可以稱為太和風格;之后轉變為具有濃厚生活氣息的風格。伴隨著孝文帝從平城遷都到洛陽,北魏平城生活氣息濃厚的陶俑風格也被傳到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