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斌 王文川
新疆財經大學經濟學院
當今物聯網時代,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需要加快物聯網發展步伐,建設高效、綠色、順暢的物流流通體系,降低物流運輸成本,推動數字經濟發展大步向前。數字經濟是指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與傳統經濟相比,數字經濟是信息技術革命的產業化和市場化,是新一代信息技術在經濟活動中的擴散、應用和引發一系列以大數據處理為主要特點的新產業、新業態、新商業模式,是當今世界最具活力、最具創新性、最具潛力的領域之一。2022年12月《數字經濟白皮書(2022)》發布的數據報告顯示,我國在數字經濟發展的規模上更近一桿,2021年數字經濟發展規模達到45.5萬億元。自首次提出“數字經濟”概念以來,政府工作報告和發展規劃中多次重復提到數字經濟,展現了我國對數字經濟發展的高度重視,將其作為國家戰略。
在產業轉型升級期間,數字經濟的主要作用:一是借助數字產業化加快新產業發展速度,調整國民經濟結構中第三產業的占比;二是通過產業數字化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提高第二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質量效益。這兩個方面相輔相成,共同促進了我國從低端向中高端邁進。產業結構升級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原動力,隨著我國經濟發展目標向高質量發展的轉變,信息技術的發展與廣泛應用,在與舊產業的創新融合發展過程中,充分展現出數字經濟在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推動經濟創新發展的強大動能,對世界經濟及中國經濟的影響呈加速增強態勢。產業結構升級加快對經濟向高質量轉變有著關鍵性的推動作用,而數字經濟被認為是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新引擎。因此,研究數字經濟發展對中國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從學術界提出數字經濟這一概念后,學者專家們對此的關注度日漸提高,互聯網、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以及區塊鏈這些年來其概念不斷深入人心。數字經濟可以分為數字基礎、數字應用、數字創新、數字變革“四個需要”進行綜合探討,“四個需要”均可對產業結構起到正向的推動作用,并且在高城鎮化率以及人力資本的區域,其推動作用更加顯著(焦帥濤,孫秋碧2021)[1]。延看我國近些年的發展重心不斷向高質量發展轉型,而經濟高質量發展所需途徑之一就是產業結構優化,數字產業化的增量擴張能夠促進產業結構優化(陳曉東,楊曉霞2021)[2]。但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優化的推動作用存在著邊際遞減的作用,即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地區,其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就會越小,如我國東南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廣東、浙江,其產業結構水平也高,其數字經濟所帶來的推動作用就會較?。ɡ罱?,蘇清蘭2022)[3]。這與之前的學者所得出數字經濟對中國產業結構水平的發展,中部和西部地區的邊際遞增作用明顯大于東部地區的結論相一致,即隨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產業結構水平得到提升,并且提升速度邊際遞增(陳小輝,張紅偉,吳永超2020)[4]。
在區域異質性上,有諸多學者同樣研究了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之間存在的關系,但諸多學者是從不同維度來研究二者相關關系的。將我國分為東中西三部分區域,數字經濟發展規模的擴大可以與產業結構升級相互促進,并且區域由東及西發展呈現遞減規律(張文,印梅2022)[5]。從經濟發展韌性視角來看,我國數字經濟對經濟發展韌性也存在著顯著的正向影響,且同樣遵從由東及西遞減規律(劉娜娜2022)[6]。而從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作用力度來看,數字經濟所帶來的推動作用呈現為西部、中部、東部遞減,并且作用主要集中在東北部以及中部地區(陳兵,裴馨2021)[7]。還有學者從數字經濟帶動消費結構優化,從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傳導關系視角來研究,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區域,對消費會產生顯著的激勵效應,其區域異質性體現為中部、西部、東部激勵效應遞減(劉洋2023)[8]。
總的來看,數字經濟是新時代的催生物,其能夠對產業結構升級起促進作用已成為相關研究學者們的共識。在科技持續發展的當下,數字技術不斷擴大應用范圍,依托數字技術發展的數字經濟產業成為加快國家經濟發展的關鍵因素,其不僅提高了全要素生產率(楊慧梅、江璐2021)[9],也是優化傳統產業結構的驅動因素,是國家經濟轉型的關鍵要素。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
研究假設: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擴大可以推動產業結構的升級優化。
有關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信息產業水平、企業數字化水平下的二級指標數據以及產業結構升級相關指標均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技術創新水平下的二級指標數據來源于《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本文選用2013—2020 年全國30 個省區市(剔除港澳臺地區和西藏數據)的數據來測度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目前,學界和政府部門對數字經濟的測度一般分兩類:一是直接法,即在界定范圍之下,統計或估算出一定區域內數字經濟的規模體量(DEBA,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二是對比法,即選用涉及不同維度的指標比對各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得到數字經濟或具體領域發展的相對情況(OECD,ITU等)?;跀底纸洕鷥群c發展特征,結合省級層面數據可得性與適用性,本文參考王立新、孫夢[10]提出的數字經濟綜合指標測度方法,構建包含4 個一級指標即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信息產業水平、技術創新水平、企業數字化水平,以及10 個二級指標即互聯網寬帶接入端口(萬個)、移動電話普及率(部/百人)、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萬戶)、光纜長度(km)、電信業務總量(億元)、軟件業務收入(萬元)、新產品開發項目數(項)、高技術產業有效發明專利數(個)、每百家企業擁有網站數(個)、每百人使用計算機數(臺)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對于個別缺失數據,將主要用年均增長率法推算得到。

表1 數字經濟發展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通過構建數字經濟相關指標衡量出各省區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綜合得分,并在此基礎上構建可分析數字經濟和產業結構升級的關聯性的面板數據模型。建立的模型如下:
其中Indit是第i個省區市第t年的產業結構水平,Digit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Fdiit為外商投資額,Govit為政府投資額,Finit為金融發展水平,Techit為科技發展水平,Roadit為人均道路面積,Constant為常數項,βi為各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εit為隨機干擾項。
2.4.1 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ig正是以前文所構建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為基礎,首先以標準化手段處理數字經濟數據統一各項數據的量綱,其次借助SPSS在因子分析之前,先進行KMO和巴特利特檢驗(如表2 所示)。從表格可知KMO 值為0.773,介于0.7~0.8 之間,證明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法?;谝蜃臃治鲎罱K確定數字經濟各指標權重(如表3所示)。

表2 KMO和Bartlett的檢驗表

表3 數字經濟發展指標權重表
基于對指標權重的計算,可以計算30個省區市2013—2020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計算公式為:
其中Dign代表的是某個省區市第n年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ωn則為第n個指標對應的權重,Ymn指某地區第n年的第m個指標值,借助上述公式可得出各省區市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得分。
2.4.2 被解釋變量
產業結構升級水平Ind用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來進行衡量。
2.4.3 控制變量
外商投資額Fdi以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進行衡量,政府干預Gov以各地區財政支出與各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進行衡量,金融發展水平Fin采用各地區金融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進行衡量,科技發展水平Tech 以技術市場成交額進行衡量,人均道路面積Road采用人均城市道路面積進行衡量。
表4 記錄了全樣本回歸結果,從表格第一列可知,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為正,P 值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的檢驗,說明數字經濟發展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即表明數字經濟的發展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推動作用,亦研究假設成立,其原因大致有以下幾點:一是數字經濟可以推動數字技術的發展,數字技術的應用,對于產業數字化的實現起著關鍵性的作用;二是數字經濟推動產業數字化的過程中,對人力資本的要求也逐步增加,從而推動人力資本的日益積累,帶動企業向數字化轉型,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三是數字技術的應用可以大大提高生產部門的生產效率,對改造傳統產業也有著一定的積極影響。其他各項控制變量如人均道路面積、科技發展水平、金融發展水平和政府干預也通過顯著性檢驗,且各項系數均為正,表示各項控制變量均對產業結構升級呈推動作用,其中金融發展水平系數較高,也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其對產業結構升級推動作用最為明顯,原因大致是金融發展可以引導資金向產業的流動,為產業部門提供融資渠道,從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以推動產業結構升級。而在眾控制變量中,外商投資系數雖然較小,但其為負,即其可能會對產業結構的升級造成反面影響,造成該現象的根本原因是外商主要是對第二產業提供投資,即制造業等。

表4 回歸結果
3.2.1 縮減樣本范圍
為進一步增強研究結論的可靠性,選擇對樣本時間范圍進行縮減處理,將2013 年以及2020 年的全部樣本剔除,僅利用2014 年至2019 年的面板數據來進行回歸,結果如表4 第2 列所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系數仍然顯著且為正,表示結果具有穩健性。
3.2.2 增減控制變量
首先,增加控制變量各省區市人口密度Pdens,對全部面板數據再次進行回歸,結果如表4第3列所示,可見數字經濟系數仍然顯著且為正,表示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其次,減少控制變量人均道路面積Road,對面板數據回歸結果如表4第4列所示,從表中仍然可以發現數字經濟系數顯著且為正,說明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
本文主要通過我國30 個省區市由2013 年至2020 年數字經濟的相關指標來構建面板數據模型研究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結論主要如下:
1)根據歷年數據指標所作回歸結果顯示,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不斷壯大,且產業結構水平不斷隨著數字經濟的發展而優化升級,其作用路徑原因大致為數字經濟帶動數字技術的一系列發展,帶動生產要素配置優化,從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
2)金融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頗深,其影響不容小覷,可能由于數字經濟的發展可以減少信息不對稱問題,從而能夠使交易成本大大降低,加速資金的流通,也可以帶來對金融信貸規模的擴大,解決金融行業存在的融資難、交易流程繁雜的傳統金融問題。
3)外商投資對產業結構升級呈負向影響作用,如上所述,其原因可能是外商投資主要集聚在第二產業。
數字經濟的發展受到我國的器重,是未來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及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途徑,發展數字經濟是當下要務,而首要的就是對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其次是數字技術的發展及應用等。據此,本文受到以下幾點啟示:
1)加快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數字經濟普及程度
數字基礎設施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和保障,也是提升國家競爭力和影響力的關鍵因素。為了加快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我們可以采取的措施:一是加大對5G、云計算、物聯網等新型信息技術的投入和推廣;二是完善網絡覆蓋和接入能力,提高網絡速度和質量;三是促進數字基礎設施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提升各行各業的數字化水平。
2)加強數字經濟創新能力培育,發揮對經濟發展動力的提升作用
數字經濟創新能力是實現數字經濟發展目標的關鍵所在,也是優化產業結構、提高經濟發展質量的關鍵要素。因此,應加強數字經濟創新能力培育,發揮對經濟發展動力的提升作用。一方面應完善數字技術研究與開發體系,加大對關鍵核心技術、前沿領域和重大工程項目的支持力度,另一方面應促進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激發各行各業創新活力和潛能。
3)優化數字經濟治理體系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效率的提高作用
隨著數字化技術在社會生活中廣泛應用和滲透,在帶來巨大便利和效益的同時也引發了數據安全、個人隱私、市場競爭等方面的問題和挑戰。因此,應優化數字經濟治理體系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效率的提高作用。一方面應制定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和標準規范,保障數據安全、個人隱私、知識產權等合法權益,另一方面應加強市場監管和公共服務能力建設,促進數字經濟健康有序發展。
4)推進數字經濟人才培養機制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質量的改善作用
數字經濟人才是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和保障,也是提升國家競爭力和影響力的關鍵因素。因此,應推進數字經濟人才培養機制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質量的改善作用。一方面應加強數字技能教育和培訓,提高全民數字素養和能力,另一方面應搭建數字技術人才交流和合作平臺,吸引和留住高端數字技術人才。
5)深化數字經濟國際合作機制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開放性的拓展作用
數字經濟是全球化時代的新型經濟形態,也是促進世界和平與發展的新型合作模式。因此,應深化數字經濟國際合作機制建設,發揮對經濟發展開放性的拓展作用。一方面應積極參與全球數字治理規則制定和標準制訂,維護國家數據主權和安全利益,另一方面應加強與其他國家和地區在數字技術、數據資源、數字市場等方面的交流和合作,提升國家數字競爭力和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