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補貼、綠色技術創新與企業成長性

王 鴻，高 月

(齊齊哈爾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1)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推動綠色發展，建設生態文明，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將綠色發展理念貫穿到各個領域。在當前全球氣候變化和環境保護意識日益增強的背景下，綠色技術創新已成為新的發展趨勢，對國家未來經濟發展至關重要。此外，就企業自身發展而言，進行綠色技術創新不僅可以增強企業形象和品牌價值，還能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降低生產成本，有助于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的目標[1]。然而，綠色技術創新所涉及的技術復雜性、投資成本的不確定性、市場風險等問題導致企業的創新意愿和能力不足。因此，有必要通過政府干預來激勵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政府補貼作為企業創新活動的重要資金來源，可以為平滑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投入及提升企業成長性提供重要的融資方式，在激發企業創新能力、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2]。

目前，學界對實施政府補貼所產生的經濟效應進行了大量研究。雖然結論存在差異，但多數學者均認為政府補貼可以有效降低市場失靈對企業的負面作用[3]，培育市場[4]和促進研發[5]。通過文獻梳理發現，政府補貼對綠色技術創新和企業成長性的影響研究在理論方面仍然存在不足[6]，且鮮有把綠色技術創新作為視角來分析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影響的研究，也缺乏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影響的異質性研究。本文認為，企業成長性可以充分體現出政府補貼的政策方向與實施效果。在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過程中，只有明確政府實施的補貼政策是否真正提高了企業成長性及其對企業成長性影響的具體差異性，才能為政府提供更加精準有效的補貼政策。這對于促進綠色技術創新和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基于此，本文選取2015—2021年滬深A股企業數據為樣本，通過建立面板數據固定效應模型，實證考察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作用機制以及綠色技術創新在其中的中介作用，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究不同企業產權性質和不同融資約束條件下，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影響的具體差異性。與已有文獻相比，本文的研究貢獻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1)本文對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探討，為深入理解政府補貼的作用提供了全新視角，為綠色經濟發展背景下政府補貼政策的制定提供了理論和實證支持。(2)明確了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影響機制。相比之前的研究，本文在考慮政府與市場之間邏輯關系的同時，探討了綠色技術創新發展的中介作用，并構建了更加全面的理論分析框架。(3)本文在考慮政府補貼作用的基礎上，還基于不同企業性質和不同融資約束水平進行了異質性分析，揭示了政府補貼發揮作用的條件，為完善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影響研究提供了實證支持，同時也為企業利用政府補貼實現自身發展提供了理論指導。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

根據資源依存理論，企業是一個開放系統，在經營活動的過程中需要依賴于外部資源的支持，例如資金、技術和信息等。由于自身資源短缺或限制，企業可能會面臨各種挑戰和困難，包括缺乏資金、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市場信息不對稱等。政府補貼作為一種外部資源，可以改善企業的資源短缺狀態，從而鼓勵企業開展特定的活動或項目，為企業健康發展提供有力支撐。在現有研究中，多數學者認為政府補助可以減輕企業的負債壓力[7]，降低企業的財務杠桿率[8]和邊際成本[9]，提升創新回報率[10]，有利于企業多渠道轉化外部資源，從而實現快速成長[11]。

本文認為，在綠色經濟發展的起步階段，政府補貼直接或間接地為企業提供資金支持，一方面可以減輕企業初始研發階段的財務負擔，緩解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財務壓力，為企業綠色發展創造良好的資金條件，提高企業的研發能力和市場競爭力，從而促進企業成長。另一方面，政府補貼明確體現了政府綠色發展的政策導向，向市場和投資人傳遞積極信號，推動企業進行綠色轉型和可持續發展，帶動整個行業向綠色經濟發展，提高企業的社會聲譽和市場競爭力，從而進一步促進企業發展。因此，在綠色發展背景下政府補貼能夠顯著提高企業成長能力?；诖耍疚奶岢鋈缦卵芯考僭O：

H1：在綠色技術創新的背景下，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二)政府補貼與綠色技術創新

隨著綠色技術和新能源的發展，在新的市場環境下企業要在未來的市場競爭中掌握主動權，就必須順應時代發展，持續提高自己的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然而，面對成本的不確定性與回報的滯后性，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內在動力不足，政府補貼則能有效地解決這一問題[12]。從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投入的角度看，初始創新企業不能完全獲得綠色技術創新所帶來的好處，政府補貼則可在一定程度上縮小私人收益與社會收益之間的差距，使研發活動有利可圖，從而有效解決市場失靈問題，對企業增加研發投資具有顯著激勵作用。此外，政府補貼能有效降低企業需要承擔的資金風險，緩解企業研發資金短缺和經營負擔，為企業未來發展提供了保障。

從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產出的角度來看，政府補貼能夠對企業的研究和創新活動產生積極的影響。首先，政府補貼能夠提高企業的研究開發投入，從而促進研究水平的提高和創新產出的增加。其次，政府補貼能夠促進企業的專利成果轉化，提高技術的應用和推廣程度，從而進一步促進企業的創新產出[13]。同時，政府補貼能夠鼓勵企業開發出更具市場競爭力的綠色技術產品，提高企業的市場占有率和盈利能力。此外，政府補貼還能夠對完善綠色技術交易市場和推廣機制產生積極的影響[14]。政府補貼還可以鼓勵企業參與綠色技術交易市場，促進綠色技術的流通和應用，提高綠色技術市場的效率和規范程度，增強綠色技術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诖耍疚奶岢鋈缦录僭O：

H2：政府補貼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三)綠色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

政府補貼可為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研發建立一個優良的外部環境，通過下發資金對企業進行扶持，從而給市場傳遞出積極信號，吸引外來投資。此外，政府補貼能增加企業研發投入，降低研發過程中自有資金不足的風險，促使企業積極投入到研發活動中[15]。因此，政府補貼成為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的重要影響因素。企業在政府的支持下，生產及研發出更加優質的產品和核心的技術，減少企業污染物排放，緩解環境因企業生產活動所受到的損害，降低企業生產成本和能耗，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16]。

本文認為，綠色技術創新不僅能夠降低能源消耗量，還可以減少生產環節中污水、廢氣等污染物的排放量，在提升污染治理效果的同時，有效降低了企業生產成本和環境規制“遵循成本”[17]。因此，隨著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水平的提高，企業成本將得到有效控制，并間接促進了企業經營利潤的提高，而企業成長性也會隨之增強。政府補貼可以激發企業研發及技術創新熱情，加快綠色技術成果轉化，進而更好地在企業成長中發揮重要引導作用。基于三者之間關系的機理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政府補貼可以通過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對企業成長性產生正向影響。

(四)企業產權性質的差異性

與國有企業相比，非國有企業在市場競爭中更為激烈，面臨的風險和挑戰更多，因此更需要通過政府補貼來緩解市場失靈問題和降低企業資金風險。此外，國有企業通常享有更多的政策優惠和資源優勢，如易融資、易獲取政策扶持等，因此相對來說更不需要依賴政府補貼[18]。非國有企業更加注重市場化運作，會更敏銳地感受到市場的競爭壓力，更需要政府補貼來支持其創新和發展，政府補貼對于激勵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等方面的投入也會產生更為顯著的正向影響。

本文認為，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的關系會受到企業產權性質的影響。國有企業由于政府的掌控和支持，其對政府補貼的反應可能相對較弱。非國有企業面臨的市場競爭和資金壓力更大，對政府補貼的反應可能更為積極。因此，在非國有企業中，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更為明顯?；诖?，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與國有企業相比，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在非國有企業中更為明顯。

(五)融資約束水平的差異性

由于綠色技術創新的高風險和長周期性，市場上大部分有意愿進行綠色技術創新的企業通常缺乏足夠的資金和資源，來承擔綠色技術創新和應用的高成本，并且這些企業難以獲得傳統融資渠道的支持，在融資市場上往往面臨著融資難、融資成本高等問題，因此融資約束水平較高，而政府補貼成為它們獲取資金的重要來源之一。政府補貼可以縮小綠色技術創新帶來的風險，降低企業的財務壓力，使得有意愿進行綠色技術創新但無法承擔高成本的企業有更多的資金用于技術研發和市場推廣[19]。

本文認為，相對于融資約束水平低的企業，融資約束水平高的企業更難以獲得融資支持，資金短缺可能成為制約其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的關鍵因素。在這種情況下，政府補貼可以為企業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緩解資金短缺壓力，進而提高企業的研發投入和創新能力，促進企業成長。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5：與融資約束水平低的企業相比，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在融資約束水平高的企業中更為明顯。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與樣本選擇

本文選取2015—2021年滬深A股企業數據作為初始樣本。根據研究需要，對樣本進行了如下篩選：(1)剔除了金融業和ST樣本；(2)剔除了數據缺失樣本。經過篩選，最終得到共計9752個樣本觀測值。同時，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了1%水平的縮尾處理，以減少極端值可能產生的影響。文中數據來源于CSMAR數據庫，數據處理使用Stata16.0軟件。

(二)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企業成長性(TobinQ)

參考現有研究(李飛等，2021)[20]，本文選用了托賓Q值作為衡量企業成長性的指標。在穩健性檢驗中選取了總資產增長率作為企業成長性的替換變量。

2.解釋變量：政府補貼 (LnSubit)

本文參考尚洪濤和房丹(2021)[21]及郭玥(2018)[22]研究中的做法，政府創新補貼數據是從企業財務報表附注中篩選出與創新補貼相關的項目，并對其補貼原始數值取對數。

3.中介變量：綠色技術創新(LnEP)

綠色專利是國家促進綠色技術創新的主要工具，與政策制定及實施緊密相關，且在國內外相關文獻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因此，本文參考相關文獻(倫曉波和劉顏，2022)[23]，以綠色專利加1的自然對數作為綠色技術創新的衡量指標。

4.分組變量

(1)產權性質(Soe)。本文將樣本企業按照企業性質分為兩組，國有企業賦值為1，非國有企業賦值為0。(2)融資約束水平(SA)。參考現有研究，本文采用SA指數衡量企業融資約束水平，并按照其中位數大小分為兩組。

5.控制變量

參照現有研究，本文控制了以下影響企業成長性的因素：企業規模(Size)、企業年齡(Age)、經營活動現金流(Cash)、盈利能力(ROA)。此外，本文還在模型中控制了行業(Industry)、年份(Year)等因素。變量具體定義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三)模型設定

參考現有文獻，本文構建了模型(1)、模型(2)和模型(3)，旨在探究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的關系，以及綠色技術創新對二者關系的中介效應。

TobinQit=α0+α1LnSubit+∑αiControlsit+Yeart+Industryi+εit

(1)

LnEPit=α0+α1LnSubit+∑αiControlsit+Yeart+Industryi+εit

(2)

TobinQit=α0+α1LnSubit+α2LnEP+∑αiControlsit+Yeart+Industryi+εit

(3)

其中，模型(1)旨在探究政府補貼是否與企業成長性存在正相關關系，模型(2)旨在探究政府補貼與綠色技術創新的關系，模型(3)旨在探究綠色技術創新在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之間的中介效應。

四、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表2是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大多數變量均值與其中位數相差不大，說明樣本數據并不存在嚴重的偏左或偏右的情況。TobinQ的最大值為12.440，最小值為0.800，最值超過平均值3個標準差，數據波動較大，說明樣本企業成長性差異較大，大多數企業成長性不足。LnSubit的均值為15.79，最小值為9.150，最大值為21.58，表明不同企業之間政府補貼存在很大差異。同時，LnEP最大值為10.82，平均值為3.840，最值超過平均值3個標準差，數據波動較大，說明市場中的綠色技術創新能力差異較大，大多數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不足。同時，其他相關控制變量的均值、最小值、最大值等均在合理范圍之內。

表2 描述性統計

(二)相關性分析

表 3 是主要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由表3可以看出，各個變量之間存在多重共線性的概率比較低。同時，利用 Stata16.0檢驗原假設，發現并不存在異方差，因此模型通過了異方差與多重共線性檢驗，為下一步的多元回歸分析奠定基礎。

表3 相關性分析

(三)基準回歸分析

1.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

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的回歸分析結果分別如表4中列(1)、列(2)所示。在無控制變量加入的情況下，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6.987，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即政府補貼程度每上升1%，企業成長性就會隨之上升約6.987個單位。在相關控制變量加入的情況下，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4.982，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即政府補貼程度每上升1%，企業成長性就會上升約4.982個單位。這說明當企業政府補貼提高時，政府的財政支持可以幫助企業解決資金問題，企業成長性也隨之提升。因此，假設H1得到驗證。

表4 多元線性回歸

2.政府補貼與綠色技術創新

表4中第(3)列為政府補貼與綠色技術創新關系的回歸結果。從表4中第(3)列的結果可以看出，政府補貼對于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即政府提供的資金支持可以促進企業綠色技術創新。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6.433，在1%水平上與綠色技術創新顯著正相關，即政府補貼每上升 1%，綠色技術創新將增加6.433個單位，這說明政府可以通過提供資金支持幫助企業提高綠色技術創新的能力和水平。因此，在制定政策時，政府還應該考慮到財政補貼方面的支持，并制定全面的政策體系，以更好地推動綠色技術創新發展。因此，假設H2得到了驗證。

3.綠色技術創新的中介效應

表4中第(4)列是中介變量綠色技術創新對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兩者關系的影響。結果表明，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3.789，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表明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綠色技術創新的回歸系數為0.0459，且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因此可知，綠色技術創新在政府補貼影響企業成長性中存在不完全中介效應。政府補貼可以幫助企業降低研發成本，提高企業投資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性，促進企業加速推廣綠色技術應用，實現可持續發展。因此，假設H3得到了驗證。

(四)進一步分析：異質性分析

政府補貼作為一種經濟政策工具，能夠提升企業利潤空間，降低經濟成本，促進創新投入以及提高市場效率。因此，在假設H1得到驗證的基礎上，本文引入兩個分組變量，以考察在不同的企業性質與融資約束水平下，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的關系是否存在差異。回歸結果見表5。

表5 基于企業性質與融資約束水平的異質性檢驗

1.基于不同企業性質進行分組檢驗

本文將樣本企業按照企業性質分為兩組，以考察在不同企業性質下的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影響?；貧w結果如表5中第(1)列和第(2)列所示，無論在國有企業還是非國有企業中，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均呈現正相關關系。其中，表5中第(1)列顯示，在國有企業中，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的回歸系數為0.310，與企業成長性并無顯著相關；表5中第(2)列顯示，在非國有企業中，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7.696，且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假設H4得到驗證。這可能是因為，國有企業管理者缺乏市場經營的自主性，并且其人事制度以政治考核為主導，導致綠色創新的內在動力不足。因此，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在非國有企業中更為顯著。

2.基于不同融資約束水平進行分組檢驗

本文采用SA指數衡量企業融資約束水平，分為兩組回歸以考察不同融資約束水平下的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5中第(3)列和第(4)列所示，無論在融資約束水平較高的企業中還是在融資約束水平較低的企業中，政府補貼與企業成長性均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其中，表5中第(3)列顯示，當融資約束水平較低時，政府補貼在10%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而當融資約束水平較高時，政府補貼的回歸系數為7.255，且在1%水平上與企業成長性顯著正相關，假設H5得到驗證。這說明對于融資約束水平高的企業，政府財政補貼能在促進企業成長性上發揮更大的效益。

(五)穩健性檢驗

為進一步驗證上述結論的科學性和有效性，本文對基準回歸采用替換被解釋變量的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企業總資產增長率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企業的成長性。因此，本文用總資產增長率替換托賓Q值進行實證檢驗，如表6中列(1)至列(4)所示，回歸結果仍然支持本文所有假設。

表6 穩健性檢驗

五、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以綠色技術創新為視角，選取2015—2021年滬深A股企業數據，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了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影響機制，得出如下結論：

第一，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首先，政府補貼可以降低企業的財務風險，直接緩解企業的財務壓力，從而提高企業的投資能力和競爭力。其次，政府補貼還可以激勵企業加大技術創新和研發投入，提高企業的技術水平和產品質量。最后，政府補貼還會促進產業升級和結構調整，提高整個產業的技術水平和國際競爭力。因此，政府補貼在促進企業成長和發展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二，政府補貼對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從實證結果看，綠色技術創新能持續提升，政府補貼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正向作用。政府補貼作為一種外部資金來源，對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具有積極的資金支持作用，并且這種正向影響在創新過程中不斷增強。此外，政府補貼對于提高綠色技術創新的投資效益和企業創新意愿起到了關鍵作用。

第三，政府補貼可以通過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對企業成長性產生正向影響。政府補貼一直是促進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重要手段之一。在綠色技術創新的過程中，企業面臨著巨大的成本和風險，而政府補貼可以降低企業的創新成本和風險，從而刺激企業增加綠色技術創新的投入和努力。同時，政府補貼還可以提供企業所需的技術資源和人才支持，促進企業在綠色技術創新領域的成長和發展。這些正向影響不僅能夠提高企業的競爭力和創新能力，還可以促進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和環境責任行為。因此，政府補貼可以幫助企業降低研發成本，提高企業投資綠色技術創新的積極性，促進企業加速推廣綠色技術應用，實現可持續發展。

第四，本文進一步檢驗了在不同企業性質和融資約束水平下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是否存在差異性。結果表明，對于國有企業以及融資約束水平較低的企業，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的正向影響所帶來的邊際效益相對較??；而對于非國有企業以及融資約束水平較高的企業，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的正向影響所帶來的邊際效益相對較大。這表明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作用不僅取決于政策本身的設計和實施，還受到企業自身特征和外部環境的影響。因此，在制定和實施政策時，需要充分考慮企業的特點和背景，并在政策設計中進行差異化處理，以更好地發揮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促進作用。

(二)政策建議

基于以上結論，本文給出以下政策建議：

第一，政府應加強對企業資質的評估以及使用補貼的監督，確保補貼的有效性。由于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建議政府在制定和實施補貼政策時要考慮企業的長期發展規劃，優先支持具有成長性和潛力的企業。此外，政府還需要加強對企業使用補貼的監督和評估，確保補貼的有效性和公正性。具體來說，政府應該制定明確的綠色技術創新補貼政策，包括補貼金額、補貼對象、補貼期限和補貼條件等，并加強對企業的資格審核和申請審批。同時，政府還需要建立健全監督和評估機制，監測企業使用補貼的情況和效果，并及時調整和改進政策。

第二，政府應加大綠色技術創新補貼力度，優化補貼政策。由于政府補貼對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政府可以加大對綠色技術創新的補貼力度，鼓勵企業在綠色技術創新領域進行更多的探索和嘗試。政府還可以通過設立專項基金等方式，為企業提供更加靈活和多元化的補貼支持，不斷優化補貼政策以確保政策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此外，政府可以通過支持綠色技術創新企業的產業園區建設，為企業提供更好的創新環境和資源支持，鼓勵企業在綠色技術創新方面做出更大的貢獻。

第三，政府要加強政府補貼與企業社會責任的銜接。政府補貼可以引導企業綠色技術創新，從而促進企業成長。因此，在制定補貼政策時，需要充分考慮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和環境責任，加強政府補助與企業社會責任的銜接，使補助資金更加具有針對性和有效性。政府可以要求企業在申請補助時提交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以評估企業在環保、社會公益等方面的表現，從而更好地了解企業綠色技術創新的真實情況，使政府補貼與企業社會責任的銜接更加緊密，為推動企業可持續發展做出積極的貢獻。

第四，政府補貼應進行差異化處理。針對不同企業性質和融資約束水平下的政府補貼對企業成長性的正向影響存在差異性，本文認為政府實施財政補貼時要充分考慮企業自身特點和外部環境之間的關系，并進行差異化處理。對于國有企業以及融資約束水平較低的企業，政府可以考慮采取其他方式來促進企業成長。對于非國有企業以及融資約束水平較高的企業，政府補貼的邊際效益相對較大，因此可以在政策設計中給予更多的補貼支持，可以考慮將補貼與其他政策相結合，如稅收優惠、貸款支持等，以形成多元化的支持體系，更好地促進企業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