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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民族大學,四川 成都 610041)
抗日戰爭爆發后,中國的華北、華南、華中等地區大面積淪陷,國難日亟。1938年,國民政府遷都重慶。西康地區作為抗戰大后方的重要組成部分受到了全國空前地關注。1939年1月1日,西康正式建省。當時的西康省分為三大區域——康屬、寧屬、雅屬,其中寧屬地區地處四川、云南交界之要沖,是連通印度的重要交通樞紐,包括今天涼山彝族自治州的一部分與攀枝花市,常住人口主要以彝族為主,作為抗戰大后方的涼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涼山地區自中華民國建立以來一直處于軍閥混戰的狀態。在各路軍閥此消彼長的情況下,涼山地方軍閥承襲清代民族壓迫政策。根據嶺光電的回憶,“那時,社會秩序很亂,彝漢互相拉搶。經常見彝人被捆著,在凄厲的號聲引導下,牽游田壩街,最后拉到小河子去殺。也常聽說某某處的漢人被搶了[1]”。由此可見,民國時期涼山地區的民族問題較為嚴重。要研究民國時期涼山官員的民族觀,先厘定一個概念——何謂“民族觀”?民族觀是人們對民族和民族問題的基本認識、觀點、看法和態度,是不同時代、不同國家、不同階級人們的世界觀在民族問題上的反映[2]。
在組織全民族抗戰背景下,涼山地區的政府官員如何認識涼山地區的民族問題?針對涼山地區的民族問題提出了哪些解決對策?最終在涼山地區實行了怎樣的民族政策?現今學界的研究側重于涼山的彝族代表人物的民族觀,而針對抗戰時期整個涼山官員的民族觀和民族政策的研究極少(1)溫春來《身份、國家與記憶西南經驗》對嶺光電、李仕安、曲木藏堯的身份認同以及民族認同包括三人的政治活動進行概述。胡聰和馬廷中的《從〈新康報〉看彝族精英李仕安的“中華民族”觀》一文,以《新康報》為載體探究了李仕安的中華民族觀。本人的《民國時期涼山彝族精英的民族觀研究》則重點探討了以嶺光電、李仕安、曲木藏堯為代表的彝族精英的民族觀。。《邊政月刊》是由當時西康省政府派出治理涼山的最高行政機構——西康省寧屬屯墾委員會創辦,作為涼山地區的官方報紙,是民國時期西康地區影響力較大的邊政刊物。通過對《邊政月刊》的全部文章資料以及作者信息的查詢整理發現,涼山地區的官員是《邊政月刊》發文量最大、人數最多的作者群體,政府官員在《邊政月刊》作者群體中占比高達74%。(圖1、圖2)

圖1 《邊政月刊》作者群體百分比

圖2 《邊政月刊》作者群體文章總量比
因此,本文通過對《邊政月刊》涼山官員的文章進行梳理來研究抗戰時期涼山地區官員的民族觀。通過這樣的梳理和研究,我們不僅可以認識到抗戰時期涼山地區官員對于民族問題的看法和對策,也可以間接地管窺抗戰時期涼山地方政府的民族政策及民族問題的處理方式,達到“趨于歷史的真實”的史學研究目的,對現在民族地區的建設以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也具有借鑒意義。
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以后,快速地推動了“中華民族”這一觀念的傳播。民國以后,帝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并未放緩步伐,使中國傳統統一多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客觀條件和地緣條件喪失,原來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政治結構和“天下體系”面臨挑戰[3]。這種挑戰促使中國各民族在反帝反封建斗爭中日益自覺地結成整體,中華民族實際上包括中國各民族的內在聯系越來越充分地被揭示出來[4]。抗戰時期涼山官員面對當時的民族矛盾,大力宣傳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強調無論漢族還是彝族都屬于一個中華民族。
在抗戰時期,涼山地區的官員認為中國境內的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都同屬一個中華民族。抗日戰爭爆發后,中國的民族危機空前嚴重,正如毛澤東所說,“現在是日本帝國主義要把整個中國從幾個帝國主義國家都有份的半殖民地狀態改變為日本獨占的殖民地狀態”[5]。在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下,中華民族也到了最危亡的時刻,提高民族凝聚力刻不容緩。因此抗戰時期涼山官員強調中國境內的所有民族都需要團結在“中華民族”的旗幟下,一致抗日,抵御外敵。劉文輝的侍從秘書許榮范從中華民族的演變歷史出發,強調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是出自同一血脈,“遠古之世,我整個中華民族,本為同一血統之民族,上古以降,生殖繁衍,人口日多,于是逐漸流動遷徙,散居于黑龍江、黃河、長江、珠江、淮河,以及昆侖山系、喜馬拉雅山系、天山山系之間”[6]64。因此他呼吁整個中華民族團結一致,抵抗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非舉整個中華民族(包括漢滿蒙回藏倮)之力而組織之,強化之,不足以與外國環境抗戰而謀發展”[7]67。寧屬屯墾委員會邊務處秘書羅西玲也從中華民族歷史出發,重點闡述中國境內民族間的親密關系,無論邊疆民族還是中原民族都屬于一個中華民族,“邊民和中原人民是一家,它是中華民族的一個分支”[7]77。西康省政府秘書長張為炯則從中華民族認同的角度出發,闡明中華民族內部之間是榮辱與共、唇亡齒寒的關系,“倮倮我整個中華民族中,若干宗支之一,民族之興衰,實彼等之興衰;彼等之榮辱,實民族之榮辱”[8]28。
民族平等是指不同民族在社會生活和交往聯系的相互關系中處在同等的地位,具有同樣的權利[9]。整個中華民國時期,不管是孫中山制定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還是袁世凱一手炮制的《中華民國約法》,以及國民黨“一大”宣言、國民政府的《訓政時期約法》和《中華民國約法》,包括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制定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都在法律層面明確寫明民族(種族)平等。抗戰時期,國民政府的民族平等理念也被西康省涼山地方政府奉為處理民族問題的基本原則,并被上升至行政法規層面。西康政府制定的《西康省政府治理寧屬邊務方案》第一章第一條明確規定:“寧屬邊民,同為中華民國之國民,應受國家法律之平等待遇。”[10]即從政府行政法規層面規定了各個民族都為國家的國民,各個民族待遇平等。
民族平等是民國時期涼山官員面對民族問題提出的總基調。寧屬屯墾委員會的領導層強化民族平等的治理意識。寧屬屯墾委員會秘書長杜履謙在公開演講中主張,“我們要辦到漢倮平等。換句話說,便是要提高倮族的文化思想生活享受等等國民應有種種的權利,與漢族一致”[11],認為政府以后在工作中要讓民族間的政治權利相同,從而達到民族平等。寧屬屯墾委員會副主任李萬華在寧屬行政會議上一再說明,政府官員以后在處理邊務的過程中,不能將少數民族視作化外之民,而應該“胞與為懷,一視同仁……提高他們的文化,改進他們的生活,使其能與我們攜手并進”[12]。昭覺縣縣長張培根認為,政府應該本著民族平等之原則推行庶政,凡是漢族享受到的權益,少數民族均應該享受到,對少數民族的合法權益應該予以法律上的平等保障[13]34。
同時,抗戰時期涼山官員認為民族平等的原則應該在多個方面加以運用。寧屬屯墾委員會總務處長金存良談到,政府在處理漢夷之間的民族關系以及民族問題的過程中,民族平等原則應該在多個維度上得到體現,“應受國家法律上之平等待遇,故無論在政治上,經濟上,教育上,漢夷人民之權利義務,絕對平等”[14]。他認為民族間應該在各個方面都要做到平等:在政治上,政府尋求民族平等的過程中應該積極整頓吏治,依法辦事,使土豪劣紳無法干預政治,同時嚴禁邊區流氓地痞侵占彝人財物;經濟上,政府應該加強對少數民族的扶助,由于寧屬地區生產和醫藥衛生都較為落后,因此政府應該在生產、社會等多個領域加以幫助[14]。
劉文輝在“二劉之戰”后,率殘部退守西康地區。針對當時民族問題,劉文輝提出在民族地區(指當時西康省轄的雅安、寧屬、康巴三屬)實行“三進主義”和“三化政策”的建設方略。“三進”是對康屬穩進、對雅屬逐進、對寧屬猛進[15]。“三化政策”具體內容指“三化”及“六不”。“三化”指的是“德化、同化、進化”。在實踐過程中具體執行的內容為“六不”∶“不收投誠費,不收見面費,不準打冤家,不輕用武器,彝漢平等,黑白平等”[16]。“三化政策”是劉文輝根據對歷代經邊政策中威服、分化、羈縻政策在邊疆治理中的實效進行分析和總結而得出,以德化政策代替威服政策,以同化政策代替分化政策,以進化政策代替羈縻政策。其中德化和進化政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映了一定的民族平等和民族互助思想。
1942年,寧屬屯墾委員會副主任李萬華在寧屬行政會議上列舉了涼山政府今后的六項中心工作:“徹底澄清吏治、加緊肅清煙毒、促進地方自治、實現三化政策、提高邊區文化、發展經濟建設”[12],將實現“三化政策”作為抗戰時期涼山政府的中心工作之一,希望能夠建立一個清廉且受民眾信任的政府,“殆以建立廉潔政府,不榨取邊民,不壓迫邊民,使其受我感召,絕其亂萌”[17]6。西康省政府主席劉文輝的侍從秘書許榮范重點宣傳劉文輝“三化政策”的先進性,以及“三化政策”對涼山地區的重要作用。他認為“三化政策”“就消極而言,業以達于堅固團結,消弭反動之要求;就積極言,將解決數千年來未決之懸案,而使西南夷務,不復成為問題”[6]74,將“三化政策”奉為解決民族問題的圭臬。
二十四軍獨立旅長劉元瑄專門撰文《三化政策與三民主義》,對劉文輝的“三化政策”大加吹捧,闡述劉文輝“三化政策”對于邊疆治理的巨大作用:“合乎現代潮流,深切目前需要,遂有治邊三化政策之創造和建立,從此治邊事者,不復有暗中摸索之苦矣。”[18]寧屬屯墾委員會邊民訓練所教育長李仕安,既是政府官員也是彝族精英,在彝族內部享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同時也接受了良好的現代化學校教育。他也是“三化政策”的倡導者,對三化政策積極推行和宣傳[18]。因此李仕安認為,利用“三化政策”解決民族問題,應該從“同”上面入手,強調民族之間的和諧共處,“我們想要解決當地民族問題,不能分化夷族,不能與夷族分立,應當處處在同字上著想”[19]。
民族政策是政黨(尤其是執政黨)、國家機關及其他政治團體在一定時期為實現或服務于一定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目標所采取的政治行為或規定等的準則,是為民族發展、協調民族關系采取的一系列相關法令、規定、措施、辦法、方法、條例等的總和[20]。而涼山主要是彝族與漢族雜居的地區,人口以彝族為主,而當時涼山地區位于西康省的南部,西跨橫斷山脈,東抵四川盆地,北負大渡河,南臨金沙江。涼山東部為山地區;西部為高原區;西有大雪山脈,東有大涼山脈,兩大山脈相對峙[21]。這種相對封閉的地理環境導致民國以前的歷代王朝均未能對涼山地區實行有效地管理。因此在當時抗日戰爭這一大背景下,在涼山實施何種措施來協調涼山地區復雜的民族關系,如何有效地整合涼山地區的資源,實現政府對涼山地區的直接管理,這是抗戰時期涼山官員必須考慮的重大問題。針對上述問題,抗戰時期涼山官員以“三化政策”為指導方針,具體在實施的過程中采取軍政并用的民族政策。
馬克斯·韋伯認為合法型統治的最純粹類型,是那種借助官僚體制的行政管理班子進行的統治[22]。而具體維持合法政府的權力,還必須借助于復雜的政府體制和政治體制[23]。因此抗戰時期涼山的官員在政治方面主張建設基層政府體制和發展干部培訓來實現政府權力在涼山地區的滲透。
涼山政府官員主張在基層設置政治指導區。寧屬屯墾委員會副主任李萬華指出,政府在涼山地區的基層權力出現了“真空”狀態,“寧屬幅員遼闊,以往設置之十九政治指導區僅限于四昭,越冕及鹽源交界的各夷區,尚有多夷地,尚未設區指導”[17]15。這種狀態導致了抗戰時期政府的權力沒能對基層實行有效地管理。他主張增設政治指導區、訓練干部、整頓邊民訓練所、積極開展建設,而這一系列措施在他的主導下在涼山地區得到一定程度地實施。涼山各地多處設立政治指導區,包括三岡政治指導區、菩提政治指導區、巴溪政治指導區、大橋政治指導區、龍阿政治指導區、麻隴政治指導區、黃草政治指導區、瓜別政治指導區、竹核政治指導區、嵩姑政治指導區、馬雄政治指導區、忠良政治指導區、布拖政治指導區、拖烏特別政治指導區、腴田特別政治指導區、普雄特別政治指導區、爐寧特別政治指導區、北山模范政治指導區、天臺政治指導區、寧西政治指導區、煌猷政治指導區[24]、大有政治指導區、光華政治指導區[17]13。同時針對政治指導區的管理權限,西康省政府秘書長張為炯主張強化各個政治指導區的職能,增加各個政治指導區的經費補助,不然,“政治指導區本身內容空虛,名存實亡,亦不能辦其咎”[8]27。這些政治指導區的設置將彝民編連起來,加以管理和保護;用宣示政治的方式,讓區內彝民認識政府,灌輸國家意識;引導發展生產,改善生活,促進交流,效果明顯[25]。
抗戰時期,涼山地區的官員還重視教育的作用。好谷區區長李光乾直言“應愿獻身邊教,不辭谫陋……共同努力于邊教事業之發展”[26]。國立西康技藝專科學校校長雷祚強調民族教育對于國家建設的重要性,“文化為建設之母,教育是文化的源泉……國家要現代化,非靠教育的力量不可”[27]。寧屬屯墾委員會副主任李萬華主張積極推廣邊民教育,認為民族地區的教育不僅能夠增強政府對涼山地區的有效管理,而且能夠融洽民族間的感情,“厲行邊民教育,以加強施政之動力,推廣合作事業,以促進漢夷之感情”[17]19。因此寧屬屯墾委員會通過創辦屯墾訓練班,招考高中以上畢業學生,受訓三個月即派往各政治指導區工作,以此來擴充政府的力量。將西康省寧屬屯墾委員會原先設在西昌城的邊民訓練所進行整頓,調訓各支黑夷頭目及其子弟,以及一部分娃子,予以短期訓練,教以漢語以及國民黨黨義等[28]。由于當時彝族百姓并不重視教育,因此當時許多邊民學校招生并不理想,“政府令其子弟入學視為當差……良因彼等根本不重視教育”[8]27。
抗戰時期,涼山地區的官員認為政治方針需要輔之以軍事手段。寧遠報社論《寧屬行政會議開幕》中曾言:“求夷務問題之解決,首先確立‘三分軍事以示威,七分政治以懷柔’之原則。”[29]天臺區區長王繼業認為政治力量所展現的治理效果是比較緩慢的,因此他支持軍政并用政策,“政治力量、經濟力量、教育力量來的緩慢,……所以在布施政治、從屬教育、開展經濟的過渡時間,不能不要相當的武力來掩護”[30]。同時涼山官員重視軍事的重要性。昭覺縣縣長張培根認為對涼山地區須依靠軍事,“首重武力,夫人而知之矣”[13]37,在各地配置軍隊,同時組建屯墾部隊分屬各縣區。
西康省制定的《西康省政府治理寧屬邊務方案》中第一章第三條為軍事手段提供法理基礎,“如有頑強反抗者以武力制裁”[31]。因此,寧屬屯墾委員會副主任李萬華將軍事政策作為涼山地區治理計劃的第一條,將軍事手段作為實現“三化政策”的先決條件,“須先臨以兵威,期其就范,然后施以德化,促其同化,助其進化,以謀永久徹底之解決”[17]18。此后國民政府將普雄作為軍事威懾的首要地區,集結直屬旅、靖邊部隊、保安隊、屯墾部隊等涼山地區全部兵力對該地進行軍事打壓,這就是西康史上著名的“普雄事件”。
綜上所述,抗戰時期,國民政府在涼山地區一直采取軍政并用的民族政策,以政治手段實現政府權力向民族地區的基層滲透,以軍事手段為政治教化提供保障。但是在遇到矛盾與沖突的時候,當時的國民政府首先想到的是“立予明張達伐,絕不姑寬,以昭炯戒”[14]。解決民族地區的問題一味地先使用武力威懾,不僅不利于民族關系的和諧發展,而且在當時社會背景下也不利于組織全面抗戰。
抗日戰爭爆發以來,國民政府遷都重慶,以西南為大后方組織抗戰,西康省火速成立,涼山地區作為抗戰的大后方之一,對于支持抗戰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而寧屬屯墾委員會創辦的《邊政月刊》,作為涼山政府的喉舌,其投稿作者也以政府官員為主。官員們發表了大量文章圍繞涼山地區民族問題展開討論。通過對這些文章的梳理,可以窺探抗戰時期涼山地區政府官員的民族觀和民族政策。通過對《邊政月刊》的研究,發現抗戰時期涼山地區政府官員宣傳中華民族觀,認為中華民族同出一脈;為抵御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中華民族應該團結一致,抵抗敵人。同時他們還強調中華民族內部之間榮辱與共的關系。他們宣揚民族平等的理念,民族間在政治法律等方面都要享受同等待遇。同時涼山官員出于政治目的也對劉文輝的“三化政策”大加吹捧,宣揚“三化政策”對于涼山地區民族問題的解決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在實踐過程中,他們實行軍政并用的民族政策。在政治方面,通過設置政治指導區來實現政府權力向涼山民族地區滲透,同時大力發展民族地區的教育;在軍事方面,他們主張采取軍事威懾的措施,以軍事手段作為政治教化實現的保障。
抗戰時期涼山政府官員的民族觀和民族政策存在積極的一面。他們宣傳中華民族和民族平等思想,再加上“三化政策”中也有民族平等互助的理念,這些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涼山民族地區民族間的交流交往。同時他們的民族觀也存在歷史局限性。一方面他們雖然不斷地強調中華民族,但是又不承認其他少數民族的存在,而以宗族論來對中華民族進行內部劃分。他們強調的“三化政策”也并沒有得到貫徹實施。據嶺光電回憶,劉文輝為了檢測靖邊部隊是否可用,居然命令靖邊部隊剿布拖邊境菜子山(彝名赤補乃塢)的彝人,“剿辦”后劉文輝是明收幾只牲畜,暗取白銀黑土[1]94-95。西康省政府主席劉文輝作為“三化政策”的制定者,率先違背自己制定的德化方針,肆意攻擊民族地區來獲取經濟上的利益,其“三化政策”在真正的實行過程中產生了多大效用也可想而知。軍政并用的民族政策也沒有得到少數民族的認可和支持。寧屬屯墾委員會邊務處秘書羅西玲曾對抗戰時期涼山地區政府官員工作的困境進行了闡述,“一個區長談過:‘一次在區署里很多邊民在討論一件事,一個黑骨頭竟然在眾人中大罵我一頓,還說殺我是容易的事,當時我只能借口不懂夷語,把自己的感情平抑著,設法掩飾過去’”[7]78。由此可見,抗戰時期涼山國民政府官員的地位并沒有獲得少數民族的認可和支持,再加上當時政府經費不足,其民族政策在涼山地區的治理效果是有限的。抗戰時期涼山官員這種民族觀的產生,既有中國傳統的“華夷之辨”思想的影響,也有涼山政府對改土歸流以來中央對偏遠民族地區“直接統治”模式的借鑒,希冀讓改土歸流以來的流官制度發揮更大的作用,其中華民族觀中的宗族理論更是與當時國民政府的民族觀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