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與力量讀《貨幣戰爭3——金融高邊疆》有感

琚澤欽

（中冶京誠工程技術有限公司，北京 100176）

0.引言

主權貨幣是一國經濟的血脈，它把各種信息和營養輸送到經濟體的每一個細胞，使機體的各個部分有機地聯系在一起，彼此休戚相關、榮辱與共。貨幣發行、流通和回籠的金融循環系統中任何環節出現異常，都會影響甚至破壞整個經濟體的健康運行。金融高邊疆的建設既要在貨幣流轉過程中確保貨幣對資源調動的效率和安全，也需要所有參與經濟活動的組織和細胞—企業和個人認識理解發展的本質并理性地維護經濟體系的正常運轉。《貨幣戰爭3》從金融邏輯角度對中國近代多個重要歷史事件進行了演繹和分析，既有從失敗中總結出的沉痛教訓，也有從探索中提煉出的寶貴經驗，通過學習和思考使我們對中國共產黨為新中國經濟建設所選擇的正確道路和取得的偉大成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1.穩定和信心—經濟發展的穩壓器

胡雪巖在與洋行的生絲價格戰中，因資金鏈的斷裂而遭受慘痛失敗，導致整個商業帝國的崩潰；漢冶萍公司因向日商反復大量地借債，最終被日本控制，低價向日本出口用于制造侵華武器的鐵礦資源。這些近代中國商業悲劇從表面上看都是沒有得到國內金融力量全力支持的結果，實質上緣于晚清政府在被帝國主義侵略和殖民的背景下，四面受敵、社會動蕩、千瘡百孔，無暇也無力建立為本國經濟服務的金融體系[1]。歷史和現實反復告訴我們，社會發展、人民幸福必須遵循“穩定壓倒一切”。改革開放40 年，是我國近代以來社會最穩定的40 年，也是我們創造世界經濟奇跡的40 年。穩定的發展環境不是拜他人所賜，而是黨領導下全國人民不懈奮斗的結果。蘇聯解體、東南亞金融危機、恐怖主義泛濫、全球經濟危機、“阿拉伯之春”等的激烈動蕩就發生在我們所處的時代，摧毀了無數家庭的財富和幸福。在這樣復雜的外部環境下，我們既要敞開國門參與全球競爭，又要維護健康穩定的發展環境，勇往直前、迎難而上，在不斷艱難探索中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不忘初心，始終以民族復興為己任的不滅信念和擔當精神[2]。

信心和穩定是相輔相成的，穩定的環境會給人們帶來對未來預期相對清晰地判斷，使個體有信心對經濟行為作出較為理性的決策；同時信心也會增強人們對現有社會規則的認同感，進而提高社會環境的穩定性。在當今信用貨幣體系下，國家誠信對貨幣乃至經濟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解放前國民政府對金圓券發行限額和與美元兌換比價的多次修改，造成金圓券信用崩潰，使整個金融體系陷入癱瘓；1971 年，美國宣布美元與黃金脫鉤，“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間接導致了石油危機、拉美債務危機。國家要贏得信心，既要展現實力能力，又要一如既往地負責任有擔當，“小信誠則大信立”，長期積累必有善果。紅軍長征路過遵義時短暫發行的“紅軍票”，從發行、流通到最終的回籠，守信踐諾，帶來了繁榮和便利，帶走了信任和贊譽。人民幣國際化需要金融體制和金融市場的改革發展，更需要在世界范圍內樹立“中國信心”。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始終努力發展經濟擺脫貧困、積極參與國際事務、遵循合作共贏原則、堅持和平發展道路，展現了一個負責任大國的形象，獲得了國際社會的普遍贊譽。隨著“一帶一路”倡議得到國際社會的逐漸認同與參與，“中國信心”將更深遠更廣泛地向全世界輸出，伴隨著中國的和平崛起，人民幣終會成為國際貨幣舞臺的主角，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維護世界經濟繁榮發揮重要作用。

2.構建社會規范體系，強健經濟發展的免疫系統

亞當·斯密在《國富論》中提出“人天生，并且永遠，是自私的動物。”利己性是現代經濟學的基本假設，在常規情況下，力圖以最小的代價去追逐和獲取最大的利益是個體理性的選擇，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發展的原生動力[3]。19 世紀，在中國產生的買辦階層，他們通過為洋行做經紀業務，為自己積累了可觀的財富，也在一定程度上為中國對外貿易的發展作出了貢獻。但當清末中國處于內憂外患之時，其中一部分人為了一己私利，置民族大義于不顧，充當了列強的經濟漢奸。正當胡雪巖與洋行的生絲價格戰相持不下時，是買辦階層落井下石截斷了胡雪巖的融資渠道，使他徹底敗下陣來。在漢冶萍公司融資遇到困難時，又是買辦階層為謀私利拿公司控制權換來日方貸款，使“中國鋼鐵工業的搖籃”沒能發揮振興民族工業的作用，卻間接服務于日本侵華戰爭。亞當·斯密在他另一部著作《道德情操論》中寫到“當個人利益與自己所屬的社群或階層的公共利益產生沖突時，有智慧和美德的人都愿意犧牲前者來成全公共利益。”在處于蕭條、危機、戰亂、災害等非常規情況下，社會規范—道德約束，構成了一個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強大免疫系統。它使每個經濟個體緊緊團結在一起，暫時拋棄個人得失，把社會整體利益放在首位，共同抵御外部風險沖擊，清除內部發展障礙。免疫系統越強大，機體受到傷害時損失越小、恢復越快，待重新回到穩定的常規狀態后，再通過利己性作用調動個體積極性，重啟經濟發展動力系統，繼續推動社會繁榮進步[4]。

在安定時期我們追求創造個人價值，在危難時刻我們呼喚無私奉獻的精神，“利己”與“利他”看似矛盾，但都是根植于人內心深處的本能。在和平穩定的社會環境下，既要解放生產力，激發個體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力，促進個體與經濟社會的良性發展，又要通過道德約束建立社會規范，在維護健康有序發展的同時，喚起個體潛在的道德觀，以備在出現非常規情況時能迅速激發全社會的道德本能，快速啟動免疫系統。在我國社會規范體系建設過程中，國有企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南方水災、汶川地震、利比亞撤僑，在國家和人民生命財產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總能第一時間看到國有企業的身影，他們沖鋒在前、不怕犧牲、勇于擔當，用實際行動主動踐行“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基本道德規范，弘揚新時代社會道德力量。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征程中，國企鑄造出“航天精神”“石油精神”，在全社會樹立了無私奉獻、團結拼搏的道德榜樣。

3.從實踐中不斷探索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

1931 年11 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誕生，毛澤民同志帶領4 位平均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紅軍戰士，在經濟封鎖、物資匱乏的惡劣環境下，肩負起了建立信用、穩定幣值、繁榮經濟等金融重任，他們沒有受過系統的金融教育，但在與老百姓長期緊密深入的相處過程中，從客觀實際出發，用最接地氣的思維詮釋了最高深的金融哲學。在“實事求是、聯系群眾、獨立自主”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指引下，他們深刻地認識到蘇區貨幣只有得到老百姓的信任和擁護才能發揮其金融功能。在黃金、美元等硬通貨極度短缺的情況下，蘇區銀行創造性地把與老百姓生活必需且易于交易的貨物作為貨幣發行準備，直接觸及到“貨幣本身是沒有價值的，它的價值來自它所能交換到的物品”這一金融本質，充分贏得了老百姓的信任，一舉解決了貨幣發行本位問題。這一實踐經驗隨后在山東等根據地繼續得以推廣運用，為建設經濟大后方，保障革命的勝利發揮了重要作用。反觀南京國民政府中央銀行，雖然擁有諸多學歷高、經驗足的金融大腕，但不從服務于國家經濟崛起出發，不以廣大民眾的利益為重，為西方殖民者和官僚資本代言，推行了“法幣”“金圓券”等一系列掠奪性貨幣政策，造成了惡性的通貨膨脹，把飽受災難的中國人民推向苦難的深淵，這樣的政權終被歷史拋棄、被人民推翻。

中國革命的勝利和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都源于中國共產黨人一貫的思想與智慧體系，支撐這一體系的三大支柱是實事求是、聯系群眾和獨立自主。張五常先生在談及中國經濟發展遇到的問題時曾說“凡是中國人自己想出來的新處理方法，皆不俗；凡是從西方抄回來的，皆災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西方傳統經濟學家的質疑和驚嘆聲中，通過不斷實踐成長完善，形成了在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下，建立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機制，并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體系。它成功地告訴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終極普世制度，只有遵循人類發展的客觀規律、勇敢地站在時代的潮頭、團結和依靠廣大人民群眾的智慧力量、腳踏實地從國情出發、以增進人民福祉為根本，才能不斷掃除前進中的障礙，創造社會的繁榮和進步。在新的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順應潮流、勇擔重任，提出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符合我國發展實際，符合人民期望和全世界共同利益，這也是新時代賦予中華民族和每一個中國人的光榮使命。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明鏡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我們回顧過去，是為了繼往開來，再鑄輝煌。”舊中國的貧弱與屈辱已隨大江東去，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宏偉藍圖已清晰地展現在眼前，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在新時代的偉大征程中，我們有足夠的信心和力量在光輝的奮斗之路上鑄造輝煌，見證中華民族昂首屹立于世界東方。

4.應牢固確立金融高邊疆理念，樹立國家大安全觀

2014 年以來，俄羅斯先后奪占克里米亞，進入敘利亞反恐，時而是海空聯合作戰，時而是“野狼”俱樂部武裝人員、“黑客”非正規作戰，時而由國際掮客牽線搭橋，地區局勢一時間熱鬧非凡。但濃密的戰火硝煙，并沒有遮擋住人們對隱形金融戰場關注的目光。

正走在強勢回歸“強大國家”的道路上的斯拉夫民族，明顯感到國際原油市場的“寒冷”。受歐佩克不減產、頁巖油沖擊市場等因素影響，國際市場的油價呈“自由落體”般墜落，接連跌破每桶80 美元、50 美元大關，甚至曾跌破每桶30 美元大關，現正在徘徊于每桶54 美元附近，這使得以原油作為支撐的俄羅斯經濟承壓嚴重。

據統計，在國際油價下跌和遭受經濟制裁之后，2015年和2016 年俄羅斯GDP 連續萎縮3.2%、0.5%，俄羅斯國家經濟難以支撐大規模、長期的軍事行動。

對美國來說，可謂以貨幣戰而屈人之兵。俄羅斯不是伊拉克，美國單靠武力無法解決克里米亞、敘利亞問題，更不能直接與俄羅斯對劍，于是就祭出“貨幣危機”這個法寶。

國際原油價格暴跌導致盧布崩盤，這可謂一場赤裸裸的現代貨幣戰爭。烏克蘭自內亂開始，歷經推翻親俄政權、遭受一系列經濟制裁和封鎖、國際油價下跌、盧布崩盤4 個階段。

回想當年，美蘇爭霸時，美國提出“星球大戰”計劃，蘇聯傾全國之力發展軍事工業，結果國民經濟發展嚴重失衡，民不聊生、不戰而敗。貨幣戰爭可謂殺人不見血。

時光再倒轉到19 世紀，為打破與清政府交易逆差局面，西方列強向中國傾銷鴉片，使得巨額白銀外流，中國銀本位金融體系率先被攻破，隨之而來的是喪權辱國。歷史是何等的相似！

在“互聯網+”條件下，對一個國家經濟的金融戰，已成為未來戰爭的一種形式，金融乃是一個主權國家繼“陸海空天磁網”等，必須保衛的第7 維高邊疆。在貨幣戰爭這場無聲的較量中，誰敗下陣來，誰就會走向衰敗！

5.結語

本書貫穿始終的一條暗線就是白銀。白銀作為通貨，在最近500 年的歷史中，成為中國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關鍵要素。它曾是真正的世界貨幣，在推動東西方貿易的400 年中，發揮著主導作用。它又是被廣泛使用的工業金屬，并將在未來美元日薄西山的過程中，發揮著更為重大的金融與工業的雙重功能。物以稀為貴乃是投資的天道，而白銀完美地符合了這一原則。研究貨幣歷史的目的，在于看清貨幣的現狀，以及洞察貨幣的未來。貨幣的命運最終也代表著國家的命運，貨幣走向何方，將標志著世界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