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我的瞬間

牛玉革

看慣了人情冷暖，也曾被人誣告，也曾被人傷害，也曾痛哭了幾夜。為別人的不理解和傷害。但是，也曾有那么幾時，被別人帶給我的溫暖而深深感動，流下了幾行熱淚。

在我們第一城小區西邊有一個臨時農貿市場，那里的菜新鮮、便宜。來買菜的人很多，每天上午熙熙攘攘，菜市場內叫賣聲不絕于耳，很是熱鬧。可是讓人遺憾的是只有上午半天交易。到下午整個菜市場與上午形成鮮明的對比，整個菜市場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幾家營業。

在菜市場的中間靠近西邊，住著一對常年靠賣菜為生的老夫婦。他們一年到頭都住在菜市場那狹小的空間里。尤其是夏天，房子如蒸籠一般。可是，這對老夫婦，他們沒有抱怨，沒有埋怨上蒼的不公，每次我看到他們臉上都樂呵呵的，他們的真誠、樂觀，讓我覺得很溫暖。

我工作很忙，經常下過班到他們這買蔬菜。因為覺得這對老夫婦很不容易，所以，我買菜從來不問價，也從不討價還價。可是讓我意外的是，每次買菜，這個賣菜阿姨都要多給我一點蔥或者每次菜分量給的都很足。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來了。去年，由于疫情，菜市場進口安了欄桿，要想騎車進入，還要繞到西邊才能進入。今年由于我嫌騎車還要繞一圈到菜市場麻煩，有幾次我干脆就直接騎車到菜市場北邊附近的菜農自發形成的自貿區去買。那里的菜也很新鮮、便宜。那里的人也很樸實、厚道。那里人來人往，也很熱鬧。可是，讓人覺得遺憾的是那里也僅僅只有上午半天的交易。

今天下午看望父母回來，想想家里的青菜吃完了。上午開家長會后又和家長們交流孩子的情況，回來家后都12時許，就沒有來得及買。把昨天的剩菜吃了，晚上家里沒有菜了，我決定到菜市場這對老夫婦那兒買一點菜。

老大爺不在，只有阿姨在那辛勤地忙碌著。阿姨一看到我就笑吟吟地說：“你到現在都沒有來買菜了！”我說：“是呀！剛過完年，冰箱里剩的菜多，再加上到菜市場后邊的自貿區方便，所以就沒有到您這兒來買菜。”阿姨滿臉堆笑，一臉真誠地問我買什么？我說先買一點白菜吧。我看到阿姨的地上放的有四月青，可是有的四月青上面有點黃葉子。我也沒好意思摘去，一股腦把它往阿姨遞給我的袋子里裝。阿姨笑吟吟地說：“你可以把那些不好的葉子摘去。”我說：“那怎么好意思？”阿姨看我自己不摘，她竟然親自非要把她認為的長的長的葉子甚至有點黃的葉子摘去才稱重。我一個勁地說：“阿姨，不要摘了！”可是阿姨就像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地非要把黃葉子摘去，全部摘完，她才給我稱重，看著阿姨的舉動，我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此刻，雖然是乍暖還寒時節，可是我竟然覺得身上暖暖的。

我喜歡吃大蒜炒臘肉。我看到阿姨的攤位上擺著新鮮的大蒜，我就拿了一些放在地上，我大聲地說：“阿姨，您暫時不要稱，我來去看看菜市場賣臘肉的可在？如果在，我就買點臘肉，然后我就多買點蒜，回家炒臘肉吃。”阿姨笑吟吟地說：“好！下午我好像發現賣臘肉的還在那呢”聽到阿姨的話，我騎車轉了一圈，發現賣臘肉的門關上了。然后我就回到了阿姨的攤位上說：“賣臘肉的不在，明天我也沒有時間來買，我就少買點蒜當調料。”阿姨爽快地說：“好！”

稱完菜，付了款，阿姨又給我袋子里多放了點蒜，就在我準備走時，阿姨突然無比真誠地說：“我這兒還有臘肉，拿給你吃吧。”我一聽無比感動，連忙說：“那哪能呢，那不行，那不行，我不能吃阿姨您的臘肉。”阿姨看我一個勁地拒絕，就沒有繼續堅持。

回來的路上，我騎著電動車，我想我和阿姨非親非故。阿姨的熱情、善良，就如一股溫暖的風，在那一瞬間溫暖了我，使我相信，這世上，仍舊那么溫暖，值得我繼續前行。我哼著小曲，騎著車，愉快地向我們的小區騎去。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