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高考人稱代詞考查的備考策略

摘要：人稱代詞作為當前高考語用題的熱點之一，在備考中應引起重視。這一知識點的考查主要有人稱用法辨析、人稱效果分析、人稱轉化分析三種類型。這些題型要求考生掌握人稱效果、人稱泛指與特指、人稱單復數等基礎語言知識，具備分析語段內容情感、行文特點、文體特征等方面的綜合能力。這就要求我們采用“立基礎，依語境”的總復習策略。

關鍵詞：人稱代詞；用法辨析；備課策略

2022年新高考全國Ⅰ、Ⅱ卷以及全國乙卷的語言文字運用題均對人稱代詞進行了考查，各地在2023年高考備考的模擬題中也設置了許多類似的題目，值得關注。梳理相關的考題，可以發現這種題型的主要考查方式有人稱用法辨析、人稱效果分析、人稱轉換分析三種形式，而這些題目對語言文字基礎知識以及綜合語段進行分析的能力提出了一定的要求，需要進行有針對性的備考。

一、人稱用法辨析題

人稱代詞是代詞按照意義劃分出的一種類型，而代詞“起代替和指示作用”，因此，辨析代詞指代的內容成為人稱代詞考查的重要一項。而在注重綜合性考查的高考中，代詞指代內容的考查往往又與其他的語言知識融合在一起，形成豐富的題型。

（一）話語活動中的用法辨析

“人稱代詞指代具有一定話語活動參與者角色的人或物”[1]281人稱代詞運用于一定的話語活動中，而話語活動的參與離不開說話人與聽話人。因此，辨析人稱代詞是指向說話人還是聽話人成為人稱代詞考查的一個要點。如：

（2022·湖南永州·統考一模）

親愛的朋友們，在時下越來越多的家庭出現高油脂高熱量的飲食習慣的時候，為了讓咱們的身體更加健康，不妨讓蘿卜白菜成為餐桌的常客，烹調出各色美食。

下列句子中的“咱們”和文中畫橫線處的“咱們”，用法相同的一項是（）

A.馬先生聽伊牧師說請溫都太太喝茶，心里一動，低聲問馬威：“咱們的茶葉呢？”

B.咱們是小藥鋪，存不住你這根大人參。

C.老師，您辛苦了，我懷念您帶咱們走過的分分秒秒。

D.“啊，累壞了，給咱們做點飯吃。”客人說得很親切，很像自家人的口吻。

這道題目中的畫線句子中的“咱們”包括說話人及聽話人。A選項中的“咱們”與畫線處相同，包括說話人及聽話人；而B選項則只指稱說話人自己；C與D中的“咱們”指說話人及其伴隨一方，不包括聽話人。由此，可以得出答案A。類似的題目還有2023合肥一模的第7題。

這類辨析題的語段具有一定的特征。這些語段一般會營造一個話語活動，或如上述永州題目中用“親愛的朋友們”創設話語情景；或如合肥一模中先用“你”來營造對話語境。此類題符合近年來高考強調的情景化、“因文設題”，值得注意。

（二）泛化過程里的用法辨析

人稱代詞通常指向一定話語活動中的說話人或聽話人，但隨著語言運用的發展，人稱代詞出現了泛化的現象。泛化“是指人稱代詞在語用中指稱意義超出了原有的指稱對象，并不明確指稱某一個具體對象”[2]255。泛化后的人稱代詞不指向具體的對象，有時成為指稱“任何人”的任指，有時演變為不能確定具體所指對象的虛指，與有明確指代對象的特指相對。2022年新高考全國Ⅰ便對這一語言現象進行了考查：

（2022年全國新高考Ⅰ卷）

節日期間，無論是家人團圓，還是老友歡聚，“吃”往往是必不可少的。因此，節后很多人會增添新的煩惱，那就是“節日肥”“過年肥”，減肥也就提到日程上來。事實上，生活中你會發現，有許多整天嚷嚷著要減肥或者正在減肥的人，其實根本不胖……

下列句子中的“你”和文中畫橫線處的“你”，用法相同的一項是（）

A.你要覺得這段話對深化文章的主題沒什么幫助，就刪了吧。

B.聽了老師的話，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聲了。

C.他是個非常用功的同學，尤其是鉆研精神叫你不得不佩服。

D.請你選三名學生參加今年五月的“青春和夢想”演講比賽。

此題中畫線句子的“你”是任指，可指任何人。而A項中的“你”具體指說話的對象。B項“你”為虛指，不確指團隊里的任何一個具體對象。D項“你”指向具體的聽話人。C是任指，指所有人。故此題選C。類似的題目出現在許多高考模擬卷中，如2022 T8聯考，2023攀枝花統考二模。

此類題目的備考需要我們明確人稱代詞具有泛化這一語法特征，再結合具體的語境展開分析。值得注意的是，人稱代詞的泛化若更進一步，便會走向虛化，即沒有任何含義，“語法化為一個語氣助詞和指稱標記”[2]257如“來吧，戰他一個痛快。”此句中的“他”虛到無所指稱。這一點可以進行補充。實際上，泛化現象普遍存在于漢語的代詞里，2023年新高考II卷的第20題便考查了疑問代詞“誰”的特指以及泛化后的任指、虛指的用法。因此，在備考中應提醒學生，在遇到代詞辨析題時要考慮泛化現象。

（三）多項義項里的用法辨析

有些人稱代詞除了擁有作為代詞的義項，還有其他的義項，如“個人”“大家”。甚至還會具有其他的詞性，如“自己”不僅可以作人稱代詞，還可以作名詞，形容詞。這就需要聯系具體的語境進行靈活分析。下面以2023東莞高三上學期期末檢測的考題為例進行說明：

“拒糖于千里之外”似乎已成為人們的健康共識。大家普遍認為糖是肥胖的禍源，因此將無糖食品當成減肥食品。無糖食品，是指不能加入蔗糖和來自淀粉水解物的糖的甜味食品……

下列句子中的“大家”和文中畫橫線處的“大家”，用法相同的一項是（）

A.《鄉土中國》不足八萬字，是本典型的“大家小書”，值得我們好好閱讀。

B.薛寶釵“珍重芳姿晝掩門”，做足一個大家閨秀，通常很少表現自己的性情。

C.李教練賽后點評本場比賽道：“今天大家的防守做得比較努力，有一股拼勁。”

D.兩旁的道路上，隨處可見“綠水青山是我家，大家不要破壞她”一類的標語。

在此題中，D項與文中畫橫線的“大家”均指不限范圍的所有人。A項“大家”指的是某一領域內有所建樹，有公認成就的人。B項“大家”指的是世家望族。C項指代比賽這一范圍內的所有人。故選D。

詞語運用于一定的語境中，不同的語境會賦予詞語不同的意義甚至詞性。因此，這一類人稱代詞用法辨析題的關鍵便在于聯系具體語境進行推測。

人稱代詞的用法靈活多變，通過上述對高考真題、模擬試題的梳理可以發現，人稱代詞在話語活動、泛指變化、多種義項中有著不同的用法。而積累說話人與聽話人的區分，泛指與特指的區別等基礎知識，聯系具體語境進行靈活分析，是我們備考此類題目所必須要注重的方面。

二、人稱效果分析題

對語言文字的表達效果進行分析一直以來都是高考語文考查的重點，人稱代詞在表情達意，行文安排等方面都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因此，對人稱效果進行分析，成為高考及許多模考的考查題型。這類題目的備考可以從掌握基礎知識，緊扣語段文本兩個方面展開。

（一）掌握基礎知識

常見的人稱代詞一般可分為第一人稱代詞、第二人稱代詞、第三人稱代詞，對這些人稱代詞表達效果基礎知識的掌握構成此類題目備考的第一步。

許多題目的分析便建立于上述知識的基礎之上。如2022年全國新高考Ⅱ卷第17題“文中寫到自己的祖父，沒有一處使用‘他，這樣寫有什么好處？”此題參考答案中的一個要點為“‘他通常指雙方以外的第三方，文中用‘祖父而不用‘他，體現了作者對祖父的尊重，也表現了二人關系非常親近。”此處便涉及到“他”這一第三人稱的特點、效果。

同一個人稱中具體的區分值得注意，這主要體現在單復數上。如“我”“我們”前者側重個體感受，便于抒情；后者突出集體印象，親切溫馨。2023烏魯木齊高三第一次質量監測考試的18題為“文中有‘我和‘我們兩種不同的人稱，二者的表達效果有什么不同？請簡要說明。”此外，諸如第二人稱中“您”更顯尊敬，第一人稱的“我們”“咱們”在包括式、排除式上的區分，這些零碎的知識點也可適當補充。

（二）緊扣語段文本

在新課標“以具體的情境為載體，以典型任務為主要內容”的要求下，高考語言文字運用題強化對語段文本本身的理解考察。具體到人稱代詞效果分析題，備考時要關注語段文本的內容情感、語體特征以及出現頻次。

人稱代詞表達效果的分析一定要貼合語段文本的內容情感。上文所引2022年全國新高考Ⅱ卷第17題參考答案中的“作者對祖父的尊重，也表現了二人關系非常親近”便是從語段中“這小城里面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在埋著我的祖父。”等語句傳達出的情感提煉而來。

語段文本的語體特征也是分析人稱代詞作用的一個重要維度。通常來說，高考語言文字運用題的語段主要分為說明性語段與抒情性語段，一般情況下，前者強調理性嚴謹，后者側重深情雋永。人稱代詞在其中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無錫市2023屆高三上學期期末考試）

人能看到顏色是因為物體反射光的顏色到人的眼睛里。光以直線向四面八方傳播，在這些運動中，它與大氣中的氣體粒子以及其他物質碰撞，氣體粒子吸收光線，并發出與被吸收的光相似的顏色。

而光的顏色眾所周知，就是組成彩虹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通俗點講，就是七彩的光，撞到空氣中的小顆粒，赤橙黃沒了，就剩下綠青藍，天空在你眼中，才因此一片蔚藍。……因為人眼對紫光較不敏感，所以是你的大腦把它們給忽略掉了，紫光堪稱是最邊緣的一種光。

文中第二段和第三段畫橫線處分別用了“人”和“你”，二者的表達效果有什么差別？請簡要說明。

此題為一段科普說明性文字，語體特征強調“科學”與“普及”兩大特點，其參考答案在對人稱代詞的基礎知識進行解釋后，便圍繞著這兩者來做文章：“‘人，體現出現象的普遍性，表述的科學性、客觀性、嚴謹性；‘你，拉近了文章話題與讀者之間的距離。增加了個人體驗感和說明的通俗性。”2022年全國新高考Ⅱ卷第17題則是抒情性語段的典例。

人稱代詞出現的頻次則是作用分析題在語段文本形式層面上進行思考的一個重要方向。通常情況下，某個人稱代詞出現的頻次越高，表達上的強調效果越強。如2022年全國新高考Ⅱ卷在分析“祖父”這一人稱時，便提到了這一人稱代詞反復出現，給人以心心念念的感覺，從而強化抒情的作用。2022年全國乙卷語用題更是直接提問語段中不同人稱“只出現一次”“再三出現”兩者表達效果的差別。

人稱代詞效果分析題，因文設題，根據這一特點我們可以采用掌握基礎知識，緊扣語段文本的備考策略。一方面，掌握各種人稱效果、單復數、敬稱等基礎知識，另一方面從內容情感、文體特征、出現頻次等維度來把握文本自身。

三、人稱轉換分析題

從各地的高考模擬題看，在人稱作用分析題的基礎上出現了一種人稱轉換分析題，即考查語段中人稱代詞前后轉化呈現出的表達效果。這類題目除了運用調動人稱代詞基礎知識、緊扣語段文本的解題策略，還要關注行文變化與情感遞進這兩方面的獨特效果。

（一）行文變化

在部分語段中，人稱代詞前后會發生轉化，這就讓行文少了單一人稱代詞堆砌帶來的呆滯沉重之感，顯得靈活變化。如：

（遼寧高三校聯考階段練習）

你不以詩為榮，詩卻成全了你。你的喜怒哀樂在字里行間不時顯現，你變得鮮活、生動、立體而飽滿。我們不但可以看清你臉上的每一道皺紋，撫摸你的每一根白發，還可以順著詩句走進你寬闊的心海。你像一位漁人，駕著用心血筑成的詩之舟，引領我們去穿越人生的風浪與綺麗。你的悲憤瘦如秋風，把一路感悟堆積在我們心里；你的思考又如夏日流螢，不時點亮海上迷人的風景。

文中主要運用第二人稱“你”來表達，為什么還要用第一人稱“我們”？請結合畫波浪線的語句，分析其原因。

上述語段在第二人稱代詞“你”中插入了第一人稱代詞“我們”，除了更好地展現所寫對象“你”的偉大，便于直接抒情，還能夠讓行文富有變化感，避免單一人稱代詞“你”反復運用帶來的單調呆板之感。

當語段前后的人稱代詞發生變化，尤其是在大量相同的人稱代詞中間插入新的人稱代詞，行文的變化方面是一個重要的思考角度。

（二）情感遞進

有時，出于行文情感的前后變化，語段中的人稱代詞也會發生相應變化。如：

（淄博市2023屆高三一模）

白鶴舞金沙，再驚世界殊！2022年底，白鶴灘水電站全面投產。它成為繼三峽工程開啟中國水電恢弘篇章之后的又一標志性工程。回首過往，它的建設戰勝了各種艱難險阻：復雜的地質結構，惡劣的自然環境……伴隨水電站建設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機電專家們在建設工地上櫛風沐雨，在團結奮斗中追求創新和超越。“中華兒女多奇志，敢教日月換新天。”白鶴灘水電站啊，你讓高山低頭，給河水賦能，你是我國“西電東送”的骨干電源，是中國水電引領全球的又一張“國家名片”，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全新篇章。

文中對白鶴灘水電站的稱呼由“它”到“你”，人稱的轉換有什么表達效果？請簡要分析。

此段文字的人稱代詞由有距離感的第三人稱“它”遞進到面對面傾訴的第二人稱“你”，情感逐漸融入，感情逐漸強烈。

人稱代詞轉化題可視為人稱代詞作用分析題的進一步延申，在運用基本人稱知識，結合語段內容之外，行文的靈活變化，前后情感的變化都是需要關注的維度。

人稱代詞在不同的語境中有不同的用法與表達效果，十分符合當前高考“因文設題”“創設情境”等特點，在高考備考中應引起重視。梳理最近的考題，可以發現人稱代詞主要有用法辨析、作用分析、變化分析三種主要題型。這類題型的備考要求我們掌握人稱代詞種類效果、說話人與聽話人、泛指與特指、單數與復數等基本知識，還要樹立關注語段文本的內容情感、文體特征、行文特點等方面的意識。總之，我們對此題的備考策略離不開“立基礎，依語境”兩大方面。

參考文獻：

[1]郭銳.現代漢語詞類研究（修訂本）[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8.

[2]陳翠珠.漢語人稱代詞流變[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20.

（作者：張應麟，廣東省中山市第一中學高中部語文教師）

[責編：夏家順；校對：胡承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