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



導演候孝賢以作品《聶隱娘》榮獲坎城影展最佳導演獎,他在劇中以“鳳凰”影射女主角隱娘的高潔孤獨,并點明“鳳凰非梧桐不棲”,使得觀眾在觀影之余,不免產生好奇:究竟鳳凰長什么樣子?為何它非梧桐不棲呢?
受中國文化的影響,在日本、朝鮮、越南、琉球等漢字文化圈國家中,普遍出現“鳳凰”的名詞,但事實上,鳳凰這種高貴的禽鳥,究竟是否存在于世間,一直被世人爭議不休。一般的說法,有人認為它可能是結合孔雀、駝鳥等禽鳥想象而成的動物,所以《爾雅·釋鳥》指出:鳳凰的特征是:“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
依據古代人的描述,也有另一派動物學家認為,目前接近瀕危的“大眼斑雉”,又名“青鸞”或“百眼雉雞”,就是(或接近)亞洲國家人民想象中的鳳凰。而《中文維基百科》也指出:“大眼斑雉,是一種分布在東南亞婆羅洲、蘇門答臘及馬來半島密林中的雉。在亞洲部分地區,則被認為就是鳳凰。”
大眼斑雉全身大部分羽色偏褐色,頭部及頸部則是藍色,上胸又有赤紅色羽毛,冠及頸背的羽毛則是黑色,腳呈紅色,雖非七彩斑斕,但也稱得上是花色繁復。最特別的地方是,雄雉的次級尾羽相當長,幾乎達到二公尺,所以古人才會說“鳳凰非梧桐不棲”,因為它必須站在高高的梧桐樹上,尾羽才能全部垂下。
大眼斑雉的外觀雖不像其它雉科般色彩耀目,卻是雉科所有品種中最大型的一種。此外,只有雄雉才有很大、很寬及很長的次級飛羽,飛羽上有大眼裝飾。雌雉較細小及沉色,尾羽較短,眼狀裝飾亦較細小。據觀察,雄雉三歲起就會生出成年的羽毛。
大眼斑雉的求偶方式十分獨特,一開始,雄雉會在森林中先清理場地,準備進行求偶之用。雄雉會大聲啼叫來吸引雌雉,并在雌雉面前不斷張開雙翼成扇狀,展示雙翼上的“眼睛”,并將真正的眼睛藏在當中,注視著雌雉,等待雌雉真正看到雄雉的眼睛為止,求偶的舞蹈才會停止。
故此,生物學之父卡爾·林奈(瑞典籍)為斑雉取了希臘神話中百眼巨人阿耳戈斯為其學名。
雖然大眼斑雉的求偶方式,比較像一些一夫多妻制的鳥類,且很多人都相信它們在野外是一夫多妻制,但是據動物學家研究發現,它們其實是一夫一妻制。
大眼斑雉喜歡棲息于1500公尺以下干燥的原始林地,性格羞怯,不喜群居。在野外除谷物外,亦吃果實、種子、豆芽、嫩樹葉、漿果、白蟻及其它昆蟲等。人工飼養的管理方式與一般雉雞類大致相似。
有趣的是,和大眼斑雉(青鸞)外形相似度九成以上的冠青鸞,也常被認為就是“鳳凰”。原因是,冠青鸞也同樣有長長的尾羽,并泛著瑰麗的金屬光澤。
不同的是,青鸞的尾羽會開屏,且羽毛上有百眼圖案,相對的,冠青鸞只會保持尾羽美麗的垂落卻不會開屏,且尾巴和身體的比例,顯得尾部更長、幅度更寬(長兩公尺寬四十公分),尾羽猶如兩片豎立的船帆,不像青鸞的次尾羽合起來時像是折疊的羽扇,瞬間展開時則像數片大大小小的羽扇同時開屏爭輝。
不過,冠青鸞和青鸞同樣生性敏感,容易緊張,害怕打擾及突然發出的聲響,且喜歡躲在密林中來無影、去無蹤,在野外要見到它們的身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兩類鸞鳥,冠青鸞數量比青鸞更少,全球約僅100只,比貓熊數量還少。冠青鸞個性極為孤絕,若飼主將兩只雄性冠青鸞關在一起,必然爭斗得你死我活。
至于青鸞(大眼斑雉),由于不斷失去棲息地及被獵殺,近年已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列為瀕危,且受到《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二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