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村故事（下）

一個月后

41．牡丹村村口 日 外

楊建國修好了村里通向國道的路，引來了不少的旅游者，來牡丹村的人越來越多。

狗剩騰出一間房，經營農家樂，增加收入。

許多外來旅游者走向“狗剩農家樂”。

幾位老鄉給他們指明方向。

42．狗蛋維修門市 日 外

狗蛋回村開了間維修門市，一時客人絡繹不絕。美秀到狗蛋的門市忙里忙外。

美 秀：狗蛋，我決定嫁給你。

狗 蛋：你家人不反對？

美 秀：我已成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狗蛋緊緊抱住了美秀）

43．狗剩家新房 日 內

美秀和狗蛋的結婚儀式正在進行。

美 秀：還是自己的家鄉人最實在。

看著美秀和狗蛋結婚，楊建國高興得笑個不停。

狗剩喝醉了酒，獨自躲在屋里哭鼻子。

喝過喜酒的老支書改變了從前的態度。

滿 堂：楊建國是干實事的好干部！

狗 蛋：我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給鄉親們講述自己的脫貧故事，只要你們振作精神，強化內心，激發斗志，就一定能脫貧。

群眾甲：年輕人能干，一代比一代強。

狗 蛋：作為貧困戶，我們不能看不起自己，我們要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去改變，不能有等靠要的思想，雖然政府有產業幫扶，但如果我們被動接受，也只能改變一時，不能改變一世，我們要主動求變。

群眾乙：過去的狗蛋整天為生活發愁，年輕人沒有精氣神，走到哪兒總是低頭不說話。

美 秀：（紅著臉）現在的狗蛋活力滿滿。（獨白）可不知為啥有時也心事重重。

44．牡丹村村委會 夜 內

白虹推門進來，看見楊建國又在填表。

白虹換洗了床單被褥，熱好洗腳水，一盞燈，兩個人，墻上的鐘在嘀嗒走動。

楊建國拉著白虹的手。

楊建國：扶貧工作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豪言壯語，只有潤物無聲的付出和改變，來托起貧困戶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選擇了牡丹村，就要熱愛這里的一草一木，熱愛人民群眾，堅定艱苦奮斗的信念，譜寫一首用青春汗水服務基層的動人詩篇。我要和貧困戶在一起，懷著滿腔的熱情，這樣才無愧于黨，無愧于牡丹村父老鄉親們的信任，更無愧于習近平總書記對廣大黨員的教誨。

白 虹：這些都是你在朋友圈說過的話。

楊建國：有時間把狗剩和狗蛋接到城里，再好好幫幫他倆，也是我對母親的承諾，等狗剩和狗蛋有了小孩，讓他們在城里接受良好的教育。

白虹不停地點頭，楊建國滿含熱淚。

45．狗剩家新房 日 內

白虹又來到狗剩家里，幫助打掃衛生，地板瞬間凈如明鏡。白虹收拾臥室，整理衣柜里的衣物。

白 虹：狗剩和狗蛋，多去我城里的家，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狗 剩：建國哥工作真的很辛苦。

白 虹：辛苦歸辛苦，我心里為他驕傲。

狗 蛋：他想方設法改善村民生活條件，將貧困村變成了鮮果飄香、景色宜人的美麗鄉村。

白 虹：是啊，牡丹村越來越好看啦。

46．牡丹村村口 日 外

村里幾位老漢又在那里議論紛紛。

群眾乙：新來的書記就是不一樣，給村里辦了許多實事，和大家拉話關心村里的發展。

群眾甲：建國就像咱娃娃，是真關心咱，我一天不見建國，就會問建國哪里去了。（看見楊建國走過來，老鄉停止了說話。）

楊建國：我想和大家談思路聊想法，鼓勵年輕人在產業發展上擴大規模增加效益，爭做村里的脫貧致富帶頭人。

滿 堂：現在開會變得井然有序，看來大家的積極性特別高。

小 劉：大家你幫我、我幫你，精神不一樣。大家紛紛想辦法謀發展，主動申請退出貧困戶，農村懶惰的人少了，家庭矛盾基本沒有了。

大家紛紛點頭。

47．狗蛋維修門市 日 內

一位漂亮的女孩走出去，狗剩從里屋出來。

狗 剩：狗蛋，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

狗 蛋：（正在忙活的狗蛋頭也不回）是美秀的小姨子秀華來村里玩。（轉過身）你怎么啦？

狗剩不小心抖出了自己的心思，滿臉通紅。

狗 蛋：正好我也缺個嫂子，你快把秀華娶到手。

狗 剩：怕人家看不上咱。

狗 蛋：我用自己掙的錢還清了討債人的借款，我要離開村里，到縣上租個門市，過城里人的日子。

狗 剩：俺要守著土地，種好地里的莊稼。

48．狗剩家新房 夜 內

大年三十的晚上，牡丹村家家張燈結彩。

狗 蛋：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狗 剩：我也是，不信我打你一巴掌。（狗蛋和狗剩狠狠打了對方一巴掌）

狗 蛋：看來這是真的。

狗 剩：看來這是真的。

狗蛋手里拿出楊建國的檢查單，又裝進口袋，走出了門。

狗剩躺在床上，正要睡覺。

秀華鉆進了狗剩的被窩，外面煙花爆竹一直在綻放。

49．牡丹村村委會 夜 內

大年初一，辦公室電話又急促響起。

楊建國：楊部長好。

楊部長：（畫外音）扶貧暗訪組對你的工作給予肯定，你以黨員的嚴格作風，轉變了牡丹村的落后面貌，帶領村民搞建設，身體力行習總書記的精準扶貧工作方針。

楊建國：這是我應該做的。楊部長，您有什么指示？

楊部長：組織要派你到新地方工作。

楊建國：我感覺這里的扶貧工作才剛剛開始。

楊部長：（哭著）組織讓你立刻休息，你必須服從組織的安排！（楊部長掛了電話）

楊建國猛擊書桌，茶杯里的水灑了出來。楊建國迅速撥通了白虹的電話。

楊建國：虹，你不應該攪和我的工作。市委暗訪組未打招呼走訪過牡丹村后，又派我到新的崗位擔任新的職務，是走還是留？對我來講是艱難的選擇，一方面牡丹村是我的家園，一方面我不得不聽從組織的安排！

白 虹：（畫外音）我真冤。

楊建國：你說我該怎么辦？

白 虹：（溫柔地）我不知道嘛。

楊建國掛了電話，輾轉反側。

楊建國：（獨白）如果能將扶貧工作更加深入，就能將工作做得更加完美。

（閃回）腦海里浮現著鄉親們的臉龐。

狗剩端來了新熬的湯藥。

狗 剩：建國，早點喝藥。

楊建國：（獨白）千萬不能告訴狗剩自己要走的消息。（收拾好行李，楊建國怎么也睡不著覺。）

50．牡丹村小道 夜 外

楊建國走在村里的小道上。

幾位年輕人在路邊打牌。

還有新購置的健身器材。

楊建國參與了下象棋。

有幾個小孩玩皮球。

51．牡丹村小道 夜 外

牡丹村的夜空星星點點，照亮了楊建國行走的道路。

楊建國看著牡丹村的一草一木，滿含深情。（特寫）

楊建國：（獨白）還是那樣的天、那樣的地，卻顯得分外美麗。

（閃回）楊建國學農耕，幫農民做活，成了地道的農民。有位老鄉攔住了楊建國。

群眾乙：楊書記，還是你幫助我致富，我從前住在破舊的茅棚，在牡丹村狹窄的山溝里，牡丹村有溝的地方就有人住，出行特別不方便，楊書記再去我家里看看，如今有地有房，你再幫幫牡丹村吧，牡丹村還需要你。

楊建國：我從前一進你家門，就讓我坐在炕上，倒水，遞煙，端紅棗，端瓜子，互相聊天像親戚一樣，我感激你啊，老鄉。

有位婦女也攔住楊建國。

婦 女：我是沒有了丈夫，生活無望。是政府讓我的孩子念上了書，我活著也有了盼頭！

52．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楊建國悄悄收拾好行李，大包小包拿著東西，小劉急匆匆走來。

小 劉：楊書記，你回去也不給我說一聲。

楊建國：千萬不敢告訴任何人。

路過村委會門口的老支書聽見了談話。

滿 堂：建國要走？

滿堂朝廣播站的方向走去。小劉執意讓楊建國等小車來接。村里的廣播突然又響起。

美 秀：村民朋友們，咱們的楊書記要離開牡丹村，村里又要來新的村支書了！咱們聯名上書挽留楊書記，大家說行不行？（楊建國和小劉瞬間愣住了）

楊建國：是不是你走漏了消息？

小 劉：沒有啊……真不是我干的！（楊建國氣得直跺腳）

53．牡丹村村口 日 外

寒冷的冬天，四面八方的鄉親擁到村口大樹下，圍在楊建國身邊。瞬間，信封上密密麻麻寫滿村民的簽名，印滿了手印。（楊建國向大家鞠躬）

楊建國：鄉親們，我決定繼續留在牡丹村，要看到村民們致富的那天，我才會安心離開這里，人民群眾才是工作的重要指向，如今，我雖然已不是書記，但我還是牡丹村人。（大家熱烈鼓掌）

54．牡丹村村委會 日 外

小劉站在門口，很快駛進一輛黑色小車，走下來一位年輕人。

小 劉：雷書記好，歡迎到牡丹村工作。

雷書記：聽說楊建國沒有走？

小 劉：是，他住進了狗剩的新房里，給村民們出謀劃策，想盡辦法搞鄉村建設。

雷書記：他的工作經驗比我豐富，以后請他也多指導咱們工作。

55．狗剩家新居 日 內

望著進進出出的狗剩，楊建國表情喜悅。

狗 剩：（從屋外進來）今年的水蜜桃獲得豐收，但銷路不暢，大家都愁苦不已。哥，你快給想辦法呀。

楊建國：我聯系市里的專家來指導搞產業建設，要改變過去的銷售模式。（楊建國突然猛烈地咳嗽，狗剩端來了藥。）

狗 剩：哥，你喝藥！

56．牡丹村村委會 日 內

電話突然響起，小雷書記接起電話。

雷書記：楊部長，有啥指示？

楊部長：（畫外音）你想盡所有的方法，讓楊建國盡快回來。

雷書記：可是大家都離不開他。

楊部長：（畫外音）你必須做到，他身患胃癌，你必須讓他回來。

57．狗剩家新居 日 內

日漸消瘦的身體，楊建國止不住咳嗽。

狗 剩：哥，你快回去吧，剛才嫂子電話里發了火，責怪你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把我也數落了半天。

楊建國：狗剩，那哥要離開牡丹村，往后你和狗蛋好好過，常來看哥。

狗 剩：哥，你放心吧！

楊建國：拜托你告訴鄉親們，我和他們告個別。

58．牡丹村村口 日 外

大家集中到村口，圍得楊建國水泄不通，鄉親們依依不舍送別楊建國。

滿 堂：建國是牡丹村最好的領導，請建國原諒我從前的態度。

狗 剩：你讓我的生活變了樣，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楊建國哭著，抹著眼淚。）

楊建國：你這話太生分了，你是我的親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鄉親們大驚失色）

群眾甲：原來狗剩就是建國要找的弟弟！

鄉親們拿著紅棗和雞蛋，硬要塞給楊建國。楊建國坐上白虹來接他的車，又被大家拽下車。

小 劉：牡丹村舍不得楊書記，不論來多少位書記，村里的鄉親不會忘記楊建國書記！

楊建國：習近平總書記說，黨和政府是為老百姓服務的部門，讓大家越過越好是我們的職責。

狗蛋站在村口的大樹后偷偷地大哭。

59．牡丹村村口 日 外

一年后。

牡丹村廣播讀著楊建國的來信，村民們熱淚盈眶。

美 秀：親愛的鄉親們，我好想大家啊！狗蛋和美秀有小孩沒？還有狗剩和秀華辦事沒有？還有滿堂叔在新居里住得還好嗎？我相信在小雷書記的帶領下，我們牡丹村的日子會越來越紅火，鄉親們，只要我一得空，就會回來看大家！

（閃回）楊建國學農耕，幫農民做活，成了地道的農民。

60．牡丹村 日 外

眼前寬敞的大道，農家院里，金燦燦的玉米堆滿了谷倉，新修的壩梁上往來的車輛暢通無阻。千畝果園里，排列整齊的果樹向陽生長；農家圈舍里，肥壯的羊群滿圈撒歡。新居更多了，大橋更寬廣，門市更熱鬧。

到處是牡丹村村民喜悅的笑臉！（特寫）

作者簡介：魯源，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電影文學學會會員，中國電影評論學會會員，中國田漢研究會會員，榆林市影視藝術家協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