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資助育人高質量發展的國外借鑒及建議

李慧 陳慧怡 尤筱玥

摘 要： ??發達國家的高校資助育人工作發展較早，其經驗值得我國借鑒。論文利用文獻研究法和比較分析法，通過了解英、美、日三國資助育人工作的歷史沿革和現狀，分析其資助育人體系和模式，進而研究在資助育人的發展中遇到的問題及有效的解決方案，為我國資助育人工作的完善和發展提供建議。

關鍵詞： ?高校；資助育人；高質量發展

中圖分類號： ?G 64

文獻標志碼： ??A

Foreign Reference and Suggestions on the High-QualityDevelopment of College Funding Education

LI Hui1 CHEN Huiyi2 YOU Xiaoyue3

（1.Student Affairs Office，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92， China;3.Sino-German College of Applied Sciences，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1804， China）

Abstract： ?In developed countries， college funding education has developed earlier than in China. Their experiences are worth learning from. Using literature review and comparative analysis， the funding education system and its mode are studied by analyzing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and current situation in the United Kingdom， the United States， and Japan. Research on problems encountered and practical solutions in the development progress have been conducted， eventually contributing to the improvement and further development of college funding education in China.

Key words： ?college; funding educatio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教育強國，是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必經之路。資助育人工作是對高校人才培養能力和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檢驗。2021年教育部網站顯示，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連續9年保持在4%以上，教育經費投入有了堅實的保障。面對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的新主題、新目標，以及人民群眾對更公平、更優質教育的迫切需求，為強化資助育人的理念，必須構建高效的資助育人質量體系，把立德樹人根本任務融入學生資助工作全過程。然而，當前高校資助育人實施過程仍存在許多不足，例如重資助輕教育、缺乏有效的反饋機制、自助來源較為單一和公平性有待提升等。為發展我國高校的高質量資助育人體系，可以通過研究發達國家的發展歷程、研究理念和實施制度得到借鑒和啟示。

近現代以來，國外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的高等教育發展起步較早，高校資助育人領域內相關的研究成果也相對成熟，符合各自的國情。為了保證資助育人工作的重心在從“資助”轉移至“育人”的過程中能夠進一步提升工作質量，對發達國家展開研究以借鑒其先進經驗，并規避可能出現的問題，是值得深入研究的重要方向。經查閱文獻，發現對國外資助育人的研究以美國、英國和日本為主，可分為資助政策的理論研究和資助工作的實踐研究兩類。這三個國家的大學生資助政策也成為國際社會所公認的三種典型模式。在我國構建高質量資助育人體系的進程中，可以這三個國家資助育人工作的歷史沿革和現狀切入，研究其側重點、制度特色或遇到的問題，從而提前規避風險。在具體學習借鑒時，要認清社會背景和制度差異，因地制宜參考西方國家的資助育人政策，并且分辨出其他國家走過的“彎路”“錯路”，汲取經驗教訓。

1 發達國家高校資助育人體系借鑒

1.1 英國高校資助育人體系

作為第一批進行工業革命的國家，英國是全球最早推行高等教育的國家之一，對全球的高等教育有著深遠的影響，其高等教育資助政策也由來已久。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英國通過對教育法的一系列改革，逐步確立了高等教育免學費并提供助學金的政策。其中，具有重大意義的是安德森于1960年提交的《大學生助學金》的報告（即《安德森報告》），明確提出了大學生不僅無須支付學費，還可以獲得由其生源地政府提供的生活補助資金。在此報告的基礎上，英國頒布了《1962年教育法》。

英國免學費并提供助學金的資助政策一直持續到20世紀90年代，此后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英國的資助政策開始轉變為預收學費并提供助學金，再到先上學后收取學費的模式。如今，英國的學生資助體系主要由助學金、獎學金、助學貸款等主要部分組成，并提供助學崗位供學生賺取報酬。獎助學金的主要來源為政府撥款，也有部分來源于高校和社會組織、愛心人士等的捐贈；助學貸款的本金同樣由政府撥款，并且學生可分別申請學費貸款和生活費貸款。

值得關注的是，在受助學生的資質認定和助學貸款償還兩個環節中，英國發達、完善的稅收系統起到重要作用。一方面，在受助學生的資質認定時，國家可以根據學生家庭在上個稅收年度核定的家庭總收入來判斷學生是否需要資助以及資助程度，還可以按年份對學生的家庭收入狀況進行動態跟蹤，以便及時變更資助計劃。這種受助學生家庭收入情況的精準數據，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學生的受助資質，能夠很好地預防“假貧困生”現象。另一方面，在助學貸款的償還過程中，學生畢業后的還款要求不受貸款利率和未還本息金額的影響，而是與其進入社會后的實際收入情況掛鉤。例如，大學生畢業后的年收入需達到還款門檻27295英鎊（針對2012年9月1日及之后開始課程并貸款的學生）才滿足償還助學貸款的條件，且每年的還款金額根據稅前年收入與還款門檻差額的9%計算（見表1）。這樣既保證了學生工作后的生活質量，又避免了學生因為償還貸款而破產（因學致貧）。若貸款學生被雇傭，還款會由稅收系統直接從收入中扣除并繳納；若貸款學生是自由職業者，則在納稅申報表中申請信用額度，在納稅的同時通過自我評估進行還款。還款時限定為畢業后30年內，若超期仍未還清，則該貸款將會被注銷，并由政府為其支付剩余的金額。

可見，英國的資助體系和貸款規則，充分體現了對學生畢業后的持續觀察和人性化舉措，并且依賴于完備的稅收體系和社會保障。通過設定還款門檻、還款比例、還款途徑等方式，制定出較為溫和的還款制度，并且能夠基于學生畢業后的收入情況，持續了解和判斷其資助質量。然而，這種國家承擔教育費用的模式存在一定風險，例如財政壓力增大、影響經濟穩定快速發展等。

1.2 美國高校資助育人體系

美國高等教育學生資助主要來源有聯邦助學金、州助學金、高校助學金、非營利和私人組織提供的獎學金、軍事家庭援助、私人貸款、聯邦勤工助學工作報酬等。聯邦助學金是由聯邦政府提供的財政援助計劃，其中許多不需要還款，例如廣為人知的佩爾助學金。當然，也有需要還款的聯邦學生貸款，其利率通常是固定的，有一定的豁免政策，并且允許學生根據收入參加還款計劃，申請者按學年填寫聯邦學生援助免費申請（Free Application for Federal Student Aid，FAFSA）表格即可申請。州助學金則是由美國各州政府提供的經濟援助，通常不滿足聯邦助學金申請條件的學生會轉而向州政府申請經濟援助。高校助學金則是從高等教育機構的資金中抽取部分以提供財政援助，通常也作為聯邦助學金的補充選項。多數高校仍參照申請者的 FAFSA 信息來確定學生的受助資質。此外，許多非營利和私人組織提供獎學金幫助學生支付大學或職業學校費用，該類型的免費資金對受助者的資質有特定要求，例如學術成績、天賦，或是特定的研究領域或學生背景。軍事家庭援助是針對在軍隊服役的軍人或退伍軍人的配偶或子女的經濟援助，資金主要來源于聯邦政府和非營利組織，為符合條件的學生提供教育福利，包括支付全額學費，每年1000美元的書籍和用品，以及每月的住房津貼等。經通脹調整后，2020—2021學年美國的學生資助貸款總額已連續第十年下降，總額減少了約98億美元（9%），是繼 2010—2011學年貸款額達到峰值后的最大降幅。2020—2021學年的美國學生資助貸款種類及占比如圖1所示，年貸款總額為959億美元。

在上述獎助學金和聯邦助學貸款之外， 學生還可以申請由銀行、信用社、國家貸款項目等提供資金的私人貸款。其中，私人貸款不由聯邦政府資助或補貼，也不提供諸如聯邦助學貸款提供的靈活還款條件，貸款利率有固定利率和可變利率兩種，因此學生還款的利率可能會發生變化。聯邦勤工助學計劃為有經濟需要的學生提供兼職工作并支付相應的報酬，雇主通常為學校或校外的非營利組織和公共機構，并盡量保證工作內容與學生的課程相關。

總體來說， 美國高校的學生資助體系建立在以“教育機會均等”和“成本分擔”理論為主的多個經濟、社會、管理理論的基礎上，其資金的回收機制也存在服務體系健全、征信體系完備、還款方式靈活和政法措施嚴厲等特點，對我國建立健全高校資助育人體系、提升資助育人質量具有明確的參考價值。

1.3 日本高校資助育人體系

日本的高校資助主要分為日本學生支援機構提供的獎學金，高校、民間機構和私人企業等提供的獎學金，以及金融機構提供的教育貸款三種途徑。與我國一般意義上的獎學金不同，日本的獎學金并非都是“贈與式”的，而是分為“貸款型”獎學金和“福利型”獎學金兩種。前者需要學生償還，而后者則無須償還。目前，日本政府在貸學金資助運作中擔任了責任主體作用，在資助制度的制定和執行實施過程中占據了主導地位。

日本學生支援機構（Japan Student Services Organization，JASSO）是由日本文部科學省管轄的獨立行政法人，于2004年4月1日成立，負責日本學生的獎學金發放和回收、留學生交流事務以及對學生生活的調查等工作。 其前身之一的日本育英會成立于1943年，幾經更名和調整，沿革了半個多世紀，至今仍在國際社會上頗有名聲。該機構獎學金是日本高校資助的主要來源，申請程序主要分為入學前預約申請、入學后在校申請以及受災或家庭突發變故時的緊急申請三種。日本的高校資助體系屬于典型的高收費高資助模式，申請資助讀大學在日本是多數學生考慮的選項。根據JASSO在2022年3月25日公布的《令和2年度學生生活調查結果》報告，2020年大學生中獲得JASSO資助的比例高達49.6%，并且過去若干年均保持在48%～50%，可見JASSO在高校資助中至關重要的地位（表2）。

此外，高校、民間機構和私人企業等機構提供的獎學金也可分為贈與式和償還貸款式。一般這類獎學金對學生有特定的要求，如限定申請對象的學業成績或背景，或受助人畢業后需進入資助企業供職等。據統計， 除JASSO以外， 全日本共有3000 多個團體設立各種形式的獎學金， 主要包括各地方自治體及民間設立的獎學金。由于其來源眾多，能夠做到因地制宜，因此成了日本資助款項的第二大來源。

除上述兩種主要資助來源外，金融機構提供的教育貸款也是日本資助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主體為各銀行、信用社等營利機構。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助學貸款，這類教育貸款主要面向經濟困難的高校學生家長，且利率略高于JASSO提供的貸款型獎學金。考慮到學生個人的償還能力，這類貸款把貸款以及償還事宜轉移到學生家長一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金融機構的風險。

2 高質量資助育人的改進方向

2.1 發展社會資助助力全員育人

對比中美兩國高等教育學生資助資金來源可知，雖然兩國政府均為高校學生資助的主體，但美國學生資助的資金來源更廣，而我國明顯更依賴于政府財政撥款。過去十年，美國院校機構助學金增加了56%（2020—2021學年710.97億美元）。與此同時，聯邦貸款下降了34%（2020—2021學年836.77億美元），聯邦佩爾助學金下降了39%（2020—2021學年259.67億美元）。雖然資助總額有所下降，但美國社會和院校資金占資助比例呈現上升趨勢，其中私人及雇主助學金占比從5.61%（2010—2011學年）逐步上升至7.03%（2020—2021學年），而院校助學金占比則從16.18%（2010—2011學年）顯著提升至30.27%（2020—2021學年）（表3）。可見，美國聯邦政府在資助中的作用有所弱化，更多的社會力量正不斷參與到學生資助當中。

在我國普通高校學生資助中，高校和社會資助資金占比均明顯低于美國（表4）。相較于美國逐漸上升的趨勢，我國高校資助資金占比在2017—2019年穩定在22%～25%，并且在2020年有明顯跌落，至2021年（12.65%）僅為2018年（24.22%）的一半。而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及個人捐助等社會類資金，則在近五年始終徘徊于2%上下，同樣明顯低于美國數據。此外，由于我國高校資金是從事業收入中提取，而我國公辦高校在校生人數占總在校生人數的90.3%，公辦高校的資金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政府財政撥款。另一方面，社會資助包含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及個人捐助，開發社會資助在資助育人體系中的作用，可以把更多原本游離在高等教育之外的組織和個人帶動起來，進而幫助形成社會上“全員育人”的良好氛圍。由此可見，我國的社會資助還有相當大的開發潛力。

2.2 完善稅收系統助力精準資助

基于英國高校資助的研究，發現英國的稅收系統在受助學生的資質認定和助學貸款的償還兩個環節中起到重要作用，其具體可通過貸款學生的國民保險號碼（National Insurance number，NINO）實現。NINO是每一個英國公民都擁有的包含九個字符的字母+數字編號，用于國家保險和稅收事務。學生在申請助學貸款時即被要求提供NINO，并由學生貸款公司（Student Loan Company，SLC）向就業保障部門核實申請學生的信息，避免欺詐申請。得益于學生助學貸款和稅收掛鉤，英國能夠落地實施基于學生實際收入制定的還款金額和貸款償還計劃。在還款方式上，當畢業生受雇時，由雇主直接從學生的工資收入中扣除每月應還款額并代為繳納，與我國員工的社會保險及住房公積金的繳納方式相似。圖2展示了2009—2010學年至2020—2021學年英格蘭地區已畢業學生的人均應還貸款額。這個數字經歷了緩慢上升后自2018—2019學年起穩定于1000英鎊上下，可見大部分畢業生的收入水平能夠支撐他們穩定還款，并且從工資收入中直接扣除還款額是切實可行的辦法。

英國完善的稅收系統在高校資助中的重要作用，對我國的資助育人工作也有啟發。在我國，公民的身份、借貸等信息都能通過身份證查到，且社保等資金也能夠通過對應賬戶進行發放和扣除，可見在資助信息化方面我國已經具備一定基礎。同時，我國2019年起開始應用的個人所得稅改革以及退稅、補稅申報App軟件，使得越來越多的公民開始關注個人所得稅收政策并且更自主地參與到個稅繳納事務中，為系統構建和使用操作提供了良好鋪墊。這些都對我國完善稅收體系、開展資助工作有積極影響。在我國今后的資助育人工作中，將稅收信息作為高校資助工作的參考，進一步發揮稅收系統在資助工作中的重要作用成為可能。

2.3 加強思想政治和心理健康教育助力高質量育人

分析發達國家的高校資助工作研究，發現其育人功能普遍存在缺位的現象。除國情不同導致的差異外，另一部分原因在于國外高校資助的基礎理論主要是人力資本投資理論、高等教育成本分擔理論、教育公平理論以及利益相關者理論。這四項理論的出發點在于社會資源分配和社會公平，僅僅強調要“資助”，卻沒有提及如何“資助育人”。然而我國則明確提出把高校資助育人質量提升體系列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基本任務中的“十大”育人體系之一，標志著在國家層面肯定了資助工作要以育人為導向，以長效育人為目標，而不僅僅是短期資助了事。因此，在資助育人的工作中，要不斷加強思想政治教育、發揮育人功能，體現我國的制度特色和優勢。

加強思想政治教育可以體現在大學生活的多個方面：增加勤工儉學、“三助”工作等崗位，提高勤工助學薪酬在資助資金中的占比，鼓勵學生自立自強；在勤工助學崗位優先聘用經濟困難學生的同時，提供更多與學生所學專業相關的學生兼職工作崗位，或鼓勵學生參與課題研究并發放報酬；以一視同仁、平等聘用的方式，為學生提供學以致用的機會，同時以同臺競爭的方式，加強經濟困難學生的身份認同感和對受教育權的堅定信念。

此外，加強心理健康教育對提升育人質量也有積極影響。目前，我國高校設立的心理咨詢室大多由從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或學生工作的教師經培訓后上崗，或由輔導員、班主任兼任。其優勢在于：高校教育以自主選課制度為主，注重學生的個性化發展，輔導員或班主任是除導師外和學生交流最多的教職工，且高校經濟困難學生的認定工作大多由輔導員或班主任負責，他們對學生的實際狀況更為了解，能夠更設身處地地為經濟困難學生提供心理輔導和教育。另一反面，這也存在一定劣勢：這些教師缺乏扎實的專業知識，且我國心理咨詢行業的培訓缺乏統一標準，高校心理咨詢師的專職人員比例和專業水平令人擔憂。其背后原因是我國的心理咨詢行業發展還不完善，也缺少專門的法律法規指導和約束心理咨詢行業的發展。在這方面，可以借鑒美國的經驗，例如獲得州政府強制性的資格認證以及國家自愿資格認證。這兩項資格認證的要求都非常嚴苛，且至少要獲得專業的碩士學位。因此，若要提升我國心理健康教育水平，進一步提升資助育人質量和長期效益，應當先要從政策方面發力，制定全國統一的行業準入標準，再落實到高校。一個可行的方案是，以少而精為導向，對高校設立的心理咨詢室中的專職人員的素養提出明確要求；同時在保留由輔導員或班主任兼任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基礎上，由心理咨詢室對他們進行系統培訓，并輔以社會心理咨詢師培訓機構的培訓課程，達到提升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人員整體專業素養的目的。

2.4 避免高等教育過度市場化

在日本，無論是私立大學、 國立大學，還是公立大學，收費都居高不下。以本科生為例，2020年日本大學生的年人均學費和生活費之和為181.3萬日元（其中私立大學達到了192.9萬日元），而當年學生家庭的年平均總收入為835萬日元，即供養一名大學生的開銷約占家庭總收入的21.71%，其中不少家庭還需同時償還房屋貸款等債務。在過去的若干年中，該數字占比始終維持在21%以上（表5）。

據調查，2020年僅有42.3%的學生無須申請資助，其余大部分的家庭和學生有意愿或已經進行了資助申請（包括獲得和未獲得）。高昂的高等教育學費成了社會教育公平實現的阻礙之一。盡管日本的資助體系已經較為完善，但大部分學生申請的貸款型獎學金在畢業后即開始計息并還款。由于學費和生活費都較高，大學期滿后學生的貸款總額數目較大，畢業后每個月的分期還款金額也較高，導致日本拖欠貸款型獎學金還款的情況很常見。高等教育本應該是幫助學生獲得知識、提高收入的途徑，但學生為接受高等教育的借貸反而成了致貧的因素。因此，應當引以為戒，避免高等教育過度市場化，維護教育公平。

在我國，教育部明確規定高等學校學費占年生均教育培養成本的比例最高不得超過25%。除學費外，校內的住宿費和餐食費也受到政策補貼和嚴格監管。這種特殊性的依據在于，教育在性質上不是經濟部門， 而是非營利的公共部門。我國在建國后近30年間都沒有民辦高等教育機構，直到20年代80年代，民辦高等教育才開始恢復，并作為公辦高等教育的補充，逐漸成長為我國高等教育體系中的一個重要力量。雖然相較于公辦高等教育而言，我國民辦高等教育的規模仍然較小，但也不容忽視。2019年，我國民辦普通本專科在校生708.83萬人，占全國普通本專科在校生比例的23.38%。要避免 高等教育過度市場化，維護教育公平，則需要在發展民辦高校的同時也要做好對各項收費的監管，盡力保障學生不因經濟原因失去受到公平教育的機會。

3 結論

資助育人事業在這十年得到快速發展，是助力脫貧攻堅和促進教育公平、社會公平的十年。新時代賦予了資助育人工作新的使命，即保障人民接受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機會，展現了黨和國家促進社會公平的歷史擔當。

我國目前以“獎、助、貸、勤、補、減”等多種方式為主的資助育人體系在資助資金來源上和發達國家沒有顯著差異，并且形成了像“綠色通道”這樣幫助經濟困難學生入學的機制。在今后提升高校資助育人質量的過程中，應當學習借鑒國外的先進經驗，同時吸取經驗教訓， 制定和完善更符合我國國情的高質量資助育人體系。具體可表現為：① 發展社會資助，鼓勵高校和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及個人參與合作，在學校設立專項獎助學金，助力全員育人；② 完善稅收系統，更全面了解學生的家庭經濟狀況，輔助認定經濟困難學生，助力精準資助及貸款回收；③ 持續關注育人的長期質量，加強思想政治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通過重視高校心理健康教育者的資質培養來更好地發揮育人功能，體現我國的制度特色和優勢；④ 避免高等教育過度市場化，努力維持當前的高校學費水平，嚴格管控校內的住宿費、餐食費等收費標準，滿足學生基本學習生活要求，維護教育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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