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申勝

《母親》．散文

文／子墨生香（湖北成寧）

二零一八年五月二十三日是個難忘的日子，這一天母親因病去世，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母愛很大，大到可以填滿我的一生。母愛很小，小到衣服上的補丁。如果說父愛如山，那母愛就如水，如水般連綿不絕，滋潤著我。

母親，她一生勤勞、善良、賢惠、剛強，不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從容的面對和處理好，充分地體現了一個農村婦女的睿智、能干。母親一生清貧，沒有文化，也沒有物質財富，但她從來不向權貴彎腰。她做事一貫干凈利落、顧大局、識大體，從不拖泥帶水、斤斤計較。母親的一生是很平凡的，也是偉大的。

從記事起，就聽母親講她的故事。母親本來是大戶家庭，家境優越，但是遭遇了改革開放后的“文化大革命”。經歷一場“文化大革命”后，母親的家境一落千丈，一夜之間由家財萬貫變得一貧如洗。由于世道的變遷和家道的衰落，母親也被戴上了“地主子女”的帽子。又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太多，連吃飯穿衣都成問題。為了緩解生活的窘境，母親不得不輟學在家，干起來編織魚網補貼家用的生計。從七歲開始，日復一日的一干就是十年。我想這就是中國改革開放后“衰落地主家庭”的縮影和真實寫照，也是母親終生難忘的童年生活，

母親十七歲那年，由于“文化大革命”的持續打壓，家境每日俱下，已經窮得揭不開鍋，連僅剩的一袋米也快吃完了，一家人正在為填飽肚子而發愁。這時候，外公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提前給母親找一個婆家，找到了婆家，再把母親嫁出去，拿男方送的彩禮換取糧食，解決一家人的溫飽問題。

那時的社會講究門當戶對，地主家庭只能與地主家庭結親。父親剛好也是地主家庭出身，母親與父親在媒人的介紹下認識。父親給母親家送了幾擔稻谷作為結婚的彩禮，一來表示對女方的一片心意；二來是為了解決女方那邊的溫飽問題，就這樣母親與父親結婚。

母親嫁給父親后，才是她苦難命運的開始。那時家里就只有一間破舊不堪的土坯虜，土坯虜建在竹林里，父母吃住都在這間土坯房，客人未了只能坐床上，每逢下雨，就是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除了床鋪那里不漏雨，其它地方到處都漏雨，而是每逢下雨，母親就會找很多盆盆罐罐接雨，要不然地上都被雨淋得濕漉漉的容易摔跤。

一九八三年二月，母親在親人的期待中生下了一個男嬰，那個男嬰就是我。為了照顧我和兼顧家計，母親去哪都背著我。在田埂上、菜地里、曬谷場、工地……，她總是一邊干活一邊照顧著我，我在她的呵護下茁壯威長。

兩年后弟弟降生，母親又喜又憂。喜的是她有了自己的二兒子，憂的是她不知道拿什么將我們撫養成人。父母都沒有工作，這也給本就一貧如洗的家庭增添了幾分負擔，可謂“雪上加霜”。母親為了生活不得不放下尊嚴去做很多事情，為的只是供我和弟弟讀書，母親打零工、撿破爛、做保潔、挖薺菜、販雞蛋、摘蓮子米……只要是能夠賺錢的正經活，母親幾乎都干過，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古話說：“若生命不息，當奮斗不止”，這句話在母親身上體現得淋淋盡致，她直到生命結束前二個月還在齊腰深的水田里采摘蓮子米。

母親是個很有遠見卓識的人。在一九八八年母親用日積月累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在山腰上蓋了一座三居室的土磚房。母親帶著全家人搬遷到了新家。喬遷那天，母親忙前忙后的又是搬東西又是照顧客人，高興得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后來，母親為了我和弟弟上學更近，也為了改善居住環境，干脆把家搬到了山底下。再后來，母親又在山底下的老屋旁邊蓋新房。“孟母三遷”這個詞在母親身上恰如其分的體現，一個偉大的母親總是為了孩子。

從我出生到入學，再到大學畢業，最后到參加工作，母親無時無刻不在為我關心和操勞。就像閻維文唱的那首《母親》：“你身在那他鄉住有人在牽掛，你回到家里有人沏熱茶．你躺在那病床上，他掉眼淚……”母愛如水，母愛無疆。每當回憶起往事，一次又一次淚流滿面。

母親，給了我完整的愛。愿天堂里的母親安好，愿普天之下的母親都健屎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