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馨月
【摘要】滿都麥小說中所構筑的“家園”有別于其他純然的生態小說。他通過對“家園”中現代性與歷史感這一組矛盾體的細膩感知,揭示了人與生態之間最根本的共生關系。為尋求現代性與歷史感的平衡點,人類在拯救自我的途中嘗試返魅“家園”。生態本真之美、倫理之美、德行之美以及人性之美成為返魅“家園”這一行為希冀達到的范式,也即結果。
【關鍵詞】滿都麥;生態美學;家園意識;現代性;歷史感
【中圖分類號】I206?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標號】2096-8264(2023)15-0050-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5.016
滿都麥是一位母語作家,在20世紀80年代至今四十年的小說創作中,他不僅在文本中展現了蒙古族文化特色,構建了獨特的以元草原為背景的“家園”,而且精巧地將厚重的歷史感以及矛盾的現代性交織于一體,以“立于當下”的姿態進行“回望”,呼吁生態的重建以及人性的重構。
一、“家園”:歷史感與現代性交織的當下
滿都麥的小說并非純然的生態小說。與其他生態小說相比,他更關注“人”的歷史以及“人”的轉變。草原作為見證這一切的發生地,亦作為“自然”的代表,在“人”的歷史中也演繹著自己的歷史,因“人”的轉變也發生了自己的轉變,并且表現出一去不復返的趨勢。
當今時代,“人”與“自然”正逐漸背離。這種必然的背離隨著“人”對“自然”的俯視態度而惡變。大規模工業化在毀壞自然的基礎上帶來了所謂的“科技福音”。自然的凋零導致生命本真遺失、倫理失衡、德行失落、人性異化種種不虞。在這樣的一個當下,滿都麥的小說更像是提出一個問題:放不下歷史也推不開現代性的我們,在面對逐漸面目全非的“家園”時究竟該何去何從?
“家園”是生態美學中的一個概念,所指的并非只是那片人類曾生存的土地,更是一個具有歷史沉積的情感、精神基地。在生態存在論美學觀中,家園意識存在于“四方游戲”的世界中,“天”“地”“神”“人”四方的共舞構建了“存在得以展開、真理得以顯現的‘世界結構” ①,也正是在其建構的世界中審美才得以存在。“家園意識”的提出表現了生態美學觀拯救大地的旨歸。
“家園”的歷史見證了人類的歷史,“家園”的現在反映了人類的現在。拯救“家園”也正是拯救人類自身,故而“家園意識”的養成是拯救“家園”與人類的一條重要途徑。“如何培養‘家園意識”這一問題接踵而來。海德格爾給出的回答是以“詩意地棲居” ②對抗“技術地棲居”。“家園意識”的復歸從發現“詩意”與“美”開始。
二、滿都麥生態小說中的“家園”之“美”
(一)歷史的積淀
草原作為滿都麥筆下人物的“家園”,是一個由蒙古族特色構成的特殊的天地神人的小世界。它的歷史感是由自身久遠的生命、神秘的不可控力量以及與人和諧相處的時日編織而成的,它以最本真的生命力見證了人類最原初倫理的建成。
1.生命本真之美
無處不在的生命推動世界發展的軸。“人類”一詞的出現看似徹底劃開了人與自然生命的界限,產生了自然與社會兩個環境空間,但這二者不可能互不打擾,因為社會被自然滲透、環繞,以人類為中心的世界實際上并不存在。
人與自然真正初始的關系,在滿都麥的小說中得到了完滿的體現。人存在于自然之中,正如“四方游戲說”所表達的,“天、地、神、人之純一性居有③著的映射游戲,我們稱之為世界,世界通過世界化而成其為本質。” ④人與自然的親密如同婚禮一般,而“美”則在親密中被植入。在滿都麥的作品中,故事大多發生在蒙古民族生存的元草原,天、地、神、人的四方確實存在,這里的神主要指蒙古族人民所信仰的長生天。天與地的作用,首先是構成環境(自然),其次是作用于環境。“向陽彎里,片片柔嫩的青草,從隔年的宿草下面破土而出,正是‘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時節,引得跑青的羊群整天疲于奔命。” ⑤“巍峨的群山,讓皚皚白雪覆蓋著,看上去好像是千千萬萬只靜態的野生。那嶙峋重疊的奇山異峰,猶如俯瞰而臥的雄獅猛虎銀雕;那犬牙交錯的懸崖峭壁,又似千姿百態的巖羊、盤羊和扁角羊玉雕。再細看那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形態,有的似乎在為留存下來子孫們的命運而憂傷。”這些場景展現了“天”“地”間由物與物的關系組成之圖景,前者是物物關系的和諧,后者的比喻手法使物物關系中融合了人之審美觀察。滿都麥擅長以擬人手法對動物進行鮮活的展示,從中嵌入審美觀察:“山羊、巖羊、盤羊全喝足了水。它們三五只結伴圍著并轉了轉,有的舒展開了四肢,舒服地臥在地上,有的站著,懶洋洋地休息著。沒多大一會兒,它們都把耳朵伸向盤腿坐在井邊的慈祥老人,滴溜溜轉著眼睛,默默地看著她,仿佛求她再哼唱那首優美動聽的歌。”? ⑥滿都麥在動物身上增添了“人”性,使得天與地與“人”在神性氛圍的加持下,獲得了一種四方共舞的“存在”美感。這里的羊群也不僅是充當著“人”方一環的動物,在人之存在下,它們與人的互動成為自然與人之間親密的象征。人與其他動物亦是如此互相親密:“雅瑪特老人像對待嬌生慣養的小孩子似的,把她這只忠誠的狗摟在懷里,臉頰貼在了它的嘴上。狗知道自己已得了寵愛,便掙脫了老人,身子一躬一躬,不停地跳躍著。” ⑦“與真理同格的美”被就此植入,并走向“人的審美的生存”。
生命本真之美利用生命本身的此在概念,解構了人類中心主義視域之下人與自然的對立關系,解決了人類“從何而來”的問題,將人類重新送回自然母體,置于生命之源的胎盤。既產生于自然,人類便不能稱作自己為世界的中心,因為無自然,不人類。人類從而打破與自然之間的隔閡,承認自己為自然的孩子,人類與自然的親緣關系是大倫理。在生態視角下,人類這一主體可以是自然的一部分,它將人類的知識經驗及能力沿用到人與自然的大場域,在自然中形成無數個小倫理,與大倫理共同構成和諧之美,并形成二次經驗,再次反觀自然,從而獲得新的審美體驗。
生命本真之美為一切存在的展開創造了最基本的環境,人在人人關系構成的人類社會中演繹自己的歷史。人與人的關系是人與自然關系的延伸。人必定存在于人人關系之中,而有人人關系,就有倫理。
2.倫理之美
倫理是在人類群體中產生的社會關系準則。“倫理”在詞義解釋上分為兩種:一是事物的條例,最早見于《禮記·樂記》:“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樂者,通倫理者也。”鄭玄注:“倫,猶類也。理,分也。”二是人倫道德之理,指人與人相處的各種道德準則,如《四喜記·泥金報捷》中“弟先兄倫理非宜”。這里取第二種說法,進入到天地神人這四方中人的一方中去。
滿都麥在小說中向讀者展現了具有蒙古族特色的淳樸的人人關系,這一點往往是在“從前”與“當下”這兩種不同情況的對比下得出的。《瑞兆之源》中蘇布達額吉與失明老太雖然非親非故,但因為她們是“同甘苦、共患難的鄰里鄉親”,所以即便失明老太在“文革”歲月里“戴了帽子”,蘇布達也依然將其接來同住,并且照顧對方多年;而“我”雖然只是個尋馬的陌生人,但蘇布達額吉也在得知“我”無壞心后帶入家中好酒好菜地招待,紀念“母子的萍水相逢”,頗有草原兒女一家人的意味。
這個故事由蘇布達額吉所做的善事貫穿始終,并以“我”的情感態度作為故事的線索。“我”作為一個具有較強現代性的青年,從一開始對蘇布達額吉行為的不理解到最后的敬佩,這種轉變的過程是曲折的。歸根結底在于“我”與蘇布達額吉觀念的不同,現代性在“我”的觀念中摻入明顯。在故事中,“我”不止一次展現出“現代人”看重金錢、報酬的論調,比如“好額吉,我回去就把您應得的報酬寄回來”等,這與蘇布達額吉的觀念“別說新社會,就是舊社會,咱們蒙古民族窮得討吃要飯也沒有貪占別人東西的習慣”是相矛盾的。“我”的道德準則是互不侵犯、利益交換,“蘇布達”的道德準則是“我為人人”。在這個故事中,“我”與“蘇布達”是“現代性”與“歷史感”的象征,二者的矛盾在故事開頭蘇布達額吉對“我”的申斥中就展現出來了。但這并非是無可調和的矛盾,滿都麥在故事結尾對二者和諧關系的安排體現了其有關“歷史感”與“現在性”這二者最終找到平衡點的期盼。
近代以來,淳樸的倫理之美遭受過大動蕩。在“文革”這一時代背景下,《雅瑪特老人》中的生產隊長拉木與雅瑪特老人分別被扣上“異己分子”和“山羊巴音(富人)”的帽子,在彼此艱難的歲月中相依度日,無血緣關系卻如同母子一般相互信任。在這一年代,雖然“技術的棲居”已發軔,但真誠、信任的人人關系仍舊在堅守,護衛著一個可供溫存的“家園”。這是溫良人性對被現代性改造后的人性之反抗,他們最終都擺脫了“現代里的過來人”這樣一種局促的身份,回歸心向往之的生活。
倫理之美是人對自然的本持⑧與再編織。人是自然之子,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有一層皆以自然為母的親緣關系。這就是最大的倫理,大倫理統攝無數個小倫理。這些倫理秉持一條最基本的準則——對自然的本持,并給予它應當的尊重。開展小倫理的基本就是不拋卻大倫理。而德行之美解構了主體論下的簡單客體,在社會中作為一種規約提升人的價值。這里所指的價值并非“利用一切為我所用”,而是實現“人之為(wéi)人”與“人之為(wèi)人”。人類的存在從來都不是用來戰勝自然,而在感受自然、欣賞自然、適應自然的基礎上考量“怎么樣地”生存。德行美給“人的價值在何處”這一問題一個方向性解答。德行美重視人的美德,而播撒美德后的受事結果則是人的價值之一。人與社會相互成就,當人將德行之美注入社會建設之中,社會的向好發展也將帶動人之素質的提高,以播撒更廣的德行之美,形成良性循環。
在生命本真與倫理之美之間,生態美學超越了主體與客體的二元對立,人與自然組成的和諧“家園”被建構起來。而滿都麥在描寫這一“家園”的和諧之時,也在“家園”毀壞的方面著重了筆墨,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突出了“技術地棲居”與倫理毀壞之間惡性循環的惡果。
(二)矛盾的現代性
滿都麥在作品中所展現的矛盾并非只有“現代性與歷史感”這一對,他所呈現的“現代性”本身也是矛盾的。在他的作品中,愿意全然接受現代性改造的角色寥寥無幾,已可見人類對于現代性所進行的思考是辯證的。拋卻倫理、蔑視德行、人性失落的情形啟示人類進行反思,盡全力抵抗這樣一種由現代化帶來的不虞。
1.德行之美
《瑞兆之源》中的蘇布達額吉為失路的馬匹提供食住等待其主人的尋覓與認領,也不計較錢財消耗,并堅守在祖國的邊疆,清趕形跡可疑的人;《雅瑪特老人》中的雅瑪特同動物一起生活在瓊古勒峽谷,與草原生靈日夜相伴、待如親子,并將拉木寄給她的生活費原封不動地還給他用以給拉木的女兒做“羊雜交”的試驗。她們二者形象的共同特征是擁有“不計回報的大愛”,具有“母親”原型,與“大地”“家園”等一系列意象有重疊之處,是“家園”歷史感之美的象征。在她們身上體現著與現代性不同程度的和解。蘇布達選擇了堅守“家園”,雅瑪特選擇了回歸“家園”,這也意味著現代性與歷史感的平衡點不僅僅只有一個,它是個性化的,有待個人思考的。
滿都麥毫不掩飾的對她們二者的贊頌,也體現了他對未受破壞前“家園”的懷戀以及對“家園”回歸的期盼。對“原始”德行的復歸也是他呼吁的內容之一。
草原的特色風情原始、淳樸,是令人只一眼就能理解“生生不息”的含義。這里所說的“原始”并非是生活作息的原始,而是一種原始的精神情感與性靈。滿都麥將地域特色充入天地神人四方所組構的世界,使得“天地神人”都各自有了特定的所指,審美對象更為明確。典型作品是“三火”系列(《圣火》《元火》《祭火》)。“三火”系列發生的場域是元草原,滿都麥以意象構建出一個圣潔的原始自然生存世界。《圣火》中老人堅守對愛人發過的誓言,終老一隅。《元火》中“氈包”“男女”“嬰孩”,乃是生命自然的原初圖景。《祭火》中新一代人逐漸缺失了信仰的狀態。原始的情感是對長生天的信仰,對草原萬物的崇敬,這是在一種不分物我的生存狀態中產生的。而淳樸,更多用來描述生靈之風,與民風相類似,不被金錢利益所浸染,全然地展現性善。
2.人性之美
人性之美是由長生天信仰生發的對萬物的大愛,它指涉一切生靈。在海德格爾的“天地神人”四方結構中,屬于神與人的交接,是神在心中,受其影響者具有愿意自我犧牲的無私。
老蒼頭是《老蒼頭》中的主角,他的歷史感撐起了小說篇幅的大半。文章開頭一句“那位八十五歲的鄰居老頭說過,打他懂事時起,老蒼頭就是那么一副白發蒼蒼的形象”為老蒼頭的形象籠上一層神秘色彩——他仿佛不會生老病死,有著神一樣的長壽。但老蒼頭也并非辟谷的神人,他有自己的敖包,也要每日為煁燜火,這又將其與神的距離拉開了。于是出現了“老禪師”這一角色,他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在山頂修行,不食人間煙火,有著想象中神的疏離,據說是同老蒼頭共同保衛此地的存在。老蒼頭與老禪師各自的神性兩相融合,便成為當地人心中一個完整的保護神。老蒼頭的退場是同“老人”撞破“從來沒有老禪師”這個真相同時發生的。代表著地礦勘探的小花旗滿山遍野象征著現代工業文明的侵入,這成為老蒼頭尋死的導火索。工業文明的撞擊導致了神的覆滅、信仰倒塌,老蒼頭揣著淚像鞠躬盡瘁的老盤羊那樣跳下了懸崖。他為這個“家園”已經做無可做。老蒼頭這個角色象征著“家園”歷史感在現代性的沖擊下搖搖欲墜,是對當下一種情況的生動描繪。
蒙古族人民的“家園”給予人之德行的氤氳滋養了雅瑪特老人、蘇布達額吉、老蒼頭等養善德、行善事的人。同樣也是在這個“家園”中,有人從利益的泥淖中醒悟。當非人性重新回返人性,這亦是一種值得慶幸的轉機。
在《四耳狼與獵人》中,巴拉丹與他的兩個鄰居都從事狩獵的工作,獵殺生靈無數。為了捕到野生,他們彼此之間明爭暗搶,巴拉丹因此歪了一只手,嘎拉桑瞎了一只眼,海達布瘸了一條腿,彼此仍不知悔改。這是被利益熏染后的“非人性”的產物,是在現代性控制下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結果。以至于海達布與嘎拉桑因為狩獵失掉了性命,巴拉丹也未放棄狩獵,甚至因為利益養起了狼崽子,以養大賣個好價錢。
與巴拉丹曾經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杭日娃女人是歷史感與現代性拉扯中“人性”仍存的代表,即便一開始她不愿意接受狼崽子,但最后還是對其產生了憐憫,頂著被巴拉達毆打的風險將小狼崽們放生,使它們逃過一劫。她的善良拯救了巴拉丹。在巴拉丹被群狼圍困時,一只被巴拉丹豢養并因治病而剪成四耳的母狼為感激巴拉丹的救治之恩,救了巴拉丹一條性命。巴拉丹因此悔悟,從利益的泥淖中爬出,心靈與靈魂回到了“家園”之中。歷史感在此時戰勝了“現代性”,巴拉丹的“家園”重返曾經的容貌。獨特的草原意象,如蒙古包、河邊草坪、廣袤草場等都升騰起原始薩滿的神性,在這里人們的性情回歸到了草原本體的懷抱,人類的文明也回到了各自的本源,重新拾撿了失落已久的文化符號。
人性之美體現了一種普遍的對于生命價值的尊重。“對生命價值的尊重”與“對生命的尊重”是不同的,前者需要一個經歷追尋、思考再豁然開朗的過程,后者則是老生常談的標語,只緊扣“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一點。生命是自然之子,但生命的價值卻各不相同,因為“價值”的概念本身就是主體針對客體而言的。從人的視角看,人就是所有事件發生的“主體”,而人要尊重生命價值,前提是尋找“我之價值”,因為人也是一種生命體,而價值之一就是追尋、思考的能力。在德行美與人性美的關系上,人性美是通過發掘人性的優勢將生命的價值歸類并且在尊重的基礎上平和、寬容地對待生命,并以愛的力量反哺自然的美之力量。
三、結語
蒙古族是一個對自然與生態相當依戀的民族,故而當一場來自外部的席卷開始對自然進行破壞甚至帶動精神消磨時,清醒靈魂的震顫才會那樣強有力地發生。從生態美學視角看滿都麥的小說創作,層層遞進間是生命脈搏的回返,是自然之子的涅槃,也是自然本身的返魅。
注釋:
①曾繁仁:《生態美學導論》,商務印書館 2019年版,第288頁。
②海德格爾在《筑·居·思》中提到:“終有一死者棲居著,因為他們拯救大地——拯救一詞在此取萊辛還識得的古老意義。拯救不僅是使某物擺脫危險;拯救的真正意思是把某物釋放到它的本己的本質中。”“詩意地棲居”實際上是指拯救大地,使之恢復原本的特性。
③居有即棲居、存在。
④(德)馬丁·海德格爾著,孫周興選編:《海德格爾選集》,上海三聯書店1996年版,第1180頁。
⑤滿都麥:《滿都麥小說選》,作家出版社1999年版,第30頁。
⑥滿都麥:《滿都麥小說選》,作家出版社1999年版,第10頁。
⑦滿都麥:《滿都麥小說選》,作家出版社1999年版,第18頁。
⑧作為基礎的持有,是因為其“基礎”而不能拋棄,也是因為持有才使得其成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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