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茜 譚四嵐 曾娟
【摘要】 湖南扶貧文學一方面延續了中國鄉土文學的書寫模式,一方面又在人物形象的文學表征上呈現出全新的動態。湖南扶貧文學作品中塑造出的“新農民”形象、“新青年”形象和“新干部”形象是個性與共性結合的成果,在一定程度上都匯聚著舊形象的部分特點,同時又閃爍著時代賦予的光輝。這類“新人”形象在文學中承擔著弘揚社會道義、傳達時代精神的使命,以及發揮著豐富文學內容、構筑社會風氣的作用。
【關鍵詞】 扶貧文學;“新人”形象;新農民;新青年;新干部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11-0038-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1.012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1年國家級大學生創新訓練項目“湖南扶貧文學創作現象及意義研究”(項目編號:202111527083)及2022年湖南省教育廳項目“新世紀鄉土文學扶貧書寫研究”(課題編號:22A0556)的階段性成果。
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打響“脫貧攻堅戰”的新時代背景下,一種新的農村鄉土題材分支被孕育,即扶貧文學。扶貧文學區別于傳統農村題材文學和鄉土小說,聚焦當下農村精準扶貧,映射出新時代下新政策、新生產迸發出的燦爛火花。廣大湖南作家聚焦脫貧攻堅題材,積極投身扶貧文學創作,走進三湘四水的脫貧攻堅一線,以文學的力量記錄脫貧攻堅戰,創作出一批貼合湖南省脫貧實際、膾炙人口的作品。比如,《筑夢——湘西扶貧紀事》《鄉村國是》《三湘網事》《雪峰山的黎明》《家是最小國》《石頭開花》等長篇報告文學;《青楓記》《火鳥》《守望》《相思山》等長篇小說;《天總會亮》等中短篇小說集,等等。這些作品大都延續了中國現當代文學中的鄉村書寫,給讀者展示了一幅湖南鄉村正在進行中的、如火如荼的奮斗圖景,其中對人物的塑造呈現出嶄新風貌。新農民、新青年、新干部等“新人”形象交相輝映,形象上除了對過去特征的部分延續,更閃耀著新時代的獨特色彩,展現了脫貧攻堅戰中不同“新人”形象的內涵和意義。
一、新農民形象:脫離封建藩籬,具備現代理念
20世紀早期的中國現當代文學作品中的大多數農民身上都帶有濃烈的封建思想,且大多是悲劇性人物。比如魯迅《故鄉》中的閏土、《祝福》中的祥林嫂、《風波》中的七斤等等,魯迅帶著改造國民性的目的創作出了一群在封建思想壓迫下愚昧無知、逆來順受、冷漠麻木的農民形象。20世紀30年代“左翼”作家對農民形象的塑造帶有極強的政治性和引導性,農民形象中出現了有覺悟、會反抗的人物,但這個時期的創作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作家的理想主義和使命擔當。比如湖南作家葉紫的短篇小說《豐收》就以云普叔父子呈現出新、老式農民的對比。土地改革時期,作家丁玲和周立波積極響應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強調的講話精神,創作出了《太陽照在桑干河上》和《暴風驟雨》等作品,真實地描繪出了國家土改政策下鮮活而復雜的農村情況,在農民形象的塑造上極具典型性。現如今,農民形象在扶貧文學中的突出特征也有了時代化的更新,湖南扶貧文學當中就出現了諸多典型的“新農民”形象,這類形象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個人能力突出,具有現代化的發展理念。
這類農民形象的轉型與時代的轉變密不可分。正如《習近平扶貧故事》中所述:“農民的形象確實變了。他們脫去舊布褂,換上城里流行的時裝;談起商品生產,滿口‘信息‘價值‘可行性研究等新名詞,如果不細打聽,都分不清他們是干部、工人還是農民……這些新式農民的共同特點是渴求知識,愿意和科技人員交朋友,解決問題有思路,辦事情有眼光。”[1]現代社會的飛速進步、互聯網和電子商務的巨大發展,使得時代風貌煥然一新,也更新了扶貧的方式,“電商扶貧”的理念應運而生。電商扶貧對于農村和農民而言都是新事物,也具有多方面的影響,“不僅改變了農村人口的經濟狀況,更在于重構農村的市場化體系、農民的身份以及具有中國特色社會的現代農業文化。”[2]
《三湘網事》中的管小偉便是此類典型的新農民。出生于“中國黃花菜之鄉”祁東縣的管小偉16歲時跟隨親戚去了廣州打工,但打工的生活讓他非常不甘心。出于對電腦的好奇,他主動花錢學習打字,對網絡的敏感又引導他開了自己的第一家網店,網店上的業務也從賣包、賣衣服和鞋子不斷擴展,最終確定為家鄉的黃花菜、菱角等農產品。管小偉在淘寶平臺上的成功就是農業與電商的一次成功的結合,現代的發展理念對管小偉的積極影響也使他轉變成了一名具備“農+商”雙重身份的新農民。管小偉不僅具備傳統農民身上頑強的意志和不服輸的精神,同時又擁有新農民學習先進的現代思想、追隨時代潮流的新特點。
這樣鮮明的特點同樣體現在《守望》中的“福蛋”身上。福蛋以“瘋瘋癲癲”的形象出場,書中的扶貧干部張天益第一次見他就予以“干部不像干部,農民不像農民”[3]的評價,可見福蛋從外形特征上已經與舊式農民有所偏離。不僅如此,福蛋在觀念和行動上也具有新時代的新特點,他率先發現“休閑旅游度假村”這個商機,以鄉村旅游加扶貧的方式“增加了老百姓的收入,開辟了精準扶貧的新模式,為天井寨脫貧和鄉村美麗建設立下了汗馬功勞”[4],帶領村民共同富裕。無獨有偶,《守望》中的程軍翔也具備新時代發展觀。他在天井寨野豬賽場的建設和發展中就不斷更新舊式養豬模式,從營養學角度改變傳統飼養方法,甚至還提出了“快樂養豬,養快樂豬”的新理念,養豬過程中遇到問題也不排斥向專家請教等等,觀念上的創新和實踐中的落實都是“新農民”程軍翔所具有的新特點和新能力。
“扶貧其實就是通過思想啟蒙和現代科技的推廣對農民的思想和生活方式進行改造,從而使其樹立科學意識,并由此自覺的走向現代化。”[5]無論是“管小偉”式的“新農民”,還是“福蛋”“賀軍翔”等“新農民”他們能夠做到自覺地跳脫出舊式農民思維的局限性,“不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耕作者,而是轉型成為商品售賣與交易者”[6],他們用現代化的眼光考量農村發展問題的同時,也具備一定的現代化發展理念和能力,能夠以全新的身份為產業發展和農民問題做出貢獻。
二、新青年:學習新型理念,返鄉創業扶貧
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青年形象一直以來都是不可忽視的,不同歷史時期的青年在文學中的表征也是各具時代意義的。文學中的青年形象在中國社會變革期間經常擔當“參照物”的角色。作品將老一輩人與新青年進行對比,比如柳青的《創業史》中就塑造了老干部郭振山和新青年梁生寶的形象。同樣在文學上具有重要意義的青年形象還有《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靜、《紅旗譜》中的江濤和運濤等革命青年,這群革命青年是與舊社會和舊中國抗爭的文學表征。在傷痕文學興起時,劉心武在《班主任》中塑造了受到文革思想殘害的青年形象謝慧敏。在先鋒文學時期,余華的《十八歲出門遠行》中又塑造了一個未經世事、懵懂而熱血的青年形象“我”……在如今已經邁進新時代的中國,青年仍然是文學界予以持續關注的對象,在文學作品中又擔當起展現時代精神的使命。在湖南扶貧文學中,新時代的新青年一大顯著特點就是在外不斷學習新型理念,選擇返鄉創業,支持家鄉扶貧事業的發展。
在《霓虹燈光閃爍》中作者曾對湖南省岳陽市平江縣童市鎮大糙村進行過描述:“年輕的在外打工,留在村里的都是老弱病殘。”[7]這一表述實際上也正是目前湖南乃至全國鄉村難以發展的重要缺憾——人才資源的流失。顯然,“知識改變命運”的思想,以及城鄉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都不斷吸引著青年走出大山,離開農村,來到大城市發展。但是如今的新青年們已然不同,他們都自發地承擔起家鄉脫貧的責任,這群新青年們在時代賦予的使命感上的強大自覺,再加之國家政策的充分支持,都使得“返鄉青年”這一身份不再罕見。
《三湘網事》中的《在山之腰》一文就講述了羅雪剛的故事。羅雪剛少年時期經歷高考失利,但他選擇了復讀。“選專業的時候,他進行了很認真的思考,有一個強烈的愿望,那就是要到大城市去讀書……他讀大學專科時選的專業就是電子商務。”[8]對時代發展、國家政策的關注讓羅雪剛對電商的未來充滿信心,也讓他堅定地走上了返鄉創業之路,他想到了將電子商務與豪豬養殖業結合。但羅雪剛返鄉創業的行為還是遭到了親戚朋友的冷眼:“父母花了幾十萬元將我培養成一名大學生,送我出去讀書,我又回來干這個,他們都想不通。”[9]但羅雪剛越挫越勇,用行動展現扶貧的決心,用成果撫慰家人的擔心。現在的羅雪剛已經在家鄉龍潭溝村建立起了豪豬養殖基地,基地不斷擴建,銷售額也處于穩步增長中。同樣返鄉創業的還有《惹巴妹》中的譚艷林。16歲的譚艷林外出打工,憑著一顆上進的心,她自學了電腦技術和英語,后來依托電商平臺回鄉創業,不僅幫助了無數留守老人、婦女和殘疾人打開了擺脫貧困的窗子,還使得土家織錦這門民族手藝走出了國門,享譽世界。《鯉魚“回農門”》的“鯉魚”夏志敏也依托電子平臺,讓賽陽村紅茶得以煥發生機,帶領村民共同奔向小康社會。
《石頭開花》中一個個充滿智慧之光的扶貧故事里,也有“新青年”的身影。“一個名叫丁世舉的年輕人,豎起了張家界乖幺妹土家族織錦公司的大旗。”[10]丁世舉出生于貧困大山之中,毅然放棄廣州外資企業的工作,回到張家界。他不僅看到了土家織錦的經濟價值,而且還發掘了其文化價值。短短幾年內,他就建造了“乖幺妹”生產基地,推出了上百個品種,使產品遠銷幾十個國家與地區,使得土家織錦重新煥發了生機。他懷著對土家織錦的熱愛之情,開啟創業扶貧,保護一門手藝,造福一方人民。
“返鄉青年”們在家鄉的氣息里流連忘返,被鄉村哺育的他們在外學有所成后就選擇了返回家鄉,反哺鄉村。回鄉創業之路艱難重重且時常冷眼相伴,面對著家人的不理解,相信他們努力換來的成果也能替他們回答。正如《三十歲,回鄉去》中所說:“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而綠水青山更是回鄉青年們的金山銀山,物質和精神的雙重的金山銀山。”[11]
三、新干部:堅定初心使命,用心真抓實干
干部群體在中國文學史上同樣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過去文學中塑造的干部形象多以正面人物示人,比如趙樹理的《鍛煉鍛煉》中精明干練有頭腦、堅決果斷有魄力的楊小四副主任、《三里灣》地做事積極投入、領導認真負責的王金生黨支部書記;柳青的《創業史》中的積極聰明、勤勞能干、公道善良的梁生寶組長,等等。作家在塑造干部形象時,多出于對“創作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這一原則的考慮,因此,以一些現實生活中的農村優秀黨員為原型進行文學再創作,就大多表現為正面人物,甚至有些可能是理想的化身。但負面形象的干部角色也同樣存在。張一弓的《犯人李銅鐘的故事》中就塑造了一個不顧百姓死活,只顧自身名利的黨委書記楊文秀;叢維熙的《大墻下的紅玉蘭》中也對殘忍自私、濫用私權的勞改場秦副局長進行了描述,等等。
但新時代的干部形象與過去相比,也有所不同。習近平總書記曾說:“廣大農村黨員要做生產發展的帶頭人,要做新風尚的示范人,要做和諧的引領人,要做群眾的貼心人。”[12]這一主張反映到湖南扶貧文學作品中,就體現在其所呈現出來的“新干部”形象是更純粹和更堅定的,其中包括本村的干部,扶貧第一書記和扶貧工作隊,他們堅定初心使命,敢于創新,勇于實踐,用心做事,真抓實干,具有一種頑強的務實精神。
韓生學的《家是最小國》中的《鳥兒回來了》一篇中所寫的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縣十八洞村村支書龍書伍就是典型的新型村支書。龍書記對于脫貧攻堅有自己的一番見解,充分展現著引領新風尚、真抓實干的精神面貌:“扶貧,更重要的是要扶智和扶志,要從人的心上做起……‘心的問題解決了,其他問題也就好辦了。”[13]村支兩委和工作隊也基于如此共識,組織豐富的扶貧活動,讓群眾在其中發揮主體作用,從根本上解決了大家在扶貧工作中思想觀念比較落后的問題。《石頭開花》中時任武陵源區湖鄉魚泉峪村村支書的周懷富,組織村民討論脫貧致富的路子,以當地貢米為切入點“成立魚泉貢米生產合作社”[14],周懷富還帶領村民學習現代農業技術,打造貢米品牌形象,使當地經濟得到了長足發展。
除此之外,駐村干部所發揮的作用也不容小覷。“向貧困地區選派干部駐村幫扶,實施干部資源‘注入,是推進精準扶貧機制創新的一項重要舉措。”[15]嚴峻的脫貧攻堅形勢,催生出了創新性的扶貧舉措,其中就包含了一項重要制度,即選派優秀干部到村擔任駐村扶貧第一書記,以及組建扶貧工作隊,合力走進脫貧攻堅一線,為扶貧攻堅注入新的有生力量。
《一個扶貧隊長的日記》一書詳實地記錄了湖南省益陽市桃花江鎮大華村扶貧干部朱明星在駐村扶貧期間的所見所感以及所思所做。在第一篇日記中,朱明星就談到自己意外受命時的感受:“在接近退休之齡,被局長選定為駐村幫扶隊長兼第一書記,我既亢奮又忐忑。”[16]在駐村扶貧期間,以朱隊長對首的駐村扶貧工作隊始終將“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定為扶貧的終極目標,并始終堅持“駐村駐心,扶貧扶志”式的幫扶[17],真正做到了用心、用情、用力抓扶貧。《守望》中的張天益放下身段、為民謀利的行動的感化下,他從初次來到天井寨遭受村民示威到后來與村民齊心協力抗擊貧困,并且村民對其第一書記的工作和身份也從不理解到最終的支持與配合。朱明星和張天益的身上充分體現了“新干部”的純粹堅定和真抓實干,也正驗證了“村第一書記只有沉下心來,做足吃苦受累的準備,樹立長期作戰的思想,下定不完成任務誓不罷休的決心,直面農村貧困落后的現實,并結合村莊實際,力所能及地為群眾辦實事、解難題,才能贏得群眾的交口稱贊。”[18]
《橫批:我“脫單”了》中工作隊隊長龍秀林所說的“我們的目的不是懲罰一個人,而是教育一個人、挽救一個人”[19]將新干部的用心務實體現得淋漓盡致。《姑娘問:“還是不是單身?”》中也通過村民對干部進村的印象轉變側面體現出扶貧干部的“新”來。村民楊再康在外打工,“聽說扶貧工作隊進村后,他開初也沒多少興趣,因為他看得多了,工作隊一來,大張旗鼓地搞些宣傳,然后給幾個貧困家庭幾百元錢,照照相,就算完事。然后,這一次,讓他感覺很不一樣,不但通路、通水、通電,為群眾整修房子,鼓勵大家開‘農家樂,還讓群眾入股建起了合作社,最為重要的是,還在家門口為村里的光棍漢辦起了‘相親會。”[20]楊再康的感受正是整個十八洞村,甚至整個湖南省、全中國貧困地區百姓真實感受的縮影。
無論是村里的村干部,還是選派而來的第一書記和扶貧工作隊,從扶貧的成效、百姓的態度等中都能看出干部群體身上的“新”氣象。以第一書記為代表的扶貧干部用他們的思想和行動證明,他們已經不同于過去的“走過場”“面子工程”,他們是真切地關照百姓貧困,真心地為百姓服務的一群新干部,這一類形象為當代鄉土文學的發展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四、結語
新時代孕育新文學,新文學記錄新時代。湖南作為“精準脫貧”的首倡地,各界積極響應國家號召,文學界也不遺余力投入湖南扶貧文學的創作之中。作品中呈現的不僅是脫貧攻堅的艱難場面,更是在講述時代故事的同時描述了無數投身其中并貢獻力量的人們,更體現著不同身份的群體在與新時代的碰撞中所閃耀著的特殊光彩。新農民們乘上了電子商務的東風,正在互聯網的浪潮里乘風破浪,把鄉村的產品、文化推向全國乃至全球;新青年們手中握著中國的未來,正不懈努力,只為了心中的理想——農村不再只是落后貧窮,農業不再只有困苦艱辛;新干部們俯下身、埋下頭,心心念念困難群眾,求真務實地干好、干細每一件事,為人民謀幸福。湖南扶貧文學通過對新農民、新青年、新干部形象的整體性把握,充實扶貧文學的實質內容,凝聚起農村扶貧生活中的攻堅力量和奮斗精神,增添作品的文學性、現實性以及社會性,不僅在一定程度上延伸了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的“新人”形象的特征,而且也密切了文學與社會的聯系,以文學之力構筑起新時代中國的嶄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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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彭茜,女,漢族,湖南衡陽人,湖南城市學院人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