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詩經》里的本草

楚林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意為“長長的葛藤，山溝溝里延伸，葉兒密密層層。黃雀飛成群，聚集在灌木林，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這是《詩經》畫卷的第二幅，描寫的是女子要回娘家時的喜悅心情。這是風一樣的青藤在山野里進行的大合唱。藤柔軟、依附，卻又堅韌，剛柔相濟。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是內心潔白、清純如水的女子在歌唱。

去年夏天，應朋友之邀到宜城參加一個叫作“尋根之旅”的活動。主辦方是一家葛根企業，他們在山里種植了幾千畝葛，專做葛粉、葛根酒、葛根片等葛系列保健品和藥品的研發制作。

走進山林，我看見碧綠的葛藤漫山遍野，像風呼嘯著從野地里鉆了出來。葛葉層層疊疊，手掌一樣大小。這葉子可涼拌和素炒。古人說鹿食九草，第一味便是葛葉。葛花一串一串的，是淡淡的藍紫色，小巧精致。這花解酒最妙。有很多賓客拿著袋子鉆進藤蔓中，躲在里面專心致志地采摘葛花和葛葉。一群鳥兒鳴叫著從我的頭頂掠過，迷離、沉靜。這鳥鳴，多么熟悉啊！還是幾千年前的那一群嗎？

這鳥鳴讓我想起了一首從小就會背誦的詩歌：“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葛根湯主之。”是的，這也是一首詩，是張仲景在《傷寒論》里留下的詩歌。張仲景認為“幾幾”這兩個字來源于小鳥，是形容小鳥剛學飛時羽毛未豐，飛不起來，伸著腦袋嘰嘰叫的樣子，用在這里特指人患頸椎病時，脖子不能上下左右運轉時的痛苦。誰也數不清，這一道葛根湯救治了多少被頸椎病折磨的人。所以，我說，這也是葛的詩歌，是葛滋養生命的千古絕唱。

鳥兒飛過，耳邊不時有采摘女子們的話語聲傳來。“剛退休，‘三高就來了，血壓、血脂、血糖全在上飆。”“聽說這葛根能降‘三高呢。”

我越過她們，走進了葛林深處，尋找葛的傳奇。

·小藥膳·

1.葛根粥

原料：葛根30克，粳米50克。

制法：粳米洗凈，與葛根同入砂鍋內，加水適量，用文火煮至米開粥稠即可。

功效：清熱除燥、生津止渴。適用于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等陰虛內熱、口渴多飲者。

2.葛根羹

原料：葛粉10克，葡萄干10粒。

制法：將葛粉、葡萄干放入碗中，加少量冷開水調勻，再用沸水沖泡，邊沖邊攪拌成糊狀即可。

功效：清熱生津。適用于熱病傷津口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