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搖曳在“北方威尼斯”的美麗誘惑

顏士州

有一座城市，大大小小的島嶼星羅棋布，蜿蜒的水道，陪襯著天然的水上城市，這是一座富有詩意的古城，濃郁的建筑風格蘊含著深厚的北歐文化，她就是素有 “北方威尼斯”之稱的斯德哥爾摩。

群島之都

斯德哥爾摩是瑞典王國的首都，到了斯市，我們上街觀賞市容，信步走去。深秋時節，只見遠山青翠，近水漣漪，各種各樣色彩雅致的洋房隱現在萬紫千紅的花卉之中，大家無不贊嘆這個城市景色的秀麗。陪同我們的瑞典導游介紹說，斯市東臨波羅的海，由十四個島嶼和一個半島組成，連接各島的橋梁共有七十座。最古老的城區叫做“司他丹”島，因為它的形狀加上同鄰島相連的橋很像一根手杖，所以又名“手杖島”。它是公元一五二三年瑞典脫離丹麥獨立時定都的地方，至今仍是首都的核心，又叫“老城”。緊靠“手杖島”東面的島是造船基地，所以叫“造船島”。

為了通觀斯市全貌，導游建議我們登臨政府的“卡克納斯脫耐特”電視廣播塔作一次鳥瞰。這個塔高一百五十五米，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現有建筑物中較高的塔，比斯市逐年頒發諾貝爾獎金的市政廳高五十八米。塔頂除設有可供二百人同時用餐的飯店，還在最高兩層的露天平臺和玻璃走廊里裝置了一些雙筒望遠鏡。我們到了塔頂極目四望，但見全市水道縱橫，風光如畫，遠景近物，盡收眼底。一九一二年舉行奧運會的紅褐色多拱門運動場，中心配置了一個綠草如茵的足球場，酷似一顆橢圓形的翡翠戒指，令人賞心悅目。

白夜黑晝

導游半開玩笑地對我們說這次訪瑞不是時候，我們聽了為之一震。隨后，他就作了解釋：瑞典地近北極圈，夏天有段時間幾乎沒有黑夜，日落西山不到二、三小時，又會從東方升起。人們就規定每年的六月二十四日為“仲夏日節”。在這天，男女老少都用自己喜愛的方式盡日狂歡：相反，冬天有段時間又進入了漫漫長夜，每天白晝不過兩三個小時，人們就又選定每年的十二月十三日為“迎光節”，或叫“蘆西亞”節。傳說在這天，有一位美麗善良的女神降臨人間，同人們一起驅除黑暗，重新迎接光明的到來。從此，黑夜就一天天縮短了。

這個節日的壓軸好戲是評選 “蘆西亞”小姐，凡是金發女郎都可以參加。家里有小女孩的，則普遍把她裝扮成 “蘆西亞女神”，讓她身著白色長裙，頭戴女神花冠，趕上點著蠟燭形的小電燈。親友們也化了妝，圍著小 “蘆西亞”歡度長夜。聽了這些，我們只好承認確實去不逢時了。

珍惜歷史

我們在瑞典停留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耳聞目睹的感覺是，這個僅有七百年建國歷史的國家，對本國的文物非常珍惜，刻意收羅，妥為保護。我見到的瑞典王宮、歷代王室的陵墓和中世紀的教堂、珠寶店、古老的飯館等等，無不得到精心的修整。另外，斯德哥爾摩又是一座博物館城，各類博物館多達五十個。我們曾到被稱為“早期鐵路活標本”的格里波斯霍爾莫博物館參觀，那里有掛著煤油燈的火車車廂、窄軌鐵道和當年的簡陋站臺，還有一八八九年制造可供觀眾短距離乘坐的老爺機車。

導游還邀我們去看“獵島”上的戰艦博物館。館內陳放著瑞典皇家海軍一六二八年下水的“瓦薩”號戰艦。它是瑞典國王瓦薩三世下令建造準備去攻打波蘭的，建成后啟航不到一百公尺就傾覆到海底。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有位瑞典科學家認為，這艘木質戰艦沉沒的地方，是海水和淡水的交界區，而淡水流量相對強大，可能還沒有被海水腐蝕損毀，經過用聲納探測判定它的準確位罱，于一九六一年由政府出資打撈上岸，并用現代技術作了防腐處理。在主展館內展示的這條戰艦全長有六十一米，寬十二米，排水量達一千三百噸，配有六十四個炮位，刻著四百個雕像。全船上下共分四層。最上層是十四名高級軍官的餐廳和宿舍；下面三層住著一百三十三名中下級軍官和三百名十兵，并設有彈藥庫、倉庫等。博物館院內和附館里陳列著撈獲的大炮、炮彈、船上用品，還有一具十五歲士兵的骷髏，可憐他“壯志未酬身先死”，尚未成年就葬身波濤之中了。我們還去參觀了一座名叫“中國宮”的博物館。它原是一七五三年瑞典國王阿道夫臨時籌建，送給王后樂薇莎的生日禮物。一七六九年，皇室管家卡爾把它改建成永久性的建筑物。宮內有“大理石廳”、“紅屋”、“黃屋”、“鏡屋”、“寢宮”、“繡房”、“綠沙龍”、“藍沙龍”等。整個中國宮的建筑可以說是非中非西，里面的展品華洋雜陳。宮外還有兩座類似蒙古包式的大房子，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地下堡壘

我們早就聽說瑞典人熱愛和平，一、二兩次世界大戰瑞典都宣布中立，已有二百年沒有經受戰火的洗禮。但是瑞典政府并不因此麻痹松懈，大規模發展地下建筑早就成為一項國策。這些地下建筑物之中既有民用的停車場、倉庫、商店和地下鐵道，又有用于軍事目的的地下兵工廠、軍火庫、發電站、作戰指揮部、檔案庫、海軍基地、野戰醫院和可以停放成百架飛機的地下飛機庫，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城市”。我們曾到國會大廈前的塞格爾廣場的地下超市光顧，那里空間廣闊，到了戰時自然成了良好的防空洞。在平時，則可以把許多喧鬧的場所隱藏在地下，難怪我們在斯市很少看到其他歐洲大城市那種地面交通阻塞、人流擁擠的狀況，而只覺得它空氣清新，恬靜安寧，明顯與眾不同。

中國飯館

瑞典是當今世界生產高度現代化的國家。人民生活水準在全球也名列前茅。隨著中瑞交往的日益擴大，越來越多的瑞典人欣賞中國豐富多采的美味飯菜。據說上世紀七十年代，斯市只有幾家中國飯館，目前已經發展到數百家。不少人在節假日都喜歡到中國飯館美餐一頓，打打牙祭。有家“財神飯店”是浙江青田籍的一個家庭開的。女主人當經理兼會計，男主人和兩個親友掌廚，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作招待員。由于它的飯菜物美價廉服務周到，因此頗具競爭能力，營業時間門庭若市，排隊等吃的大有人在。這家飯館對我們這個來自祖國的游客熱情招待，免費奉獻“敬菜”，還不收小費。通過談天，我們了解到這個家庭還資助一個兒子入瑞典大學專修瑞典語，充當飯館的翻譯。這種智力投資收到了顯著的效果。令人奇怪的是我們去過的幾家中國飯館都不賣酒。后來才知道，瑞典是個半禁酒的國家，從一九一六年起就禁止開設酒吧，飯館只準在晚餐時供應少量低酒精含量的飲料。市民要喝酒，必須申請特別許可證，然后到國家指定的酒店購買限量的酒。警察如果發現醉鬼，經過檢驗血液里有千分之一以上含量的酒精，就要送交專門的醫院，強迫進行戒酒治療。盡管如此，斯德哥爾摩的社會治安遠不能說是高枕無憂了，除了仍然經常發現酗酒者之外，販毒、吸毒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在我離開斯德哥爾摩城市的那天，竟有些戀戀不舍，感覺她如此的寧靜而安詳。因為她把古老文明的脈絡滲入現代文明的血液里，使人們不由得放下欲念，找尋著深埋心底的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