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心

宋炳成

大林和二林是孝子。兄弟倆在外打工奔波一年，每逢過年回家，都要給母親500塊錢。

這一年，大林從外地打工剛回來就直接去了母親家。大林遞給母親500元，說：“娘，您看過年還缺啥，自己買點吧。”母親抬頭看了看大林，把錢拿起來又遞給了大林，說東西都買全了，今年不需要錢。大林不接。臨走，母親硬塞給了大林。

當時，二林也在場，他比大林早回來兩天，回來后也給了母親500元，母親笑著收下了。二林心里五味雜陳，母親偏心眼啊。

二林不悅：“娘，我哥給你錢，你怎么不收呢？”

母親嘆口氣，心疼地說：“你哥呀，過得不容易，今年就不收了。”

二林聽后一臉蒙：母親一直待在鄉下老家，哥哥在千里之外打工，哥哥生活怎樣，母親怎么可能知道？想到這兒，二林問道：“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哥不容易的？”

“二林，你看你哥，他是個要強的人，雖然他沒穿過什么名牌，但整天拾掇得利利索索的。可今天，他的頭發亂蓬蓬的，胡子也沒刮。”母親回答。

二林笑了，說：“娘，也許我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收拾呢。”

母親搖了搖頭：“不，二林，你沒注意，你哥腳上的鞋帶還斷了一根。你說他這樣，在外地能過得好嗎？”

二林眼眶一熱。他在幾百里外的一家磚廠打工，整天灰頭土臉的。二林心里慶幸，幸虧回來前他洗了澡，理了發，換了身整潔的衣服。二林心想，一定要找個適當的時間告訴哥哥，再回家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儀表整潔，那樣娘看了才會心安，不為他們擔憂。

（余 娟摘自《上海故事》2022年第11期，嗎曉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