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心口難開

徐冰玉

這些天來，總想寫點什么，來表達我對父親的愛意和歉意。我從孩童成長為一名少年，感覺就像是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卻有十幾年，在這十幾年中，父親卻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

母親總說：“孩子們長大了，做什么給他們自由，隨他們去吧！”父親卻認為，孩子越是長大，做父母的更應該“授之以道”，更好地教給孩子該做什么……所以父親總是教導我，那時年幼的我并不能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經常惹他生氣。有時甚至十多天，我都不會和父親說一句話，更不會去考慮父親的感受。時間久了，我和父親之間竟然有了一層隔膜。

世界上沒有一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有出息，這些我都明白，但這么多年來，我的執拗，也傷了父親很多次，有時也很想向父親表達自己的歉意，但話到嘴邊卻總難開口。

每次周末回家，總有一種沖動——想給在外地工作的父親打個電話，可愛在心口卻難開。一次偶然的機會，爸媽正在通電話，我伸手接過母親手中的電話，電話里傳出了父親渾厚的聲音：“閨女，想爸爸了沒有？”我拿著電話，怔怔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我真的很想對父親說想他，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電話掛斷了，我卻忍不住掉下眼淚。

又一個周末，父親匆匆趕回了家。吃飯時，父親獨自悶聲喝著酒：盤子里的雞腿，父親一口也沒吃，我知道那是特意留給我的。看著微醺的父親，我心中充滿了內疚，真想大聲對父親說：“爸爸，我想您，真的真的好想您！”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沉默充斥著房間。

父親靠在椅背上，打著盹兒。我仔細地打量著父親：黑發中夾雜著銀絲，一臉的疲憊，腳上的鞋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第二天早晨，只看到了母親忙碌的身影，于是我詢問起父親，母親告訴我，父親早已返回工作崗位。此時，我的心里空蕩蕩的，只留下沒有說出口的愛意和歉意。

愛在心里口難開，我真的有點兒笨。

（指導教師：蔣愛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