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參與三產融合的影響因素分析

李曉紅 李建波

1.鎮平縣晁陂鎮政府，河南 鎮平 474281；2.南陽農業職業學院，河南 南陽 473000

0 引言

2015 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提出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1］，以后每年中央一號文件都重點強調促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農村產業融合已成為國家戰略[2］。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3］。相關部委和部分省（自治區、直轄市）也陸續出臺專門政策文件，部署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以下簡稱三產融合）發展。

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有利于促進傳統產業創新、拓寬產業發展空間、催生新的產業形態、推進產業結構優化，有利于促進農民增收、推進農業轉型升級、推進美麗鄉村建設等。面對鄉村振興的迫切需要和農村各產業經營者的需求，深入、系統、全面地分析研究，并促進三產快速融合發展，是當前農業經濟工作中的一個重要課題。

推進農村三產融合發展，必須動員全社會多方力量，必須堅持農民的主體地位，保障他們的合法權益，滿足他們的現實需求。但當前農民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認知度不高，不僅影響農村經濟發展，而且導致一些產業政策在農村執行乏力，甚至出現偏離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事情。

許多學者開展了農戶參與三產融合的影響因素研究。例如，姜卓簡等[4］分析吉林省集安市農戶參與人參產業融合的影響因素發現，資源稟賦差異、感知行為控制、利益聯結緊密度和對其他主體滿意度是參農參與產業融合意愿的主要影響因素。李愛軍等[5］分析安徽省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影響因素發現，城鄉居民收入比、農業科研投入、第一產業產值占生產總值的比例等因素的影響顯著。李姣媛等[6］研究發現，戶主受教育水平、家庭社會資本、是否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農村產業發展的經濟基礎設施水平等是影響農戶參與三產融合的主要因素。張崟淼等[7］研究發現，農村融資環境不夠理想、農產品加工能力弱、土地流轉進程較慢、休閑農業和旅游業發展水平低等是制約農戶參與三產融合的因素。劉斐等[8］研究發現，農戶的認知水平、融合意愿直接影響融合行為，政策和風險認知通過融合意愿間接影響農戶的三產融合行為，種植年限對融合行為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農產品的市場價格波動幅度對農戶融合行為的影響是正向的。黃惠英等[9］研究發現，文化程度不高、農業收入占比較低、家庭總收入不高、外出務工人數多、做農業生產決策時容易受到地緣及親緣的影響等是制約農戶參與三產融合的因素。以上研究主要采用二元Logit回歸分析模型、似不相關回歸、赫芬達爾指數法和灰色關聯分析法、傾向得分匹配法等進行研究。筆者在借鑒這些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利用DEMATEL 方法探究農民參與三產融合的影響因素。

1 DEMATEL方法

決策試行與評價實驗室方法（Decision Making Trial and Evaluation Laboratory，DEMATEL）是1973 年日內瓦Battelle 研究所為應對科學與人類事務計劃提出來的[10］，是利用圖論、矩陣工具分析系統因素的重要程度[11］。DEMATEL 方法的計算步驟[11-14］如下。

1.1 確定所分析系統的影響因素

影響因素用an（a=1，2，…，n）表示。

1.2 構建直接影響矩陣

在判斷兩個因素之間影響程度的基礎上形成直接關系表，計算評價者的問卷填答結果，構建直接影響矩陣A。

式（1）中：aij表示因素i對j的直接影響程度。根據0—5標度法（見表1）進行評判。

1.3 規范直接影響矩陣D

將式（1）代入式（2）得出：

式（3）中：s為尺度因子，計算公式為

1.4 計算全影響矩陣T

式（4）中：I為單位矩陣。

1.5 計算影響度（fi）和被影響度（ei）

影響度（fi）為矩陣T中元素的行之和，表明該因素對其他因素的影響程度；被影響度（ei）為矩陣T中元素的列之和，表明該因素受到其他因素的直接或間接影響程度。影響度（fi）、被影響度（ei）的計算公式為

1.6 計算中心度（mi）和原因度（ri）

中心度（mi）表示該因素影響其他因素及被影響的總體程度，體現了該因素在一個系統中的重要程度；原因度（ri）表示該因素影響及被影響的差異程度。中心度（mi）、原因度（ri）的計算公式為

若ri＞0，表明該因素對其他因素的影響程度大，稱為原因因素；若ri＜0，表明該因素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程度較大，稱為結果因素。

2 農民參與三產融合影響因素的DEMATEL 分析方法

2.1 提取影響因素

參考有關文獻，并在征求有關專家意見的基礎上，提取農民參與三產融合的影響因素：年齡、學歷、學習能力、掌握的生產技術、家庭人口、家庭土地面積、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收入水平、農業生產條件、農村非農就業人數、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政府的“三農”政策和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

該研究采取問卷調查的方法，被調查人員包括專家、農民、合作社負責人等群體。發放問卷25 份，收回有效問卷20份，有效回收率為80%。

2.2 分析過程

2.2.1 建立因素間的直接影響矩陣。根據調查結果對獲得的有效問卷進行分析，取其平均數作為相應因素的直接關聯程度，得出DEMATEL 直接影響矩陣A。

2.2.2 將直接影響矩陣。規范化尺度因子取s=1/12=0.083，根據公式（2）計算直接影響矩陣D。

2.2.3 確定全影響矩陣。根據公式（5）計算出全影響矩陣T。

2.2.4 計算影響度、被影響度和中心度、原因度。根據公式（6）至公式（9）分別計算出影響度、被影響度和中心度、原因度（見表2）。

3 結果分析

3.1 影響度

由表2 可知，在以上15 個因素中對其他因素影響較大的因素分別為政府的“三農”政策、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農業生產條件、家庭收入水平等，主要來自社會和政府方面。由此可見，社會和政府行為因素能強烈地影響其他因素。

3.2 被影響度

由表2 可知，家庭收入水平、農業生產條件、掌握的生產技術、農村非農就業人數、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等排名在前，這些影響因素均處于被動狀態，受其他因素的影響大。這些因素能否改進在較大程度上受制于其他因素能否得到改進[11］。其中，家庭收入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等因素能強烈地影響其他因素，也受其他因素的影響。

3.3 中心度

由表2可知，排名靠前的分別為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家庭收入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農業生產條件、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農村非農就業人數、政府的“三農”政策、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等。這些因素是促進農民參與三產融合發展的關鍵因素。

3.4 原因度

由表2 可知，家庭人口、家庭土地面積、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收入水平、農業生產條件、農村非農就業人數、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政府的“三農”政策、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等因素的原因度大于0，是影響其他因素發展的原因因素；結果因素分別為年齡、學歷、學習能力、掌握的生產技術等，其值小于0，是其他11 個原因因素的影響結果。主要的原因因素，如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政府的“三農”政策、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等對其他因素的影響程度遠大于受其他因素的影響程度。在結果因素中，個人層面的一些因素是不可忽視的，可作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突破點。

表2 影響度、被影響度和中心度、原因度計算結果

4 促進農民參與三產融合的對策

研究表明，對其他因素影響較大的分別為政府的“三農”政策、農業保險信貸科技等投入水平、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農業產業化組織數量、農村第二和第三產業發展水平、農業生產條件、家庭收入水平等社會和政府行為因素。因此，為促進農民參與三產融合，需要重點從以下方面采取措施。

4.1 強化政策支持

國家或地方政府應完善涉農稅收政策，根據產業融合發展需要適時調整政策優惠力度，保持政策彈性。鼓勵各地探索針對鄉村產業的省、市、縣聯動“點供”用地政策，開展縣域鄉村閑置土地綜合整治，盤活土地資源支持鄉村新興產業發展，從而緩解三產融合發展面臨的地、錢要素瓶頸制約等。

4.2 改善農業生產條件

各地應注重加強交通、物流、通信及用水、用電、用氣等基礎設施建設，實施中低產田改造、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國家農業綜合開發土地治理等項目，完善灌溉體系等，改善農業基本生產條件，增強農業發展后勁。同時，支持社會資本投資農村人居環境整治，參與農村“廁所革命”、農村生活垃圾治理、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等項目建設運營，開展村莊清潔行動、綠滿家園行動等，為發展鄉村休閑旅游等第三產業奠定基礎。

4.3 大力發展農業產業化組織

各地應注重培育產業龍頭企業，大力支持農民合作社建設，調動新型經營主體進入農業領域，并將龍頭企業、農民合作社和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聯合起來建立農業產業化組織，打破產業之間的“孤島”，打通從農業生產向加工、流通、銷售等環節的連接路徑，實現農業產業鏈不同環節的有效銜接、多種要素的融通共享。

4.4 調整產業結構

各地應改造傳統農業，著力發展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特色農業；注重農業多功能性開發，不僅要充分利用農業資源發展加工業等第二產業，而且要挖掘農業的生態價值、文化價值等，發展文化、休閑、旅游等第三產業，填補產業鏈空白，延長產業鏈，促進農村產業轉型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