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對比視域下的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

【摘 要】對國際與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的驅動機制、發展模式以及平臺搭建三方面進行比較，揭示國內外學術期刊集群發展的優勢與不足，能夠在國際化背景中研究和思考新時代我國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的實踐與挑戰。我國學術期刊在集群化過程中，要在規模化形成后進一步優化資源、升級管理，打造全流程數字化平臺以優化學術期刊集群化的管理、傳播和服務，借助技術支撐將先進的辦刊和管理理念滲透出版全流程，從而集群化推進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

【關" 鍵" 詞】學術期刊；集群化；數字化平臺；發展模式

【作者單位】顧青，上海大學期刊社；秦鈉，上海大學期刊社。

【基金項目】本文系中宣部出版局“學術期刊集約化數字化案例收集和推廣”（D.71-0508-19-001）資助項目。

【中圖分類號】G237.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20.007

學術期刊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聞出版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承載著展示科技創新成果、傳承社會文化精髓、傳播國際學術研究進展的重要任務，肩負著在國際科學技術話語體系、哲學社會科學話語體系中構建中國話語權的重要使命。集群化建設是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也是黨和國家對期刊行業的重要決策部署。2021年，中宣部、教育部和科技部印發《關于推動學術期刊繁榮發展的意見》，提出要推進期刊集群化建設，打造一批世界一流、代表國家學術水平的知名期刊。

目前，已有研究普遍意識到學術期刊集群化的必然性和重要作用，如有學者認為“當今學術傳播領域，一家或幾家期刊單打獨斗的時代早已過去，掌握話語權的必然是專業化、規?；Ⅲw系化、國際化的期刊集群”［1］。本文通過對國內外學術期刊集群化驅動機制、集群化發展模式以及集群化智能平臺搭建三方面進行比較，力圖揭示國內外學術期刊集群發展的優勢與不足，從而在更寬廣的國際化背景中研究和思考新時代背景下我國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的實踐與挑戰，以期為我國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提供理論借鑒和參考經驗。

一、國內外學術期刊集群化的對比分析

學術期刊作為科技文化傳播的重要載體，其生成與發展受社會、文化、制度等宏觀因素的影響。對國內外學術期刊發展進行比較研究需要考慮其具體的發展背景、所處發展階段等，比較的目的不在于區別孰優孰劣，而是以一種開放包容、超越二元對立的中國傳統思維模式，在國際化視野中客觀、真實地認識國內外學術期刊的發展現狀，了解各自的優勢與不足，為推進我國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提供意見參考。

1．集群化驅動機制

在市場化環境下，出版機構面對的是市場和消費者，要想在控制經營成本的同時提升期刊銷量、擴大“雙效”，集群化為最佳途徑。國外學術期刊出版商的集群化經營主要是將期刊生產過程中一些對專業度要求相對較低且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時間的環節從不同的期刊中剝離出來，將原本分散的資源集中到一起，統籌規劃、統一執行。西方國家學術期刊集群化的核心在于分工，實現學術期刊的流水線生產，一般來說，最典型的方式為學術知識生產與編輯業務的分離。一些大型國際學術期刊出版機構往往由專業學者（主編、編委）或學術編輯負責期刊論文的專題策劃、內容把關、專業評審等工作，編輯則負責排版、校對、印刷、出版、宣發等非學術性的技術工作，由此實現技術性工作的統一和高效調配，避免資源的重復配置，進而降低出版成本。國外學術期刊集群化是市場化背景下資源優化的必然結果，少數成功的大型出版商占據了絕大部分的市場份額。然而，這種驅動模式也存在弊端，學術質量是學術期刊的生命線，過度追求商業利益將會影響學術期刊的學術質量。

近年來，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在政策引導、項目支持下出現了不少具備一定規模和影響力的刊群。國家政策及資金的扶持有利于推進國內期刊集群化發展，這也體現了我國“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國內學術期刊在實現集群化后，一旦走出國門將不得不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因此，國內期刊不能僅僅依靠國家的政策和資金扶持，而是要充分利用利于“做大”的制度優勢，積極探索“做大”之后如何“做強”，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實現高質量發展，為傳播國家的科技成果與文化價值作出更大貢獻。

2．集群化發展模式

在集群化過程中，國外出版機構的資源配置主要通過市場化競爭完成。目前，規模較大的出版集團實現集群化主要通過以下幾種方式：其一，并購重組、合并兼并，如勵德·愛思唯爾集團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兼并重組和國際化，逐步推進集群化、規?；蛧H化；其二，延伸品牌、創辦新刊、打造系列子刊，如Nature出版集團以學術期刊Nature為核心品牌，創辦了一系列子刊，打造了一個資源共享、實力強大的期刊群；其三，國際合作，這是出版商實現規模化從而擴大影響力的一種手段，如愛思唯爾出版集團與世界上500多家學會和出版社建立合作關系；其四，OA出版，OA能夠在平臺上聚集大量論文，為實現學術期刊規?；峁┤侣窂健?/p>

我國期刊集約化發展的方式主要有三種：一是以規模化的出版企業為載體［2］，即出版企業發展成期刊集約化平臺，以企業化的運營方式參與市場化競爭；二是以學科為紐帶連接期刊；三是以刊號或屬地管理單位為依托。我國的學術期刊以不同的關系為紐帶，結合成為不同類型的期刊群。在推進學術期刊集群過程中，不少刊群單位進行了不同形式和不同程度的探索和實踐，總體上的學術質量、學術影響力有所提升，在國際上的能見度也有所提高。近年來，我國部分出版機構開始嘗試OA出版，如科愛公司目前已擁有OA期刊110余種，既凝聚了學術資源，也提升了自身實力。

通過對比可知，國內外出版機構在集群化具體發展模式上存在差異。國外出版機構的運營方式高度市場化，在競爭壓力下不斷制造新的增長點和盈利點。國內學術期刊經過近年來的發展，已探索出多元化發展路徑，發展態勢良好，但也存在需要克服的難點，如因主管主辦單位不同，不同歸屬的期刊資源難以整合在一起，學術期刊出版單位推動集群化的主動性相對較弱。在國家大力倡導下，國內多數學術期刊開始主動改革，不斷探索新的集群化模式，雖然發展速度快，但在規模、市場化運營、技術、影響力等方面與國際頭部出版商仍存在較大差距。

3．集群化平臺建設

隨著移動互聯網和大數據的不斷發展，學術期刊的數字化、智能化已成為大勢所趨。單刊模式難以承擔高昂的數字化平臺創建及維護的成本，而集群化可以使學術期刊實現資源共享和協作，使最新的科研成果得到更快、更廣的傳播。

憑借刊群豐富的內容資源以及數字化技術應用，國外出版機構的各類平臺實現了期刊文章的快速檢索、在線閱讀、下載和分享等，為科研傳播提供便捷服務，為出版集團創造利潤。如Science和PNAS等大型國際出版機構都為自己量身定制了高端自有平臺，這些出版機構不僅是科研成果的發布平臺，還廣泛使用新媒體來擴大傳播面。比如，Nature的稿件的編輯加工與宣傳推廣是同步進行的，為了實現科研成果高效傳播，Nature出版集團還配備了專業人員，并與不同平臺建立成熟的合作機制，為不同平臺量身定制高度匹配的宣傳推廣材料，這些材料包括各種圖片、短摘要、News論文、comments、社交短文等。全面而細致的宣傳工作，確保了科技成果快速而廣泛的傳播?？梢姡瑖H出版機構在打造高科技數字化平臺的同時，還有著與之相匹配的高效管理模式及精細化服務。

國內學術期刊在集群化發展中也深刻認識到數字化平臺的重要性，不少期刊構建了從投稿審稿、編輯加工、校對排版到發布推廣的全流程數字平臺，通過搭建線上及多媒體出版平臺等方式，擴大學術影響力，促進學術交流，提供知識服務。例如：中國激光雜志社開發中科院期刊生產管理平臺，集成科技期刊生產管理過程的各項要求，實現期刊的標準化出版；重慶大學期刊社組建學科服務及信息化工作部，負責期刊社的數據管理、數字化出版、新媒體傳播，同時為師生提供論文寫作培訓服務，為學?？蒲性u價和科學決策提供分析報告和技術支持。數字化平臺建設不僅關系學術期刊自身的發展，而且是提升我國國際學術競爭力的關鍵。有學者指出，目前國內學術期刊的數字化平臺在數據承載量、技術先進性、平臺融通性、使用便利性等方面，與國際一流期刊平臺還有一定差距［2］。

通過對比可知，國內外出版機構都在積極搭建強大的數字化平臺。國內學術期刊在集群化過程中，已經深刻認識到打造自己的數字化、智能化平臺的重要性并付諸實踐，但只有少數科技期刊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數字融合出版與傳播，大部分學術期刊的信息服務和傳播手段不夠成熟，并缺乏全球范圍內整合學術資源的能力［3］。技術因素是影響科技期刊集群化、集約化發展的主要因素之一［4］。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學術期刊出版機構不僅要緊跟科技步伐，更重要的是實現辦刊理念和管理模式的轉變和創新。搭建高科技平臺只是手段，打造數字化平臺才能實現從內容出版到知識服務的轉型［5］。

二、推進我國學術期刊高質量集群化建設的路徑

1．高質量集群化建設：從集到約，從大到強

其實，與集群化密切相關的概念還有集約化。集約化并非簡單的聚集和盲目的簡化，而是通過合理的管理制度以及恰當的技術運用，使生產系統內部各要素之間有機配合、高效運行，從而實現成本投入最小化以及產出最大化。在當下的出版實踐中，我國學術期刊出版單位往往只追求集團化和規?；瑳]有在此基礎上進行集約化改革［3］。在激烈的國際競爭背景下，學術期刊出版機構不僅要完成規?；趯崿F資源聚集后，還要進一步優化資源、提升管理水平。

具體而言，學術期刊集約化要集合人力、物力、財力、管理等生產要素，降低成本、高效管理。學術期刊集約化的特征可以概括為：高質量經營；生產要素相對集中，經營集團化、規?；?；學術期刊出版的全流程運用高科技和新技術。因此，我國學術期刊出版單位要創新體制機制，建立集辦刊資源、學術資源、刊號資源、平臺資源、人才資源等于一體的共享機制。

一是辦刊資源，學術期刊應充分利用人、財、物等資源，實施一系列制度措施，解決單刊發展中存在的問題。集約化管理首先是集中處理事務工作和公共服務，如上海大學把原先分散在各個編輯部的財務、編務、發行等工作集中到期刊社平臺統一運作，編輯部集中力量做好期刊出版的上游工作，期刊社公共服務部門做好期刊出版的下游工作［6］。二是學術資源，學術期刊應整合編委資源、審稿專家、作者資源等，組建編委專家團隊，如上海體育學院三刊聯手建立中青年作者群和審稿專家數據庫。三是刊號資源，學術期刊應借助刊群優勢或培育新刊，或進行期刊轉型和升級，實施差異化發展戰略。如上海大學發揮刊群集群效應和學科優勢創辦《電化學能源評論》，并將原有綜合性學報《上海大學學報（英文版）》轉型為專業類期刊《先進制造進展》，《應用數學和計算數學學報》由中文刊轉型為英文刊，《社會》《秘書》由大眾型刊物改版為學術期刊等。這些轉型不僅使期刊煥發新活力，也推動了相關學科的發展。四是人才資源，集群化不僅有利于提高辦刊效率，還有利于聚集、培養編輯人才。如中國激光雜志社創新突破一刊一編輯部的傳統格局，將編輯分為學科編輯和出版編輯，一名編輯可以同時服務不同期刊。

2．高質量數字化平臺：新技術與新理念

科技的飛速發展推動了刊群數字化平臺建設，提升了期刊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是體現刊群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標志。因此，在學術傳播端，學術期刊出版單位應充分利用移動互聯網和大數據的發展，積極搭建包括數字化管理、數字化采編、數字化生產、數字化傳播等內容的多功能智能平臺。集群化平臺不僅有利于對內進行管理、編輯、生產，對外推進科技成果傳播，而且可以為學術研究提供全方位服務。在學術期刊國際化的過程中，一些期刊采取與海外知名平臺合作的方式，借力其品牌效應和先進的營銷方式來加快國內期刊進入國際市場，從而提升自身影響力。這種“借船出?！钡姆绞酱嬖诟鞣N隱患，如導致國內優質稿件外流及論文版權流失、強化國內合作刊物的依賴性等［7］。國內學術期刊界已經意識到這一問題。2021年中國科學技術協會發布《中國科協學會學術創新發展“十四五”規劃（2021-2025年）》，提出要建立自主可控、面向國際的數字出版服務平臺和開放獲取資源平臺，促進科研論文和科學數據的匯聚共享。

一方面，搭建數字化平臺關乎技術。得益于我國數字技術的迅速發展，我國學術期刊出版單位積極探索和實踐搭建自己的數字化平臺。例如：清華大學出版社推出SciOpen全流程數字化傳播平臺，集投稿審稿系統、生產系統、全媒體發布系統、集群門戶系統、移動端/社交系統、知識服務系統于一體，為科技期刊提供全鏈條數字化生產和全過程發布服務［8］；《中華醫學雜志》社探索出“委托造船+自主設計”二合一的模式，致力于建設中國獨立知識產權的數字出版平臺，提升中國科技期刊參與全球科學傳播體系的能力［9］；中國激光雜志社實現“造船出?！?，于2019年3月推出自主建設的英文光學期刊出版平臺CLP Publishinge，該英文平臺對標國際一流出版社的出版平臺，具有高起點、高水平的特點，為雜志社以及加盟英文科技期刊搭建了擁有“中國芯”的國際科技期刊出版平臺［10］，推動了中國科技文化走出去以及學術期刊的高質量發展。

另一方面，搭建數字化平臺關乎理念。在如何設計利用技術手段這一“硬件”的背后，隱藏的是管理理念和運營模式等“軟件”，在開發人工智能技術時，學術期刊出版單位應有意識地把新的理念和管理融入平臺設計，從思想觀念、戰略規劃、編輯出版流程、發行和傳播方式、人才隊伍建設、內部管理制度等方面進行重構，順應新技術的發展潮流，主動融入新技術［11］。如Light出版中心的多媒體平臺引入了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技術，是集資源管理、期刊出版、國際傳播、知識服務于一體的科技媒體平臺［12］。

從傳統紙媒到數字平臺，變化的不僅是物質載體，還有從內容出版到知識服務的變革，知識傳播與學術服務的理念應通過科技滲透數字平臺全流程。學術期刊高質量平臺建設離不開高科技，但起到引導作用的是全新的辦刊理念和管理模式。

3．高質量發展路徑：多模式分類推進

我國學術期刊積極探索集群化路徑，目前的發展模式主要有以出版機構為平臺、以學科為紐帶和以高校科研院所為依托三種。

（1）跨地域集群發展：海外并購

第一種模式是以大型出版機構為載體實現規?；?，在深耕國內市場多年、實力雄厚的基礎上，通過海外并購等路徑提高學術期刊的國際競爭力。例如，科學出版社在刊群規模上達到了568余種，其中有115種被SCI收錄，處于Q1區的期刊有36種，還有4種期刊在國際同學科期刊中排第一［13］?？茖W出版社在推進集群化的過程中，首先打造精品期刊，其次以精品期刊為引領形成集群化期刊陣列，最后形成規?；?。面對激烈的國際競爭，科學出版社刊群擴大規模、降低成本、提升技術、擴寬發行渠道，通過國際合作和海外并購等路徑推進集群化發展。2019年，科學出版社收購了EDP Sciences出版社，借助其國際影響力發揮兩者的優勢，推動學術期刊國際化［5］。

（2）跨系統集群建設：刊群聯動

第二種模式是學術界與出版界跨界合作、深度融合，以學科為紐帶聚集學術資源辦刊。在集群化過程中，國際學術組織和出版機構重視打造品牌期刊，從而塑造、穩固乃至擴大自身的實力和影響力。在推進集群化建設過程中，國內的一些學術組織認識到刊群聯動的重要性并進行了諸多實踐。例如：中華醫學會在編輯出版部的基礎上成立中華醫學雜志社，現主辦期刊已有151種，該雜志社以打造世界一流期刊集群為目標，探索出一條扶持高、精、尖帶動整個刊群梯隊發展，各刊優勢互補，單刊和刊群良性互動，從而做大做強的路徑［14］；中國光學學會與長春光機所合辦的Light學術出版中心，積極探索以刊帶群、以刊育群、刊群聯動，圍繞Light：scienceamp;Applications這一品牌，創辦高起點新刊形成梯隊，再輔以中文精品期刊，打造具有鮮明專業特色的Light品牌期刊集群［12］；作為“中國科技期刊卓越行動計劃”集群化試點項目入選單位，中國激光雜志社先后與美國物理學會、美國光學學會等合作出版光學期刊，形成具有國際影響力的世界一流英文光學期刊刊群。這些實踐表明，在同一學科領域內深耕，創辦新刊或打造高質量期刊，加強國際合作，以“刊刊聯動、刊群聯動”推進集群化建設，是刊群高質量發展的有效路徑。

（3）跨行業集群探索：多元發展

第三種模式是以高?？蒲性核鶠橐劳校瑢崿F跨行業多元化發展。高校學術期刊數量眾多，其中“雙一流”高校實力雄厚，近年來在推進學術期刊集約化建設、走高質量發展道路上作出了很多積極探索。據統計，我國140所“雙一流”高校中，有75所高校實施了期刊集約化管理［15］。

在集群化能有效推進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成為共識的當下，有學者提出要打破長期以來學術期刊作坊式辦刊格局，將不同學科或專業的學術期刊分類整并、集約發展，這是國家推進全媒體轉型的需要，也是期刊長遠發展的必然選擇［16］。因此，學術期刊的集群化建設需要政府、行業協會、期刊所屬單位等各方主體形成合力，共同推進。《關于推動學術期刊繁榮發展的意見》中指出，要以優質學術期刊為龍頭重組整合資源，建設一批導向正確、品質一流、資源集約、具備核心競爭力的學術期刊集群。中國期刊協會會長吳尚之在中國期刊協會高校期刊集約化建設分會成立大會上指出，通過分會建設加快推動高校期刊高質量發展的步伐，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模式，推進中國期刊業的建設與發展［17］。要實現這一目標，就要進一步發揮制度優勢，在刊號資源、期刊管理等方面為學術期刊跨區域、跨部門、跨學科整合提供政策支持，通過多元聚集效應，逐漸擴大刊群規模。作為集群化試點，有科出版社在跨地域、跨部門、跨學科辦刊方面得到了中國科協和中宣部的大力支持。在跨部門方面，有科出版社開創了“有科+”協作辦刊創新發展模式，與江西理工、北航、礦冶集團（央企）、材料學會、江銅集團實現合作辦刊；在跨學科方面，有科出版社的4本前沿交叉領域新刊均入選“中國科技期刊卓越行動計劃高起點新刊項目”；在跨地域方面，有科出版社獲批我國首例跨地域辦刊試點。上海大學期刊社在集群化過程中立足于刊物定位，聯合國內外專業機構探索跨系統、跨區域辦刊，如與加拿大國際能源研究院合作創辦期刊，獲得諾貝爾獎獲得者的青睞，影響因子位列電化學領域全球第一等。這些實踐都是在現有集約化模式之上的新探索、新突破，也說明了學術期刊集群化發展需要推陳出新。

在具體實施過程中，學術期刊出版單位要注意減少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的阻力和成本，避免“強刊越強”的同時“弱刊越弱”。例如，長期以來，學術出版界被幾家國際大型出版商“壟斷”，OA則為小型學術期刊和獨立研究者提供了公平發表的平臺，出版機構可以將OA發展為高校聚集學術資源的強大平臺。對此，蘇格蘭正在努力搭建一個由18家高校圖書館合作運營管理的開放獲取平臺——蘇格蘭大學開放獲取出版社，該平臺不僅能聚集科研成果，還能推動這些成果的全球傳播。然而，市場化的商業運營往往追求經濟效益最大化，難以保證學術期刊將社會效益放在第一位的公益屬性。且我國學術期刊地域分布分散，一些地區辦刊條件有限。對此，辦刊條件充足的刊群單位可以研發運營具有自主產權的平臺，聚集眾多規模較小、沒有條件自己建設平臺的期刊，在充分征詢科研人員、同行、主管部門等方面意見的基礎上制訂平臺運營機制及規則，從而實現網絡出版等生產環節的集約化，并最終建設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平臺。

三、結語

在我國實施文化強國的背景下，學術期刊追求的不僅是國際市場競爭的成功，更肩負著學術使命。目前，國內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至少有三種模式：一是大型出版機構通過海外并購等加速集群化發展，形成規模，提高國際競爭力；二是出版機構聯合學術組織發揮強大的凝聚力，通過重點打造品牌單刊、加強國際合作，利用單刊的品牌效應帶動刊群整體發展，形成共贏的良性循環發展；三是高校分布廣泛，學術資源高度集中，跨行業、跨專業、跨區域打造綜合平臺既能實現部分集約，又能以更多元的方式展示學術活動全過程，有效推進學術傳播，最終取得高校和學術期刊集群化建設的雙贏。這三種模式在規?；?、專業化、體系化的學術期刊集群建設中服務國家發展大局，傳播先進的科技文化，提高刊群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促進學術期刊集群化實現高質量發展。

｜參考文獻｜

［1］朱劍. 高校綜合性學報向何處去？［J］. 首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6）：6-11.

［2］李軍. 集約化、數字化是科技期刊轉型優化升級的兩翼［J］. 出版發行研究，2018（12）：1.

［3］我國本土科技期刊距世界一流還有多遠［EB/OL］.（2019-09-09）［2023-08-09］. https：//baijiahao.

baidu.com/s？id=1644168951284260313amp;wfr=spideramp;for=pc.

［4］初景利. 應對科技期刊集群化發展的策略［J］.數字圖書館論壇，2015（3）：1.

［5］鄭建芬，劉徽，王維杰，等. 科技期刊集群化發展探討：基于“卓越計劃”集群化實踐［J］. 編輯學報，2021（4）：407-411.

［6］秦鈉. 集約化助推科技期刊管理創新與發展：以上海大學期刊社為例［J］. 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14（6）：744-747.

［7］劉楊. 中國英文社科學術期刊“走出去”集約化路徑研究：以Frontiers系列社科學術期刊為例［J］.中州大學學報，2016（6）：58-64.

［8］張莉，石磊. 科技期刊數字出版平臺的建設思考與實踐［J］. 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2（5）：610-613.

［9］李翠霞，梁永霞. 開創中國特色、世界一流醫學期刊集群建設的新路：魏均民總經理兼總編輯訪談錄［J］. 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2（5）：670-678.

［10］馬沂，楊蕾，王曉峰. 培育世界一流雜志社的思考與實踐：中國激光雜志社10年集群化發展回顧與展望［J］. 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0（10）：1210-1216.

［11］羅重譜，莫遠明. 新時代學術期刊高質量發展的內涵與路徑［J］. 出版廣角，2021（6）：53-56.

［12］尹歡，陳文珠，張彤，等. 國際一流大學出版社組織架構及對我國高?？旱膯⑹荆跩］. 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2（5）：645-653.

［13］錢靈姝，侯修洲，劉培一. 我國綜合科技期刊集群運營模式探析：以科學出版社科技刊群為例［J］.河南科技，2022（19）：141-146.

［14］張維，冷懷明，王治，等. 國內重點科技期刊群集約化管理和運營模式研究［J］. 出版發行研究，2022（12）：52-57.

［15］姜春明.“雙一流”建設高校學術期刊集約化管理現狀分析與思考［J］. 科技與出版，2021（6）：46-50.

［16］金誠. 是分散，還是集約：大學學術期刊的邊緣化之思［J］. 中國編輯，2019（10）：72-75.

［17］中國期刊協會高校期刊集群化建設分會成立大會暨第一次工作會議召開［EB/OL］.（2023-05-09）［2023-08-09］. https：//www.shu.edu.cn/info/1056/305064.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