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物“黑科技”枕頭——青釉褐綠彩獸座瓷枕
文物小檔案:
姓名:青釉褐綠彩獸座瓷枕
出生日期:唐朝
體形:長18厘米、高9厘米、寬10厘米
職業:納涼器具
出生地:長沙
現居住地: 長沙博物館
長沙城歷史悠久,早在20萬年前就有人類活動的軌跡;長沙又是歷史文脈的重要分支,岳麓山的書院,遺留下楚人風骨、文士風流,錦繡華章藏于胸,雅韻鏗鏘日月長。
長沙博物館,位于湘江和瀏陽河的交匯之處,收藏了從青銅器到近現代的近5萬件文物,無論是商代青銅大鐃,還是錯金銀龍鳳紋銅盒、蜻蜓眼琉璃珠,都是稀世之珍。尤為難得的是,雖然長沙博物館帶著濃厚的歷史韻味,但是一點兒也不“迂腐”,各種MR(混合現實)、VR(虛擬現實)數字體驗館讓你身臨其境,盡享“一眼千年”的震撼。
古人的睡覺法可精煉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照北京時間,冬夏雖有差異,但日出和日落的時間一般在6時和18時左右。睡得超好的唐代人,都用什么樣的枕頭呢?從隋唐開始,華麗的陶瓷枕逐漸流行。審視這些文物,我們在驚嘆古人藝術造詣的同時,更欽佩古人的頭——是真的“鐵”呀!把頭放在硬邦邦的枕頭上不硌得慌嗎?
其實,雖然叫“枕頭”,但古代的硬枕其實是墊到脖子下面的,被稱為“枕脖”更貼切。一個硬枕如果能完美貼合使用者頸椎的生理弧度,就能給頸椎提供很好的支撐;夏日炎熱,一頭長發在夏天可不好受,脖子下面墊上涼冰冰的硬枕,別提多爽快了。難怪李清照會說“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瓷枕用彩釉描繪出云山紋,中間還飛翔著兩只蜻蜓,下面是只萌萌的卷毛小瑞獸,兩眼圓睜,雙耳豎立,乖順地趴著,造型精美不說,還有個神奇操作——瓷枕上開孔,作用是在燒制的時候防止瓷枕因內部空氣熱脹而炸裂,在使用時,這些孔則將瓷枕的熱空氣排出、始終保持清涼,是當時人們的避暑神器。這算不算古代的“黑科技”?
我們今天覺得瓷枕過于堅硬,其實古代人枕硬枕頭是有傳統的,史書上記載司馬光就睡一種“警枕”:截一塊圓木頭,枕在腦袋下,上面還墜鈴鐺。鈴鐺一動,就醒來讀書。他之所以能寫出《資治通鑒》,沒準兒就因為睡了這枕頭,借這個硬邦邦的枕頭告訴你,時不我待,珍惜時光!
把濃濃的思念寫在瓷壺上——長沙窯
青釉褐彩詩詞壺
文物小檔案:
姓名:長沙窯青釉褐彩詩詞壺
出生日期:唐代
體形:高17.6厘米,口徑8.9厘米
職業: 生活器具
出生地: 長沙
現居住地: 長沙博物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這首廣為傳頌的《君生我未生》一詩首見于長沙窯瓷器。20世紀七八十年代,湖南長沙出土了大量唐代長沙窯瓷器,上面大多鐫刻有唐人題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已)老”就是瓷器題詩中極為感人的一篇。
長沙窯在唐朝初年還是個小透明,到了中晚期卻一下子盛極一時,還開創了許多個“第一”:第一個彩瓷之窯,第一個將書畫藝術與制瓷工藝相結合的瓷窯、第一個將外來文化廣泛吸收的瓷窯……匠人們別出心裁地燒制出許多釉下彩與釉中彩瓷器,他們以鐵、銅作呈色劑,用毛筆將紋飾圖案描繪于素胎上,用一層釉覆蓋;或者直接將紋飾描繪于未燒制的釉上,再經過高溫燒制,使美麗的色彩從釉里透出來。最令人稱道的是,他們充分發揮“創作擔當”的才華,開創了“以詩飾瓷”的裝飾手法,把許多當時瑯瑯上口的古詩詞、名言警句、繪畫作品“復刻”在瓷器上,既有裝飾效果,又具文化內涵,對于當時看膩了青白兩色瓷器的唐代人來說,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有送別友人的唯美詩: 鳥飛平蕪遠近,人隨流水東西。白云千里萬里,明月前溪后溪。
有記錄游子思鄉心緒的詩:歲歲長為客,年年不在家。見他桃李樹,思憶后園花。
給數千年前的遷徙留影——乳釘云雷紋編鐃
文物小檔案:
姓名:乳釘云雷紋編鐃
出生日期:商代
體形:高36.5~53.5厘米,鼓間寬18~28厘米,重9.5~28.5千克
職業:樂器
出生地:長沙市寧鄉縣
現居住地: 長沙博物館
乳釘云雷紋編鐃是長沙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有名到什么程度呢?就連長沙博物館修建時,外形都參考了銅鐃的形象,可謂不折不扣的顏值擔當。
這一套編鐃一共9個。由小到大,造型一致,兩面各有3排乳丁,每面18個。紋飾大體相同,都是云雷紋。看起來是不是很酷?直到現在,我們還能在身邊的服飾、建筑中看到云雷紋的形象,這些千年前的文物,時刻影響著今天人們的審美!
這套編鐃真正厲害的地方,是在三千多年前就展現了古人的聰明才智和音樂文明。“一鐃雙音,三度音程”,自帶混音效果。你如果敲擊它們的正面和側面,能聽到2種不同的樂音。假如穿越回古代,和小伙伴們組團敲擊,那絕對是了解商周時期五音俱全的古代樂器的最佳體驗。
除了編鐃外,鎮館之寶“象紋大銅鐃”、蛙紋銅鐃、還有乳釘紋編鐃也都是在長沙寧鄉一帶出土,愛好歷史的小伙伴們可能會發問,為什么這么多青銅器物來這里“聚堆”呢?
據說,在商朝被西周滅亡之后,許多商人就帶著自己的家什往南跑,這一跑,就跑到了湖南的寧鄉才停下腳步。即便是家國覆滅、遷徙逃亡也不忘帶著編鐃,說明編鐃一定是在生活中占據重要地位的。考古專家發現,這些青銅編鐃不是隨葬品,而是作為祭祀的禮樂存在的,所以,重視禮儀的商人才不怕周折、大費周章地把它們帶出來。
這組編鐃出土時,是按照演奏時的樣子、整齊地排列,就像是誰恭謹又匆忙地將它掩藏在地下,但世事變遷后,掩埋它的人卻再也沒有回到這片土地。幾千年后,它重現于世,走到了你面前,這難道不是一場穿越千年的羈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