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建構

馮偉婷 蔡魚游 李悅祎

[摘要]共同富裕是人民對高質量生活的追求和發展，分配正義是給予每個人應得以促進社會公平的共享機制。共同富裕與分配正義是有機統一的整體，而且共同富裕的結果性和分配正義的過程性相結合共同促進了共享話語體系的構建。其建構受差別原則影響需對弱勢群體進行倫理道德關懷，從而在社會共識協調統一本質上實現共享的有效性，促使以人民為中心的利益與需求合理協調發展。但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并不一帆風順，存在貧富收入差距過大的潛在危險和分配的不公平問題。此外，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富裕，實現人民社會資源分配正義的同時，也要避免陷入平均主義的共享誤判，這就要求在共享的數量和質量上都要穩步提升。而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建構主要體現在內容上實現物質與精神富裕相結合的共享，在格局上實現個人與社會結合的共享，在利益與責任結合起來的共享而且以責任共享為主。實現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正當合理性，從而構建適合于時代發展的共享話語體系。

[關鍵詞]共同富裕；分配正義；共享話語體系

[中圖分類號]F062.6 [文獻標識碼]A

[DOI]：10.20122/j.cnki.2097-0536.2023.07.053

共同富裕是關乎國家穩定和全體人民幸福的重大議程。簡單來說，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通過辛勤勞動和相互幫助最終達到豐衣足食的生活水平，也就是消除兩極分化和貧窮基礎上的普遍富裕。而普遍富裕的實現離不開對分配正義的考量，這是因為在物質財富不斷增長的時代，人民對分配正當的應得要求變得愈加普遍。而應得要求究其本質而言就是實現共享，而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對實現共同賦予中的分配正義具有極大啟發。

一、共同富裕與分配正義的關系澄清

共同富裕更多是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角度來理解，共同指的就是每個人都能夠占有社會財富，反映的是社會成員對財富占有的方式；富裕指的是占有社會財富以后的結果，反映的是社會成員擁有財富的程度。而分配正義指的是每個人應得的獲取，應得也就是社會資源分配的正當性。共同富裕作為普遍富裕基礎上差別富裕的體現，其中普遍與差別的問題就涉及到分配正義問題。因此，共同富裕的實現就是對分配正義的實現，兩者是相互作用和相互影響的，彼此的發展是相互聯系的。

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和奮斗目標，分配是共同富裕的使命所在，而分配正義的實現則促進了共同富裕對于使命的遵循。[1]共同富裕可以在分配正義的引導下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利益和根本利益，一方面，共同富裕離不開分配正義實現和發展的動力驅使，共同富裕的使命就是中國現代化新道路的探索，而分配正義的實現是中國現代化新道路奮斗目標向前推進的動力所在；另一方面，共同富裕的發展離不開分配正義的具體資源合理劃分，共同富裕要求的實現需要踐行分配正義原則，促使全體社會成員能獲得資源上的合理分配。

與此同時，分配正義的實現離不開共同富裕的引導和發展。分配正義是對社會合作利益所進行的合理劃分和制度安排的原則依據，可循序漸進地推進分配正義的公正實現。社會制度合理安排的實現是通過共同富裕來實現，具體來說，其實也是在試圖解決不平等問題，這種不平等問題并不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不平等，而是表現在群體與群體之間的不平等問題。[2]由此可見，共同富裕與分配正義是緊密結合的有機統一體，共同富裕是方向上的指引，而且正是分配正義的踐行。共同富裕實際上是結果導向的發展，而分配正義則是利用了實踐上的優勢進行程序正義上的探索。雖然兩者對中國的現代化新道路的探索都很重要，但就目前中國實踐發展處于較為初級的階段來看，共同富裕中的分配正義應當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實踐行動并不總是一帆風順，就現階段發展的現狀看，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存在的問題主要集中在兩方面：一方面是共同富裕中公平正義在分配結果上的貧富差距拉大問題；另一方面是共同富裕中公平正義在分配程序上的分配不公平問題。從貧富差距拉大的角度看，貧富分配正義的實現是逐漸將貧富差距變得越來越小，以此更趨近于共同富裕的理想目標。正是社會生活的復雜性促使在實現共同富裕的路上所有人承擔的共享成本和共享結果都變得重要，共享制度能夠成功構建是離不開這些前提和基礎的。[3]也正因如此，貧富群體的問題可以暴露出分配正義在結果上的差距拉大問題，共享話語體系建構在結果上的重要性突顯。從分配的不公正角度看，由于資源有限，現有資源分配主張并不能夠保證所有人都能獲得公正的社會分配，分配的不公正會影響實現共同富裕中程序正義的保障。

二、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構建

分配正義的踐行與中國國情和現實狀況緊密聯系，符合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正義觀的實踐。正是中國自身特有的優勢決定了其在實現分配正義的過程中，區別于西方的分配正義觀，是一種分配正義觀為主體，多種分配正義觀補充發展的正義觀。[4]分配正義觀的多樣化滿足了在不同地域和社會環境復雜多變性，有助于構建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

從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存在的問題看，貧富差距過大與分配不公正問題其實有相通性，兩者都是在資源的獲得和分配上所產生的不平等現象，在資源的獲得上是起點上的不平等，而在資源的分配上是終點上的不平等。個體與群體在共同富裕的分配正義中，在資源的獲得和分配上在一定程度上沒有滿足合理有序。這種現象產生的差異究其本質來說，是共享的不完整，是共享話語權的不確定，是共享話語體系的不完善。以下就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共享話語體系產生的原因、本質、關鍵所在以及產生的誤判試圖構建符合新時代發展的共享體系。

首先，從分配正義共享話語權體系產生的原因看，主要是受差別原則的影響。差別原則在羅爾斯的正義原則上有所體現，促使最小受惠者得到最大的滿足，而且滿足的實現是互惠的過程。共同富裕的實現就是在差別原則基礎上通過補齊短板，確保能夠兜住社會的民生底線。[5]在底線思維的引導下，全體人民參與的共同富裕形成可持續發展，是一種過程上的分配正義。先富可以對弱勢群體的短板補齊，具體而言就是通過增加社會的總財富和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力量。[6]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并不僅關注群體的公平性而忽視個人分配正義的應得，比如羅爾斯在其制度規則下將個人應得轉變為正當的期望，這是對公平正義觀理論的全面認識。[7]而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是經過三次實踐的，第一次實踐是初次分配，第二次實踐是再分配，第三次實踐是對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的有益補充。與其說第三次分配符合補償正義或者矯正正義，倒不如將分配正義與差別原則結合起來實現共同富裕中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差別原則在實現最差者的最低保障的基礎上實現再分配，再分配要求的征稅是暗含著對于財富正當持有者的一種不道德的掠奪。[8]因此，共享話語體系在構建的過程中針對第三次分配面臨的難題，需探索分配正義的本質。

其次，從分配正義共享話語體系的本質看，產生的話語權主要由于社會共識的協調發展，達成社會共識有助于實現社會公平、促進社會穩定。在達成共識的共享過程中，共享的價值簡單說來就是從整體角度對分配正義進行考量，在全面地看待分配中的不公正后試圖尋求共識，從而共享社會發展的最新成果。尋求共識試圖擴展社會分配領域，一定程度上使分配環節相互關聯、互動性增強，使得共享的協同性有所加強。正是因為分配正義的共享社會共識達成，才能促使共同富裕的分配正義具有實現的可能性。

再次，從分配正義共享話語體系的關鍵所在看，達成社會共識主要還是發揮以人民為中心的作用。共享也就是要構建以人民為中心的體系，是全體人民的共享，是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主線，是為了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分配正義強調人民的中心作用，“分配正義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的價值旨歸，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是分配正義的集中體現”。[9]因此，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需要在合理有效的制度保障下，圍繞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實現共同富裕而有效地運轉。

最后，從分配正義共享話語體系的誤判，即平均主義的角度來看。共同富裕的實現是共享的實現，是分配正義的實現而不是平均主義的實現。平均主義強調數量上的平均，而分配正義共享強調的更多是質量提升、利益重組，組合的優化和均衡就是共享的目標所在。共享話語體系在資源的分配上不僅注重數量更注重質量，每個人實現的共同富裕應是實現優化合理的分配安排，這種合理均衡安排的實現是矯正正義和補償正義的體現，平均并不能解決實質性問題，關鍵在于對不公平和不平等的糾正。

三、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展望

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和生產方式的改進，物質財富越來越豐富，在實現物質財富的分配中會產生很多問題，共享的話語體系應該以怎樣的方式為實現共同富裕做出貢獻，這是值得期待和展望的。這就要求我們要重新審視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問題，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展望：

首先，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需要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結合。共同富裕是全面的富裕，是全過程的富裕，物質生活的富有和精神生活的富足兩者都不可缺少。而且物質富裕是基礎性的，是共同富裕的重要內容。但僅有物質富裕并不足夠，因為社會發展離不開文化的影響，文化是我們寶貴的精神財富，是提升人民的素質所必不可少的條件，有助于建設文明社會。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強調對物質財富進行合理有序的分配，對精神財富的內容也應實現共享發展。從更高層次認識共同富裕，才能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構建起分配正義的精神共享話語體系。

其次，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建構需要從社會而不局限于從個人角度看待。從個人角度看到的僅是表面問題，而看不到共享話語體系建構問題的實質。社會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更多考量的是社會制度設計的合理性和有序性，發揮社會制度的保障作用，從而實現共享話語體系的共識，有序穩定地建立起體系。實現社會制度需要考量精神財富，精神富裕的實現依賴構建的社會制度，凝聚更多社會共識，為構建共享話語體系提供了強有力支持。

最后，共同富裕中的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的構建需要共享利益和共享責任的結合，而且更加強調共享責任的重要性。利益和責任作為社會資源是可以進行公正分配的，這種公正性有助于共同責任的實現，但是在現實中社會制度并沒有實現公正的分配上存在很大差異，[10]這主要是因為社會制度并沒有進行統一合理的規劃和安排，在倫理道德的思考上有所欠缺，不利于實現共享責任的分配。社會資源的分配要考量到社會的總體利益，分配社會利益的時候要對責任性的社會資源進行重點關注，以此建構共享話語體系。

四、結語

共同富裕的實現是作為長期性、艱巨性、復雜性的任務，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實現也是一個漸進漫長的過程，需要結合時代發展的現狀和實踐行為尋求合理的分配正義發展道路。分配正義的實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劃分不同階段，設立不同的階段目標和方案，促進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在實質性進展實現的過程中，共享話語體系的建構融匯于其中，而且也能以共享話語為出發點，為探尋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問題尋找突破點。與此同時，共同富裕中分配正義的共享話語體系的構建需在協調合作的基礎上實現社會共享，經過時間和實踐的檢驗，而且要看人民滿不滿意。因此，在共同富裕分配正義的實現中，為實現人民高質量的生活水平共享話語體系還需要不斷的改進和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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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1年天津市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項目名稱：全過程人民民主視閾下村民自治的路徑優化（項目編號：2021YJSS195）

作者簡介：

馮偉婷（2000.7-），女，漢族，山西大同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政治哲學；

蔡魚游（1998.3-），男，漢族，貴州遵義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政治思想史；

李悅祎（1995.5-），女，漢族，吉林長春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國家治理與公共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