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發展特征的比較與啟示

車磊 吳飛

關鍵詞：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身體素質

1995年，Rowland發表了一篇文章《如果馬已經死了，不如我們從馬上下來》。這里的“馬”比喻青少年體質測試。2007年，英國拉夫堡大學的Cale撰文建議公眾接受“馬已經死”的現實，不希望體質測試主宰校園體育活動的開展。同年Ronald改變了先前的觀點，認為如果措施得當，學校進行基礎體質測試是有意義的；在責備“馬”之前要先看看“馴馬師”的表現。2008年有學者分析認為，體質測試雖然一直存在爭議，但最終沒有消失，必然有其“幸存”的理由。這就是說，20世紀50年代美國進行了全美第一次青少年體質測試，40年后歐美學者開始反思青少年體質測試的目的、意義和實際效果。

中國政府歷來重視學生體質健康問題。《準備勞動與衛國的體育制度》（簡稱《勞衛制》）是中國20世紀50年代在學校、軍隊和機關等推廣的一套體育鍛煉制度。1964年，《勞衛制》改為《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草案）》。1983年教育部會同原國家體委、衛生部、國家民委等部門決定實施統一的測試方法、測試要求、測試儀器，并在相同的時間進行測試。參加第一次全國學生體質測試的學校共有2188個，人數接近100萬，這是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學生體質健康測試，此次調查首次建立了比較全面的中國漢族和90%的少數民族大中小學生體質健康方面的基礎數據，掌握了不同地域、不同性別、不同民族學生的身體形態、身體素質特點。至今，中國學生體質健康監測已經進行了8次，對較全面地了解學生體質健康狀況發揮了重要作用。

美、中兩國分別從20世紀50年代和20世紀80年代開始第一次全國青少年體質測試。美國學者從20世紀80-90年代開始反思體質測試的意義，在這10年間關于學生體質研究的發文量占47.11%，接近全球發文量的一半。目前中國也有相關學者在思考相關問題，青少年體質測試如果只是發布成績，而沒有更縱深的研究，沒有真正起到提高青少年體質健康的作用，那么測試的意義何在？本文對中美體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的歷程進行回顧和對比，分析了不同階段的研究成果和發展困境，并對新時期中國青少年體質健康監測的發展提出應對策略。

1中美青少年體質測試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分析

1.1美國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發展歷程

1953年，有研究者將4264名美國6～16歲公立學校學生和2870名歐洲同年齡組學生的軀干、腿部肌肉力量和柔韌性進行對比后發現，美國有57.9%的兒童未通過測試，而歐洲學生的未通過率僅為8.7%。盡管文章抽樣調查方法以及測試指標在今天看來有一些爭議，但該研究成為美國體質健康測試研究的基石。研究報告第一次對美國青少年體質健康問題敲響了警鐘。

1956年，美國成立總統青年健身委員會，其主要目的是引起美國公眾對于青少年健康問題的重視。1957年啟動第1次全國范圍內兒童體質測試，全美體質測試的兒童年齡為5～12歲，共計8500名男孩和女孩。1965年第2次全美體質健康測試的測試對象為10～17歲（見表1）。1975年第3次全美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中，設立總統體質健康獎章，獎勵在測試中表現優異的青少年，之后將獎章授予對象擴充至全美參與體質測試成績優異者；1991年總統健康獎章更是將授予對象擴充至體質測試結果良好的家庭。2010年美國前總統奧巴馬將總統青年健身委員會更名為總統健康、運動和營養委員會。

從表1可以看出，3次全美范圍內體質測試項目變化較小。3次測試都選擇了引體向上、仰臥起坐、縱跳，還有速度測試。在1976年的測試中，加入有氧運動能力的耐力測試選項。

美國是聯邦制國家，各州有較大的自治權，不同區域有不同的健康測試方法，并且缺乏統一認識。全美只進行過3次全國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之后則不再有全國統一的測試，但加利福尼亞、德克薩斯州政府非常重視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這2個州是美國開展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和研究較為積極的區域。

1.2中國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的演變過程

與美國不同，中國的學生體質健康測試基本是“全國一盤棋”。從1985至今，全國學生體質健康監測共進行了8次，顯示了黨和政府對于青少年健康問題的高度重視。中國學生體質健康測試在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測試標準。對測試標準的演變分析能夠反映不同時代國家對于學生體質測試工作的工作重點的轉換。

20世紀50年代的《勞衛制》有3個級別構成：勞衛制少年級、勞衛制一級、勞衛制二級。勞衛制的實施是當時中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發展的歷史產物，有著較強的軍事色彩。但“勞衛制”的基本理念、目的任務、鍛煉指標以及評價方法對我國學校體育和大眾健身活動的理論和實踐都有著深遠的影響。之后原國家體委在1965年公布了《青少年體育鍛煉標準條例（草案）》。該鍛煉標準在13～30歲人群中推行，尤其對青少年在身體素質中的速度、耐力、靈敏和力量等方面有相應要求，且有學習國防技能的內容。

1982年，《國家體育鍛煉標準》開始在我國大中小學校實施。這項措施改變了之前只通過運動能力測試衡量學生體育素養的局面，改為多方位、多目標的學生體育素養的評價體系。《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對鍛煉項目與評價方法進行了重大的修改，取消了地方性體育鍛煉項目，進一步統一和規范測試標準，并用“評分”法代替了“達標”法，這是我國體育鍛煉標準一次重大的變革。評分法能比較客觀地綜合評價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和運動能力的實際水平，同時單項基礎分設定有效地促進了青少年身體全面協調發展。

在《國家體育鍛煉標準》的基礎上，教育部和國家體育總局對學生體質健康進行了新的改革，并于2002年7月頒布了《學生體質健康標準（試行方案）》。該方案的實施標志著我國的學生體質健康測試進入了健康評價改革時代，也是學校樹立“健康第一、以人為本”的指導思想的重要體現。《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測試內容以學生的身體成分、肌肉力量、心肺循環系統功能、柔韌性和耐力為主，使學生體質健康的評價工作簡潔和實用，這也是現代社會對健康人的要求，從而滿足社會發展對于體質健康評價的要求。《學生體質健康標準》的實施辦法比《國家體育鍛煉標準》內容更細化，課外體育活動在體質健康測定成績中構成更明確，學生參加課外體育活動的重要性得以凸顯。《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是在對過去經驗和教訓總結的基礎上建立的新的評價體系，包含了“運動技術指標”向“健康指標”的過渡。

2014年7月，教育部公布經過修訂的《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新的指標體系共包括身體形態、身體機能、身體素質、運動能力4個方面。以身體素質和運動能力項目為主，取消了之前的選測項目，長跑成為中學生和大學生的必測項目，初中以上男生必須參加引體向上測試。《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規定，學生畢業時按照畢業當年學年總分的50%，加上其他學年總分平均得分的50%之和進行評定，成績達不到50分，按結業或肄業處理。修訂后的《標準》目的在于通過測試和評價促進學生積極參與體育活動，提高體質健康水平。

2中美青少年體質測試的內容、方法和評價體系

2.1美國方面

美國在青少年體質測試方面的研究在世界居于前列，關注此方面問題的學者較多，持續研究相對深入，下面是美國體質測試方面的主要研究內容和方法。

2.1.1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指標變化趨向

從1950-1970年，美國青少年體質測試的變化很小，投擲壘球項目和可選測的游泳項目被取消。600碼（548.64m）跑被更長距離的1.6km、2.4km，或9min、12min跑所代替。Disch等用因子分析法進行研究，認為5min或5min以上跑步，以及50碼（45.72m）和100碼（91.44m）沖刺是有效的測試手段。20世紀70年代，德克薩斯州政府開始在運動表現型體質測試中加入與健康有關的測試內容。與傳統的體質測試（運動表現型）主要測試速度、靈敏和力量不同，體質健康測試主要加入手臂力量、腹部力量和心肺功能測試。

20世紀80年代，美國健康、體育、休閑、舞蹈聯盟（AAHPERD）借鑒了德克薩斯州體質測試的變化，也加入了與健康相關的測試指標，即心肺功能（cardiorespiratory fitness）、體成分測試（body compo-sition）、肌肉健康狀況測試（musculoskeletal fit-ness）。與健康有關的體質測試相對傳統測試，具有更大的可訓練性。在這一時期，AAHPERD頒布了電腦測試相關軟件，軟件同時包括了運動表現（athletic or performance fitness）和體質健康（health-related fitness）2種測試類型。庫珀研究所出臺的FITNESSGRAM也同時兼顧這2種類型的體質測試。之后青少年體質測試在美國許多州快速發展起來，盡管各州的測試項目、評價標準不同，但在本質上大致相同。總體上，可以歸納為2種類型：運動表現型測試和體質健康類測試。

2.1.2評價體系的變化

早期，美國青少年體質測試采用的是常模評價體系（norm-referenced），并在體質測試中成績好于85%的青少年可授予美國總統健身獎章。經過不斷的探索，有學者發現常模評價的一些弊端，那就是常模評價單項成績是可行的，但是如果每一單項之間的相關性不強，那么要求青少年通過所有的測試項目，并成績能好于85%是非常困難的。Corbin和Pangrazi對1986年的美國青少年體質測試原始數據分別用常模評價和標準評價2種評價方式進行對比發現，達到標準評價模式的青少年要比常模評價體系多，但是大多數美國青少年不能達到標準評價體系的1項或2項標準，因而認為美國青少年體質不如從前。

2.1.3青少年體質健康影響因素

研究青少年體質健康影響因素也是體質測試研究的重要內容。Morrow等研究體質健康與教育相關的變量之間的關系，包括學習成績、出勤率和負面的學校事故之間的關系，以及學校和老師的特點、教師水平與體質健康測試結果之間的關系。Ro-berts等研究在校學生有氧健身和肥胖與標準測試表現之間的關系，發現BMI超過疾病控制中心基本尺度的學生在數學、閱讀和語言測試方面低于BMI測量和體質測試合格的學生，甚至在控制家長教育水平這一變量時，也不影響得出一樣的結果。還有研究指出，兒童青少年時期的體成分與有氧運動能力與成年后的健康風險和死亡率是否強相關，還需要強有力的數據證明。

2.1.4體育活動的測量和政策方面的變化

不少美國學者認為體質健康測試的數據并不能改變美國青少年體質不斷下降的現狀，一些學者轉向對體育活動的測量。Rowe等用296名兒童關于青少年身體活動推廣模型（YPAP）的調查問卷，以及5～8年級學生連續6天計步器數據，分析身體活動與身體成分之間的相關性，發現體質百分比與客觀測量的身體活動相關性較低。在全球范圍內，缺乏身體鍛煉均是導致非傳染性疾病的重要因子。Bull等人研究如何運用政策審計工具（policy audittool，PAT）對促進鍛煉身體的政策進行評估，得出最終PAT包括政府結構、部門認知水平、政策執行情況、政策執行過程等27個項目。開展“促進健康體力活動”（health enhancing physical activity，HE-PA）政策審計可以刺激當前的政策認識和制定，促進整個行業的發展，并能對政策層面的行為提供合作的催化劑。

2.2中國方面

2.2.1體質健康測試指標的變化

中國體質測試的發展經歷了不同的發展時期，每個時期的發展都與當時國家政治、經濟、文化發展相適應。相關學者對每一次體質測試的改進前后都進行了詳盡的調查和研究。祁國鷹等詳細說明了《學生體質健康標準》的制定依據、方法、過程、目的，驗證性試驗采用分層3階段整群抽樣方案，在10個省、直轄市收集數據，對試驗標準進行修訂，直至最后對標準的局部進行政策、指令性的微調來完成建標工作。甄志平等對《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指標體系構成和變化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和分析，認為修訂后的《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具有選擇性強、導向性明確、指標體系完備和實施效力強的特點。

2.2.2對青少年體質測試結果的評價

對于不同區域青少年體質測試結果進行評價是國內體質健康研究的主要內容。張子龍等從2010年全國學生體質與健康調研資料中抽取出215319名7～18歲漢族中小學生，使用《國家學生體質健康標準》對學生體質健康水平進行評價，并分析體育鍛煉情況、營養狀態、靜態生活方式、學校體育課時以及社會經濟水平對學生體質健康水平的影響。尹小儉等以1985-2008年間6次全國大學生體質監測調查資料，研究了肺活量和其他身體素質指標以及超重和肥胖等與大學生體質健康的相互關系，得出我國大學生身體素質呈下降趨勢的結論。

2.2.3青少年體質健康的影響因素

Zhou等完成了在北京學齡前兒童中實施多方面干預促進健康成長的實驗研究，發現多方面干預能顯著降低測試者身體脂肪百分比、脂肪量和體重，增加肌肉質量；相比控制組，實驗組的孩子運動能力也有顯著性提高。劉麗娟調查研究上海市小學生體育課中運動負荷安排的現狀，在此基礎上進行體育課不同運動負荷對小學生體質健康影響的實驗研究。毛永明使用RevMan軟件，按照統一標準對體育鍛煉對我國中學生體質健康影響狀況的文獻進行篩選分析，從身體形態、身體機能、身體素質等3個方面分別說明體育干預對于青少年體質健康的具體影響。

2.3中美異同

中美青少年體質測試指標均經歷從傳統運動表現型體質測試到與健康有關的體質測試的轉變。新加入的與健康相關的測試指標包括心肺功能、體成分測試、肌肉健康狀況測試。在評價體系上，兩國的體質測試評價標準先后由常模參照評定（norm-ref-erenced）轉變為標準參照評定（criterion-refer-enced），反映了中美體質健康專家在此方面的共識。

美國從指標的確立、評價青少年測試結果研究，轉變到對體質測試的全面反思，包括測試指標的可靠性、有效性和體質測試的意義等。研究者對影響青少年體質測試的因素也進行了探索，如體質測試成績與學生學校成績、學校體育環境、學校家庭和個人的重視程度、學校及政府政策、學生父母教育程度、社會經濟地位、種族、性別、生長發育程度、遺傳因素等的關系都進行了研究。中國學者在體質測試指標的發展進程、測試指標的具體修訂方面均有論述，主要嘗試對青少年體質健康的影響因素、促進因素、實施辦法以及政策制定、監督機制等進行分析。由于我國體質健康測試方面的研究起步較晚，國內學者也比較傾向于對中外體質測試指標差異、測試結果的對比分析等方面進行研究。

美國青少年體質測試方面的研究在世界居前，持續研究相對深入。近年來，美國青少年體質測試問題開始從測量體質健康狀況轉向如何測量青少年的體力活動，如何定量分析測試政策的實施情況，如何獲得更有效的測試指標等方面發展。中國的體質測試側重智能體質測試的儀器研發，還有數據收集的有效性、可靠性等方面。

3我國青少年體質健康測試面臨的問題

由于青少年體質測試不是在實驗室完成的，體質測試數據的有效性、可靠性一直備受詬病。盡管在很多研究方法、研究內容方面仍存在爭議，但這也是全球青少年體質測試不斷進步的動力之一。

中國政府較早發現各地體質測試缺乏統一的測試標準、測試項目，測試儀器和測試時間也不一致，導致不同地方、不同民族的數據難以比較，不能構成統一全國數據系統。在此情況下，1983年教育部和原國家體委、衛生部、國家民委等部門決定實施統一的測試方法、測試要求、測試儀器，并在相同的時間內進行測試。此次調查第一次建立了比較全面的漢族和90%的少數民族大中小學生的體質健康方面的基礎數據，首次掌握了不同地域、不同性別、不同民族學生的身體形態、身體素質特點。此后每5年進行全國范圍內的統測，統一測試方法、測試儀器、測試項目，并由計算機統一處理數據，教育部進行統一管理。

至今，全國學生體質健康調研工作已經進行了8次，歷經34年。測試人群在1985年有98萬，除了第2次（1991年）測試人群為24萬人以外，其余6次均為30余萬人。由于測試人群樣本量很大，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全國體質健康調研小組針對每次測試發布正式的調研報告和基本匯總數據集（橫斷面數據）。目前原始數據未對外公開，因而研究多為單次測試的分析，缺少對歷年匯總數據的縱深分析。未能對全國調研工作獲取的數據進行充分的挖掘和利用，這可能是目前中國學生體質健康調研所面臨的最大發展問題。對于測試項目的選擇，如男生引體向上與自重的關系、不同性別測試成績差異性等，也是中國學生體質健康測試中需要重新思考的問題。

4中美青少年體質測試發展狀況比較的主要啟示

4.1進一步完善青少年體質監測工作

美國目前沒有全國統一的體質測試，因而缺乏對全美青少年體質健康狀況的監測。而身體活動不足導致青少年身體健康水平下降，是全球面臨的嚴峻的公共健康問題。如果缺乏調研數據的支撐，政府部門很難制定出切實可靠促進青少年體質健康提升的政策。在中國，伴隨著改革開放以來全國范圍青少年體質健康監測，為掌握我國青少年的體質健康狀況提供了寶貴的一手數據。今后，需要繼續推行這一舉措，同時完善監測中的一些不足：重視問卷的設計和發放工作，這是對數據進行量化研究的基礎；重視大數據分析，要既有時期分析，也要有隊列分析，才能更科學地研究青少年體質健康問題；適度開放體質監測數據。《自然》發布的2018年十大科學人物中，有2位科學家是因為數據開放而人選。將體質監測數據向體育科研人員開放，必將極大推動青少年體質健康研究向縱深方向發展。

4.2建立青少年體質測試在線數據庫，推進青少年體質監測智慧化治理

每年，中國大、中、小學均積極開展體質健康監測工作，但這些數據是靜態的、散狀的橫截面數據；并且公布時間相對滯后。大量的數據未進行充分的數據挖掘，同時監測后的體育干預措施執行力也不足。而開發青少年體質健康監測系統，結合體檢結果，建立學生個人體質健康數字化檔案，能夠把這些散狀的截面數據對接為縱向的跟蹤數據，既能夠提升數據的研究價值，還能為學校、家長及時提供學生體質健康信息，有利于縱向跟蹤青少年體質健康發展情況，為社會、家庭、個人制定精準體育干預措施提供科學的依據；學生個人體質健康數字化檔案將對于降低青少年肥胖／超重率、近視率，提高身體素質能力起到重要的作用；還要運用現代化的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方式，打通時間、區域維度進行多角度、深層次的數據挖掘，使青少年體質健康監測發揮更大的功效，推進青少年體質健康監測的智慧化治理。

4.3加強對少數民族地區青少年體質健康的研究

目前，“一帶一路”倡議提出10年來，民族區域逐漸從改革開放的大后方、邊陲，被推向了最前沿和重要節點，給民族區域的加速發展帶了前所未有的機遇。青少年的體質健康狀況深刻地影響民族地區的未來經濟、社會發展。覆蓋全國的學生體質健康監測共涉及20多個少數民族地區的青少年體質測試。我國對此方面的數據研究還相對較少。充分挖掘全國體質健康監測中少數民族青少年的體質健康監測數據，能夠為民族地區的學校體育、衛生政策制定提供更堅實的基礎。

4.4重視鄉村青少年體質健康促進工作

耐力素質存在城鄉差異，城市和鄉村男、女生耐力素質均在下降，鄉村男、女生下降幅度高于城市男、女生。由于城鄉之間的經濟、社會發展差距，農村體育教育觀念相對落后，更改和取消體育課的現象較為嚴重，鄉村學校的體育設施不完備，體育師資力量偏弱，這些問題均阻礙了農村體育教學的正常開展。目前國家正積極推進“鄉村振興”戰略，2023年國家體育總局聯合多部門印發了《關于推進體育助力鄉村振興工作的指導意見》，多部門、多舉措合力推進體育助力鄉村振興工作。體質健康的調研數據顯示，對于鄉村青少年的體質健康干預也要引起足夠的重視，減緩鄉村學生耐力素質的持續下滑趨勢也刻不容緩。

4.5嘗試出臺高考體育改革方案

教育部第8次全國學生體質與健康調研結果顯示，初中生的耐力素質有了較大改善，這可能與中考體育政策措施牽引有較大影響。強化中考體育成績認定，引起社會、家庭、個人對于體育教育的重視程度，增加了學生在校內、校外的健身時間。中考體育成績比重的加大使初三學生在校的體育鍛煉1h比率達到42.7%，體質健康測試中的優良率達到29.2%，家庭和學校的雙重引導也對初中生的體質健康水平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測試數據顯示的正向變化趨勢，也證明了國家對青少年體質健康干預措施的積極有效作用，良好的階段性成果也為下一步繼續干預青少年體質狀況（尤其是小學和高中學生）確定了方向，增強了信心。由于中考體育政策的實施使我國初中生的體質健康狀況明顯提升，高考體育改革也可借鑒中考體育政策，進行過程性高考體育評價。政策的牽引應該對高中生、甚至大學生的體質健康狀況發展產生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