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無常態未來的設計學院應是引擎

杭間

最近有一個熱點問題——ChatGPT4.0，這個問題和產業的關系是，原來傳統概念讓高等教育尤其是設計教育，能夠通過實習、課程務實設置進入產業，但現在新的人工智能趨勢綜合性整體發展以后，我們發現產業在變，設計教育對應產業也在變。以ChatGPT為核心的人工智能對原有設計教育的體系形成了根本威脅。今天在場的年輕人一定都有體會，傳統設計教育的方法如果在今天這樣的形勢面前不改變是完全不行的，因此今天的產業更多會借助于研究、借助于高等教育思辨思想。人工智能的發展對應在設計領域里面是原理性的，因為我們無法做最好的編程，我們沒辦法做芯片或者提高CPU的運算速度，但是我們可以從原理角度思考人工智能對未來的影響，甚至考慮產業的生產結構、管理結構以及設計反饋結構。也因此，在今天的新技術面前，高等設計教育和產業之間面臨著一個全新的關系。

今天我就給大家報告這些觀點。首先大家都會注意到，麥肯錫經常發布未來科技發展給生活帶來的變化，但它最近的幾次發表對未來十大趨勢值得每一個從事設計的人思考，這正是未來設計所要面臨的方方面面問題。它倒推回來也將對設計教育結構產生顛覆性變化。流程自動化和虛擬化，以中國設計制造大獎為例，最近兩年評出兩名大獎，每次都有一個獎項是阿里、騰訊這些著名互聯網企業為某個工廠、某個企業所生產的云平臺，包括數字孿生等，它們已經完全改變了工廠的生產結構。還有量子計算，人工智能，AI，編程。信任架構實際上是指區塊鏈。生物革命和材料，一星期以前印度裔美國科學家說發現了常溫超導，被中國科學家所質疑，但不管怎么樣，常溫超導在理論上已經可行，如果真正進入到日常生產領域，那么未來的制造包括今天展廳里面的所有物質，在常溫超導的概念下無論是生產生成資本以及成形方法，包括倒推過來的加工方法，都會發生極大的革命性變化。其實家具設計界已經對材料設計比較敏感，但未來一定會有更多、更新的材料促成整體發展。

包豪斯原來的概念和教學體系，完全是從手工業社會進入大工業社會，通過材料來解決問題的體系。所以，當年以包豪斯為核心的現代設計教育基本方法，大家看三張圖就知道了，趴在桌子上畫，在工坊里面敲敲打打。到了今天，我有一個學生是某個汽車企業的設計總監，汽車外觀設計仍然免不了用油泥，因為互聯網沒辦法做到1：1完全準確生產。但是未來計算機技術和模擬汽車造型生產必定會取代油泥，必定會讓每個設計師很真實地感覺到這樣一種設計技術和色彩把控。我們可以看到，前幾年已經有這些新設計、新工具的出現，參數化設計，像喜馬拉雅建筑，還有各種軟件更新換代。依賴這些初級階段計算機設計和大數據設計，到發展為今天的語言，當然這樣的編程語言是在程序員手里，但程序員寫出來的程序、App會不會影響設計？和傳統用手寫的設計，會進一步擴散出去的平面設計有哪些不同？這種超級理性的計算機語言一定會對設計產生影響。

也因此我們可以看到，從設計到產品的過程當中，無論是智能增強、體驗計算、設計計算和感知增強，已經完全取代了當年所要做的平面構成、立體構成、市場調查、人體工學或產品用戶設計，現在已經可以在人工智能的統率下利用各種數據進行解決。我們可以看到，在當今互聯網、人工智能時代，設計所要產生的新革命回路。

我的看法是，設計學院不是學院。傳統設計學院和美術學院完全不一樣，未來的設計學院更像麻省理工學院所說的，是引擎，是師生知識體系、工作室、創業機構、風險投資等之間的互動關系，沒有固定的教材，沒有一成不變的設計知識體系，永遠處在一種相關鏈條式的、引擎式的、互相發動的變化過程中。也只有這樣，中國的設計或者世界的設計才能培養出馬斯克那樣的人，他的想法都來源于第一性原理和基點，就是設計無常態，這是今天的設計教育回應今天的大產業變革，以不變應萬變的立場和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