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慧(通信作者)
江西省上饒市人民醫院 (江西上饒 334000)
胎兒過大易致分娩第二產程停滯、產后大出血、肩難產、盆底軟組織損傷及新生嬰兒窒息等不良事件;胎兒發育遲緩將影響中樞神經系統發育,從而導致新生兒智力受損等嚴重后果[1-2]。因難以定義并測量胎兒生長,學者們提議使用出生體重作為評估胎兒宮內發育情況的替代指標[3]。臨床常用的胎兒體重預測方法為腹部觸診法和超聲估測法,腹部觸診法通過測量孕婦的宮高、腹圍等數據預測胎兒體重,超聲估測法通過檢測胎兒的生物學指標預測胎兒體重。目前,超聲估測胎兒體重因操作簡便、標準明確、可重復性高等優點,在臨床應用廣泛。本研究就近年國內外涌現出的對于不同體重范圍單胎及雙胎的超聲估測新認識進行綜述。
研究表明,使用1 或2 個生物學指標估測胎兒體重單一、片面,使用3~4 個生物學指標估測胎兒體重準確性更高[4]。如果胎兒頭部不受外界因素影響,應用頭圍+腹圍+股骨徑的生物學指標組合方式估測胎兒體重最快速且簡便,應用雙頂徑+頭圍+腹圍+股骨徑的經典生物學指標組合方式估測胎兒體重最為準確;如果胎兒頭部受胎位、羊水等外界因素影響,則可采用腹圍+股骨徑組合的生物學指標組合方式估測胎兒體重[5-6]。部分研究一致表明,應用超聲檢測胎兒生物學指標推導多元回歸方程估測胎兒體重更客觀[7-9]。姚濤等學者[8]發現,相對經典生物學指標組合方式,選用宮高、腹圍、股骨徑建立多元回歸方程估測胎兒體重的誤差較低。此外,選擇與性別相關的多元回歸方程估測胎兒體重效果更佳[3]。
當前我國人口出生率約為7%,國外人口出生率約為15.1%[10],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巨大兒出生率呈明顯上升趨勢。巨大兒可引發嚴重的產時并發癥,因此,產前預測巨大兒十分重要。
有學者比較了腹部觸診法和超聲估測法預測巨大兒體重的準確性,發現相對于腹部觸診法,超聲估測法具有更高的符合率[11]。研究顯示,當胎兒腹圍大于350 mm 時為巨大兒,腹圍小于330 mm 時提示排除巨大兒[12]。與此同時,有學者提示,超聲檢測常規生物學指標不能充分體現巨大兒肢皮下體脂肪分布差異對體重的影響,易高估胎兒的體重,建議按照不同體重范圍選用合適的多元回歸方程估測胎兒體重[13]。此外,對于巨大兒,專家們基于我國胎兒生物學指標數據,在調整和修正常規多元回歸方程的前提下創建了新的多元回歸方程,且其估測體重準確性較高[14]。目前,雖然超聲檢測胎兒生物學指標推導多元回歸方程逐步完善,種類多元化,但眾多多元回歸方程主要針對的仍是正常出生體重兒。美國婦產科醫師學會(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ACOG)“巨大兒指南”指出,對于可疑巨大兒,超聲評估胎兒體重的準確性并不比腹部觸診評估胎兒體重的準確性高[15]。近些年隨著三維超聲技術的興盛及推廣應用,發掘出較多的生物學指標以預測胎兒體重(譬如大腿容積值等三維超聲數據),從而提高精確度,尤其是在存在巨大兒風險的情況下[16-17]。
隨著國民經濟的發展,低體重兒出生率有所下降,但這些胎兒早產率較高,環境適應能力較差,各種疾病的發生率較高,導致其病死率較高,因此,產前需對低體重兒做出準確預測,為早期干預、改善預后提供參考[18]。以往廣泛應用的多元回歸方程對于低體重兒體重的估測誤差較大,但陳萍等[19]基于我國低體重兒數據創建了針對低體重兒使用的新的多元回歸方程,且其絕對誤差較低。2017 年提出的INTERGROWTH-21st 可評價胎兒宮內發育情況,但目前尚處于觀察階段[20]。還有學者提出,三維超聲可通過量化胎兒部分肢體容積提高低體重兒的檢出率[21]。
隨著我國高齡產婦的增加和輔助生殖技術的發展及應用,雙胎妊娠率明顯增加,但雙胎在宮內生長復雜,出生體重不一致問題在臨床上普遍存在,較大胎兒通常是適于胎齡兒,較小胎兒則通常發展為生長受限兒,而生長受限兒的死亡風險較高,同時其神經功能發育障礙的發生風險也較大[22-23]。因此,雙胎體重的測定較單胎更加棘手。腹部觸診法獲得的雙胎信息較少;超聲估測法不僅能獲得雙胎的頭圍、腹圍、股骨徑、雙頂徑等詳細數據,還可了解孕婦的腹壁脂肪層厚度、胎盤大小和位置等影響因素,應用獲得的多方信息綜合剖析,從而準確區分胎兒大小,對較小胎兒體重的估測也更加精確[24]。《雙胎妊娠的臨床處理指南(2020 年更新)》[25]提議,于孕早期通過應用超聲估測法檢測雙胎的頭臀徑差異預測妊娠不良結局的價值有限(B 級);于孕中期應用超聲估測法檢測較小胎兒的腹圍、臍動脈搏動指數,可診斷其是否發生選擇性生長受限(E 級),利于產前早期發現雙胎的體重差異,為臨床優化監測和預防性治療方案提供憑據,從而改善孕婦及胎兒的結局[26]。
目前應用超聲估測胎兒體重較為準確,其中建立多元回歸方程可檢出異常體重胎兒,于孕中期估測可發現雙胎的體重差異,但仍受多種因素影響,未來還需繼續研究探索,以期找到一種更全面、客觀、簡便的估測方法,服務于臨床[2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