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恐怕還是對生活的理解與認識

王春林

《小說月報·原創版》于新年之際開設“新作大家談”欄目，旨在對刊物上新近刊載的優秀作品展開及時的討論和舉介，毫無疑問是一個推進刊物發展、擴大作品影響力的有力舉措。這里所重點討論的，便是青年作家李知展（曾以“寒郁”的筆名發表過不少作品）的中篇小說《玉是石頭的心》。圍繞這一作品，作家李清源和學院里的批評者楊萌、王春林都在短評中各抒己見，發表了很好的看法。

李清源知人論世，以小說家的感性筆觸，提綱挈領地寫道：“以上的感覺在《玉是石頭的心》這個中篇里，也成立。小說寫一位‘大齡女性’ 從嶺南都市里四顧彷徨暫且退守家鄉，而家鄉的世俗規則又兼容不下她的思想，還得再作逃離，又陷在謬托知己的鑒定玉石的中年男人圈套里，附帶著婚姻、女性覺醒、兩代人的情感歸宿等話題，小說娓娓道來，故事依舊出彩。在故事之外，新奇的比喻和彌漫的詩意，以及旁逸斜出的父親家庭外的情意，讓小說多了回環的空間，有了表現的張力。”

或許與學院的影響有關，楊萌、王春林則是以嚴謹的筆觸展開了細致的文本細讀。他們的看法是：“李知展這一小說作品的值得肯定處，主要在于毫無偽飾地真切呈示出了當下時代如同蒲天麗這樣一類普通女性被苦難纏身的艱難生存處境。從被迫撤離大城市，到老家的被逼婚，再到情感的被背叛，最起碼有三重苦難疊加在了蒲天麗身上。三重苦難疊加的結果，所構成的當然就是蒲天麗的生存困境。然而，在充分肯定李知展的作品是一部中規中矩地呈示并表現著蒲天麗們艱難生存處境的中篇小說的同時，如果從更為嚴苛的思想藝術標準來看，我們卻也能夠感覺到其中一些不足之處的存在。”在他們的理解中，一個無論如何都不容忽視的問題，就是如何才能夠對生活有自己獨到的理解與開掘。

正所謂車有車路，馬有馬路，到底怎么樣才能寫出優秀的小說作品來，一方面是寬容度或有不同，另一方面則是，作家和批評者給出的路徑未必一致。盡管說諸如藝術想象力、藝術感覺，乃至語言修辭等也都是不容忽視的重要方面，但在我不無偏狹的觀念中，很多時候，恐怕還是作家對書寫對象是否有獨到深入的理解與開掘更為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