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古建筑保育與活化研究

葛子杰 劉漢清 張奇瑞 韓李映

（汕頭職業技術學院， 廣東 汕頭 515000）

1 潮汕古建筑保育活化的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在視察廣東時多次提及老城保護，指出“要保護好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老城區， 彰顯城市特色， 增強文化旅游內涵， 讓人們受到更多教育。” “在改造老城、 開發新城過程中， 要保護好城市歷史文化遺存， 延續城市文脈， 使歷史和當代相得益彰。” 古建筑是歷史文化的遺產， 是歷史發展與演變的幸存者， 必須加強保育活化， 守住城市歷史文脈， 保護潮汕歷史文化[1]。

2 潮汕古建筑保育活化調查目的

在經濟發展情況下， 人們的精神文化需求越來越高， 旅游業的發展越來越快， 古建筑是旅游業的重要載體， 特點鮮明的古建筑能夠帶動地方的旅游業的發展與提升， 從而帶動城市的經濟、 文化發展。所以保育與活化古建筑變得尤其重要。

3 調查內容

潮汕古建筑的主要代表分別有下山虎、 四點金、駟馬拖車、 百鳥朝鳳等。

3.1 下山虎

它主要由后座主廳連左右二個大房， 兩廂厝仔，中間天井， 前面門樓仔組成， 每座都會有一口井，一般占地在0.25 畝左右， 是潮汕地區最典型的民居布局， 它的布局是在四合院的原理上簡化、 濃縮而來的， 它應該是潮汕地區單戶式小型民居。 廣東出土的漢代陶屋與潮汕地區的下山虎型民居十分相似。

3.2 四點金式

它是由下山虎式改變而來的， 東西南北四個廳堂相應朝向天井（又稱四廳相向）。 廳堂兩邊連接著住房、 配間， 四個廳堂互相連通， 中間自然形成一個天井， 這樣就構成了一整套交通方便、 通風采光效果良好的小型建筑群體。 它比較接近四合院的原型， 是潮汕地區多戶式中型民居。

3.3 駟馬拖車

它是由四座四點金式（其寓意為駟馬） 組成，古代還有馬名分列在兩邊， 中軸位上再增加二進或者三進祠堂（其寓意為主車） 主車與駟馬之間設有通巷（稱為伙巷） 連通后巷， 后面再設后包厝， 把整座建筑物圍成一個整體。 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它與四合院造型原理關系更親近了。 它的功能比四點金式較為齊全。 方便人們集中拜祖和防衛， 是潮汕地區聚族式大型民居[2]。

3.4 百鳥朝凰式

“百鳥朝凰” 又叫“三座落”， 比較大規模地叫“八廳相向”。 它是以“駟馬拖車” 為主體， 外面由“四點金” 或“下山虎” 包圍形成， 房間數可達到100 間的規模。

4 調查方法

1） 資料收集： 查閱有關潮汕古建筑的書籍、 在網上收集相關資料， 參考有關古建筑的訪談記錄；2） 實地考察： 參觀潮汕古建筑汕頭小公園開埠區，汕頭英國領事署舊址等， 從中發現潮汕古建筑保育中存在的問題； 3） 實地訪談： 拜訪潮汕地區的居民、 景區的工作人員， 調查他們對潮汕古建筑的了解程度； 4） 網絡問卷調查： 運用互聯網發布調查問卷， 統計人們對潮汕古建筑保育的意見和看法； 5）匯總： 整合全部信息， 進行探討研究， 分析出結論。

5 潮汕古建筑調查分析

在一次訪問中， 部分訪問人提到， 潮汕古建筑還有保留的必要嗎？ 它們除了能帶來潮汕旅游業的發展外又有什么意義呢？ 對于那些沒有同樣教育背景和知識的人， 潮汕古建筑的保護可能并不重要，他們只是把潮汕景區的建立作為一種休閑娛樂的地方，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潮汕古建筑被刻上到此一游的字跡。 為了更好地了解人們對于潮汕古建筑保育的認識情況， 我們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查活動。

關于人們對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的認識情況。 通過我們的調查問卷， 收集關于人們對于潮汕地區古建筑保育的一些看法， 得出如下結論， 見圖1。

圖1 人們對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的認識情況統計圖

我們分別利用互聯網調查、 景區附近發放問卷調查、 學校進行現場采訪及問卷調查的方法采訪了約500 人， 并且整合數據， 發現只有2% 的人表示對于潮汕古建筑保護現狀很了解， 6% 有一般性的了解， 而50% 的人只是聽說過相關話題， 甚至還有42% 的人認為這與自己關系不大， 并不關注。 很明顯， 人們對于潮汕古建筑保護的了解程度很低， 另外， 在調查中我們發現， 大多數人對于潮汕古建筑保護的了解都來源于電視節目和書籍報刊， 25%的了解來自實地考察， 通過舉辦文化活動來了解的只有12%。 所以， 為了使更廣泛的人群了解關于潮汕古建筑保護的知識， 我們應該多進行文化活動， 使得更多的人能在休閑時間掌握更多的潮汕古建筑保護知識[3]。

6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育面臨重大挑戰

6.1 文物保護意識普遍不強

對于大多數人， 潮汕古建筑的功能僅僅是旅游欣賞功能， 對潮汕古建筑更深層次的文化價值缺乏深入的認知， 不僅是廣大居民及游客， 甚至部分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也缺乏對潮汕古建筑的保護意識，沒有及時采取較好的保護措施。

6.2 文物安全問題

街區內普遍存在電線架空布置、 縱橫交錯、 雜亂無章， 部分居民將衣物、 衣桿等晾曬與電線上，不僅破壞街區風貌， 也存在嚴重的安全隱患。 原有供電線路老化， 缺少漏電保護裝置， 存在電線私拉亂接現象。 以往的改造修復工程僅局限于對主要道路周邊建筑的修繕， 街區內部建筑情況堪憂， 對游客、 居民造成安全隱患， 也使得承載著厚重記憶的歷史建筑在慢慢消逝。 建議進行分片區改造， 提升汕頭市民的幸福感、 榮譽感、 歸屬感， 提升汕頭市城市形象。

6.3 潮汕古建筑修繕要堅持“以舊修舊、 修舊如舊” 原則

歷史文化街區是連接一座城市發展的過去、 現在和未來的紐帶， 因此， 修繕時要堅持“以舊修舊、修舊如舊” 原則， 使歷史文化街區重返“舊模樣”。要注重保護好建筑和街區的完整性、 真實性和延續性， 完整性與真實性是基于建筑修繕方面來說的，而延續性則更多地是歷史建筑帶給市民文化上、 精神上的情感延續。 因此， 對歷史文化街區的修繕要盡可能地保留歲月的痕跡， 才能更好地延續城市歷史文脈， 讓汕頭歷史文化街區在新時代中重現舊時代的回憶。

7 如今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中存在著諸多問題

潮汕古建筑是一門古老的傳統技藝， 始于唐宋，興于明清， 盛于清末民初， 至今已有千余年歷史。其中精美石雕、 金瓷木漆、 嵌瓷三大民間技藝特色顯著， 隨著社會的發展， 傳統技藝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 對于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問題也日益嚴重， 也更加緊迫。 具體來說，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1） 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價值認識不足， 保護傳承意識淡薄。 普遍人們對于“營造技藝” 這一概念模糊不清， 對此的認識情況有認識的很少， 可以通過科普宣傳加深公眾對傳統營造技藝的認同感和保護傳承意識， 嘗試以興趣班、 訓練營、 職業教育、 大型活動等形式。

傳承人老齡化， 后繼無人， 技藝傳承面臨斷層危機。 這種民間營造技藝沒有經典古籍傳世， 只能靠營造師和能工巧匠的“言傳身授” 方式世代相傳， 傳承的脈絡在潮汕地區呈現出網狀交織狀態，必須多層次培養非遺傳承人， 確保非遺傳承后繼有人， 打破單一的傳承模式。 可以加大鼓勵中青年，放寬非遺傳承人的當選年齡， 培養非遺中青年傳承群體； 可以通過高等教育、 職業教育等培養非遺傳承人； 政府給予經濟方面的扶持， 并建立非遺傳承人表彰激勵制度。 新材料、 新技術的出現， 古建筑營造技藝水平日趨下降并將面臨淘汰危機。 可以借助現代技術提升古建筑營造技藝保護水平， 例如：通過攝影測量技術保存古建筑原始資料； 使用現代化機電一體化實現技術創新； 制作比例模型再現古建筑技術藝術精髓； 借助三維激光掃描技術建立數字化立體模型。

2） 古建筑日益稀少， 傳承市場需求日益萎縮，缺乏交流實踐平臺， 產業活力弱化。 要及時保護古建筑實體， 打開傳承市場， 企業可以為其提供實踐平臺， 發展傳承的相關產業， 實現產業鏈， 激發產業活力； 建立規范的傳授能工匠培訓一體化， 或者開設講座學術交流。 行業社會對于工匠和傳承人認可度不高， 薪資待遇條件較差。 可以加大政府扶持力度， 帶動公眾積極活躍參與保護和傳承； 提高薪資， 提高其社會地位， 建立激勵獎勵制度； 建立傳統建筑技藝等級評價體系， 考核證書或者職業資格證書。

8 潮汕古建筑保育整治措施

1） 對具有歷史文化價值和保留意義的建筑， 按照文物保護單位和歷史建筑的保護要求， 嚴格保護沿街立面、 主體結構、 有價值的平面布局、 特色材料裝飾等價值元素， 對殘損剝壞的部分進行原狀修繕， 建筑內部可適應現代功能進行適度改造； 2） 對建筑質量較好的非保護類建筑， 可根據街區風貌導則保留核心要素進行整治改造， 與歷史風貌相協調；3） 對連片與街區整體歷史風貌不協調的建筑， 根據街區規劃設計方案拆除重建； 4） 對于結構破壞嚴重甚至以坍塌， 但具有一定保護價值的非保護類建筑，近期可作為遺址展示， 遠期允許按歷史風貌原址復建； 5） 對建筑質量較差甚至已坍塌的建筑， 根據街區規劃設計方案公共空間設計要求， 改造成為廣場、綠地或庭院； 6） 嚴格保護原建筑立面形制， 保持原有三段式或四段式樣式。 重點保護陽臺、 外廊、 騎樓等特色空間， 嚴禁后期封閉、 遮擋， 延續傳統風貌； 7） 嚴格按照建筑原有風格保護和修繕屋面， 禁止擅自改變原有樣式。 鼓勵應用新型材料和技術保護和修繕屋面， 但應延續傳統建筑材料的肌理和質感， 色彩符合傳統主色調。 鼓勵合理利用屋面空間，改造為可上人屋面或屋頂綠化； 8） 破損程度較低的， 宜通過清洗、 修補等方式進行保護和修繕； 破損程度較高的， 優先按原工藝、 原材質、 原色彩修復還原； 9） 條件允許情況下， 優先按原工藝、 原材質、 原色彩保護和修繕具有歷史傳統風貌建筑的門樣式， 重點修復門套上的特色裝飾。 應嚴格控制門戶尺寸比例。 改造活化為公共服務和商業經營功能的， 可在不影響整體風貌前提下， 在首層空間根據功能需求適當增加門戶面積。 為符合現代功能使用和安全需求， 允許使用現代樣式替換， 需與傳統風貌相協調； 10） 在條件允許情況下， 優先按原工藝、原材質、 原色彩保護和修繕具有歷史傳統風貌建筑的窗戶樣式， 重點修復窗檐、 窗套、 窗臺上的特色裝飾。 應嚴格控制窗戶尺寸和窗墻比例； 11） 山花遺存可識別的， 應該嚴格按照遺存原工藝、 原材料、原比例進行修復； 山花遺存不可識別甚至已完全破壞， 應該嚴格按照各類山花樣式的設計和修繕原理，參考同類元素復原處理， 以展現開埠時代城市經濟實力和傳統風貌； 12） 裝飾細節遺存可識別的， 應該嚴格按照遺存原工藝、 原材料、 原比例進行修復；裝飾細節遺存不可識別甚至已完全破壞， 應該嚴格按照裝飾細節的設計和修繕原理， 參考同類元素復原處理； 13） 柱式遺存可識別的， 應該嚴格按照遺存原工藝、 原材料、 原比例進行修復； 柱式遺存不可識別甚至已完全破壞， 應該嚴格按照柱式樣式的設計和修繕原理， 參考同類元素復原處理； 14） 灰塑紋樣遺存可識別的， 應該嚴格按照遺存原工藝、原材料、 原比例進行修復； 紋樣遺存不可識別甚至已完全破壞， 應該嚴格按照紋樣的設計和修繕原理，參考同類元素復原處理； 15） 不可移動文物和歷史建筑的平面形制保護和修繕， 需符合有關法律、 法規、 規范的要求； 傳統風貌建筑， 在保護原整體格局和特色空間 （天井、 外廊、 騎樓空間等） 前提下， 可結合活化后的使用功能進行合理改造。

9 潮汕古建筑活化的方向

1） 活化為主題的歷史展覽館， 展示和宣傳汕頭的歷史故事與花絮。 對展覽館內部采用現代展館的形式， 利用簡單觸摸、 簡單裝置、 多媒體等形式作為對展品內容的補充， 保證內容的系統性和完整性；2） 活化文化遺產線路， 盤活地塊形成歷史文化街區的口袋公園群， 促進古驛道的活化利用與文化旅游產業發展； 3） 活化商業街區， 如保存有行商、 老字號、 傳統小吃等； 4） 活化多樣的建筑風格。 活化時， 融合清末民初以來傳統潮汕民居、 近代現代主義風格、 西方新古典主義風格、 現代風格等建筑特征。 歷史建筑的活化是潮汕文化、 僑鄉文化、 海洋貿易文化的載體。 活化歷史建筑， 盤活歷史街區，提升整個街區的形象， 豐富汕頭人民的歷史記憶。

10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產生一系列問題的原因

10.1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問題

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 以及現代新事物眾多，人們對于古建筑似乎并不在意， 以至很多人都忽略了。 直至旅游業的發展， 人們通過旅游來增長見識，而潮汕古建筑在旅游業中所占的資源廣而豐富。 許多人慕名而來就是為了了解潮汕的歷史、 建筑文化、人文、 藝術等信息。 雖然潮汕地區古建筑資源豐富，但是在人類的發展中如何事物都是需要更新換代進行新舊交替的。 在這一發展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就面臨了很多問題： 1） 現代年輕人對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了解少之又少； 2）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文化沒有很好地在青少年身上普及宣傳， 人們只知道有古建筑這個產物但是對于它的營造技藝的手法一無所知； 3） 在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職業中對于薪資待遇沒有做到很好地吸引廣大青年前來就業學習； 4） 沒有成立專門的潮汕古建筑研究組織。

10.2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保護問題

1） 沒有官方的保護政策以及法律法規， 來約束人們； 2） 沒有把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當作文物來保護， 對此投入的資源較少； 3） 因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手法工藝和普通工種有較為大的不同， 接觸此工種的人員較少， 所以在修繕工作中沒有專業的人員來進行修繕工作。 這也是對于建筑物的一種傷害，在修繕過程中沒有較好地保留潮汕古建筑的“原汁原味”。

10.3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產生一系列問題的原因

結合以上分析， 在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傳承和保護中應該更多地重點培養青少年人群， 沒有通過拍攝紀錄片和一些新媒體通道等方式傳播。 當地沒有具體的組織機構讓更多的人學習和認識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的工藝手法。 沒有投入更多資源去保護潮汕古建筑。 最后沒有制定相應的保護措施方案，和法律法規來約束大家等都是產生問題的原因。

潮汕古建筑營造技藝是我們祖先留下來的瑰寶。綜上所述， 我們明白了要很好地傳承和保護潮汕古建營造技藝實屬不易， 開展的工作非常之多和非常的困難。

11 結語

我們團隊通過對潮汕古建筑保育與活化的各種問卷調查和研究， 提出如下意見， 希望能有助于潮汕古建筑的保護。

1） 加大保護宣傳力度， 強化群眾的文物保護認識。 文物古建筑是社會的共同財富， 其保護工作應當由社會群眾共同參與和行動起來。 政府要綜合利用多種途徑， 定期開展文物古建筑的保護宣傳工作，在社會上形成一種“全民參與” 的保護意識。 政府應提供相關的政策和財政， 支持一些具有歷史意義的古建筑區開展潮汕古建筑文化旅游融合活動， 為當地居民和商戶增加經濟收入。 實現居民經濟收入和當地文化發展的雙贏。 由此增強當地居民對歷史文化資源的保護與開發的積極性， 共同投入到為美好的生活而奮斗。

2） 做好歷史文化古建筑的保護， 就要做到規劃先行。 要注重保護好古建筑的完整性、 真實性和傳承性， 完整性與真實性是基于古建筑保護和修繕方面， 而傳承性則更多的是歷史古建筑帶給當地人文化上、 精神上的情感傳承。 歷史古建筑的保護要建立在遵循城市總體規劃的基礎上， 結合當今城市發展的方向， 更好地促進“文商旅” 融合。 不僅要做好兼顧城市基礎設施建設與發展， 還要在現代化城市中保存好古城的標志和遺跡， 同時也能使歷史古建筑融入市場， 吸引外來游客前來參觀， 由此刺激當地相關產業的發展完善， 使歷史文化資源轉化為推動經濟發展和加快城市化建設的優勢。

3） 以往的改造修復工程僅局限于對主要道路周邊建筑的修繕， 街區內部建筑情況堪憂， 對游客、居民造成安全隱患， 也使得承載著厚重記憶的歷史建筑在慢慢消逝。 建議進行分片區改造， 提升汕頭市民的幸福感、 榮譽感、 歸屬感， 提升汕頭市城市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