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循環背景下我國經濟發展的研究熱點及趨勢分析

張馨月

(濟南大學 山東濟南 250024)

縱觀我國社會主義發展格局變遷的歷史長河，我國順應復雜的國際局勢，先后選擇了以計劃經濟為主導的“內循環”格局、以市場發揮為基礎的“外向性”格局，而今衍生了市場決定型的“雙循環”新發展格局[1]。“雙循環”按照國家邊界可劃分為國內循環及國際循環，是一種“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的經濟發展格局。目前世界經濟發展形勢嚴峻，后疫情時代我國“雙循環”與疫情前的雙循環新內涵有著顯著差別。中共中央強調“充分發揮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和內需潛力”，提示要以國內經濟循環為主體，保證國內經濟體的市場活性和抗風險能力。故如何讓國際循環和國內循環相互促進、聯動發展是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議題。CiteSpace是當前科學計量領域普遍采用的軟件，由陳超美博士與大連理工大學共同開發，通過可視化圖譜能夠展示研究領域的歷史發展脈絡、研究前沿領域，從而呈現完整的知識架構[2]。本文梳理有關雙循環的期刊文獻，采用CiteSpace6.1R3進行雙循環背景下我國經濟發展的系統回顧，從而為未來相關研究提供借鑒與啟示。

1 數據來源

在中國知網中選擇高級檢索，以“雙循環”“AND”“經濟發展”為主題進行期刊檢索，時間范圍為建庫至2022年(文獻檢索時間為2022年9月20日)，初步檢索到1288條記錄。手動剔除會議綜述、書評等不相關的記錄，最終確定文獻921篇，將篩選出的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出數據并以“download_**”命名文件。

2 研究方法

將文獻信息直接導入CiteSpace6.1 R3中進行格式轉化。時間切片為1年，其余為系統默認。節點類型(Nodetype)分別設置為作者(Author)、機構(institution)、關鍵詞(keyword)進行分析。在結果可視化界面中，每個年輪代表作者、機構和關鍵字群，節點越大代表出現頻次越高。節點間的聯系代表節點之間存在協作關系。

3 結果分析

3.1 學術合作分析

3.1.1 研究者合作分析

將節點類型選擇“作者”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研究者合作網絡圖譜(圖1)，該網絡生成129節點，30個連線。節點越大表明發文量越多，從關鍵節點可以看出陸岷峰、任保平、黃群慧、徐政等是這一領域內具有影響力的研究者。節點之間的連線代表節點之間的協作關系，從整體網絡結構來看，大多數節點孤立存在，分布分散，提示各作者間合作關系欠佳。

圖1 研究者合作網絡圖譜

3.1.2 研究機構合作分析

將節點類型設為“機構”，得到機構合作網絡圖譜(圖2)，該網絡包含136個節點，45個連接。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人民大學、北京大學對雙循環背景下的我國經濟發展關注度最高。從研究機構的屬性來看，我國現有關于雙循環的經濟發展研究，以國內高校的經濟學院或商學院為主體，從研究機構間的合作關系來看，各所院校間的合作關系仍需進一步加強。

圖2 研究機構合作圖譜

3.2 關鍵詞頻次分析

關鍵詞是文章主題內容的高度凝練，基于關鍵詞可以看出該主題領域的研究熱點，將節點類型設為“Keyword”，本文共得到446個關鍵詞，選取出現頻次排名前30的關鍵詞進行展示，如表1所示，將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最終繪制出共有220個節點，450條連線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如圖3所示。結合表1和圖3關鍵詞的中心性和出現頻次，可以發現，除去雙循環、經濟發展這兩個常規關鍵詞，該領域研究的熱點詞匯有數字經濟、擴大內需、產業鏈、新格局、科技創新等，提示上述這些詞匯被學者們經常關注。

表1 關鍵詞頻次

圖3 關鍵詞共現

3.3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通過特點的算法能快速找到該領域某一時期的熱點方向。本文基于LLR算法共形成20個聚類標(圖4)，每個聚類包含的主要關鍵詞(表2)。其中，Q＞0.3就意味著劃分出來的社團結構是顯著的，S＞0.5時，表示聚類是合理的，若S＞0.7，則認為聚類是令人信服的。本聚類結果顯示Q=0.496，S=0.8547，表明該聚類效果良好，且結果令人信服。

圖4 關鍵詞聚類

表2 聚類標簽內容

3.4 關鍵詞突變

關鍵詞突變可進一步分析不同時段所對應的雙循環經濟發展研究主題及其發展演變趨勢。本文利用CiteSpace的突變檢測(Burst)最終探測出的25個突變詞來生成關鍵詞突現探測分析圖，如圖5所示。

圖5 關鍵詞突變

4 討論

4.1 一般情況分析

學術間建立成熟的合作關系對于創造成功相當重要，研究人員、研究機構的合作分析，可以直觀反映學術影響力及社會關系。從研究人員來看，該領域的研究逐步涌現出陸岷峰、任保平、黃群慧、徐政等一批主要研究者，但研究者與研究者之間尚未形成穩定的研究隊伍。從機構地區分布來看，形成了以北京地區為首的高產研究機構，其次主要分布在東部沿海地區，而西北部地區及中部地區研究機構少，這體現了經濟管理領域地區分布呈現不均衡的特征，故應加強作者和機構跨區域間的合作關系，進一步將雙循環經濟發展理念科學化、多元化。

4.2 關鍵詞頻次分析

從關鍵詞出現頻次來看，數字經濟、擴大內需、產業鏈、新格局、科技創新等內容是學者們比較關注的問題。后疫情時代，新格局的構建重點在于擴大內需，打通國內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四個環節產業鏈，加強自主創新能力，推進外貿高質量發展。數字經濟是與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的運用交織在一起的經濟形態，近年來逐步成為推動完善內需體系、釋放內需潛力的重要抓手。數字化模式展開投資經營的情況下，接近市場的有效需求，內需市場體系將趨于完善，內需市場活力將得到充分釋放。技術創新在數字經濟與內需增長之間產生部分中介作用，即數字經濟對內需增長所產生的促進作用中，部分效能通過技術創新得以實現。陳偉欣(2022)研究表明，數字經濟有助于通過促進企業固定資產凈額，從而擴大內需，其中促進作用在小規模、東部地區和非國有企業更為明顯。此外，部分中心性較強的如財政政策、發展產業，亦在網絡中占有重要作用。財政作為國家治理的基礎和重要支柱，在新發展格局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從對沖公共風險、擴大內需、優化供給推動我國產業升級是我國產業鏈占據全球產業鏈高端的必然選擇，眾多學者對于從國內大循環和國際循環兩個角度對產業升級路徑優化進行研究。

4.3 關鍵詞聚類分析

結合圖4、表1，第一板塊(#0)聚類規模值為49，是有關雙循環背景下經濟體系建設的研究，主要共現的核心關鍵詞有：雙循環；對外開放；開放型經濟；民營經濟；經濟循環等，從這些關鍵詞中可以看出，建設更高水平的開放型經濟新體制，有助于推動形成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開放格局，是事關戰略全局的系統性深層次變革，更是構建新發展格局的必由之路。第二板塊(#2)、第三板塊(#1)聚類規模值均為22，是關于數字經濟下居民消費水平與國家經濟增長、產業發展的關系研究，第二板塊共現的核心關鍵詞有：消費；經濟增長；產業發展；區域經濟；數字貿易；第三板塊是核心關鍵詞有：數字經濟；內在邏輯；實現路徑；消費升級；平臺經濟。胡智慧等(2021)研究表明，數字經濟的發展能夠提升產業高級化水平，促進農村居民消費結構升級，說明在雙循環背景下，數字經濟引導消費結構轉變促進制造業轉型升級。第四板塊(#3)聚類規模值為21，是關于外循環下產業供應鏈的研究，核心關鍵詞有：產業鏈；供應鏈；比較優勢；外循環；發展格局。2020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發展任務，提出要“增強產業鏈、供應鏈自主可控能力”，尤其是在形成雙循環格局的要求下，產業鏈、供應鏈安全穩定是雙循環發展的重要基石。企業、工廠可通過產業數字化轉型、突破核心技術等措施，以最大限度發揮產業鏈、供應鏈的自主可控能力。第五板塊(#4)聚類規模值為17，是關于擴大內需要的途徑研究，核心關鍵詞有：擴大內需；對外開放；創新驅動；內需；科技創新，表明在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前提下，必須強化“內需”對經濟增長的帶動作用。現階段，我國已進入工業化發展后期階段，借鑒其他國家工業化發展規律，這一時期“激活內需”便是經濟發展的重點。就具體措施而言，在生產方面需要加強創新，實現產業更替升級，突破發達國家的出口限制；在消費方面，需要完善內需體系，注重需求結構，提高消費市場主體的活力。第六板塊(#5)聚類規模值為14，是關于國內循環與國際循環的關系探討，核心關鍵詞為：新格局；路徑；價值鏈；國內循環；國際循環等。國際循環能夠為國內循環發展提供動力，但國內循環才是國際大循環的前提條件，兩者相互促進，不可或缺，共同實現國際國內市場的良性循環提供支撐和保障。第七板塊(#7)與第八板塊(#6)的聚類規模值為13，主要關于財政政策的研究，主要共現關鍵詞有：經濟發展；財政政策；民族地區以及經濟；中國；內循環；收入分配；機遇等。在經濟基礎、自然條件等因素制約下，完全的市場環境將使民族地區的發展處于不利地位。財政政策調控作為國家經濟宏觀調控的重要調節方式，必須根據所要調控對象所處的客觀情勢及主要矛盾等情況來調控，以此才能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提供穩定的制度保障。在收入分配方面，需要建立合理健全收入分配機制，重點關注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在“按勞分配”的基礎上最大程度實現公平分配；第九板塊(#8)聚類規模值為12，是關于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現實邏輯重要意義的研究，涉及的核心關鍵詞為：現實邏輯；實踐路徑；理論邏輯；創新；歷史模式。以外向型經濟為主導的發展模式已經適應不了社會的發展，構建雙循環發展格局，把重心轉移到國內大循環上，不僅能夠有效避免復雜的國際局勢帶來的沖擊，還能增加國內國際循環的良好聯動。第十板塊(#9)聚類規模值為10，主要關注新冠疫情下中國經濟的發展，核心關鍵詞有：中國經濟；高質量；新冠疫情；體育產業；本體產業。新冠肺炎疫情對國際經濟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以改革創新、結構優化為龍頭處理好宏、微觀層面上的矛盾化解問題，以擴大內需為基點，形成雙循環發展新格局而繼續努力推進“和平崛起”。在新興產業方面，我國體育培訓業發展剛剛起步，后疫情時代消費觀念的改變、政策扶持的力度等體育產業或其他本體從產業的發展的機遇。故在“雙循環”背景下，本體產業要逐步形成一個內部結構分明，在消費與投資的有效結合中形成高質量的產業體系。

4.4 關鍵詞突變分析

本文通過對比考量以及對相應文獻的綜合分析，可以看出相關研究具有鮮明的政策導向性，突出表現為以金融大事件、黨的代表大會為時間節點。如圖6所示，在2006年出現了“轉變途徑”“循環經濟”等突現詞，且僅持續了1年，表明這些話題持續熱度較低。較雙循環經濟的概念不同，循環經濟又稱為“3R”經濟，即Reduce(減量化)、Reuse(廢物再資源化利用)、Recycle(資源循環利用)，其根本問題聚焦于節約和降低發展成本，因此，大力發展循環經濟是實現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重要途徑。

可以看到，“財政政策”“歐債危機”“逆調控”“宏觀經濟”等突現于2012年，其中“財政政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了較高的研究熱度。2011年國際經濟領域的首要問題是歐元區主權債務危機及其化解。在那個時期，我國經濟進入調整期，國內和國際經濟形勢的差異形成了21世紀以來突出的“逆調控”格局。世界經濟運行中的風險因素隨著美國經濟的復蘇和歐盟一體化進程的推進而變得更加微妙；反觀國內經濟運行，通貨膨脹壓力轉入潛行期，房地產等資產市場調控處于攻堅期，實體經濟發展處于轉型期，而收入分配改革則進入矛盾的高發期。故通過構建“逆調控”框架下的積極財政政策和穩健貨幣政策，才能推動經濟平穩快速發展。

“新格局”“疫情防控”“擴大內需”“全球化”等關鍵詞于2020年突現。黨中央于2020年提出了要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戰略決策，新發展格局的提出，是經濟全球化發展到新階段中國的必然選擇和客觀需要，如何構建更高水平的開放型經濟新體制是眾多經濟學家需要研討的問題。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加快我國實現全方位的對外開放，要求我們繼續加強對內改革力度，擴大內需，不斷做大全球貿易圈，拉動消費，穩步實現內循環與外循環良好合作的態勢。

“消費”“經濟循環”這兩個關鍵詞于2021年突變至今，表明刺激消費水平，拉動經濟增長，促進經濟內外循環，是當前階段的研究熱點，還有可能是下一階段的熱點研究方向。

5 結語

近年來，雙循環背景下我國經濟取得了較大的發展。就研究文獻而言，目前在雙循環經濟發展研究領域未形成明顯的高產作者群體，研究機構間的合作交流欠佳，我國雙循環背景下的經濟發展研究仍處于理論探索階段，近年來研究熱點主要為“數字經濟”“擴大內需”“產業鏈”“新格局”“科技創新”等；研究方向主要有“雙循環背景下經濟體系建設”“數字經濟”“內循環與外循環的關系”等。未來的研究熱點可能是“消費”“經濟循環”等議題，這些對雙循環背景下我國經濟發展后續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