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刀代筆繪錦繡
——淺談刻瓷技藝

文／于翠麗

刻瓷是陶瓷與繪畫的巧妙結合，又被稱為陶瓷繪畫或陶瓷刺繡。中國的刻瓷技藝有著悠久的歷史，既是勞動人民勤勞和智慧的結晶，也是民間手工藝品中的杰作，并見證了科學技術的進步。

瓷器作為中國的偉大發明，有著悠久的歷史，相傳最早出現在公元前16世紀的商代中期，而刻瓷的產生大約出現在魏晉時期。當時，匠人們一般在坯胎施釉前于其上進行刻畫，或在施釉后、燒制前在釉面上剔刻，這種坯上刻花的工藝與今天的刻瓷工藝有所不同。

雖然兩者都是在器皿上繪制，但前者是在未經燒制的半成品泥坯上刻制，或是用黏土做坯，經約800℃高溫燒制而成，胎質疏松有孔。而瓷器則是以含鐵量2%左右的瓷土作為原料，經1200℃以上的高溫燒制，形成硬度強、厚薄較均勻的器皿。由于原料及燒制溫度不同，被刻畫器皿的硬度與強度相差甚遠，因此早期的刻瓷技藝與現在的刻瓷技藝無法相提并論。

唐代，陶瓷工藝得到進一步發展，有了更加專業化的生產。宋代的瓷器精良，無可匹敵，出現了很多歷史名窯。元代，瓷器裝飾藝術進入新的歷史階段，工藝也更加精良。明代的刻瓷水平較高，瓷器胎質更為細膩，釉彩色澤艷麗，圖案淡雅。到了清代，刻瓷技藝有了更大發展，出現了專門的刻瓷行當。

如今，刻瓷技藝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手藝人取前人之所長，薈全國之精粹，在實踐中研究出了一些新的技法和涂色方法。同時，隨著刻瓷刀具的不斷改進，刻瓷表現手法的不斷創新，刻瓷工藝品也產生了不同于以往的藝術效果。

作為一門古老而獨特的技藝，刻瓷堪稱中國民間工藝一絕。刻瓷匠人以瓷為“紙”，以刀代“筆”，在素面瓷器上鏤、鑿、劃出各種圖形、圖案，帶給人美的享受。

刻瓷所用的刻刀不是普通的刀具，而是用高碳鋼或金剛石制成的特制刀具，只有這樣的刀具才便于在堅硬的瓷器表面鏤、鑿、劃。瓷面質地堅、脆，若鑿刻不當，極易造成瓷面破裂而導致前功盡棄，這就要求創作者必須技藝精湛，鏤刻起來才能夠得心應手。

刻瓷有兩種基本技法：鑿刻和鏤刻。鑿刻時，創作者一手握刻刀，一手拿擊打物（擊打物可以是鐵錘，也可以是木錘）在瓷面上不斷錘擊，按照點線面氣脈，連點成線，連線成面，深深淺淺，虛虛實實，刀刀見痕，筆筆相連，形成屋漏之痕、蟲蝕之跡。經過這般淋漓盡致的鑿刻，瓷面自然開裂，圖像栩栩如生，形成精美而細密的瓷刻作品，具有“觸有手感，觀有筆墨”的藝術感觀。與鑿刻不同，創作者在運用鏤刻技法時不用錘擊，只需按原先設計好的圖形結構在瓷面上刻畫，這種方法要求創作者要有較為深厚的素描功力，還要熟練掌握金石篆刻的用刀方法與技巧。

一件瓷刻作品被刻制完成后，就只剩最后兩道工序：上色和題款。它們是修飾和點綴，是裝潢作品不可缺少的藝術形式與環節。一件彩繪瓷刻佳作能與上好的油畫作品相媲美，因為兩者所用的技巧一樣，如透明敷色法、不透明敷色法、不透明一次著色法等，有很強的二維甚至三維空間感。不同的圖案或題材，上色的方法、程序是不同的，如書法、繪畫的風格不同，對各自的色調也應有不同的標準和要求。任何一件作品的畫面，都要有開有合，畫面主題是開，作品落款就是合。刻瓷作品題款的位置，字體的大小、高低、前后都十分有講究，既要簡潔明快，又不喧賓奪主。

由此可見，進行刻瓷創作，高超的手工技藝和扎實的文化修養缺一不可。創作者除了要不斷提高自身手工技藝之外，還要在詩文、書法、繪畫、篆刻等方面廣泛涉獵，并具備一定的靈氣及悟性，這樣才能創作出精美的作品，適應時代的發展，贏得更多人的喜愛。

As an old yet unique technique, porcelain carving is a fabulous Chinese folk craft. Porcelain carving artisans substitute porcelain for “paper” and gravers for “pens” to carve, chisel and draw various figures and designs on plain porcelain, in an attempt to bring us the enjoyment of beauty.

The gravers used for porcelain carving are not ordinary cutters, but special tools made from high-carbon steel or diamond, because only such tools can achieve the carving, chiseling and drawingon the surface of hard porcelain. Due to the hardness and brittleness of porcelain, improper chiseling may easily cause cracks on the surface, and waste all the previous efforts. This requires the creator to be highly skilled so as to complete the carving work with great facility.

After the completion of a porcelain carving work, there are only two procedures left: coloring and inscriptions. They play a decorative or ornamental role, and are indispensable forms and parts of art for deco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