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秀才”真的很窮嗎

文史君

【適用話題】成功 進步 幸福 堅定信念

今天我們祝賀別人高考順利都說高中進士，因為狀元、進士是經過層層選拔的科場贏家。那些科場未能通關的人顯然就有幾分尷尬，比如窮秀才、酸書生、迂腐文人、兩腳書櫥，這樣的稱呼盡顯揶揄。那么秀才的生活狀態是什么樣的？是否真如士人所說皆為寒士，食不果腹，屋中漏雨？

其實能考上秀才就已經很不容易，屬于光宗耀祖了。不要說秀才，哪怕科場一日游都很不錯，清末俗語說：“考場放個屁，祖宗爭口氣。”要是哪個佃戶的孩子參加過科舉，地主對他們家都要高看一眼。在識字都不容易的時代，秀才可是身份的象征，遠比今天985的含金量高，相當于學歷、學位、級別、待遇、工資一步到位。那么為什么大家還說“窮秀才”呢？秀才又有什么特殊待遇呢？

超級特權：免稅

在明朝，朝廷反復強調“生員之家，并以洪武年間例，除本身外，戶內優免二丁差役，有司務要遵行，不許違背”，不僅自己免徭役，還能免二丁之役，甚至免糧二石，地方在執行過程中更是充滿人性化。例如浙江淳安，免五丁，北直隸雄縣免四丁，種田免糧，不用服徭役，這要是不多買幾畝田，完全浪費啊。沒錢買田？那不會把免糧、免徭役的指標賣出去、租出去？所以我們看到書香門第往往詩書傳家、田多地廣，這是有原因的。不服徭役不上稅，專心讀書考試，考取功名后繼續不服徭役不上稅，形成良性循環。

鐵桿莊稼：廩糧

明朝秀才早就實現了“鐵飯碗”。洪武初年，朝廷就反復強調，要保障師生米、肉等物資供應，并制定伙食標準和配套人員——伙夫二人、雜役二人。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感到天天到學校食堂吃飯不太方便，自己吃飽了一家老小怎么辦？于是地方政府很人性化地從集體食堂改為發放物資，例如蘇州，廩膳生每人每月發一石米，遇到閏月多發一石。各地還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發放現金，補貼秀才的生活，最多的是南直隸上海縣，一年18兩，這可是人在家中坐，工資從天上來。

生活保障：學田

雖然秀才免徭役、有工資，但是依舊有很多秀才生活不是很富裕。為了讓士子體面生活，傳承文脈，在明朝，各地紛紛成立集體資產“學田”用于補助秀才。

學田就是由官府將國有田地指定用途，或者大善人捐出的田地，這些土地不可買賣，所有收入用于補貼士人生計。為了妥善管理學田，往往還會設立嚴格制度，推選專人管理經營。

學田收入主要用于助貧和賓興諸禮。助貧即助喪（父母或本人不幸去世，貧不能葬，出資助之）、助婚（本生貧不能娶，出資助之）、接濟（貧生好學而困頓，或遇疾病等無妄之災，出資助之）三種。而士人貧困程度分為三等：全貧則助喪七石，助婚六石，周濟五石；半貧則助喪五石，助婚四石，周濟三石；稍貧則助喪四石，助婚三石，周濟二石。賓興諸禮包含范圍很廣，主要包括生員應試、舉人捷報、郊迎、赴宴、會試、進士。簡而言之，就是和考試相關的費用都可以得到資助，讓秀才在求學之路上沒有后顧之憂。

日常補貼：膏火

除了以上大宗收入，秀才還有一些日常補貼，稱為膏火，也就是晚上看書的燈油錢。明朝地方官府為了表達體恤愛民之情，從崇禎中期開始給秀才“膏火需”。廣西各府按地遠近，遠者每人日給薪燭錢三分，近者日給薪燭錢一分五厘，而南直隸靖江縣直接每人每年給燈油十斤，助力每一個秀才成就夢想。

秀才在每月開討論會的時候，還會得到餉銀，或者得到紙筆文具，還能聚餐，要是答卷優異，還有額外獎學金白銀二錢以資鼓勵。

朝廷每年還會組織“學業水平測試”，在測試過程中不僅全程公費，考試排名靠前的還有多重獎勵，真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啊。

最后，秀才一旦獲取鄉試資格，即可得到盤纏銀、酒席銀作為資助。要是考上了，除了親朋鄰里的賀禮，官府也會發放花紅、盤纏、匾額銀，少則10兩，多則120兩。

這些都是官府明確的福利待遇。秀才在現實生活中往往也有自己的生活和額外收入，例如田地收入、教書的課酬、幫人草擬訴狀打官司、承攬地方公益事業，甚至代繳田地稅款，由此可見秀才的生活并不困苦。那為什么又有“窮秀才”的揶揄呢？

其實貧富是一個相對概念，秀才作為官僚集團預備隊，其對比的對象是當時的官僚集團，所以相對來說處于困窘狀態。但是，相比于同時代的勞苦大眾，秀才的生計恐怕和窮、酸并不匹配。

（離蕭天摘自微信公眾號“浩然文史”）

【素材分析】在科舉時代，考中秀才是很多人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然而在當時的整個官僚階層，考中秀才不過是剛剛踏上通向仕林的第一級臺階而已！于是縱然待遇還可以，由于參考對象不同，秀才們也難免感覺日子有些困窘。聯想到今天，我們很多來自偏遠地區的學子，也許能考上一所二本大學在當地就屬于鳳毛麟角的存在，但到了大學才知道，比自己優秀的人太多太多，遠遠強過自己考中學校的大學太多太多，有時不免會失落、焦慮、迷茫！其實大可不必，因為相對于昨天而言，我們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進步，獲得了一部分令同齡人默默羨慕的成功！成功是參照以前的自己。心無旁騖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每一天都取得哪怕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進步，那么你就走在了更加成功的道路上！

（特約教師 薛文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