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興縣出土白陶佛像的分析檢測與保護性修復

賈慶霞

摘 要：博興縣出土的白陶佛像是中國古代造像藝術的珍貴遺產，具有重要的歷史和文化價值。由于年代久遠和環(huán)境侵蝕，這些文物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破損，亟須進行專業(yè)的分析檢測和保護性修復，以確保其保護和傳承。文章旨在對博興縣出土的白陶佛像進行分析檢測和保護性修復研究，探索其制作工藝、物質組成、結構特征、保存狀況和修復效果等，為文物保護、文化價值的發(fā)掘與傳承提供科學依據和技術支持。

關鍵詞：博興縣；白陶佛教造像；分析檢測；保護性修復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3.24.007

0 前言

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fā)展和歷史文化的持續(xù)演進，傳統(tǒng)文化遺產的保護與傳承已成為一個備受關注的問題。中國作為一個擁有悠久歷史文化的國家，擁有大量豐富而珍貴的文物遺產。博興縣出土的白陶佛像就是其中之一，其制作精良、形態(tài)優(yōu)美，具有重要的藝術、歷史和文化價值。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環(huán)境的侵蝕，這些文物存在各種破損，單純的展示和收藏往往難以實現對其的保護和傳承。因此，對這些文物的分析檢測與保護性修復，既是對文化遺產的珍視，又是對歷史文化的傳承。

1 博興縣白陶佛教造像的發(fā)現與考古價值

1.1 白陶佛像的發(fā)現及其背景

白陶佛像是指以瓷土為原料，模制成坯后入窯素燒而成的小型單體陶佛造像，迄今僅見于山東省和河北省，其中以山東省博興縣出土數量為多，共出土白陶佛教造像及其殘件56件①。這類造像自20世紀70年代出土以來，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稱謂，有的稱其為“白陶模印造像”，有的稱其為“素燒瓷佛造像”或“模印白瓷素燒造像”，還有的稱其為“瓷佛造像”。為了更科學地對其命名，2011年4月，山東博物館邀請山東大學與化工學院對樣本進行了檢測。通過檢測，這些素燒瓷器各項參數均達不到瓷器的要求，因此暫將這批素燒佛像歸為陶器。陶瓷文物專家白云哲先生建議稱為“白陶”，陶瓷制作專家鐘華南先生判斷這批白陶燒成溫度在800℃上下。因此，山東出土的這批素燒瓷像統(tǒng)一定名為“白陶佛教造像”，簡稱“白陶佛”。具體到文物可稱之為“白陶佛像”“白陶菩薩像”等。出土的這些佛教造像，因為發(fā)現得比較晚，而且發(fā)現較少，一直未受世人關注。它們反映了山東地區(qū)在南北朝時期佛教文化的繁盛和發(fā)展。這些佛教造像的出現，不僅反映了山東地區(qū)佛教文化的繁榮，而且反映了當時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fā)展水平。這些佛教造像的制作技術和藝術風格體現了南北朝時期佛教造像的精湛技藝和獨特風格，對研究南北朝時期佛教文化和藝術史具有重要意義。

1.2 白陶佛像的考古價值

一是反映山東地區(qū)南北朝時期佛教文化的繁榮和發(fā)展。這些白陶佛像表明當時山東地區(qū)佛教文化已經相當發(fā)達。二是體現南北朝時期佛教造像的工藝水平和藝術風格。這些白陶佛像制作精湛，技藝高超，藝術風格獨特，對于研究南北朝時期佛教藝術史具有重要價值。三是為研究南北朝時期社會、經濟和文化提供了實物資料。這些白陶佛像反映了當時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fā)展水平，為研究南北朝時期社會、經濟和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四是為保護和傳承中華文化遺產做出了貢獻。這些白陶佛像是中華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對它們的挖掘、保護和研究，可以更好地傳承中華文化遺產、弘揚中華文化②。

1.3 白陶佛像的藝術價值

一是精湛的制作工藝。這些白陶佛像大多采用白陶制作，工藝復雜，需要經過多道工序，包括制作、雕刻、燒制等。二是獨特的藝術風格。這些白陶佛像的藝術風格獨特，具有濃厚的南北朝時期佛教藝術風格，表現了當時佛教文化的特點和精神內涵。三是豐富的造型內容。這些白陶佛像的造型內容豐富，包括佛像、菩薩像等，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四是對后世佛教藝術的影響。這些白陶佛像對后世佛教藝術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成為中國佛教藝術史上的重要組成部分。

2 博興縣白陶佛像的制作工藝分析

2.1 白陶佛像的材質分析

白陶佛像的材質主要是瓷土。瓷土又稱“高嶺土”，是制作瓷器的原料，由多種礦石經過研磨、混合而成。瓷土的主要成分包括硅酸鹽礦物質、鋁酸鹽礦物質和其他輔助礦物質。在制作白陶佛像時，一般先將黏土和石英按一定比例混合，然后進行成型。成型完成后，將雕刻出來的佛像進行干燥，再進行燒制。博興縣這批白陶佛教造像燒制溫度一般在800℃左右，可以使白陶變得更加堅硬，同時也能增強其耐久性和防水性。

2.2 白陶佛像的工藝分析

白陶佛像的工藝非常精細，需要經過多個環(huán)節(jié)的制作和加工，才能制成具有高度藝術價值和文化意義的佛像。一是原料準備。選擇優(yōu)質的陶土和石英砂，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制成均勻的泥料。二是成型。將泥料放入模具中，經過半模壓制工藝，逐漸形成佛像的基本形態(tài)。三是雕刻。在佛像的基本形態(tài)上，進行細節(jié)的雕刻和修整，包括佛像的面部表情、手勢、服飾等。四是烘干。將雕刻完成的佛像放置在通風干燥的地方，使其自然晾干③。五是燒制。將干燥后的佛像放入窯中，進行低溫素燒。

2.3 白陶佛教造像的器型分析

白陶佛教造像的器型多樣，每一件造像都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和文化內涵，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山東博興縣白陶佛像的器型主要包括佛像、菩薩像等。這些造像形態(tài)各異，分為立像、坐像、倚坐像，都具有濃郁的佛教文化氣息和精湛的工藝技巧。山東博興縣白陶佛像造型優(yōu)美，佛像通常坐在蓮花座上，多見手施說法印或雙手置于胸前，面容慈祥。山東白陶菩薩像造型端莊優(yōu)美，面容柔和，手持寶珠，寓意慈悲與智慧。

3 博興縣白陶佛像分析檢測的方法流程

3.1 文物采集及標本制備

在進行博興縣白陶佛像分析檢測之前，需要正確采集文物樣本，并制備合適的標本，以保證分析測試的準確性和可靠性。一是采集文物樣本。要選擇合適的取樣點，盡量選擇保存狀態(tài)較好的區(qū)域，并保證取樣不會對文物造成永久性損傷。一般可以采用小型鉆頭、小錘子、電鉆等工具進行采樣，采樣前需要對工具進行消毒處理。二是標本制備。將采樣得到的文物樣本進行處理和制備，一般可以直接把樣本放入半透明玻璃器皿中，并加上適量的膠水或蠟來固定文物樣本，并使其表面保持完整和光滑。同時，要注意控制樣本制備過程中的溫度、濕度和溫度等因素，防止樣本因環(huán)境及加工方式產生損傷。三是數據記錄。在采集和制備過程中，要對樣本信息和加工過程進行詳細的記錄和整理，具體包括樣本取材位置、處理方式、加工時間、制備人等基本信息，以及其他可能對結果產生影響和干擾的因素，如環(huán)境、溫濕度等。在記錄過程中，要做到統(tǒng)一、準確、完整，以保證后期數據分析和比較的可靠性。四是標本保護。采樣和制備完畢后，必須做好文物標本的保護工作，包括文物標本包裝、保管儲存、防塵、防潮等。同時，應該遵循相關規(guī)定和操作要求，對文物標本進行標記和編號，以便于后續(xù)的管理和使用④。

3.2 表面特征分析

博興縣白陶佛像表面特征分析是文物檢測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通過表面形態(tài)、質地、質感、質量等方面的分析來了解其制作工藝、保存狀態(tài)、年代等方面的信息。一是形態(tài)分析。首先對文物的整體形態(tài)進行觀察和描述，其中包括佛像的姿勢、表情、裝飾等方面的特征。其次，進行具體的細部觀察，包括佛像的紋路、刻痕、磨損等。在觀察中可以使用放大鏡、顯微鏡等儀器，以便更好地觀察細節(jié)。二是質地分析。通過手觸、視覺等多種方法，對文物質地的粗糙、光滑、細膩等方面的特征進行分析。通常可以使用高分辨率的脫針掃描儀、紅外光譜儀等設備對文物表面進行掃描或分析，以獲取更為準確的數據。三是質感分析。對博興縣白陶佛像的表面進行手觸、指壓、拍打等方面的觀察，根據感受到的溫度、軟硬度、干濕等方面的特征來分析文物的質感。四是質量分析。采用X光片、CT掃描、XRF分析等設備，對文物表面進行分析，以獲取文物質量方面的信息。五是數據整理。對表面特征分析過程中產生的數據進行整理、匯總和分析，以得到更為全面的結論。特別是要注意將觀測結果與其他文物資料進行對比，以獲得更為完整的信息。

3.3 內部組成分析

博興縣白陶佛像內部組成分析是文物檢測中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之一，通過對文物內部組成的分析可以了解其制作材料、制作工藝、保存狀態(tài)等方面的信息。一是非損傷性檢測，先對文物進行非損傷性檢測，包括超聲波檢測、X光檢測等方法，來觀察文物的結構和內部構造。二是比較分析，比較文物與其他同類文物的結構和內部構造差異。對于同一時代或同一文化背景下的其他文物進行比對分析，可以更好地了解它的制作工藝和保存狀態(tài)。三是材料鑒定，根據非損傷性檢測結果，對文物制作材料進行鑒定分析。例如，通過對白陶佛像的斷面進行觀察和比對來判斷其是不是真品。四是細節(jié)分析，細致觀察并記錄文物內部的細節(jié)變化，例如雕刻、涂料、修補等。這些細節(jié)變化可為研究制作工藝提供有用的信息和線索。五是破損程度判別，分析文物破損程度和修復情況，以判斷文物的保存狀態(tài)和修復質量。例如，黏合部分與未黏合部分的微小差異可以顯示出歷史和修復工藝的屬性。六是數據整理，將檢測和分析結果進行整理、匯總和分析，以得到更為全面的結論。

3.4 制作工藝和使用年代分析

博興縣白陶佛像制作工藝和使用年代分析是文物檢測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之一，通過對文物制作工藝和使用年代的分析可以了解其制作的時間背景、材料和器皿類型、制作工藝等方面的信息。一是外觀觀察。通過仔細觀察文物的外觀，包括物件尺寸、造型、圖紋等，確定該文物的特征和特點，以及其所屬的時代背景。二是材料鑒定。對文物制作材料進行化學元素成分分析和放射性同位素分析，可以判定其材質和來源，了解該文物制作材料的時間、地點、文化背景等信息。三是生產工藝分析。通過文物的造型和燒制技術、表面裝飾等特點，對文物的制作工藝進行分析，了解該文物的生產制作工藝和技術水平。四是年代測定。通過C14等放射性同位素測定技術或使用其他年代測定方法對文物的絕對年齡進行確定。同時，通過年代測定的結果可以了解該文物的歷史變遷及與其他時代文物的關聯。五是統(tǒng)計分析。通過對年代測定、材料鑒定等結果的整理、匯總和分析，得到文物制作的時間和其他信息，并與其他文物進行比較，以便更全面、準確地了解該文物的制作工藝和歷史背景⑤。

4 博興縣白陶佛像的保護性修復

4.1 保護性修復前的文物損傷狀況分析

一是這批白陶佛像的表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漬和損傷。這些污漬可能是佛像長期埋在土壤中導致的，而由于缺乏保護，佛像的表面還受到了雨水、風吹和人為破壞的影響，因此出現了剝落、裂紋和碎裂等問題。二是由于這批白陶佛像在出土后沒有得到及時保護，很多佛像的頭部、手腳部分已經斷裂失蹤。特別是一些細致的雕刻部分，如佛像的相貌、飾品等，也受到磨損和破壞。三是這批白陶佛像歷經數百年的風雨侵蝕，表面的陶器有裂紋和脫落、脫胎現象，陶瓷的膠結性和抗風化能力也變差了。總之，在出土前，這批白陶佛像的損傷和破壞已經十分嚴重，如果不進行保護和修復，它們的完整性和保存狀況將會持續(xù)惡化，嚴重影響它們的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

4.2 保護性修復方案設計

針對博興縣白陶佛像的保護性修復，需要綜合考慮保護性和修復性兩個方面，以最大限度地保護文物的完整性和歷史、藝術價值。一是保護性措施。首先，文物應該處于合適的環(huán)境中，可以建設專門的文物修復室及倉庫，整理、篩選出佛像各部分的殘損碎片，進行分類儲藏。這樣可以有效避免文物暴露在空氣中受到氧化、熱脹冷縮、濕度變化等的影響。其次，應制定規(guī)范的文物保護制度，并加強監(jiān)督和管理，保護文物不被破壞或偷盜。還可以設計精美的文物展示陳列柜，避免各種侵蝕性因素對文物的損傷。同時，應加強對游客的教育和引導，增強大眾對文物保護的意識，減少人為因素對文物造成的損害。二是修復工作。首先，需要進行整體復原和修補，根據文物原有的造型修補，使其恢復完整的造型、比例和姿勢。其次，對于文物表面的污漬和損傷，可以通過表面修復的方式，采用不同材料的溶液逐步清洗，修補和還原文物表面的顏色、紋理和細節(jié)。同時，對于破損的部位，可以采用膠合修復的方法，使用專門的膠水進行修復，注意膠水的質地和顏色要與文物本身相匹配，以達到最好的修復效果。除此之外，應保持修補痕跡的短暫可逆性，為未來進一步的修復和保護留下余地，確保文物的修復和保護能夠持久有效。三是在修復完成后，對文物進行全面的鑒定和復檢，確保它們的修復和保護工作能夠達到預期目標。同時重點對修復區(qū)域進行監(jiān)測，以確保修復后的效果和質量都達到要求。在接下來的展出和陳列中，應根據文物的特點和展示需求對其進行合理布局和裝飾，充分展示它們的歷史、文化和藝術價值，同時實行充分的防護措施，保障其安全和品質⑥。

4.3 保護性修復工藝介紹

博興縣白陶佛像是我國古代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保護性修復工藝應該十分謹慎，盡可能地使文物受到的干擾最小，充分考慮文物本身的特征和歷史價值。一是卸片。卸片是將文物上的銅釘和油灰黏合劑清除，將殘留的碎片清理干凈，銅釘和油灰黏合劑都會對文物產生一定的腐蝕，卸片可以有效減少殘留的有害物質。二是殘損粘貼。根據文物殘損情況，選擇細分再粘或整體粘修復方式，目的是修復文物的不完整部分。根據文物的原貌，使用合適的材質粘貼修補文物。三是填補。填補是填充文物的殘損部分，填補材料必須與文物材料相同或相似，這樣可以保持文物的統(tǒng)一性和協調性，避免出現填充后的破綻或掉落現象，達到更好的修復效果。四是修復。對文物表面凹凸不平、顏色不協調等可以進行修復，如運用涂色、涂金、捏塑等手法對文物進行提升，但這種修復要注意不過度強化，避免產生欺騙性。在進行以上的修復工藝時，需要遵循文物修復的法律法規(guī)和規(guī)范，同時，應根據文物的特點和修復需求選擇合適的修復工藝，避免過度修復，保證文物的真實性、完整性和歷史價值。

5 結束語

通過對博興縣出土的白陶佛像進行分析檢測和保護性修復，我們深刻認識到文物保護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文物是歷史的見證，是中華民族寶貴的文化遺產，保護好文物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在研究過程中，我們發(fā)現白陶佛像存在多種損傷和老化現象，需要采取適當的修復措施。在修復過程中，我們盡可能地遵循了保護文物原貌、盡量減少對文物的干擾原則，并嚴格按照修復方案進行操作，最終取得了比較滿意的修復效果。但是，我們也意識到，文物保護工作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需要不斷探索和實踐。今后，我們將進一步加強對文物保護工作的研究和探索，不斷提高文物保護的技術水平和管理水平，為保護和傳承中華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遺產作出更大的貢獻。

注釋

①博興縣博物館，山東博物館.山東白陶佛教造像[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

②呂建明.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保護性修繕研究[J].文化產業(yè)，2020（30）：132-133.

③徐旭.淺談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保護性修繕[J].收藏界，2019（5）：36-37.

④薩日娜.試論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保護性修繕[J].科技風，2019（27）：198.

⑤高麗萍.對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保護性修繕分析[J].文物鑒定與鑒賞，2019（14）：78-79.

⑥孫麗紅.博物館館藏文物的保護性修繕研究[J].文物鑒定與鑒賞，2019（4）：7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