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2021年我國高職德育研究熱點與趨勢分析
——基于CNKI高職德育類論文關鍵詞的分析

于曉丹

（廣州番禺職業技術學院）

本文擬從中國知網（CNKI）收錄的高職德育類核心期刊和CSSCI來源期刊論文的關鍵詞入手，描述中國高等職業教育德育研究自1998年以來的研究熱點的變遷，并分析這種變化背后的原因，期望能為高職德育研究和實踐提供借鑒。

一、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樣本的選擇使用的是目的性抽樣方法，確定數據樣本來源為CNKI收錄的核心期刊和CSSCI來源期刊高職德育類主題1998-2021年的論文關鍵詞。選擇1998年作為分析時間起點的理由有兩點：一是我國高等職業教育開始進入大發展的時期，高等職業教育話語處在不斷變化中；二是CSSCI從1998年開始可提供完整數據。

本文中的“道德”“德育”以及“道德教育”都是狹義理解的概念，亦即英文文獻中的“moral education”，不包含當前教育實踐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公民教育、信仰教育、媒介素養教育等，由此確定檢索條件為：主題詞=“德育”或主題詞=“道德教育”和主題詞=“高職”，匹配方式為精確匹配，期刊來源類別包括核心期刊和CSSCI來源期刊，檢索時間段為1998年至2021年，檢索時間為2022年6月10日，共檢索到論文1233篇，經過篩選后的有效文獻為1195篇。

二、研究工具和分析方法

本文使用CiteSpace6.1.R2版為分析工具，并將時間分區設置為1，起止時間為1998-2021年，節點類型為關鍵詞，本次分析不做網絡剪裁參數的設置，其他參數為軟件默認值。本文主要針對樣本文獻的關鍵詞進行詞頻、聚類、熱點以及突現詞分析。

三、高職德育文獻的計量結果分析

（一）文獻的年度分布

一個研究領域在一個時間段內的發文數量可以反映出該領域研究的熱點和趨勢。圖1是自1998-2021年我國高職德育研究文獻的年度分布情況。可以發現相關文獻量整體上處于增長的趨勢，年均發表量為49篇。1998-2006年期間，文獻發表量呈現出緩慢增長的趨勢；2007-2015年期間，每年的發表量迅速增加；2016后，發表量迅速降低至年發表量平均值以下，呈現下降的趨勢。

圖1 高職德育主題核心期刊與CSSCI來源期刊文獻數量的年度分布（1998-2021年）

從圖中可以看出，文獻數量在2007-2015年間有一個高峰期。圖中的變化趨勢與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階段基本吻合。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在20世紀末開始規模上的大發展，主要集中于硬件建設，周期約為5年。高職院校在硬件建設完成后面臨的任務是內涵建設，重點是兩個方面：課程改革和德育改革，即探討學生在具備硬技能后，軟技能如何培養的問題。課程改革的周期一般是3-5年，隨后關注的重點從課程研究轉向德育研究。因此從趨勢上可能存在這樣的周期規律。

表1 1998—2021年發文10篇以上的研究機構(單位:篇)

表2 1998-2021年發文量3篇以上的作者(單位：篇)

（二）文獻的機構分布

通過對1022條機構數據去重處理后得到了640條數據，其中1998—2021年發文數量超過9篇及以上的研究機構總計18個，浙江金融職業學院、無錫商業職業技術學院等為主要代表。其中發文數量最多的研究機構是浙江金融職業學院(21篇)。從統計數據看，發文量在9以上的機構中，首次發文時間基本在2007-2013年間，這與上文提到的高職發展階段相符。

從整體上看，高職院校是高職德育研究的絕對主力，這與普通教育領域師范院校為研究主體的情況不同①。高職德育研究發文量最大的是江西科技師范大學，國內重要的德育研究機構發文量很少。

（三）核心作者分布

對某一研究領域核心作者的計量分析可以反映出該領域中的核心作者和合作交流情況。根據普賴斯定律的計算公式m=0.749n1/2確定核心作者發文的最低數量。公式中n為某研究領域最高產作者論文數，m為低產作者的最多論文數②。經過計算m=1.83，即發文量在2篇以上的作者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經統計，發文2篇以上作者數量為147，占樣本文獻作者總數的10.23%。147位核心作者發文量共計337篇，占樣本文獻數量的23.45%。可以看出，高職德育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同時研究者分散程度很高，該研究領域的研究者間的合作程度不高，合作網絡尚未形成。

（四）研究方法

某一研究領域使用的研究方法可以反映該領域的科學化程度。本文根據樣本文獻使用的研究方法將文獻劃分為五類，包括思辨研究、比較研究、案例研究、調查研究和文獻綜述等。從表3中數據可以看出，思辨研究類的文獻占樣本文獻近95%，實證類的研究文獻占比很小。

表3 研究方法分布表（單位：篇）

四、高職德育研究的熱點分析

研究熱點可以認為是在某個領域中研究者共同關注的一個或者多個主題。根據共現分析結果形成圖1所示的關鍵詞共現可視化圖譜，共有13個聚類。聚類是否合理有兩個判斷指標：Q值和S值，即模塊化程度和輪廓性③。一般認為，Q＞0.3就意味著聚類的效果是顯著的；S＞0.7，聚類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④。本文的聚類結果Q=0.54，S=0.87，因此可以認為圖2的聚類是合理的。

圖2 高職德育研究文獻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1998-2021年)

圖2中的黑色方塊是重要的節點，代表的是關鍵詞，方塊的大小表明了該關鍵詞在文獻中出現的頻次。節點間的連線表明不同關鍵詞間存在的共現關系，共現關系的強弱通過連線強度，即線條粗細程度來表現。表4是對1998-2021年我國高職德育研究文獻的關鍵詞頻次、中介中心性處理后的結果。可以看出，關鍵詞的頻次與中介中心性不是簡單的對應關系。CiteSpace使用中介中心性和頻次可以作為研究熱點的判斷指標。中介中心性越高，節點的重要性也越大，去除這些點之后對網絡傳輸影響越大⑤。表4中列出的30個關鍵詞可以將其大致分為三類：“高職院校”“高職學生”等9個關鍵詞可以歸類為德育類型類；“職業道德”“職業素質”等7個關鍵詞可以歸類為德育內容類；“工學結合”“校企合作”等10個關鍵詞可以歸類為德育過程（或實施方式）類；以及“問題”“時效性”等4個關鍵詞歸類為現狀和問題類。

表4 高職德育研究（1998-2021）關鍵詞頻次與中介中心性數據

強調高職教育的類型和屬性，對這一現象的解釋涉及高職教育的發展歷史。職業教育的類型屬性直至2019年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出臺才從政策角度予以確立。這一時期的研究者開始注意到職業教育德育與普通教育德育存在的區別，強調德育的職業教育屬性，并在這種差異中探索德育目標、內容和實現途徑上與普通教育的差別，這類關鍵詞的出現的頻次遠超過其他類別。在此基礎上，德育內容與德育過程（實施方式）也開始成為研究者關注的熱點。本文認為，在職業教育類型屬性確定后，涉及德育內容和過程，尤其是關于德育過程的研究將會成為未來高職德育研究的一個重點方向。

五、高職德育研究的前沿及發展態勢分析

在CiteSpace中，研究前沿是由文獻中使用的突現詞或突現詞的聚類來體現的。圖3為排名前21位的關鍵詞突現性結果見。

圖3 1998-2021年高職德育研究突現詞

“德育工作”“高職德育”“教學改革”等關鍵詞突現的時期正值我國高職教育快速發展的時期。從數據上看，1999年全國高職院校為161所，在校生數為398.06萬人，2004年全國高職院校增至1047所，在校生數達到595.65萬人⑥。高職教育是我國20世紀80年代發展起來的教育類型，其規模發展階段開始于1990年代后期，因此其發展歷史短，發展不成熟。在這一階段，關于高職教育的一些基本問題，如高職的培養目標、學制以及高職發展遵循的原則和規律等尚處于探索的階段。國家在政策上以及實踐層面都在推進高職教育的發展，比如2006年啟動的國家示范性高等職業院校建設計劃，這一時期處于高職規模快速擴大和內涵建設的階段，聚焦于“高職教育”“教學改革”等，面臨的主要問題是高職的培養目標，辦學模式、就業率、生源質量等問題，并在這樣的背景下探索研究高職德育的問題。此后開始聚焦于與高職德育相關的“職業素質”“企業文化”“實現路徑”等研究熱點。

應該注意到，高職德育或高職教育研究受教育政策影響很大，如“和諧社會”“思想道德”“道德教育”“新時代”“思政課程”“課程思政”等關鍵詞在突現時間和內容都能與這一時期的特定政策文件或社會熱點相關聯。另外除職業道德外，技術倫理（出現頻次太低未列出）也應成為高職德育關注的重點內容，這是職業教育自身的需求，也是行業企業規范發展的需求。

六、結論

通過對1195篇高職德育研究文獻關鍵詞的分析，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在核心作者方面，有以鐘慶文、王學利等高職德育研究領域活躍的研究者。高職德育領域的研究者分散程度很高，表明高職德育研究領域的研究者間的合作程度不高，合作網絡尚未形成。

第二，在研究機構方面，與傳統德育研究主體機構是師范院校不同，高職德育的主體研究機構是高職院校。

第三，在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方面，高職德育研究主題受教育政策影響突出。

第四，在研究方法上，思辨研究占主導地位，實證類研究比例很小，其科學化程度有待提高。

【注釋】

①馮永剛,彭蘭香.近十五年我國德育研究熱點及前沿趨勢探微——基于文獻計量學和科學知識圖譜的可視化分析[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8,63(5):70-82.

②張賢澳.Price定律Trueswell定律普適性研究[J].情報理論與實踐,2003(6):512-515.

③轉折點-創造性的本質[M].科學出版社,陳超美,2015,106。

④引文空間分析圖譜原理與技術[M].科學出版社,陳悅, 2014,43。

⑤citespace:科技文本挖掘及可視化[M].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出版社,李杰,2017.93。

⑥教育部發展規劃司:2004年中國教育事業發展情況、1999年高職高專統計數字 www.tech.net.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