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詩（外一首）

宋尾

妻子在廚房修理一堆龍蝦。

它們被剪切，有些部分

需要扔掉有些則會成為

這個周六的晚餐。

那些金屬聲不時

掉落在陽臺上。

我坐在這兒抽煙，

女兒跑過來給我看她的詩。

那是昨天她跟母親爭執后

鎖在房間里寫下的句子，

一種溢流物。

簿子上那首詩

被修改過，又重寫一遍。

我建議她將昨天與今天

穿插起來，但我沒說

它跟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我也不會告訴她這個秘密：

痛苦可以哺育任何事物。

純真游戲

我的十個指頭可以變成

十個頑童，從它們身上

你很難分清具體的性別，

但確實是孩子。是，它們

就是孩子，有孩子才有的

那種沒法篡改的天真和迷惘。

雖然面目略有差異，

但總體性而言，它們

仍然服從或說符合我們熟識的

那種生命邏輯。于是，

就像我們——所處的現實一樣，

有的人好看；就有人丑陋。

它們當中，有兩三個

聰明一些，剩下的就要蠢一些。

所以，在游戲中獲勝的總是

那幾個聰明鬼。